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冒險輸了,懲罰是打電話給前夫哥,要他送001到酒店。
我喝斷片兒,況且已經分手六年。
直到遠在港城的林凈年,神色詭譎地出現在我家門口。
「六年不見,你開始玩這麼花了?」
他揚了揚手中的001,硬生生擠進我家,將門反鎖。
「與其跟他們玩,不如跟我玩。」
1.
富麗堂皇的莊園大廳內,優雅的女人坐在上首。
「凈年喜歡誰那是他的事情,身為母親,我無權干涉,但你卻拿他做脫離你母親的籌碼……」
她緩緩開口。
「這讓我很不高興,說明你根本沒把他放在過心上。」
「拿了錢就滾吧,以後永遠都不要再踏進港城。」
地上的女孩跪在地上猛磕了三個響頭:「多謝大太太!」
又夢見六年前的事了。
心裡說不出的悶脹,我從黑暗中睜開眼睛,頭痛欲裂。
難受的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猛灌下去,才稍微好受了一點。
昨天遠在港城的男閨蜜夏植來海城談生意,約我出去玩,好友重逢,一時興起自然就喝多了。
外面天還黑著,我下意識拿起手機看了眼現在的時間。
才凌晨四點。
微信介面里,是夏植早在幾個小時前給我發的消息:「哈哈哈哈哈……」
「你說林凈年會不會被你氣的進醫院啊?」
「我這兩天要好好關注一下港城的新聞了。」
最後一條是個視頻。
其實看到林凈年這三個字的時候,我拿手機的手就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心臟更是跳動的厲害。
懷著最後一絲僥倖心理,我顫顫巍巍地點進去看。
視頻里,面我躺在酒吧包廂,雙頰酡紅,口齒含糊不清地指著夏植:
「別以為我不敢,不就是跟林凈年打個電話嘛!」
夏植的聲音傳來,他教唆著:「那你打啊!」
喝醉了酒的我牛逼哄哄:「我這就打!」
說完這句話,視頻中的我下一秒就打開了手機,輸入了那串爛熟於心的號碼,撥了過去。
響了好一陣都沒人接,直到夏植覺得對面應該不會接了,正失望的準備讓我掛斷時……
手機里略帶雜音的背景聲中,清晰傳出來林凈年略顯沙啞的聲音:「喂?」
夏植壓抑著低聲尖叫了一聲,拿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催促我趕緊說接下來的話。
而我那時大概是醉糊塗了。
醉到讓我忘記對面的人是誰。
我嘿嘿地笑著,挑釁地看著夏植,表情像在說你看我敢不敢。
然後就見我對著手機一臉神秘開口:「……猜猜我是誰?」
夏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那邊沉默了。
許久,手機那頭才傳來一聲極為冷淡的聲音:「夏霜降。」
我眼睛亮得驚人,高興地拍了拍手:
「冰狗!答對了!獎勵你來xx酒店給我送盒001!」
拿手機拍視頻的夏植終於控制不住笑出聲來,然後催促我趕緊掛掉。
視頻到這裡就結束了。
昨晚的記憶慢慢復甦。
我才知道自己乾了什麼好事。
2.
睡是徹底睡不著了。
看著手機通信介面上的通話記錄,強行壓下心裡的恐慌。
我也只能寄希望於林凈年根本就不把這當回事,過去就過去了。
於是從凌晨四點,等到了第二天清晨,我頂著兩個大黑眼睛圈和夏植見面。
一見到他,我就沖了上去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摁到咖啡店的沙發上:
「賤人!安敢害我!」
夏植臉上還是笑嘻嘻的,推著我:「哎呀,你就讓我報復一下他吧!我的好霜降~」
「上個月林凈年非跟我過不去,搶我的一個項目,害我被我爸罵了一頓,你忍心讓我被他這麼欺負?」
我鬆了手,一時有些泄氣,躺在了沙發上:「那你也不能這麼干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林凈年有多恨我,萬一他找上來……」
夏植搖了搖頭,端起咖啡,氣定神閒地喝了口:
「你把林凈年想成什麼人了?他最多氣一氣,林家家大業大,他這兩年才剛掌權,事情多得不得了,哪有空千里迢迢從港城跑到海城來找你?」
我抿了抿唇,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如果是六年前的林凈年,還真不一定……
想到我跟他分手的那個晚上,他那個瘋樣……
