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如黛草如煙完整後續

2025-07-2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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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抬起我的下頜,四目相對:

「聽聞今夜顧府唱了好一出大戲,你就不怕等不來和離的旨意,無法收場嗎?」

我迎著他的目光,沒有躲閃:「臣女不怕,太后娘娘一言九鼎。

「這和離的旨意,今日必定會到!」

他眼中的銳意漸漸消散:「那你告訴朕,為何不早不晚,偏偏是今日?」

我眨了眨眼睛:「陛下有陛下的考慮,臣女不敢妄自揣測!」

「說謊!不說實話,朕治你欺君之罪!」

我輕輕嘆了口氣,只能誠實作答:

「陛下想好好敲打顧瑾安,和那些居功自傲的臣子,讓他們知道,君是君,臣是臣,做臣的絕不能恃功矜能,僭越無度!

「琉璃易碎彩雲散,陛下冊封宋玉暖為琉璃郡主時,已經在提醒顧瑾安了。

「只是他······」

只是他,空有一副好皮囊,腹內竟是草莽。

蕭景桓搖了搖頭,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果然如太后所言,你聰慧過人。

「顧瑾安,他配不上你!」

他深潭般的眼眸中閃著光:

「既然太后喜歡你,朕可以納你入宮為妃。

「只是需要給你換個新身份,揚州刺史正三品官員之女,你可願意?」

「不願!」

許是沒有想到我會拒絕得如此乾脆,他的笑容僵在唇邊:

「為何?」

「臣女只想做自己!」

蕭景桓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凝眉相望:

「難道你還對顧瑾安念念不忘?

「你可知當年皇家秋獵,你的馬發瘋,是他動了手腳,才有了英雄救美!」

我淡然一笑:

「父親為我精心挑選的烏雅,從小跟著我,最是溫順忠誠,怎會突然發瘋?是有人事先將風麻草混進了它的馬槽中。」

他眸光微顫:「你既已知曉,為何?」

為何我會願意嫁給顧瑾安?

微風吹得滿院金桂飄香。

塵封的往事湧上心頭。

當年的太后還是皇后,在確立太子妃之時,她心中的人選便是我。

蕭景桓嫌我性子清冷並不喜我。

那年秋獵,我無意聽到他和別人的談話:

「也不知她有什麼好?哄得母后非要立她為太子妃,孤偏不要!」

「聽聞,秋獵過後,陛下就要賜婚了。」

我根本不想做什麼太子妃,更不願卷進後宮爭鬥的漩渦中。

可是女子的婚事,向來身不由己。

如果無論如何都必須嫁人,那還不如嫁個心慕於我的。

所以即便已經知曉顧瑾安有意為之,我也沒有拆穿他。

在眾目睽睽下,被他緊緊抱在懷裡。

有了肌膚之親,顧林兩家不得不定下婚約。

如今方悟,如果一段感情從一開始就存在欺騙,註定難有善終。

還好,一切都已結束,我恢復了自由之身。

抬眸才發現蕭景桓還在好奇地打量著我。

他眸光一閃,倒吸一口氣:

「你,是為了逃避嫁入東宮?」

我立刻收回思緒,畢恭畢敬:

「姻緣天定,臣女不敢妄為。」

流雲遮月,晚風浮動。

他的半張臉隱在陰影里,神色晦暗不明:

「林春黛,你真的很特別,和朕後宮的女人全都不同!難怪當年,太后執意要立你為太子妃。

「朕會給你時間,好好考慮,想好了,可以隨時來找朕。」

說完轉身,與我擦肩而過,起駕回宮去了。

望著遠去的馬車,我長舒了一口氣。

「姑娘,進宮做妃子,難道不好嗎?」

我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嫁給顧瑾安,過不下去了還有和離的可能,可要是進了宮,是非死不能出啊!」

