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羽太信子卻不是一個講情面的人,她覺得大哥干預太多,甚至有了搬走的想法。
她不直接開口,而是不斷在周作人耳邊灌輸怨言。
那天,魯迅收到一封信,是弟弟親手寫來的,上面一句話直戳心窩子:「你不要再踏進我家一步。」
他不敢相信,這是那個曾說要一輩子住在一起的弟弟寫的。
愣了半天后,魯迅才意識到,從此以後,這個院子,再也不是家。
03
魯迅沒當場翻臉,也沒撕破關係。他做了一個看似平靜卻意味深長的決定,帶著朱安悄然搬出八道灣。
他表面平靜,心裡卻百味雜陳。弟弟的疏離不是突然間發生的,是一樁樁日常的瑣碎疊加起來的結果。
只是他沒想到,最後刺他一刀的,不是外人,而是那個自己一路帶大的親人。
之後他不止一次在文章中提到兄弟之間的冷漠和背叛。
他用筆名宴之敖者,意在諷刺自己被日本女人趕出家門。
他不是想吵架,而是想說,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為這個家付出了什麼。
有一次,他回去取書,羽太信子當著他的面指桑罵槐,語氣陰陽怪氣。
魯迅站在那裡,像一個外人,被自己的弟弟和弟媳排斥得體無完膚。
他最痛的,不是家沒了,而是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哪怕一聲道歉、一句解釋都好,他都能原諒,可他什麼都沒等到。
即便這樣,他還是沒斷情。他沒有揭穿羽太信子,也沒有在外人面前說周作人的不是。
他只在文章中藉故事、借寓言,試圖喚醒那個熟悉的弟弟。
04
而周作人,真的明白嗎?
他不是不懂哥哥的好,只是拉不下臉承認當初的判斷錯了。
他不是沒愧疚,只是走得太遠,怕回頭太尷尬。人在感情里,最怕的就是知道自己錯了,卻死活不認。
魯迅去世那天,周作人正在課堂上講課。學生告訴他消息時,他頓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