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撞傷我爸,老公卻幫她脫罪完整後續

2025-03-1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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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顧離大律師結婚七年,分居三年。

再次見面,是在法庭上,審理我父親的車禍案。

我是原告,為父親討回公道。

顧離是被告律師,為他的白月光脫罪。

事後律師圈都在傳。

顧大律師自出道以來無一敗跡,唯獨有兩次吃虧,都栽在了他夫人手上。

一次車禍,一次離婚。

1.

法庭上,我呆呆地看著被告席。

沒有想到,庭審現場居然全都是熟人。

肇事女司機是我丈夫的白月光。

而她請的律師,竟是我的丈夫,顧離。

顧離是國內有名的律師。

我們結婚七年,分居三年

自從三年前,他幫我父親打贏那場官司後,就以開拓新市場為由,去了另一個城市。

即便我因為父親的車禍放低姿態,求他回來幫我。

他也只是冷漠地回我:

「回不去,忙。」

這些年過去,我本以為自己早已習慣了他的疏離敷衍。

可現在。

被告席上的白月光嘟著嘴,一臉委屈地向著一旁的顧離說著什麼。

一向冰冷的顧離,此刻的臉色卻格外柔和,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以表安慰。

我心頭一顫,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問題。

為什麼他們會在一塊?

為什麼他們看上去如此親密?

顧離不回來幫我,是為了幫他的白月光脫罪?

被我請來的律師看到顧離的時候,也是滿臉驚訝,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恐怕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對手竟是出道以來無一敗績的顧大律師。

直到法官向我詢問證據時,我才收斂心神,將運動相機拍到的視頻發了出來。

「各位好,我叫陳汐,是一名攝影師。案發當天,我和父親出門準備拍攝視頻素材。」

「這就是我用身上的運動相機拍到的畫面。」

「被告不顧紅燈沖向斑馬線,傷害我父親後,直接當場逃逸!」

看完視頻後,法官點了點頭,又看向顧離一方。

「被告有什麼想反駁的嗎?」

顧離氣定神閒地站了起來。

「陳小姐的運動相機,只是記載了肇事車輛撞擊到了受害人而已。」

「但當時開車的,並非我方當事人,而是她的助理。」

說著,顧離指了指坐在白月光旁邊,和她長相頗為相似的助理。

「違反交通規則和肇事逃逸的,全部都是我方當事人助理一人所為,和當事人無關。」

我咬緊牙關,怒視著顧離。

在剛剛看到顧離的時候,我心中還抱有一絲僥倖,但我萬萬沒有想到,顧離為了白月光,居然能做到這一步。

不惜作偽證,找來一位替罪羊!

而顧離接下來的話,讓我的心更加冰冷。

「法官大人,我手上有一份材料,原告的父親在多年前,曾試圖勒索我方當事人。」

「當時的案件情節嚴重,是我方當事人主動提出停下和解的。」

「據我所知,原告的父親並不居住在這個城市,可他卻突然出現在了我方當事人的行車路線上。」

「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原告很有可能是想要再次勒索我方當事人!」

咚咚,咚咚。

我的心臟一陣陣地抽痛。

我小看了顧離,小看了他的能力,也小看了他對白月光的重視。

為了白月光,他不惜做偽證。

甚至計劃將髒水潑回身為他妻子的我身上。

我攥緊了拳頭,直勾勾地看著顧離。

「顧律師,你不覺得很諷刺嗎?」

「當年我父親的勒索案,就是你為他辯護的。」

顧離的眼睛閃躲了一下,隨後冷漠地說道。

「原告,請不要說與案件無關的話題。」

顧離平時就是一個比較冷的人。

結婚之後,也從未用妻子或者老婆之類親昵的稱呼來叫我。

但我也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叫我。

原告。

2.