雲兒瞪大了眼睛點點頭:「姑娘英明!」

我沒有收下林家老宅,也沒有接受那百箱的開府賀禮。

而是朝著皇宮的方向行拜謝大禮。

感謝太后為我撐腰。

可是,說到底那是看在我父母的情誼上,賜給我的恩寵。

受之有愧。

我只盼自食其力,能如男子般建功立業,再不令爹娘蒙羞。

10

半月前,我在青龍巷購置了宅院。

這套院子極好,前面可以做醫館,後院是一處獨門小宅,用於居住。

我從小和娘學習醫術,早想好和離後便開醫館懸壺濟世。

因為女子開醫館實屬首例,很多藥材商輕視於我,不願供應藥材。

一籌莫展之時,蕭景桓派人送來百餘個箱子。

「陛下說,林姑娘不喜歡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可這些您一定喜歡,請姑娘務必收下。」

打開箱子一看:當歸、黃芪、首烏、麝香、白芍、甘草、人參、靈芝······

應有盡有。

他的好意,再推辭,就是我矯情了。

關上門,雲兒歡喜雀躍:

「姑娘,快看,竟然還有一箱連心草,陛下送來這麼多藥材是何用意呢?」

她撲閃著大眼睛,狡黠地笑:

「是示好?還是表明心意?」

聖心難測,我無意揣度

只想把醫館開好。

幾日後,仁濟堂正式開張。

首開三個月義診,本欲讓看不起病的人放心走入醫館。

可是即便不要錢,也無人光顧。

還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說我不顧禮法,拋頭露面。

雲兒急得直哭:「姑娘,這世道,女子從醫真是太難了。」

說話間,一位老婦怯生生走進來,是隔壁賣湯餅的張嬸兒。

雲兒擦乾淚迎上去,剛靠近便聞到一股味道。

見雲兒皺著眉頭的反應,張嬸兒紅著一張臉:

「我年輕時落下的病根兒,難以啟齒,一直不敢看郎中,現在老了,愈發嚴重了。」

我細細診過脈,又認真查看後,開了方子,讓雲兒抓好藥交給她。

「這帶下症,確實拖得時間久了些,但您放心只要按時服藥,忌口,會好起來的。

「女人生病沒有什麼羞恥的,以後有什麼不舒服,盡可以放心來仁濟堂。」

張嬸兒握著我的手紅了眼圈。

她是個熱心腸兒,到處為我宣傳。

眼見行醫的口碑越來越好,越來越多的人願意登門。

本以為一切總算順利起來。

卻在那日傍晚,忽地闖入幾個大漢。

二話不說,就動手推倒藥櫃,滿嘴污言穢語:

「女子拋頭露面行醫,成何體統!看你就是想借行醫勾引男人!」

醫館內一片狼藉,連仁濟堂的牌匾都被他們砸得粉碎。

雲兒抱著我瑟瑟發抖。

為首的男人指著我威脅:

「臭娘們,別人的男人,不是你能惦記的,再敢不知廉恥,老子毀了你的臉。」

說完揚長而去。

雲兒忙要去報官,被我攔住了。

「沒用的,這些人不怕官府,你看那為首的人不眼熟嗎?」

雲兒冷靜下來,張大了嘴巴:

「是宋府的人!那日在顧府喜宴上,跟著宋大人一起來的小廝。

「難道是宋玉暖乾的?」

我搖搖頭:

「宋家已經與宋玉暖脫離關係,不會再為她出頭,況且我們已經和顧家沒了關係。」

她忽地倒吸一口涼氣,滿目驚恐:

「是皇貴妃,宋玉卿?」

11

第二日,我和雲兒正在收拾被砸的仁濟堂。

勇毅侯帶著手下突然到訪。

前些日子,去靜安寺上香,遇到有人突發心疾,便施針救了他。

今日才知他原來是侯爺。

他一聲令下,手下們行動迅速,不到一個時辰,就將仁濟堂恢復如初。

勇毅侯更是親手,為仁濟堂掛上一塊嶄新的金字招牌。

「謝侯爺相助!」

他朗聲大笑:「本侯還要謝姑娘救命之恩!

