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念香完整後續

2025-04-2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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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紀千回婚後第七年,他補給了白月光一場婚禮。

我坐在台下看著他們交換戒指和誓言,周圍是朋友的慶祝和歡呼。

我看著這個自己愛了十年的男人,哀莫大於心死。

他記得補給白月光一場婚禮,而我連婚戒都只是一根紅繩。

望著他們的幸福,我心想自己也真是夠賤的,走什麼苦情女主戲。

衝上去女的一巴掌,男的更是降龍十八掌。

「佩央,她等了我這麼多年,臨死前就這一個願望,我不能對不起她。」

我一巴掌扇了過去:「你他媽當自己是許願池裡的王八,也沒見你天天爆金幣啊!」

1

我沉默地坐在角落,看著台上新娘新郎交換戒指和誓言。

圍觀的小姑娘感動得稀里嘩啦,說這輩子要是有這麼一個婚禮就好了。

瞧著紀千回早上的信息:「親親老婆,我要出差一段時間,早餐在廚房別忘記吃,回來給你帶禮物和紀念品。」

我只覺得莫大的諷刺。

曾經何時,我也這樣憧憬過自己的婚禮。

不用太盛大,只要三五好友聚在一起。

可我沒有婚禮,只有數不清的藉口。

他說,他奶奶臨終前想看到他領證結婚,我理解他。

他說,頭三年是奶奶的孝期不能辦婚禮,我理解了。

他說,自己工作忙沒有時間勻給這種事,我沉默了。

如今,台上的新郎是我的法定丈夫,台上的新娘是他的白月光。

而我這個正牌妻子坐在下面是觀眾。

「我愛他迷人的煙草味,愛他在無數個深夜裡疾馳而來的身影,也愛他幸福快樂的模樣。」

「啊啊啊,好浪漫啊!這難道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迷人的煙草味,好帶感啊!」

我麻木地聽著他們幸福的宣言,心漸漸沉入塵埃。

我是制香師,從不用任何帶香精的產品,煙草更是大忌。

既是為了保護嗅覺,也因為我有咳疾。

紀千回從前吸得狠,滿身都是煙草味。

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會沾染這種味道,我咳得厲害又遇上流感,成了肺炎。

我躺在醫院裡渾渾噩噩地吊瓶發燒,紀千回跪在地上毫不留情地抽自己。

從那以後,他徹底戒了煙,身上也不再噴任何香水。

他說,夫妻是一體,總要彼此包容,戒煙算不得什麼大事。

近兩年,我又聞到了若有若無的煙草味,激得我咳個不停。

他向我道歉,說自己壓力太大了,偶爾抽一根。

他不停地、反覆地道歉,可再也沒戒下過。

禮成,所有朋友衝上去放禮花喝彩,歡呼雀躍。

這是他們的共同朋友,也是平日裡殷勤地叫我嫂子那群人。

果然,蛇鼠一窩。

「什麼味道?」

「前調像香火塵埃,中調像雨後青松,尾調是太陽的味道,好好聞啊,誰知道在哪買嗎?」

嗅到熟悉的味道,我下意識抬頭看。

台上一群人把一瓶香水倒進泡泡機里,斑斕的泡泡帶著獨有的芬香四處散播。

周圍人的驚嘆讓我怒不可遏,我直接衝上台一巴掌扇到紀千回的臉上。

周遭瞬間靜了下來。

那些朋友尷尬地收起手中的禮花,喏喏地喊我嫂子。

「咣當——」

香水瓶掉在地上又滾落台下,碎得一乾二淨,殘餘的香水也流得一乾二淨。

眼淚應聲而落。

紀千回嗅到空氣中的味道,瞬間慌亂地爬在地上撿著那些殘存無幾的碎片。

「佩央,對不起佩央,我不知道他們會拿這一瓶。」

我又一巴掌摑了上去。

江雅萱看不下去,心疼地捂著他的臉。

「這都是我拿的,你有什麼氣沖我撒,打紀哥哥算什麼本事。」

我氣到極致反而冷靜下來:「紀千回,那你告訴我,你們在幹什麼?」

周遭靜得呼吸聲都放輕。

誰人不知,我和他紀千回結婚七年都還沒辦婚禮。

理由是忙,忙到沒有時間跟妻子辦婚禮的人,如今給了別的女人一場盛大的婚禮!