由於我們雙方都拿出了相當多的證據,法庭上的辯論一時間就了個結果。

於是法官決定,進行中場休息。

休息時,我不顧律師的阻攔,執意要去找顧離。

當我看到顧離時,他正抱著夏露,輕拍她的後背。

夏露將臉埋在他的懷中,聽著他溫柔的安慰,宛如一個幸福的妻子。

只有我知道,她只是一個卑鄙的小偷。

看到這一幕的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尖叫道。

「顧離!」

被我的聲音驚嚇到的兩人瞬間分開。

夏露看到我之後鬆了口氣,輕蔑地笑道。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我們大名鼎鼎的陳大攝影師嗎?」

「陳老師平時是接不到什麼生意嗎?不然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還非要靠勒索我為生呢?」

「哦,我忘了,陳老師的父親就是一個勒索犯嘛,果然是老鼠的孩子會打洞啊,哈哈哈!」

夏露越說越上頭,最後忍不住嘲笑起來。

面對夏露不要臉的言論,我冷笑一聲,反駁道。

「生意再不好,也比你這個勾引有婦之夫的女明星強,知三當三的人有什麼臉面說別人?」

「夏露女士,如果你的粉絲們知道了你做過的事,還會有人支持你嗎?」

夏露臉上的笑容繃不住了,瞬間陰沉了下來。

「陳汐,你威脅我?」

「還有,你說誰知三當三?!明明是你趁我不在,偷走了我的東西……」

顧離拉住了張牙舞爪的夏露,柔聲說道。

「小露,別激動。」

隨後他又轉向我,語氣嚴厲地說道。

「原告,現在還在法庭里,請你注意自身的影響,不要亂來。」

我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眼前的顧離,給我一種可怕的陌生感。

原來他是會用暱稱叫別人的。

原來他是會體貼入微地關心別人的。

原來……

原來我一直不曾了解過顧離。

我顫抖著嘴唇,苦澀地說著。

「顧離……你告訴我,你和夏露,究竟在一起多久了?」

顧離的眉頭皺了皺。

「原告,這裡是法院,我們的私事,等回家了再說……」

「我們還有家嗎!」我失聲咆哮道。

「上一次你回家是什麼時候?」

「一回來就要幫兇手脫罪,和自己老婆打官司,顧離,你還是人嗎?!」

顧離皺緊了眉頭,沉默不語。

而夏露反而在這個時候又笑了出來。

「哈,陳老師別激動嘛,大家都是女人,我懂你的。」

「不過我啊,還是想給你一個忠告。」

「咱們現在可不比古代,現在是人人自由平等的時代,不被愛的那個人,才是情感生活里的小三啊!」

夏露惡狠狠地咬著「小三」這個詞,像是好好出了一口氣。

她摟上顧離的手臂,微笑著靠在了顧離的肩膀上。

「陳老師,你還不知道吧,要不是三年前你父親非要勒索我,我也不會和阿離重逢。」

「這三年來,多虧了阿離一直陪著我,我才能繼續在演藝圈裡走下去。」

「雖然當年經歷了一些坎坷,但我們還是克服了大部分困難,走到了一塊。」

夏露一邊說著,一邊將不善的目光投向了我。

我就是他們的最後一個困難。

看著他們二人幸福依偎的樣子,我的心宛如刀割。

顧離長期不在我身邊,家裡的大小事務都由我一人操持。

上個月,我發了很重的燒,為了不讓遠在另一座城市的父親擔心,我拖著虛弱的身體和昏沉的頭腦獨自買藥,獨自照顧自己。

而在那個時候,顧離卻在摟著另一個女人溫存!

他怎麼能?他怎麼敢!

