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邊給人算命時,有對夫妻找上了我。
其中的那個保養姣好的年輕貴婦流著眼淚上前:
「孩子,我是媽媽,跟我回去吧。」
我專注地看著眼前的客戶,手上掐算不停:「三年內不要婚娶,可化此劫。」
那美婦人愣在當場,旁邊的青年嗤笑一聲:
「干這個也不嫌丟人。」
「和我們回去以後安分守己,蕭氏千金的位子才坐得穩。」
我看他一眼,沒做聲。
以我剛剛算出的結果來看,這幾個人——
黑氣纏身,命不久矣。
1.
我收好自己的摺疊小桌、羅盤、筆、黃紙,塞到一旁的小推車裡,「我還要回家收拾一趟東西,裡面很亂,你們在外邊等著吧。」
蕭母非要跟著我去看看,剩下的幾個也只能跟著。
四個人跟著我走進髒污的小巷,時不時還有幾隻老鼠跑過,我聽到後面傳來乾嘔的聲音,「這能住人嗎?」
我停住腳步,回頭說,「可以啊,我在這住了十多年。」
蕭時曜臉色變了又變,我沒理他,繼續往前走,直到走到一道紅色的小門前,我推開門,屋裡的陳設很簡單,一個灶台、一張桌子、一台老式電風扇。
我推開旁邊的門,從柜子里收拾我的衣服。
蕭時曜捂著鼻子,「這堆破衣服還要什麼,回去家裡就會給你買新的。」
我剛想說話,屋裡突然進來一大堆人,把蕭家人團團圍住。
「你們就是淼淼的家人吧,你們一定要好好對淼淼,這孩子吃了很多苦」
「你們一看就是有錢的樣子,怎麼這麼多年才把淼淼找回去?」
「聽說家裡頭還有個養女,這人不知道會怎麼對淼淼呢?」
我沒爸沒媽,都是這些街坊鄰居和師父把我帶大,我要走,他們替我高興,但也有不舍。
王嬸開始往我懷裡塞東西,「這是我們幾個給你買的衣服,以前的那些都舊了別穿了,去新家就得穿新的。」
很快,我懷裡塞進了一個個大包小包,包的邊角不小心蹭了蕭母一下,她立刻嫌棄似地縮回手,看到我的眼神,又尷尬的想來幫我拎包。
我說不用了,她也沒強求,剩下的人可能是嫌髒,沒有要幫我拿的意思,還是叔叔嬸嬸們幫我把行李都搬到了車上。
我抱著自己的小黃包坐到了后座。
蕭時曜皺著眉,「你不會要把這些不吉利的東西帶回去吧,家裡可沒地方放你這些東西。」
蕭母狠狠拍了他一下,「怎麼和你姐姐說話呢?」
我抬頭看了他們一眼,「那我就不回去了。」
說完就要開車門,蕭時曜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說,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還是哥哥蕭時禮開口說,「蕭時曜,道歉。」
蕭時曜不情不願地說了句「對不起」。
上了車,蕭母開始問我平常過的怎麼樣,說這麼多年我在外面受委屈了。
親生父母這個詞對我來說實在是有些陌生,因為我連養父母都沒有,在差點被人販子打斷胳膊時,是師父一把撞開那些人把我搶了回來。
蕭母問什麼,我答什麼,只是車上的氣氛實在太怪。
我看著不停抽泣的蕭時瑤,「這個人也是蕭家的孩子嗎?」
蕭時曜看到我的眼神,氣道,「你才剛回家就想把時瑤姐趕回去!就算你回來了,我們也不會把時瑤姐送走!」
蕭時禮也解釋道,「時瑤畢竟跟我們住了這麼長時間,也是有感情的,我們一樣會把你當親人看待,希望你不要針對時瑤。」
蕭時瑤紅著眼,「對不起姐姐,我也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可以搬出去住。」
我的眼神一個一個掃過他們的臉,「我好像沒說什麼吧,只是問了句這是不是蕭家的孩子。」
他們這才發覺自己的反應有些大,蕭母急忙出來打圓場道,「時瑤就是當年和你抱錯的那個孩子,淼淼,以後你就是姐姐,時瑤是你的妹妹。」