「請林姑娘安心,再無人敢來鬧事。」

臨走時,他驀然回身,壓低聲音:

「陛下讓本侯帶句話,說他還在等姑娘的答覆。」

我不禁心頭一顫,望向「仁濟堂」三個大字。

字體飄逸洒脫,剛柔並濟。

應是出自蕭景桓之筆。

他為我送藥材,又親手題字,如此用心,著實令人費解。

難道這一切都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這麼多年,她竟還未放下讓我入宮的念頭。

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

我是再也不願困於宅院了。

心想著定要找機會,向她老人家稟明心意,求她成全。

自侯爺來過後,我施針救過他的消息不脛而走。

現在,來登門看診的人絡繹不絕。

再無人因為我是女子,而輕視我。

京城人人皆贊仁濟堂的堂主醫術高明。

雲兒去給勇毅侯府送藥回來,神秘兮兮地附在我耳邊:

「聽侯府的人說,宋玉卿被打入冷宮了!

「真想不明白,陛下不是最寵愛她嗎?為何會······」

她似恍然大悟,驚呼:

「會不會是因為姑娘······」

見我皺眉,她的話戛然而止。

「那宋萬全呢?是問斬,還是流放?」

雲兒驚得睜大了眼睛:

「姑娘怎麼知道的?宋家已經被抄家了,據說宋大人因結黨營私、貪墨敗度被治了罪,秋後問斬,宋家其餘人等全部流放。」

皇帝早欲推行新政,可是宋萬全怕殃及自己的利益,便仗著當年輔佐新帝之功,聯合內閣集體反對。

蕭景桓不僅不動怒,反而對宋家嫡女宋玉卿格外寵愛,升為皇貴妃,人人皆說她登上後位指日可待。

宋萬全則以為皇帝年輕平庸,還需依附於他,因此越發有恃無恐,殊不知年輕的帝王早已羽翼豐滿。

正可謂「欲要殺之,必先捧之」!

顧瑾安與宋玉暖大婚那日,皇帝利用我和離之事,下了顧家和宋家的面子。

內閣里便有聰明人參透聖心,率先舉報宋萬全的罪行,內閣中人人自危,哪還有人再敢反對推行新政。

雲兒不寒而慄,嘆氣感慨:

「人說伴君如伴虎,現在看來,姑娘的選擇甚是有遠見!

「只是老天不長眼,宋玉暖卻安然無事,在婚宴那日宋家已與她斷絕關係,所以她並沒有受到牽連。」

她又忽地搖著我的袖子,興奮不已:

「不過顧家為了還上那五千兩的賒帳,把祖上留下的莊子都賣了,這個宋玉暖算是把顧家的家底都掏空嘍。」

「那個貪心的老妖婆哪裡捨得賣啊!急火攻心,一下子就病倒了,真是活該!」

再聽到他們的消息,我的內心早就毫無波瀾。

低頭切草藥的功夫,只聽見一個令人生厭的聲音:

「你怎麼在這裡?」

我皺眉抬首就看見顧瑾安立在堂前。

他上下打量圍著粗布圍裙的我,滿目驚訝:

「拋頭露面,成何體統!」

雲兒像看到瘟神一樣,將他往外趕。

「我們姑娘早和將軍沒有關係了,莫要糾纏,出去!」

他眉眼疏冷:

「別自作多情了,本將軍可不是來求你回心轉意的。」

說完往堂內望去:

「我是來尋仁濟堂的堂主的,聽聞他醫術高明,本將軍親自上門請他為母親診治。

「請堂主出來一見。」

隔壁張嬸兒帶著小孫女來取藥,小姑娘捂著嘴笑:

「阿婆,這個人好生奇怪,堂主就在面前卻不認得,這是不是就叫有眼不識泰山!」

顧瑾安瞪大雙眼,無法相信:

