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風》有句:「我有旨蓄,亦以御冬。」說白了,就是把薇、卷耳、苹這些野菜煮了、曬乾、撒鹽,封壇過冬。
你要說這飲食有講究,那是沒餓過肚子。這些菜苦、澀、難嚼,但能吃能存,撐過春荒才是第一要緊的事。
詩經不是在談美食,它在記生存。東漢何休說:「飢者歌其食。」這不是比喻,是實話。沒吃的,就唱吃的;沒飯下鍋,就念「稷」「菽」「苹」「萊」,像今天人守著菜譜解饞。
那些「風、雅、頌」,不是寫景,是寫鍋里的事兒。
窮人怎麼活?靠著地頭、樹下、水邊的野生資源,靠的是「什麼都能吃」的本事。
但有吃的還不夠,你得把它煮熟。煮熟了才叫飯,可那火從哪兒來?鍋底有無火,比鍋里有沒有菜還重要。
鍋里不是沒米,是燒不起
咱說老百姓揭不開鍋,很多人第一反應是沒糧,其實更大的問題,是沒火、沒柴、沒法煮飯。
「柴米油鹽醬醋茶」,柴在最前頭,不是湊字,是生活的秩序。古代人家,一年光燒柴草就得用5400斤,每天15斤。
就算家裡種地,這點量也很難自己湊齊。割麥後留秸稈、撿樹枝、挖草根,全靠人手一點點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