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清楚,自己已經沒有資格也沒有必要再去代表「清朝皇族」這四個字。當年他被日本人扶上傀儡皇位,做了十幾年「偽滿皇帝」,國破家亡,都和他脫不了干係。他能被特赦,已經是國家對他最大的寬容。
他心裡明白,自己再也不能回頭了。
他也對郭沫若有些看法。當年郭主持發掘明定陵,結果3000多件文物被毀,連朱棣的屍骨都被曝光。這事在文史圈爭議很大,溥儀私下也說過:「連祖宗都不放過,這叫研究?」
再說了,郭沫若這次請他,多少也沾了點「噱頭」。畢竟,「清朝皇帝來翻清朝檔案」,聽起來就有看點。可溥儀不想再做別人的「符號」。
他要的,是把「皇帝」這個標籤徹底撕掉,哪怕用一句謊話做刀。這五個字,說得輕巧,其實是他最重的決定。
從那天開始,郭沫若再沒找過他,他也沒再碰清史研究的事。兩人就這樣,分道揚鑣了。
溥儀後來的日子,再也沒什麼大新聞。他安安靜靜地做資料整理,偶爾寫點東西,常年騎自行車上下班,跟普通職員一樣。
1967年去世前,他交代得很簡單,不要排場,不要遺像,不要追悼會。
郭沫若繼續搞他的學術研究,清史工作也一點點推進。可那場晚宴上的五個字,成了很多人心裡的一個「結」。
有人說,溥儀是怕了,不敢面對過去;也有人說,他看得清,不想再摻和舊事。
可不管怎麼說,他活得真實。他不想再當誰的工具,也不想再被「皇帝」這個身份拖後腿。
這五個字,是他給自己劃的界限。
不是逃避,而是放下。
不是懦弱,而是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