「佩央,雅萱等了我這麼多年,她就這一個願望,我不能對不起她。」

多麼深情的話語,多麼潸然淚下的理由。

「所以呢,你就對不起我,你明知道那瓶香水是給誰的!!!」

「我……」

不等他開口,我抄起酒瓶直直的砸了下去:

「你他媽當自己是許願池裡的王八,也沒見你天天爆金幣!」

「重婚罪,等著法院的傳票吧!」

2

我疲倦地靠在車窗上,過往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我和紀千回是高中競賽認識的,沒有俗套的狗血故事,有的只是你死我活的博弈。

在數學競賽上他以一分之差位列第一,而我是那個老二。

靠著晝夜不停的刷題,最後在決賽上一舉反殺,拿下復旦的保送資格。

頒獎典禮上,那是我第一次正眼瞧我的手下敗將。

後來,我們又一同參加清華的英語競賽。

筆試部分我遙遙領先,唯獨敗在口語上。

聽著紀千回流利又正宗的口語,我心知自己輸了,沒有不甘、沒有嫉妒,有的只是坦然。

走出清華大學的大門,媽媽趕忙給我圍上圍巾、奉送上熱乎乎的紅糖薑茶。

「您的老父親在家煲烏雞湯等候公主殿下賞臉品嘗。」

「准了,我的老母親記得替我把控口味。」

媽媽沒問我結果如何,他們也從不在意結果,只要我開心就好。

「阿姨你好,我和宋佩央同學一同參加好幾場比賽,想留個聯繫方式。」

紀千回熱絡地跟媽媽打招呼,江雅萱乖巧又不屑地陪在他身邊。

礙於媽媽的歡喜,我捏著鼻子留了爸爸的電話。

他這次贏過我又怎樣,他的能力不如我!

事實證明,沒有英語競賽,我照樣憑著高考成績裸分考上清華大學化學系。

在香氛並不流行的年代,媽媽對我的選擇雙手雙腳的支持。

「我的央央是最棒的!媽媽永遠支持你,幹不成就回家,我難道還養不起你了。」

她會把房間打掃得乾乾淨淨不影響我的嗅覺,會買各種鮮花和樹種給我靈感,會在深夜給我披上一條毯子,也會在廚房永遠煨著我喜歡的甜茶……

下車走到熟悉的小區,抬頭卻再也看不見那一盞為我亮起的燈。

突然,暖黃色的燈光打開,我不可置信又跌跌撞撞跑到家門口。

仿佛老爸依舊會站在餐桌前笑呵呵地喊我吃飯,媽媽會雙手捂在我的耳朵上滿眼心疼地問我冷不冷……

可真等我推開那扇門,是紀千回拿著碎得不成樣子的香水瓶,站在原地守株待兔地等我。

他瞭然的目光讓我覺得諷刺。

是吃准我除了這裡無處可去,是知道我會慣性地尋找爸媽的安慰。

「對不起佩央,我現在就讓秘書準備我們的婚禮,我一定會給你最好的婚禮!我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或是殘餘的香水仍在盡心盡力地揮發,或是恍然間我又嗅到了熟悉的媽媽的味道。