見我臉色陰沉,不再說話,夏露的氣焰越發囂張。

「喲,陳老師,怎麼不繼續說話了?」

「我告訴你,三年前我栽在你們父女手上,三年後的現在,我要全部連本帶利討回來!」

「我要讓你們父女倆通通都去坐牢,坐一輩子!」

顧離拍了拍夏露的手。

「小露,現在還在法院裡,慎言。」

他在提醒夏露,也是在呵護她。

我看向顧離,已經沉下來的心,如今只想要他一個準確的答覆。

「顧離,你認真告訴我。」

「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和我撕破臉皮,還要繼續陷害我和父親?」

顧離的眼睛又閃躲了一下,沉默片刻後,冷冷地開口。

「陳汐小姐,我是一名律師,接了當事人的委託,就要為她提供服務。」

「我還是那句話,我們的私事,可以私底下慢慢談。

「但現在我是她的律師,是在工作。」

顧離的話,變相承認了他的立場。

他拐彎抹角,卻又毫不動搖地站在夏露身邊。

我點了點頭,冷冷笑道。

「顧離,好,你很好。」

中場休息的時間很快就結束了。

我們回到法庭現場,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辯論。

我請來的律師雖然實力上不如顧離,但好在我提供的證據夠硬,即使顧離巧舌如簧,依舊辯了個旗鼓相當。

顧離一直在主張夏露無罪,並不斷試圖把案子往其他的方向帶。

而我方的律師一直死咬著證據不放,顧離一時間也無法直接反駁。

眼看著情況實在僵持不下,法官最後裁定,這件案子暫時休庭,擇日進行二審。

走到法院的門口,我看見夏露摟住了顧離的脖子,深深地獻上了一吻。

「嘻嘻,阿離真厲害,給你一個獎勵。」

夏露笑眯眯地摟著他,而顧離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此刻也浮出一絲笑容。

我看著他們攜手上了一輛車,隨後才打車去了醫院。

我的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和別人私奔,是父親把我一手帶大。

他是我在這世上,無可替代的依靠。

所以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要為父親找回公道!

醫院內的父親還是沒能醒來。

我和之前一樣,獨自照顧著他。

一直等那天徹底黑下來,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從醫院裡走出,往家的方向趕去。

然而令我感到意外的是,當我來到樓下時,發現家裡的燈是亮著的。

「難道……」

懷著難以置信的想法,我打開了家門。

顧離摘下了眼鏡,坐在廚房裡,一手握著成桶狀的粽葉,一手熟練地將米塞進裡面。

如此生活的一幕,很難把他和在法庭上叱吒風雲的顧大律師聯繫起來。

看到我呆呆地站在門口,顧離放下了手上的活,把手在圍裙上抹了抹。

「回來了,吃雞蛋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畫上了紅色符號的雞蛋遞了過來。

看到粽子和雞蛋,我才突然反應過來。

已經快到端午節了。

顧離再調去外地的事務所工作後,就很少回家,但每逢節假日,還是會抽時間趕回來。

而端午節,對於我們而言更是有著獨特的意義。

準確地來說,是這畫上紅色符號的雞蛋,寄託了更深的含義。

每次端午節,顧離都會親手包粽子,畫著紅色符號的雞蛋。

可如今,他這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對於我而言,卻是一種諷刺和侮辱。

我心中一股怒氣猛地躥升,一巴掌拍開了他遞來雞蛋的手。

啪。

雞蛋摔落在地,徹底摔碎了,就像是我的心一樣。

「顧離,你是什麼意思?」

我攥緊了拳頭,看著面無表情的顧離。

「你不是已經出軌了嗎?不是和夏露正親熱著呢嗎?還回這個家幹什麼?!」

「這個家不歡迎你!給我滾出去!」

顧離看著暴怒的我,嘆了口氣。

「陳汐,別這樣。」

「叔叔的病情我已經知道了,我認識幾個國外的專家,可以幫叔叔聯繫一下……」

「不需要!」

我粗暴打斷了顧離的說話。

顧離在被我打斷說話後沉默了許久,最後又坐回了桌前包起粽子。

而我在喘了許久的粗氣後,終於找回了一些理智。

看著在桌前忙碌的顧離,我的視線又逐漸模糊了。

曾幾何時,我們也會像尋常夫妻一樣,一起包粽子,一起準備節日,一起嘲笑對方做出的成品很醜。

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了?

4

沙沙……

廚房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只有米粒落進粽葉里的沙沙聲。

在沉默的許久後,我又問出了那個問題。

「你和夏露,究竟在一起多久了?」

顧離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片刻後開口回道。

「當年幫叔叔打完官司後,夏露就主動聯繫上了我。」

「今天她的話大部分都只是在氣你而已,你別太放在心上。」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顧離的這番言論,似乎還是想把這件事輕描淡寫地蓋過去。

可現在不是在法庭,我也不會因為證據不足就放棄對他的追問。

「顧離,我都親眼看見了,你還想再撒謊嗎?」

顧離嘆了口氣。

「陳汐……我和她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哈,哈哈哈!」

我笑了,被顧離蹩腳到不行的謊言氣笑了。

隨後,我上前一步,抓住了顧離的衣領。

「顧離,你是把所有人都當成了傻子嗎?!」

「朋友?朋友會在法院門口吻別嗎?!」

「還是說你要為了一個朋友,把罪名嫁禍給自己老婆身上?!」

「你到底想糊弄別人到什麼時候?!」

顧離手上沒有完成的粽子被我打翻,晶瑩的米粒灑了一地。

他低垂著眼眸,不敢看我。

片刻後,我鬆開了他的衣領。

事已至此,暴力只會激化矛盾,我想要在這裡,徹底問清顧離的想法。

「顧離,我們結婚已經有七年了。」

我開口緩緩說道。

「前四年,我們一直和睦地生活著,雖然算不上有多麼溫馨肉麻,但那個時候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你心裡有我,而我心裡也一直有你。」

