家宴時,侄子用刀劃了我六位數的定製包包。
我還沒說話,堂哥就皮笑肉不笑地說:
「小孩子不懂事,你那麼有錢,就再買一個唄。」
這一切,只因為他在我公司作威作福,剋扣員工工資,被我提出不滿。
奶奶也炸了,「你哥是老許家唯一的男丁,他想幹什麼,你讓讓不就得了!」
「你遲早要嫁出去,家產不留給哥哥你想給誰?!」
大伯也冷笑一聲,「能從員工那裡扣出來錢,說明你哥能力好。」
侄子惡狠狠地瞪著我:「奶奶說了,你是賠錢貨,以後家產都是我的!」
我忍無可忍。
果斷賣了公司出國,斷了和他們所有人的聯繫。
總得讓堂哥跟大伯體驗一下真正的職場。
1.
看著出現價值六位數的定製款手提包上的深深劃痕。
我臉色凝重。
動手的,是我堂哥許嘉豪六歲的兒子,小寶。
而許嘉豪就站在旁邊,非但不阻止,反而一臉無所謂地看著我。
「朝暮,小孩子嘛,不懂事。」
「再說了,不就一個包嗎?你這麼有錢,再買一個就是了。」
我還沒開口,奶奶已經拄著拐杖沖了過來,一把將小寶護在身後。
「許朝暮!你敢瞪小寶一眼試試!他可是我們許家唯一的根!金貴著呢!」
「一個破包而已,能有我金孫重要?你這個當姑姑的,連個包都舍不Ŧŭ⁴得?」
我氣到發笑,目光轉向一旁始終沉默的大伯許建國。
他是我爸的親哥哥,自從我爸媽意外去世,他就以監護人的名義,把控著我家的產業,直到我成年後才不情不願地交出來。
許建國清了清嗓子,用一種長輩的口吻教訓我。
「朝暮,你奶奶說得對。嘉豪是你哥,他兒子就是你親侄子。」
「你一個女孩子,家產這麼多,以後都是要便宜外人的,不如現在就多幫襯幫你哥。」
「嘉豪在公司里幫你盯著,那是為你好。他拿點錢,那是他有本事,你應該高興才對。」
我聽著這一家子顛倒黑白的言論,胸口那團壓抑了十多年的火,終於燒到了頂點。
「好,說得真好。」
我點點頭,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通知所有部門總監,半小時後開會。議題是,公司整體出售。」
電話那頭的助理愣住了。
而我面前的這三個人,臉色瞬間變得五彩紛呈。
2.
「許朝暮!你瘋了!你要賣公司?」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許建國,他一把搶過我的手機,想掛斷。
我冷冷地看著他,「大伯,我勸你別動。」
我的眼神讓他動作一僵。
許嘉豪也急了,衝上來質問我:「賣公司?許朝暮,你什麼意思?這公司是我們許家的,你說賣就賣?」
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ƭũₔ的笑話。
「你們許家的?房產證上寫的是我許朝暮的名字,公司法人是我許朝暮。跟你許嘉豪有一毛錢關係嗎?」
「你!」許嘉豪氣得滿臉通紅。
奶奶的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反了天了!許朝暮,你翅膀硬了是不是!這家我說了算!我說不能賣就不能賣!」
「你要是敢賣公司,我就死在你面前!」
我看著她撒潑的樣子,內心毫無波瀾。
這些年,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我看得太多了。
「行啊,那你現在就死一個我看看。」
我平靜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奶奶大概是沒想到我敢這麼跟她說話,當場愣住,一口氣沒上來,捂著胸口直哆嗦。
許建國和許嘉豪立刻手忙腳亂地去扶她,嘴裡還不忘罵我。
「許朝暮你這個不孝女!你想氣死你奶奶嗎!」
「你就是個白眼狼!我們許家怎麼養出你這麼個東西!」
我懶得再跟他們廢話,直接繞過他們,走向會議室。
身後,是他們氣急敗壞的咒罵聲。
半小時後,公司高層會議準時召開。
我坐在主位上,環視了一圈跟了我多年的老員工。
「各位,我決定出售公司所有股權。」
會議室里一片譁然。
「許總,這太突然了!」ṭŭ̀¹
「是啊許總,公司現在正是上升期,為什麼要賣掉?」
我抬手,示意大家安靜。
「這不是一個臨時的決定。我已經聯繫好了收購方,對方給出的條件非常優厚,會對公司進行更好的規劃,也會保證各位的職位和薪酬待遇。」
「至於我......」我頓了頓,「我累了,想休息了。」
這話半真半假。
我是真的累了,被這群吸血鬼親戚糾纏得心力交瘁。
會議剛結束,許嘉豪就帶著幾個保安闖了進來。
他現在是公司的副總,一個我專門為他設立的閒職,沒想到今天倒派上了用場。
「許朝暮!誰讓你開會的!我是公司副總,賣公司這麼大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他指著我的鼻子,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子。
我身邊的助理立刻站出來,「許副總,請你放尊重一點!」
「滾開!」許嘉豪一把推開助理,「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他走到我面前,把一份文件拍在桌子上。
「我告訴你,這家公司我說了算!你想賣?門都沒有!從今天起,公司我來接管,你,給我滾蛋!」
3.