我五行缺水,淼淼是師父給我取的名字。
我點頭,沒再說什麼。
蕭時瑤的抽泣聲惹得我心煩,我索性開始閉目養神,車子顛簸了一段時間,就到了蕭宅。
下車時,沒有一個人幫我搬行李,四個人走到屋子裡才反應過來落下了我,蕭母又跑出來,我們四目相對,我略過她,徑直走了進去。
見我自己進來,他們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蕭時曜本來還在幫蕭時瑤擦眼淚,這會也把紙巾攥在了手裡。
蕭時禮呵斥了阿姨們一聲,「小姐剛回來,為什麼沒人幫她拿行李?」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甩鍋,「不用了,我自己也能拿。」
蕭母這會兒更愧疚了,「淼淼,你的房間還沒收拾好,只能先委屈你住在一樓了。」
我點點頭,問道,「他們三個都住在二樓嗎?」
蕭時曜「呵」了一聲,「你才剛回來,就盯上了二樓的位置。」
蕭時瑤急忙拉住他,「姐姐,時曜不懂事,他只是從小和我一起長大,感情深罷了,你要是想要,我可以把二樓的房間讓給你。」
我搖搖頭,「不用了,我不想住你住過的地方,影響氣運。」
說完,不顧他們的反應就回了房間。
晚上,阿姨叫我出來吃飯,他們已經在餐桌上坐好了,特地給我空出了蕭時瑤旁邊的位置。
蕭時瑤甜甜的叫了我一聲「姐姐」。
我看著她,就是這個人的媽媽把我和她調換,如果不是師父,我早死了。
帶著這些情感,我實在無法對她露出笑容。
蕭時瑤尷尬地看著眼前的碗,悄悄紅了眼。
蕭時禮看著我,「淼淼,時瑤在叫你呢。」
我吃飯的動作沒停,左手拿著的湯勺摔進了碗里,「我聽見了,不想理而已。」
蕭時禮聽到我摔東西的聲音,皺著眉道,「你的教養呢?這麼多年,你師父和那群人就是這麼教你的。」
說我可以,我不許他們說王嬸,「那群人是什麼人?你們讓我和小偷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還要問我的教養?」
蕭時瑤聽到我的話,眼淚滴進飯里,蕭時曜看姐姐哭了哪裡還能忍,「你什麼態度!時瑤姐知道你要回來,還給你買了很多禮物!」
「禮物?」我放下筷子,「被替換的不是你,被扔在垃圾桶里的也不是你,你當然不會知道寒冬臘月只穿一件單衣有多冷,我在外面流浪,還有人想打斷我的胳膊讓我斷肢乞討。」
我擼起袖子,胳膊上很明顯的幾道疤,有的地方甚至深深的凹了進去,很明顯,剛才摔進碗里的湯勺是因為我胳膊上的傷。
蕭時禮面色變了變,道歉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蕭母驚了,她沒想到我在外面過的這麼不好,蕭父也難忍悲痛,「淼淼,明天讓時禮帶你去做個檢查。」
我搖頭,「不用了,師父帶我看過,這條胳膊除了能動,別的什麼也幹不了,所以對不起哥哥,我小時候只顧著吃飽、活命,沒人教我什麼教養,只有人教我要怎麼活下去,是我不配和你們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我吃飽了,你們繼續吃吧。」
蕭時禮站了起來,「是哥哥錯怪你了,對不起。」
我回頭,「如果我說,這個家有我沒她,有她沒我呢?」
蕭時曜明顯是想反駁,又想起我胳膊上的傷,硬生生閉了嘴。
蕭母這會兒也成了啞巴,蕭父嚴肅道,「畢竟是我們養了十多年的女兒,如果找到了親生女兒就把養女送出去,讓外界怎麼看蕭家?淼淼,我還是希望你能和時瑤好好相處。」
我最後看了這家人一眼,「如果你們非得選一個呢?」
沒人答話,我自討沒趣。
第二天,我是被餓醒的,沒想到來這裡的第一天我都吃不上一頓飽飯。
我套上王嬸新給我買的衣服,鮮綠的配色,上面印著一隻小貓。