要不是大夫人派人來把他帶走,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走出他那片莊園。
不過現在已經是六年後了,他正式接掌林家,身份今非昔比,或許早把我忘了。
就算記得,像我這種不值一提的小人物,也根本不值得他費心。
這樣想著,心裡也稍微鬆了口氣。
夏植舀了勺小蛋糕,一把摟住我的肩遞到我嘴邊寬慰我:
「好了好了,肯定沒事的。」
我點了點頭,順著他張嘴把蛋糕吃了。
那一瞬間,我忽然背脊一涼,像被人在暗中窺伺著。
我疑惑地朝四周看了看:「空調是不是開太冷了?」
夏植眨了眨眼睛:「有嗎?那我叫服務員調高點。」
又和夏植在外面廝混了一天。
回到家已經凌晨了。
腦袋暈乎乎的,我拎著包在門口緩了一會。
心臟忽然跳得厲害。
電梯口實在是太安靜,逃生通道幽深靜謐,裡面似乎隱藏著什麼吞噬人的怪物
我沒有來得有些恐慌。
不敢再作停留,快速將門打開,竄了進去。
可在我即將要把門關上的瞬間,一隻手抓住了門板,強勁的力道死死擋住了它。
我嚇得尖叫了一聲。
外面的人影也趁著我力量鬆懈的這一刻擠了進來。
熟悉的面龐在玄關燈光下顯現。
林凈年一身黑西裝,身高腿長,氣質比之當年更添幾分凌厲,頭髮有些凌亂,眸中蘊含著的情緒像要把我吞沒。
他一字一句。
「夏,霜,降。」
我的名字似乎含在他的唇齒間千萬遍,才咬牙切齒地吐出。
什麼叫頭皮發麻?
我現在就有一點。
他的眼神好像要把我殺掉。
夜晚人的想像力總是很豐富,林凈年說不定是因愛生恨來尋仇的。
當初我那麼對他,他想弄死我也無可厚非。
我差點就要跪下來說您大人有膽量放過我吧。
但還是他先開了口。
他先是上下掃視了我一遍,看著我爛醉如泥的樣子冷嗤了一聲。
「六年不見,夏霜降,你倒是越來越會玩了。」
3.
我克制著自己的聲音:「你來幹什麼……」
其實我是想問他怎麼找來的。
我躲了六年都沒讓他找見,只是打了一通電話罷了,他怎麼就找到了。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多想問,他現在可是林家的真正掌權人。
一個電話,足夠了。
「我來幹什麼?」
林凈年莫名地輕笑了聲,沉著眸光,轉身將門反鎖,然後一步步靠近。
他指尖從口袋裡夾出一盒001,在我面前晃了晃。
語調喑啞又危險。
「你說我來幹什麼?」
「你不是想玩嗎?」
「與其跟他們玩,不如跟我玩。」
強勢濕熱又不容抗拒的吻落下來時,我都還有點恍惚。
他狠狠鉗制住我的下頜,迫使我迎合他。
這根本不能算一個吻。
這只能說是林凈年單方面的掠奪發泄。
我被他甩在床上的那一刻才終於後知後覺地感受到害怕。
眼淚決堤而出。
「……不要……我不要。」
可他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就冷冷地看著我的表情。
黑暗中,他的聲音喑啞到了極致:「夏霜降,你還把我當六年前一樣耍嗎?」
「裝可憐?我不會同情你。」
「這是報應,霜降。」
這都是報應。
我認命地閉上了眼睛,思緒昏沉,拉扯著我回到六年前。
林家是港城的百年世家,勢力在港城一手遮天。
林凈年的父親,除了他母親這一個合法妻子外,還在外面養了許多情婦。
我媽算叫得上號的一個。
她家境貧寒,從海城跑到港城打拚。
沒打拚幾年,就因為長得漂亮,入了林父的青眼。
我是她年少時犯的錯,被她帶進林家的拖油瓶。
那是我的世界被顛覆的幾年。
從曾經的貧民窟,住進仿佛城堡一樣的莊園,身邊都是圍繞的傭人。
吃著世界各地的珍饈,穿著公主一樣的裙子。
但我心裡明白,我永遠都不可能真正屬於那裡。
就連和林凈年之間發生的故事,也都是我算計來的。
林凈年是林家毋庸置疑的繼承人。
我媽卻心比天高,生下弟弟後就一直妄想著讓他繼承林家家業,這樣她就可以當那高高在上的大夫人。
可她忘了,大夫人之所以能當上大夫人,是因為她的娘家。
她和林父是商業聯姻。
哪裡是她那種貧民窟出來的女人能比得上的。
可是一旦有人妄念,就會一遍遍給自己洗腦,覺得自己可以。
甚至不惜要犧牲掉我這個女兒,來做他兒子的墊腳石。
她結識了林家的一個股東,是個元老級的人物,很有實力。
她想要把我嫁給他,好讓弟弟得到那個股東的支持。
可那個股東年紀都夠當我爺爺了。
我不甘心命運被她如此擺弄。
於是我將目光放到了林凈年身上。
他是林家未來的掌權人,只要能勾搭上他。
有誰還敢逼我做不想做的事?