看著許嘉豪那張因為囂張而扭曲的臉,我反而笑了。
「你接管?憑什麼?」
「就憑我是你哥!是許家唯一的男人!」他挺起胸膛,說得理直氣壯。
「你們女人,遲早要嫁人,公司就該由我來繼承!」
周圍的高管們面面相覷,表情都十分精彩。
有人憋著笑,有人露出鄙夷的神色。
這些年許嘉豪在公司里作威作福,早就人神共憤了。
我慢悠悠地站起來,走到他面前。
「許嘉豪,看來我以前真是太縱容你了,讓你產生了自己是個人物的錯覺。」
我拿起桌上的那份文件,看都沒看,當著他的面,撕成了兩半。
然後,再撕成四半。
最後,我把碎紙屑揚手一撒,像雪花一樣落在他頭上。
「現在,帶著你的人,滾出我的會議室。」
我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像冰錐一樣。
許嘉豪被我的舉動徹底激怒了。
「許朝暮!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上!把她給我架出去!」
他身後的幾個保安面露難色。
他們都是公司的老員工,拿的是我的工資,自然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老闆。
「怎麼?我的話你們也敢不聽了?」許嘉豪見保安不動,氣得跳腳。
「你們別忘了,我馬上就是公司的董事長了!得罪我,你們一個個都別想好過!」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許建國和奶奶走了進來。
許建國一臉陰沉,「朝暮,你鬧夠了沒有?非要把家裡搞得雞犬不寧你才開心嗎?」
奶奶更是直接走到我面前,揚手就要打我。
我側身躲過,抓住了她的手腕。
「奶奶,一大把年紀了,還是消停點吧,免得閃了腰。」
「你!你這個孽障!」奶奶氣得渾身發抖。
我鬆開她,目光掃過他們三個人。
「我再說最後一遍,這家公司,我要賣定了。誰也攔不住。」
「至於你們......」我冷笑一聲,「從明天開始,就不用來公司了。」
許嘉豪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不來公司?我們吃什麼?喝什麼?」
「那是你們自己的事,與我無關。」
「許朝暮!你敢!」許建國指著我,手指都在顫抖,「你要是敢斷了我們的生路,我們就去法院告你!告你棄養長輩!」
我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告我?好啊,我等著。正好讓法官評評理,這些年,到底是誰在養著誰。」
我拿出手機,給保安隊長打了個電話。
「把許副總和他的家屬『請』出公司,以後,他們不得再踏入公司大門一步。」
很快,保安隊長就帶著人上來了。
許嘉豪他們自然不肯走,又打又罵,場面一度非常混亂。
最後,還是被保安強行架了出去。
公司門口,圍了不少看熱鬧的員工。
許嘉豪被拖出去的時候,還在瘋狂叫囂。
「許朝暮你個賤人!你不得好死!你等著!我們許家不會放過你的!」
我站在落地窗前,冷漠地看著樓下那場鬧劇,心裡前所未有的平靜。
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4.