出門,一家人都已經起床了,蕭時曜震驚的目光從我出來就沒離開過我的衣服。
他憋著笑,「你穿的什麼東西?」
我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新的、沒有補丁、也沒人穿過,怎麼了?」
蕭時曜立馬不笑了,聯想到我的遭遇,尷尬地拿起了手機。
蕭時禮遞過來一杯牛奶,我接下小口小口喝著,蕭母叫我過去吃飯,我看了一眼,搖搖頭,「我對雞蛋過敏。」
蕭母尷尬地看了眼桌上的雞蛋面,忙招呼阿姨給我煮一碗新的。
我吃了碗面,肚子裡的飢餓感才減輕了。
吃過飯,蕭母給了我十萬塊錢,讓我去買幾件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的事,蕭時曜主動提出要帶我去買。
蕭時瑤愣了一下,「時曜,今天你不是要陪我去取定的珠寶嗎?」
蕭時曜「啊」了一聲,眼神在我倆中間轉了兩圈,還是走到了我旁邊,「對不起啊姐,淼淼她剛來這裡也沒朋友,你找你閨蜜和你一起去吧。」
蕭時曜去車庫取車,只留我和蕭時瑤站在門口。
2
她做了美甲,指甲在光下亮晶晶的,「姐姐,你要不要也去做一個?」
說完又嫌棄地看了看我的手,「算了,有些人天生不配吃富人飯,你說對嗎姐姐?」
我只看她,也不答話。
她被我盯的發毛,說了句「晦氣」,然後上了司機的車走了。
蕭時曜開車過來,看我還站在原地,不知道想起什麼,竟然主動下車幫我拉開車門。
我坐上去抬起右手,「我還是有一隻手能用的。」
他撓撓頭,「誰管你,我怕你劃壞了我的車。」
商場很大,至少這麼多年我從沒見過這麼大的地方,我站在門口多看了兩眼,蕭時曜嫌棄似的推著我,「別看了,快走。」
中途他離開了一會,留我一個人在店裡,我挑了幾件便宜的衣服結帳,又去旁邊的店裡買了幾件大碼男裝女裝,準備帶給王嬸他們。
想了想,還是用剩下的錢給蕭家的每個人各買了一件東西。
我在商場門口等到兩點,蕭時曜都沒有回來。
我去旁邊的便利店買了一個三塊錢的麵包填飽肚子,等到下午五點,終於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我看了一眼,陌生號碼,可還是接了起來,是蕭母,「淼淼,時瑤腿受傷了在醫院,你先自己打車回來吧。」
我「嗯」了一聲掛斷電話,手機里剩的錢不夠我打到蕭宅,我只能讓司機在路邊停車,然後走回去。
我又餓又渴,回到家,人都齊了,就連平時忙於工作的蕭父都在家裡。
蕭時瑤見我回來,不好意思地沖我笑笑,「不好意思啊姐姐,害得時曜弟弟沒去借你,我都說了讓爸媽他們不用過來,他們非得來,幸好只是扭到了腳,不然爸媽就該擔心了。」
我看著她的腳,上麵包著薄薄的一層紗布,蕭時瑤捏了個葡萄放進嘴裡,「逛一天都累了吧姐姐,快坐下吃點葡萄。」
阿姨接過我手裡的東西,驚訝地叫了一聲,「這是給先生和夫人買點東西吧,哎呦,還有少爺和小姐的。」
一行人像是沒想到,蕭母走過來拿過購物袋,一件一件的往外拿。
蕭時瑤沉著臉,又故作歡笑,「應該沒有我的吧,沒關係,姐姐不喜歡我也是應該的。」
蕭母把東西都拿了出來,一共五件,不多不少,蕭時瑤的笑容僵住了。
蕭母像是想到了什麼,把我買回來的東西都陳列了出來,幾件便宜的衣服褲子,那些大碼的肯定不是給我穿的,再加上這些禮物,蕭母愣了一下,問,「淼淼,你是怎麼回來的?」
像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測,做飯的阿姨指著我的腳,「小姐的腳流血了!」
我回頭一看,腳後跟上的皮膚都被磨紅了,白色的襪子被浸成了血紅色。