「可自從三年前你幫我父親打完那個官司後,你就變了,你逐漸變得冷漠,對我也愛搭不理。」

「顧離,你認真告訴我。」

我看著他的眼睛,問出了藏在我心底多年的事情。

「你是不是還在介意,當年我求你幫我父親,對付夏露?」

5

這次車禍案,並不是我和夏露第一次打官司。

早在三年前,夏露和她背後的經紀人公司就以勒索等罪名,起訴過我的父親。

那時,是我求著顧離為我的父親辯護,才沒讓父親遭遇牢獄之災。

現在想來,也正是打完了那個官司沒多久,顧離就藉口調到了外地的事務所。

面對我的質問,顧離終於不再沉默。

「陳汐,我並沒有後悔為叔叔打官司。」

「你是我的妻子,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我確實是在那個時候重新和夏露聯繫上的。」

得到了這個答案後,我癱坐在了椅子上。

「我早該知道,早該知道……」

我看著顧離,喃喃自語著。

「我早該知道你不可能放下的。」

「畢竟夏露……是你的初戀啊。」

顧離又陷入了沉默,或許,巧舌如簧的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又開口問道。

「那我呢?在你心裡,我們的家,我們的婚姻,這些年來,我們攜手走過的一切……」

「到底都算是些什麼?」

顧離在這時終於看向了我。

他的眼神裡帶著些柔情,但同時也帶著些果斷。

「陳汐……你對我的好,我都一直記著。」

「我們度過的每一個節日,紀念日,生日,我都清楚地記著。」

「每次你都會為我準備最好的禮物,給我最好的溫柔,這世上,恐怕沒有比你更關心我的人了。」

「但……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把你的溫柔,當作了夏露的替身。」

顧離之前說過的話越溫情,最後的話就越絕情。

我苦澀地笑道。

「所以……你是想說……」

「這麼多年來,你一直沒有真正愛過我,只是把我當成了夏露的代餐嗎?」

顧離吞吞吐吐地開口道。

「我,我也不知道。」

我搖了搖頭。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顧離,你可是顧大律師。」

「一個擁有精湛的口舌,和常人無法匹及的思維邏輯的頂級律師。」

「怎麼可能理不清自己的事?你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

顧離的沉默,就是對我的話,最好的肯定。

他將灑在地上的垃圾清理了一下,然後主動提出。

「陳汐,如果你實在接受不了。」

「可以向我提出離婚。」

6

離婚這兩個字,被他輕易地說了出來。

我看著又恢復到冷靜狀態的顧離,微微一笑。

「如果要離婚,我要全部的財產。」

「顧大律師會同意嗎?」

顧離搖了搖頭。

「不同意,我會和你打官司。」

「而且,我會傾盡全力。」

好一個傾盡全力。

顧大律師不愧是身經百戰,百戰不敗的頂級律師。

即便是自己的離婚官司,也想要毫不留情地拿下。

不知為何,在知道顧離真正的心意,我的心反而輕鬆了一些,像是放下了什麼重物。

我放鬆身體,靠在了椅背上,輕輕說道。

「既然顧大律師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聊的了。」

「到時候,我會花重金請高手來伺候顧大律師。」

「我倒要看看顧大律師是否真的是天下無敵。」

「對了,顧大律師應該不會放狠話威脅,讓同僚不接我的單子吧。」

顧離低垂著眼,回道。

「不會的,我不會做這麼卑鄙的事。」

我輕笑一聲。

「顧律師真是業界楷模。」

我伸了個懶腰,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間房子是寫在我名下的。」

「既然已經決定要離婚了,那就請顧先生離開我的家吧。」