接下來的幾天,許家的人果然沒有消停。
他們先是堵在公司門口,拉著橫幅,說我不孝,要霸占家產,把他們趕盡殺絕。
許建國還找來了一些不知名的記者,對著鏡頭哭訴,把我塑造成了一個六親不認的白眼狼。
一時間,網上各種對我口誅筆伐的言論鋪天蓋地。
公司的股價也受到了影響,出現了小幅下跌。
助理憂心忡忡地來找我。
「許總,現在輿論對我們很不利,要不要開個記者會澄清一下?」
我搖了搖頭。
「不用,讓他們鬧。」
「跳得越高,摔得越慘。」
我讓他們鬧,是因為我知道,收購方那邊根本不會在意這些花邊新聞。
他們看中的,是我的公司的核心技術和市場前景。
而許家這番操作,反而會堅定我出售公司的決心,讓他們能以更快的速度拿下公司。
這盤棋,從我決定出售公司的那一刻起,許家就註定是輸家。
果然,沒過兩天,許家看輿論戰沒什麼效果,又換了新招。
他們開始給我身邊的朋友、合作夥伴打電話,說我精神有問題,胡言亂語,讓他們不要相信我。
甚至,他們還偽造了一份精神病鑑定報告,想證明我沒有能力管理公司。
這操作,真是又蠢又壞,把我給逗樂了。
我直接讓法務部給他們發了律師函。
許建國收到律師函,氣沖沖地給我打電話。
「許朝暮!你還真敢告我們?我們可是你親大伯!親奶奶!」
我開了免提,一邊修剪著指甲,一邊淡淡地開口。
「親人,就是用來在背後捅刀子和造謠的嗎?」
「那你們也太不是東西了!」許建國被我噎得半天說不出話。
「我......我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好!為了保住許家的家產!」
「是嗎?」我輕笑一聲,「是為了保住你們自己寄生在我身上的好日子吧?」
「我不想再跟你們廢話。要麼,等著收法院的傳票。要麼,就此收手,大家還能留點顏面。」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
我知道,他們不會收手的。
他們的貪婪和愚蠢,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範疇。
幾天後,公司召開股東大會,商議公司出售事宜。
許建國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了一點散股,也以小股東的身份出現在了會議室。
他身後還跟著許嘉豪。
兩人西裝革履,人模狗樣,仿佛他們才是公司的主人。
「許朝暮,我今天來,就是來阻止你這個敗家女的!」許建國一開口,就是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
「這家公司是你爸媽的心血,你說賣就賣,你對得起他們的在天之靈嗎!」
他很會煽動人心,幾句話就把自己放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上。
一些不明真相的小股東,也開始竊竊私語。
我冷眼看著他表演。
等他說完了,我才不緊不慢地開口。
「大伯,你說完了嗎?」
「說完,就該我說了。」
我讓助理把一份文件分發給在座的每一位股東。
「這是我爸媽留下的遺囑,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他們名下所有財產,包括公司股份,都由我一人繼承。」
「遺囑經過了公證,具有法律效力。」
「另外......」我看向許建國,「這裡還有一份帳目報告。」
「是我爸媽去世後,到我成年接管公司前,這幾年公司的帳目。」
「上面有很多筆有趣的支出,比如,給大伯你買豪車,給堂哥買別墅,還有奶奶每年兩次的『國外豪華體檢游』。」
「這些錢,加起來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大伯,你要不要跟大家解釋一下,這些錢,是以什麼名義,從公司帳上划走的?」
許建國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5.
「你......你胡說八道!這是汙衊!」許建國的手指都在發抖。
我勾了勾唇角。
「是不是汙衊,帳本在這裡,每一筆都有記錄。我相信,在座的各位股東,眼睛都是雪亮的。」
「而且,我已經把這份帳本的複印件,提交給了經偵部門。」
「大伯,挪用公司公款,數額巨大,這罪名,夠你把牢底坐穿了。」
許建國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許嘉豪趕緊扶住他,色厲內荏地沖我吼:「許朝暮!你敢!你這麼做是想毀了許家嗎!」
「毀了許家?」我反問,「這些年,到底是誰像蛀蟲一樣,趴在公司身上吸血,一步步掏空公司,想毀了它?」
「如果不是我及時止損,這家公司,遲早被你們敗光!」
「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裡。公司,我賣定了。」
「誰同意,誰反對?」
我的目光掃過全場。
剛剛還有些動搖的小股東們,在看到那份觸目驚心的帳本後,都毫不猶豫地站在了我這邊。
開玩笑,誰會跟錢過不去?
讓許建國這樣的人繼續留在公司,他們的分紅都要被吸乾了。
最終,股權出售協議,以壓倒性的票數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