蕭時曜急忙站起來,去拿醫藥箱,蕭時禮扶著我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的脫下我的鞋子,可襪子已經和我的血肉粘連在了一起,無從下手。
我沒看他,自顧自的把襪子從皮膚上撕了下來,蕭時禮看的皺眉,蕭母「啊」了一聲捂住嘴巴。
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很快,地板上聚了一小灘血跡。
蕭時瑤的臉色變了又變。
阿姨急忙拿了塊毛巾讓我墊在腳下,蕭時曜拿著碘伏小心翼翼地往傷口上蘸,我一把奪過來,直接往傷口上澆,拿著繃帶簡單的纏了幾圈,因為左手不靈活,繃帶讓我纏的亂七八糟。
蕭母不願再看,「趕緊給淼淼找個醫生過來。」
蕭時禮抓住我的手,「別纏了,等醫生來吧。」
我自顧自的纏好,沒看他們任何一個人,留下句「不用了,我累了」,就回了房間。
3
我是被敲門聲響起的,外面隱隱約約傳來,「不會是暈倒了吧?趕緊把門踹開!」。
我聽出是蕭母的聲音,一瘸一拐地走過去開門。
蕭母站在屋外,後面跟著個穿白大褂的人,「淼淼,起來吃飯吧,再讓醫生給你看看腳上的傷。」
客廳的氣氛有些嚴肅,我到的時候爭吵還沒有結束,蕭時瑤的眼睛紅紅的,原來我聽到的聲音不是做夢,是蕭父把蕭時瑤批評了一頓,蕭時曜少見得沒有維護自己的姐姐,見我出來,急忙站了起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沒事吧?」
我沒回他,讓醫生幫我包紮了腳傷。
晚飯後,蕭時曜一直跟在我身邊,我想看電視不會調,他就幫我調電視,我一動,他就把水果塞到我的手裡。
我吃下第四個橘子,旁邊又伸過來一個扒好了的橘子。
我看了蕭時曜一眼,「你自己吃吧。」
蕭時曜尷尬地把手縮回去。
「那個…」
「我…」
我們兩個的聲音交疊在一起,我看他一眼,說了句,「你先說吧。」
蕭時曜還是把橘子塞在了我手裡,說,「今天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留在商場的,我本來去了醫院買藥,時瑤姐突然給我打電話說她受傷了,卻怎麼也不告訴我傷得嚴不嚴重,等到了醫院才發現她只是扭傷了腳,時瑤姐非得讓我留下照顧她,我也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醫院。」
說到這,他又想起自己把我丟在了商場這件事,漲紅了臉,說,「對不起。」
說完,像是在等我的反應。
「我不會原諒你。」
我說完,他的頭低了又低。
「但我也不怪你,那個電話,是你讓蕭阿姨給我打的吧?」
他遲疑著點了點頭,這個家裡問過我電話號碼的,只有他一個人。
幾天後我的腳痊癒了,蕭母又給我轉了錢,說要親自陪我去逛,我搖搖頭,「讓蕭時曜陪我就好。」
蕭時曜猛地從沙發上跳起來,「我陪姐姐去!」
說完,沒顧蕭時瑤鐵青的臉色就往車庫跑。
蕭時禮也說,「那我和時曜陪你去吧,他年紀小,不靠譜。」
蕭時瑤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那今天誰陪我去複查?我的腳還傷著呢。」
蕭母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另一個女兒,「時瑤,媽媽陪你去吧。」
誰知蕭時瑤氣憤的跺了跺腳,「我不要!我就要哥哥弟弟陪我去!」
說完,他才發現蕭母的臉已經黑了,蕭時禮的臉色也不好看,「我看你的腳已經好了,不用去複查了,你非得去的話,就讓司機陪你去吧。」
蕭時瑤氣得落下淚來,可是這次沒人再哄她了。
我拒絕了蕭母和蕭時禮,只讓蕭時曜陪我去。