「我累了,要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去醫院裡照顧病人。」

顧離有些慌亂地抹了抹手,最後才卸下身上的圍裙,輕輕地走了出去。

咚。

大門被顧離輕輕地帶上,只發出了十分微小的聲音。

直到顧離走了很久之後,我才輕輕地伏到了餐桌上。

壓抑許久的熱淚,在黑暗裡靜靜地流淌。

7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趕到了醫院。

令我比較欣喜的是,父親終於從昏迷狀態中醒了過來。

看到我的照顧,父親欣慰地說道。

「丫頭長大了,知道心疼老爹了。」

「顧離那孩子沒來嗎?」

我拿著毛巾的手微微一僵,隨後才勉強笑道。

「顧離那傢伙天天都忙著打各種官司,有時連家都不回。」

父親擔憂地看著我,忍不住囑託道。

「你平時也要多關心關心他,顧離這孩子本來就不愛說話,爸告訴你,很多家裡的矛盾,說清楚了就沒什麼了……」

我強壓著濕潤的眼眶,轉身輕輕回了一句知道了。

最後端著臉盆走了出去。

然而在路過科室時,醫生把我攔了下來。

「陳汐女士……是嗎?」

醫生扶了扶眼鏡,有些擔憂地說道。

「陳汐女士,之前你在我們醫院裡有做過孕前檢查,如今結果已經有了。」

聽到醫生的話,我才突然想起。

之前,我和顧離說過,想要備孕,和他一起擁有一個孩子。

再過幾年,我就要奔向三十了,成為大齡產婦後懷孕的風險會更大。

顧離當時沒有反對也沒有贊同,只是建議我先去做個體檢。

我看著醫生糾結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連忙問道。

「醫生,我的身體有什麼問題嗎?」

醫生朝著我父親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確定他聽不到後,才拉著我小聲說道。

「陳汐女士,我們在你的血液里,發現了一些病變細胞。」

「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可能會演化成難以治療的絕症。」

「以目前的手段,想要醫治這種病症,只能移植一顆合適的腎。」

……

片刻後,坐在走廊長椅上的我,有些煩躁地把檢查單團成一團,塞進了口袋裡。

醫生的話不停地在我腦海里迴響。

「如果不及時治療,讓病情更加惡化的話……」

「您的壽命,可能只剩下三到五年了。」

這不是我第一次遇到的生死事件。

當年我和顧離在一起沒多久後,他的母親便去世了。

那是我第一次在現實裡面對生死,也是第一次看到顧離情緒崩潰,失聲痛哭。

可我萬萬沒有想到,這種事情會這麼快地出現在自己身上。

我並不害怕死亡本身,如果只是我一個人,倒也無所謂了。

但是我的父親怎麼辦?

他還遠遠沒有到垂垂老矣的程度,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嗎?

就在我苦惱與糾結的時候,一個討厭的聲音突然鑽進了耳朵里。

「喲,這不是陳老師嗎?這麼巧啊~」

我扭頭一看,就看見了夏露那副討人厭的嘴臉。

顧離跟在她旁邊,看到我時愣了一下。

夏露帶著滿臉笑容,主動湊了上來。

「陳老師的父親也住在這家醫院裡嗎?真巧了。」

「陳老師,你猜猜我今天是來檢查什麼的?」

我撇了撇嘴,不耐煩地說道。

「不想猜,滾。」

夏露臉上的笑容露出一絲裂痕,但還是強撐著沒有崩掉。

「陳老師嘴皮子真利啊,要是能多用在法庭上就好了。」

「不過本小姐今天心情不錯,就讓陳老師也沾沾喜氣吧。」

她摟著一旁的顧離,笑得格外開心。

「我懷孕了,是阿離的孩子。」

「我們很快就要有一個自己的寶寶了。」

「阿離,你開不開心?」

顧離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而我卻感覺頭皮微微一炸,看著顧離和夏露,腦子一時間有些轉不過來。

夏露……居然已經和顧離有了一個孩子?