「林春黛,你?就是仁濟堂的堂主?」

說完來拉扯我的胳膊:

「走,和我回家,娘病了!」

雲兒上前護住我:

「將軍莫是忘了?和離那日,顧老夫人說過,不許我們姑娘再進顧家大門。

「想要診病,好辦啊,將軍和顧老夫人先給我們姑娘磕頭賠罪吧!」

顧瑾安緊緊抓住我的手腕不放:

「林春黛,你別忘恩負義,要不是我在馬下救了你······」

「住口!」我怒目瞪著他。

「是你將風麻草混進馬槽中,致使烏雅發瘋,當年我沒有拆穿,如今你還要挾恩圖報嗎?」

他身子一晃鬆開了手,瞬間臉色慘白: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你聽我解釋,我······」

我抬手:

「不必,你我之間,前塵往事盡散,無話可說。

「老夫人說我克她,自是不見面的好,將軍另請高明!雲兒,送客!」

顧瑾安還欲上前分說,被張嬸兒攔住。

她衝著堂外大聲嚷著:「來人啊,快來看看啊,負心漢來欺負林娘子了!」

街坊們紛紛趕來,將他推出門外。

張嬸兒順手抄起一把掃帚拍向顧瑾安:

「快滾吧,臭不要臉的,青龍巷不歡迎你,再來騷擾林娘子,我們就報官!」

顧瑾安從未受過這樣的羞辱,狼狽地落荒而逃。

12

本以為我與顧家人再不會見面了。

卻不承想,幾日後我正在堂內會客。

外面傳來一片嘈雜聲。

是顧老太太被宋玉暖和春桃攙扶著,顫顫巍巍下了馬車。

剛邁了一步,老太太腳下一滑,一屁股跌坐在仁濟堂門口,順勢哭嚎起來:

「林春黛,你無家可歸時,我們顧家大義,娶了你這個孤女,我更是待你如親生女兒般疼著、護著,可你恩將仇報,非要與夫君和離,還捲走了顧家財產,你要我這個老婆子怎麼活啊?」

說完咳嗽一聲接著一聲。

宋玉暖用帕子抹過眼角,哽咽抽泣:「你怎能如此狠心對待婆母,害她現在連看病吃藥的錢都沒有了。

「聽聞你開了醫館,夫君便低聲下氣求到你這裡,可是你見死不救,還將人趕了出去,真是好狠的心啊!」

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有些不知情的人,小聲嘀咕著:

「沒想到這林娘子看著面善,竟是如此歹毒之人啊!」

「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還有些陌生的面孔帶頭喊起來:

「這顧家也太慘了,死了兒子,娶的媳婦又不孝,看把婆婆都逼到絕路了!」

「這樣的人,也配開醫館?呸,再也不會光顧了!」

「大家都不要再去仁濟堂看病了!」

······

雲兒忍無可忍,瞪著圓眼,鼓著腮幫高聲罵回去:

「你們這一對黑了心腸的妖婆毒婦,明明是將軍府仗勢欺人,不僅要將我們姑娘降妻為妾,還要圖謀她的嫁妝,姑娘和離拿走的可都是自己的嫁妝,何時貪過顧家錢財?」

「倒是為了給顧老夫人治病,把娘家的宅子都變賣了,可你病好了,轉臉就誣陷她不孝,挑撥兒子休妻。

「還說就算我家姑娘跪著求你,也絕不會再讓她進顧家大門。

「小姐她也是從小被爹娘捧在手心裡疼大的,何時受過這種侮辱?要是林將軍和夫人在世,絕不會讓你們這些腌臢貨來欺負她!」

她委屈得說不下去了,背過身,嗚嗚直哭。

隔壁張嬸兒扛著擀麵杖跑出來:

「我可以作證,那個負心漢哪有一點求人的樣兒,趾高氣揚,分明是強迫林姑娘去給他那黑心老娘看病。

「人是我老婆子轟出去的,很多街坊都看見了。」

她指著顧母的鼻子:

「這天下有的是郎中,有病,滾遠點,別總纏著林姑娘不放!