第2章 2
4.
好在我從小到大成績一直很好,就讀的是港城最好大學。
林凈年也在那所學校。
不過他為人低調,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身份。
但他長相優越,氣質出眾,還是有不少狂蜂浪蝶追他。
於是,我花了一段時間觀察他,發現他簡直就是個銅牆鐵壁,刀槍不入。
甚至連朋友都沒有。
我如果像其他人一樣,直接把目標放在他身上,只會泯然於眾人。
所以我只能盯上那個經常帶他參加各種比賽和活動的學長。
我先是設法加上了那個學長的聯繫方式。
開始每天對那個學長噓寒問暖,作盡深情姿態。
每次林凈年和他走在一起的時候,我總要想盡辦法地過去刷臉。
遺傳我媽的基因,我從小就知道,我的臉,用得好的話,會幫我得到任何我想要的東西的。
過了一段時間,那個學長覺得我對他愛得死去活來。
我再藉此提出讓他帶我參加那個有林凈年在的比賽。
學長自然沒有拒絕我。
比賽結束後,學長組局。
我成功地和林凈年坐在了一張桌子上。
參加比賽的除了林凈年,學長和我以外還有一個學姐。
那個學長和那個學姐全程都不太對勁,尤其是中途林凈年去了一趟廁所。
那個學姐很快也在桌子底下勾了勾學長的腿,兩人一起離開了餐桌。
桌上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
我就知道,機會大概要來了。
聚餐結束後,學姐喝醉了酒,學長提出要送學姐回去。
我還特別善解人意地說:「沒事的,學姐一個女孩子喝醉了,確實很危險。」
於是我目送他們上了車。
和林凈年並肩站著,留在了路邊。
那個時候我本來想開口跟他找話題的。
卻沒想到他先開了口。
他那時人還挺好,語氣淡淡地提醒著我:「他不是什麼好人。」
我還恍惚了一下:「誰?」
隨即我便反應過來。
他在說那個學長。
不過,我當然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
仗著手裡有點資源整天高高在上,把學校里的一些小女生哄得團團轉。
這也是我死纏爛打他那麼久,和他都沒有再進一步的原因。
不過我也樂得其所,
因為我知道他就是個愛搞男女關係的爛人。
所以利用他,我簡直毫無負罪感。
5.
林凈年抿了抿唇,繼續道:「他剛剛和那個女生在廁所接吻了。」
我腳尖點地,不咸不淡的哦了一聲。
他的語調微微變了變:「你……不驚訝?」
我忽地轉過頭直視他的眼睛,笑得燦爛:「我知道啊。」
他有一瞬微微愣神後表情變得有些不能理解:「那你還……追他?」
「你覺得我在追他嗎?」我故作狡黠地反問他。
這下輪到他蒙了。
「我每次見到你,你都在他旁邊……難道這不是在追他?」
我忽然踮起腳尖,湊到他面前,和他四目相對,表情無比認真。
「那我每次也都在你旁邊呢,難道我也在追你嗎?」
他這次是真愣住了,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耳根子紅了個徹底,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看著他的樣子。
我輕笑了聲,這人純得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叫的車恰到好處地停在了路邊。
我無視他的表情上了車,窗戶搖開,微風吹亂我的髮絲,我笑著和他解釋。
「開玩笑的,我覺得好玩而已。」
回去之後我就把那個學長刪了。
而這件事後,林凈年也不怎麼參加有那個學長的比賽了。
人也更加獨來獨往。
除了上課,我再也沒到別的地方堵到過他。
我能感覺到他不抗拒我。
所以我開始天天在他面前刷臉,等他下課,陪他吃飯。
勾引撩撥無所不用其極。
他總是淡淡的樣子,讓我很挫敗。
但我越挫越勇。
更加賣力。
直到我邀請他參加學校登山社舉辦的活動。
他居然答應了。
他現在能答應和我爬山,以後就能答應我的告白。
我當時覺得一切那叫一個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