「你知道這瓶香水是送給誰的,你怎麼…怎麼敢的啊!」

紀千回跪在地上一言不發:「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們會拿這一瓶的。」

嗅到他身上的煙草味,我又咳了起來。

咳到我彎腰止不住的噁心,咳到我眼眶發酸。

「央央,央央你別嚇我!你別嚇我,這世界上我就剩你一個親人了!央央!」

我聽得想笑,他只剩我一個親人。

可因著他,我失去了所有的親人,此身孑然。

3

再次醒來,紀千回守在病床前紅了眼。

「央央,我錯了,我會補給你最盛大的婚禮,我們會有很多孩子。以後我就老老實實守著你過日子,好不好。」

從他手中抽手而去,我起身和他四目相對。

「紀千回,你愛我嗎?」

「央央!我愛你!你是這世上我唯一愛的女人!」

眼底的蔑笑一閃而過:「那你就和江雅萱斷了所有聯繫。」

「這……央央,雅萱她得了很嚴重的病,不能沒有我,我不能到這時候拋下她。央央你放心,我的心是你的,從來都是你的。」

我點點頭,還沒開口,他的電話又奪命一樣響了起來。

那邊是他那些朋友焦急地呼喊,讓他趕緊過去,江雅萱又犯病了。

他下意識地拔腿而跑,末了頓在原地讓秘書已經安排一切,讓我安心養身體。

他剛出去,「犯病」的江雅萱就來到我病房。

刻意地炫耀著她手上的鴿子蛋鑽戒。

「紀哥哥給我買的,這是我們的婚戒,比你手上那破爛玩意兒值錢多了!」

確實,紀千回願意花幾百萬給她買鑽戒,而我至今仍然是他「親手」做的一根紅繩。

我拔下針管,一巴掌扇到江雅萱的臉上,抬手死死鉗住她的下頜。

逼著她不得不看著我:「胃癌晚期報告單好用嗎?」

抬手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小腦完全不發育的臭蟲,誰給你的資格在我面前叫囂。」

「你幹什麼!她身體不好你不知道!」

紀千回趕忙跑進來心疼的扶著她,滿心滿眼的小心翼翼。

「你身體不好就別亂跑了,佩央不是不講理的人,我會和她溝通的。」

我一腳踹在紀千回腿窩,連帶著兩個踉蹌地跌坐在地上。

抬手把包里的資料摔在他臉上:

「好一個胃癌晚期,玩鷹的被鷹啄了眼。」

「你們倆還真是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紀千回不可置信地翻看著那些聊天記錄和檢查報告單,江雅萱直接崩潰。

「賤人!你就是個賤人!活該你死了爹媽!」

「你不知道吧!那天是我給紀哥哥打電話,他答應陪我過生日的,我才是他的福星,否則他就得跟著你這個喪門星倒霉碰上車禍!」

我踉蹌地跌坐在病床上,死死地盯著紀千回,他卻不敢抬眼看我。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我抬手發狠地扇著自己。

紀千回奶奶去世後,紀家陷入戲劇般的爭奪家產。

婚後第三年,他基本掌握了紀氏的控制權,我也懷上了孩子。

那一天,他開心得像個小孩,幼稚地把耳朵貼在我肚子上。

爸爸笑他幼稚,媽媽一巴掌拍在他身上:「半斤笑八兩,你當初跟千回也沒什麼兩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途中他接電話匆匆離開,爸媽開車送我回家。

我們被蓄意報復,麵包車直愣愣朝我們撞了過來。

媽媽當機立斷把轉彎,駕駛座硬生生承受了最大衝擊。

媽媽當場死亡,我失去孩子,爸爸昏迷不醒。

爸爸醒來什麼也沒問,坐在病床邊絮絮叨叨跟我說著他跟媽媽的相愛相知相伴,說媽媽最喜歡雨後寺廟中香火混合松針的味道,那是安穩寧靜的氣味。

和紀千回細細地說著我的喜好,說我咳疾是娘胎帶的病,聞不得煙味;講我飲食偏好,耍小脾氣的模樣;訴我自幼好強,眼裡容不得沙子……

最後,他去陪他的愛人了。

4

我失去了這世界上最愛的人。

紀千回說這是公司那些人蓄意報復,他不該因為接電話離開,不該為了工作離開我們的。

出院後,我辭去了業內頂級的工作。

我恨紀千回,也怨自己。

這些年,我跑遍了全國大小寺廟,在雨後虔誠的跪在佛像前尋求一絲寧靜,最後在一個午後才知曉爸爸的意思,調配出這瓶香水。

爸爸希望我不聃於過去,希望我能安穩幸福。

紀千回慌忙拉過我的手:「你閉嘴!我當天就不應該找你!」

「央央,這些事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我們要學著往前看,爸媽肯定也不希望你一直活在過去!」