車上,蕭時曜高興地哼歌,恰逢紅綠燈,他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東西給我,「給,姐姐,這是祛疤的藥膏,我那天特地去醫院拿的,這可是專家做的,私人秘籍可貴了!」
我沒想到他會給我這個,內心掙扎了一會,問,「你有錢嗎?」
蕭時曜點點頭,「有啊,你缺錢可以問家裡要,我這裡沒多少,怎麼了,遇到什麼事了嗎?」
我搖頭,「沒有,你有多少錢,能給我二十萬嗎?」
蕭時曜愣了一會,掏出手機沒遲疑地要給我轉錢。
我阻止了他,摩挲著藥膏上的文字,問,「蕭時曜,你什麼時候拿的駕照?」
他沒想到話題轉變的這麼快,卻還是乖乖答道,「今年三月。」
我點點頭,又問,「你這周六是不是要和朋友們去爬山?」
他驚了,「你怎麼知道的?我還沒跟家裡說呢。」
我看著他,「別去。」
蕭時曜「啊」了一聲,「為什麼啊?我都約好了。」
我又說了句,「我還知道是你們四個人去,你別去。」
蕭時曜更驚訝了,但看著我認真的神色,只能不情不願的應了聲「好吧」。
我點點頭,「你現在可以把錢轉給我了。」
這次他轉得不情不願,我給他買了一個手串,他才高興起來。
4
回到家,他樂呵呵的幫我整理買的東西,蕭時瑤端著一盤切好的蘋果走過來,「時曜,累了吧,來吃點水果。」
蕭時曜紮起一塊塞進嘴裡,又給我扎了一塊,「謝謝時瑤姐。」
蕭時瑤卻還站著不走,我看見她左手食指上包著一個創可貼,立刻就明白了她想幹什麼,但蕭時曜一直沒發現,她放下果盤,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沒理她,繼續吃著手上的蘋果。
蕭時瑤這才看到蕭時曜手上多了個便宜的手串,故作疑惑道,「這是哪裡買的便宜貨你就帶手上了,也不怕髒。」
這個手串確實很便宜,不過寓意極好,是保平安的。
我買給蕭時曜的時候沒說這個手串多少錢,他也沒問,不嫌棄的一把就套在了手腕上,和那個昂貴的手錶挨在一起。
蕭時瑤握住他的手,「小心劃壞了我送你的表。」
說完就要把手串摘下來。
蕭時曜急忙扯開她,「這是淼淼姐給我買的,肯定不是便宜貨。」
蕭時瑤挑釁地看著我,「是嗎?」
我笑得坦蕩,「確實不貴,幾百塊錢。」
蕭時瑤不屑的看了一眼手串,又伸手去摘。
蕭時曜急忙護住,「幾百塊的我也戴,時瑤姐你別擔心了,淼淼姐肯定不會害我的。」
蕭時瑤生氣的看著我,眼裡仿佛在抱怨我搶了他的弟弟。
可這本來就是我的弟弟。
吃飯時,蕭時瑤提起了這周六蕭時曜要去爬山的事。
「時曜弟弟能不能帶我一個?你們四個人多我一個不多。」
我知道蕭時瑤這是看我和蕭時曜走得太近,想要橫插一腳。
蕭母給我夾了一塊紅燒肉,「那也把淼淼帶著一起去吧。」
蕭時瑤皺了一下眉,又馬上恢復如初,「可是車上最多只能坐五個人,帶淼淼姐的話,就沒地方了。」
我搖搖頭,「不用了,我不去,蕭時曜也不去。」
蕭時曜忙點頭,「對,我這周六有別的事,不去爬山了,時瑤姐你要是想去的話,我和他們說一聲。」
蕭時瑤「啊」了一聲,看向我,嘴角扯出一絲勉強的笑,「為什麼不去了?不是上周就打算好了嗎?」
蕭時曜不在意地說,「就是不想去了唄。」
蕭時瑤直覺是我搞的鬼,譏諷道,「不會是淼淼姐用她那套東西給你算出了什麼吉兆凶卦吧。」
蕭父皺著眉,第一次在飯桌上出聲,「是嗎,淼淼?」
我點頭,幾個人的神色開始變得凝重。
蕭母是少見的嚴肅,「淼淼,你以後不要在家裡提這些東西,我們都不信這個,時曜,周六你要去爬山的話就去,別信些什麼凶卦凶兆的。」
蕭時曜擔憂地看了我一眼,「好,不過你們錯過淼淼姐了,她沒算那些東西。」
我打斷蕭時曜,「我確實算了,周六那日蕭時曜如果出門會有血光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