原來他們廝混在一起的時間,比我想像的要長了這麼多……

我沉默了一陣,最後朝著夏露露出了笑容。

「是嗎?那可真要恭喜夏露小姐了。」

「不過我聽說,夏露小姐至今沒有公開自己的事情。」

「粉絲們如果知道,心裡的女神和別人的丈夫有了孩子,該不會傷心吧?」

夏露聽到我的話後,臉上的表情瞬間垮掉。

「陳汐,你這張小嘴還挺賤的啊。」

夏露咬牙切齒地說道。

「少在我面前神氣了,阿離都跟我說了,你要和他打離婚官司了。」

「阿離是大律師,和你的離婚官司是不可能輸的!到時候一定要讓你凈身出戶!」

「以後我才是阿離明媒正娶的妻,而你只不過是一個被拋棄的小丑罷了!」

夏露原本還算精緻的臉,此刻被嫉妒扭曲在一起,宛如一隻咆哮的老貓。

我不屑地笑了笑。

「那你可要多催催顧大律師,叫他趕緊把離婚官司的戰術擬定好。」

「萬一被我找到什麼漏洞或者破綻,到時候凈身出戶的可能就是你們家顧大律師了。」

夏露聽到我的話後呆了一下,似乎真的被我所說嚇到了。

「阿離,這個女人在說謊,你不可能會輸的,對吧?」

夏露抓著顧離的袖子輕輕搖晃,小心翼翼地問道。

顧離勉強笑了笑,揉了揉夏露的頭。

「不管面對的是誰,我都會全力以赴。」顧離輕聲說道。

在有了顧離的保證後,夏露又恢復到了之前的囂張氣焰,臉上的膽怯被一掃而空。

突然,她看到我手裡攥著的檢查單,笑道。

「嘿,陳老師手裡怎麼還有一份檢查單?」

「是順便給自己做了個體檢,查查自己還有多少年好活嗎?哈哈哈……」

我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隨後又恢復如常。

「是啊,醫生說我的身體好著呢,長命百歲不是問題。」

看著囂張的夏露,我微微一笑。

「相比起我,某些人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吧。」

「懷孕期間的風險可是很大的,不能磕著摔著,也不能吃太多味重的東西。」

「生孩子也是一道鬼門關,那份痛苦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下來的。」

「哦,對了,生完孩子後身材變形也是在所難免的,不知道夏露女士有沒有這份毅力,在生完孩子後恢復身材呢?」

「恢復不了的話,夏露女士的演藝之路,恐怕就要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了。」

我每說出一句話,夏露的臉色就白了一分。

當聽到可能以後演不了戲時,夏露的身子已經癱軟,掛在了顧離身上。

「你,你胡說!我可是要當國際明星的人,怎麼可能因為生個孩子就不能演戲了……」

夏露小聲地反駁著,但這語氣確實沒法給人太多信心。

看著夏露被嚇壞的樣子,我心中的惡氣總算出了一分。

可是下一秒,顧離拍了拍夏露的手。

「別害怕,人生這麼長,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有我陪在你身邊,你就放心吧。」

顧離對夏露的溫柔體貼,把我好不容易出的氣又塞了回去。

夏露在得到了安慰後,也是徹底散去了膽怯,在顧離他臉頰上輕輕一吻。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沒過一會兒,就輪到夏露去做檢查了。

在夏露離開後,顧離又把目光投向了我。

「陳汐……你還好嗎?」

他緩緩開口,語氣談不上多冷淡,但也沒有多親切。

我沒有看向他,扭過頭笑道。

「我有什麼不好的?我不是說了嘛,醫生說我可以長命百歲呢。」

「到時候熬死你倆,你就知道自己錯過多麼好的一個人了。」

面對我的回嗆,顧離沒有多做糾纏,只是把手伸了過來。

「既然這樣的話,檢查單給我看一下,讓我也沾沾喜氣。」

我扭頭看向他,不屑地笑了笑。

「沾喜氣?給你們?憑什麼!」

說著,我賭氣似的將手中團成一團的檢查單扔進了垃圾桶里。

「顧大律師要是想沾喜氣的話,就去翻垃圾桶吧。」

我輕蔑一笑。

「反正顧大律師就喜歡撿垃圾玩,不是嗎?」

顧離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垃圾桶。

我不想陪他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於是拿著自己的東西離開了。

走了幾步後,我扭頭看去。

顧離還是站在垃圾桶面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哼。」

我冷哼了一聲,走回了父親的病房。

在心裡默默地想著。

顧離這傢伙,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變。

想說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讓人去猜他言行之中隱藏的意思。

真是……討厭死了!