我雙耳發鳴,抄過一旁的輸液架子劈頭蓋臉地朝著紀千回打了過去。

「紀千回,我不會放過你的!一定!!!」

出院後,我把收集的證據發給委託的離婚律師。

紀千回不是喜歡營銷愛老婆的形象嗎?吃了我多少紅利都得給我吐出來!

我搬回了爸媽的房子,學著爸媽的樣子煲湯,卻總嘗不出熟悉的味道。

多年好友兼老上司接過我手中的砂鍋蓋子:「佩央,你要不要考慮出國留學換個環境重新開始?」

對他的提議不可置否,出國留學確實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國外製香手藝和提香方法都更為精純,去學習對我而言是必需的。

「宋佩央!你給我出來!賤人!紀哥哥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門外是江雅萱中氣十足的叫罵:「紀哥哥掏心掏肺地對你,你怎麼可以現在背刺他,你知不知道紀氏正處上市的關鍵時期,證檢局現在要重新評估紀氏的資格了!」

杜宏清好笑地看著我,不理解這種low貨怎麼敢在我面前叫囂的。

我也想笑,笑自己把自己過成現在這副模樣,困在一段糟糕的關係里,對我沒有任何益處。

我打開房門,瞧著江雅萱的模樣,一巴掌扇了過去。

我知道問題主要在紀千回身上,但我做不到理智,我恨不得把他們倆都撕碎!

她捂著臉顫著手,最後跪在門口求我:「宋佩央,你根本不愛紀哥哥,我會勸他跟你離婚的,你放過他吧,我給你磕頭了,求求你,好不好。」

我垂眸看著她這副卑微的模樣,不知道紀千回究竟哪來的魅力讓一向驕傲的千金小姐為他做到這地步。

不過一會兒,紀千回就跑到這裡,瘋狂地按著門鈴。

「央央,我錯了,你想怎麼對我都可以,不能毀了公司啊,它是所有人的心血。」

我聽得好笑,什麼叫我毀了公司?

是他自己營銷愛妻人設,我不過把他做的那些腌臢事公之於眾,這就毀了公司。

我打開房門,讓杜宏清一腳踹了上去。

我蹲在地上平視著他的眼睛:「紀千回,你不知道公司里的那些人可能會報復嗎?你不知道江雅萱一直喜歡你嗎?你不知道你和她辦婚禮我會傷心嗎?」

他狼狽地撇過眼,不敢看我。

你看,男人其實什麼都知道。

可只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然後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作為利益既得者享受一切。

「紀千回,你等著吧。你知道的,你不如我。」

他不如我,所以紀老太太才會在臨終前想看到我們倆領證結婚。

他不如我,所以才會像兒子一樣那麼孝順、尊重我的爸爸媽媽。

他不如我,所以才會在我深受精神折磨時關懷備至又自私至極。

他貪戀我的能力,卻又厭惡我比他強。

5

「佩央,明明你家世不如我,但你永遠都那麼驕傲!是!我是嫉妒你,我嫉妒你學什麼都輕輕鬆鬆,幹什麼都能成功!我嫉妒你樣樣比我強,強到我在你面前根本沒有話語權!」

「男主外女主內,老祖宗的規定天經地義!你再強照樣是我老婆!你再強想跟我離婚照樣得等離婚冷靜期!我不同意你就沒辦法離婚!央央,你也不希望到時候你爸媽留下的房子被分到我手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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