「告訴你們,再敢來仁濟堂搗亂,我見一次打一次。」

說完掄起擀麵杖就要趕他們走。

顧母耍起無賴,直接躺在地上,撒起潑打起滾兒來:

「老天,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我為什麼會得病啊?

「就是林春黛這個喪門星,剋死了自己爹娘不說,嫁到顧家克得我病入膏肓,又剋死我的兒!

「大家可不能來這看病啊!小心沾了這喪門星的霉運!」

雲兒氣得直跺腳:

「你,你胡說八道,你們昧著良心編排我家姑娘,虧不虧心?要不要臉?小心天打雷劈!」

宋玉暖指著旁邊一個道士打扮的人:

「這是青城山白雲觀謝仙人親口所說,你們總得相信吧!」

只見那道人揮舞手中的拂塵,口中振振有詞:

「此女為天煞孤星,接近者小則生病,大則沒命,見到定要繞著走!」

外圍有人趁勢喊起來:

「謝仙人的話是最靈驗的,快把他們趕出青龍巷!」

「快滾吧!別把霉運傳給我們!」

······

顧瑾安穿過人群強擠進來,垂著頭扶起母親:

「娘,這是做什麼?快和我回家吧!」

「兒啊,是她剋死你兄長,克得我生病,還捲走了將軍府的錢財,讓娘病著卻連補品都吃不起,今天必須讓她把錢還回來,不然我和她沒完!」

13

「胡言亂語!是何人冒充本道?」

我扶著白須白髮白衣飄飄的老道人走出仁濟堂。

一看見我,顧瑾安嘴唇微顫,想說什麼,終是沒有開口。

白雲觀的謝道長,不僅道行了得,醫術更是精湛

我娘便是師從於他。

算起來,我該稱他為師祖。

近日,中原郡發生了瘟疫,有蔓延之勢,陛下請他下山共同商議對策。

他到京城第一件事就是先來看我。

正巧遇到顧家來鬧事。

謝道長不屑地打量著顧瑾安、顧母,又看了看宋玉暖:

「顧家禍事不斷,源頭不在林姑娘,而是在於你們德行有虧,刻薄寡恩,自食其果,再不悔改,怕是這禍事還沒到頭呢!」

宋玉暖慣會虛張聲勢:

「哪來的妖道?滿口胡言,還敢冒充謝仙人!真正的謝仙人在我身邊!」

圍觀的人,一頭霧水:

「我們也沒親眼見過謝道長,誰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啊?」

就在這時,曹公公帶著禁軍來到師祖面前,畢恭畢敬:

「謝老仙人,原來您在這兒啊,陛下在宮裡盼著您呢!」

這下,真假一目了然。

那假冒的道人剛想溜走,被禁軍統領像拎小雞一樣拎回來,扔在地上。

「大膽狂徒,竟敢冒充謝道長,該當何罪?」

那人瑟瑟發抖,跪地求饒:

「小的不敢啊,是她,指使我······」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大家看向宋玉暖。

「是她,給了我五百兩,讓我冒充謝道長,造謠林姑娘是天煞孤星,不僅剋死自己爹娘,克得顧老夫人生病,還剋死顧家大郎。」

宋玉暖氣急敗壞,撕扯著來堵他的嘴:「你胡說,你血口噴人!」

「小的沒有胡說,她還讓我騙顧老夫人,說只有顧將軍和她生下子嗣,亡故的顧家大郎才能安心轉世投胎。」

顧瑾安雙目猩紅,目眥欲裂地掐住宋玉暖的下頜:

「他所說,都是真的?」

宋玉暖一邊哭嚎著:「不是我,二郎,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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