8

在得知我的父親也在這個醫院接受治療後,夏露像是被按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

她總是有意無意地挺著肚子,在我和父親面前晃蕩,似乎想要炫耀。

父親並沒有認出夏露,有一天,他拽著我的袖子小聲叮囑道。

「小汐,最近總是有個戴墨鏡的孕婦在我們周圍晃悠。」

「該不會是顧離在外面惹的什麼情債吧?他也好久沒有跟你一起來過了……」

我心頭一驚,但是為了照顧父親的情緒,還是勉強笑道。

「爸,你想多了,顧離那塊木頭怎麼可能有外遇?」

「懷孕的人心情都不會太好,喜歡出來走走很正常,你別多想。」

「好好休息療傷就好,剩下的事情由我來辦。」

在我安慰的話語下,父親這才勉強放心下來。

然而我提著暖水瓶剛出病房,就看到了趾高氣揚的夏露。

「喲,陳老師,好巧啊。」

看著夏露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夏露小姐不在家裡好好養胎,總是跑到醫院裡幹什麼?」

「莫非是想勾搭醫生?」

夏露聞言臉頓時黑了下來。

「陳汐,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

她扭頭看向屋內坐在病床上的父親,冷笑了一聲。

「這麼多年沒見,這老鬼還是以前那副奸詐耍滑死樣子。」

「也是,當年你們一家子蠱惑顧離對付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不是什麼好鳥了!」

聽到夏露毫不避諱地羞辱我的父親,我一瞬間火冒三丈。

手中的拳頭頓時攥緊了。

「夏露女士,當年的事情究竟是什麼情況,你自己心裡清楚。」

「如果你還要拿陳年舊事侮辱誣陷我的父親,我不介意在法庭上再多告你一狀。」

聽到我冷冰冰的反擊,夏露反而起勁了。

「哼!我就說,就說怎麼了?」

「那老鬼和你就是勒索犯!一家子賊鼠一窩!」

「罵那老鬼怎麼了?有本事你來打我呀?」

說著,夏露挺著肚子直接朝我蹭了過來。

我不想碰她,連連後退了幾步,可夏露似乎不死心,我越退她越撞過來。

突然在我身後的病房門被裡面的人打開,撞了我一下。

我躲閃不及,連帶著撞向了夏露。

而直直朝我衝來的夏露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發,直接撞倒在地。

「哇!」

「殺人了殺人了!勒索犯動手打孕婦了!」

「嗚!我肚子好疼!我的孩子!快救救我……」

夏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隨後瞬間開啟了演技模式。

她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我,還不忘滿地亂滾,宛如一個潑婦。

周圍的人很快聽著聲響圍了過來。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啊,聽說有人動手打孕婦了。」

「咦?這個孕婦好像有些眼熟……」

沒過一會,醫生也走了過來,見夏露聲稱受傷,連忙將她扶起帶去檢查。

只留下了走脫不開的我和指指點點的人群。

「這女人誰啊?怎麼動手打人家孕婦啊?」

「我記得她,就是最近新聞里說的,和藝人打官司的那個。」

「哦!我也有印象了。」

「聽說這人之前還和他爸聯手勒索小姑娘呢,真不要臉!」

……

我看著逐漸遠去的夏露,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只能先擠出人群,回到父親的病房思考對策。

在衝出去的時候,我突然感覺鼻子一熱,兩行鮮血從鼻孔里流出。

我呆呆地看著滴在手上的血液,想起了醫生的話。

「不及時治療,可能只有 3 到 5 年的壽命。」

現在看來,3 到 5 年可能都是非常非常理想的安慰話了。

我連忙衝到廁所里洗去了血跡,又沖了把臉,這才假裝無事發生地回到父親面前。

我本以為經過這件事,夏露暫時能收斂一點了。

可我萬萬想不到,夏露很快就要用最下流的手段給予我反擊。

9

「爸,下午我給你辦轉院手續,我們換個醫院吧。」

在給父親削蘋果時,我突然說道。

父親愣了一下,好奇地問道。

「為什麼?這裡不是挺好的嗎?」

當我正在思考用什麼樣的理由說服父親時,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

一臉冰冷的顧離大步走了進來。

看到顧離,父親連忙笑道。

「啊,這不是小離嗎?」

「好久不見了啊,最近工作還順利嗎?」

顧離在看到我父親後愣了一下,隨後稍微收斂了一絲冷意。

「叔叔,早上好……」

「我的工作還好,就是最近太忙了,實在沒空來看叔叔。」

「我找陳汐有些事情要商量。」

說著,他橫了我一眼,示意我跟出來。

我跟著他來到了醫院走廊,抱著胸冷笑道。

「顧大律師,有什麼要緊的事,不能在病房裡當著我父親的面說嗎?」

「是不想嗎?還是……不敢呢?」

顧離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直勾勾地盯著我。

「陳汐,這次你做得太過分了。」

他開口說著,語氣里滿是責備與憤怒。

「小露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都是無辜的。」

「你對她動手,是想要泄憤和藉機報復我嗎?」

「有什麼事情,你衝著我來啊!」

顧離的說話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變成了一種咆哮。

結婚七年,我第一次看到顧離的情緒如此失控。

卻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

我忍著心中的委屈,嘴上依舊毫不退讓。

「她活該,誰讓她最近總是在我和父親面前晃悠?」

「如果只是像只蚊子騷擾也就算了,她還當著我的面羞辱我的父親!」

顧離聞言沉默了片刻,然後開口開脫道。

「小露不是這樣不講道理的人。」

「這裡面可能有什麼誤會……」

真不愧是大律師啊,開口就是幫心上人開脫。

我看著他的眼睛,緩緩說道。

「顧離,你說夏露罵我的父親可能有什麼誤會,那我傷害夏露這件事,難道就不可能有誤會嗎?」

「如果是夏露主動湊上來呢,如果她被推倒,只是自找的意外呢?」

顧離不說話了。

過了好久,他才繼續發表著無力的辯駁。

「作為律師,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有證據證明的結果。」

「醫院裡的人都看到了,就連小露自己都說,她是被你推倒的。」

顧離忍不住嘆了口氣。

「陳汐,你這次做得真的太過分。」

「我不要求你有什麼賠償,去和小露道個歉吧,車禍的案子還沒有結束,現在惹出事端,會對你很不利。」

顧離嘴上關心我,實際上還是在替夏露分憂。

我只是個在幕後的攝影師,而夏露則是拋頭露面的女明星。

在敏感時期出了什麼事情,受到影響最大的還是夏露。

所以顧離才會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想到這裡,我的眼前突然模糊了,似乎是蒙上了一層水霧。

「顧離,我說我沒有做錯,都是夏露自找的,你信不信我?」

我說出了這番看似任性卻又是事實的話,想要從顧離絕情的臉上找到一絲破綻。

可他還是面無表情地說道。

「陳汐,我只相信有證據證明的結果。」

「去道個歉吧,不然,我會讓你在法庭上付出代價的。」

10

這個歉,我終究還是沒去道。

我一向就是這種說一不二的性格,更何況明明是夏露有錯在先。

如果顧離想要動真格,就讓他來吧!

我忍著心痛,又回到了父親的病房。

父親一臉擔憂地看著我,過了很久後才開口說道。

「唉,小汐,你和爸說實話,最近是不是和顧離鬧矛盾了?」

「我都在網上聽說了,顧離跑去給撞了我的司機當律師,還和那個姑娘曖昧不清……」

我的眼睛瞬間睜大,看向了父親。

「爸……你早就知道了?」

父親拍了拍我的頭臉上是帶著溫柔和歉意的笑容。

「傻孩子,哪有父親不了解女兒的,你這些天的不高興,爸都看在眼裡呢。」

「唉,當初我看顧離這個孩子老實又有能力,才把你交到了他手上。」

「現在想來,也是造化弄人……」

我揉了揉夾在眼睛裡的淚水,輕輕搖了搖頭。

「爸,跟你都沒關係,嫁給顧離,也是我自己的決定……」

我本想再說些什麼,卻突然感覺鼻子一癢。

心中頓時緊張了起來。

「爸,你先休息,我去上個廁所。」

我匆匆忙忙地甩下一句話,然後立刻往廁所的方向跑去。

這一次的情況似乎更加嚴重了,我在廁所里不停地嘔吐,咳嗽,最後咳出了點點猩紅。

看著鏡子裡面色越發蒼白的樣子,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隨後我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是李律師嗎?」

「上一次我拜託您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電話另一頭的李律師,語氣裡帶著一絲困惑。

「已經辦好了,但……」

「雖然立遺囑是您的自由,但我還是有些好奇,您如此年輕,為什麼想要做這個?」

我一邊用清水抹了抹鼻子,一邊搖了搖頭。

「這您就別管了,照我說的做就行。」

「在我死後,將所有的財產轉到父親的名下。」

這也是我能為父親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李律師又沉默了片刻,然後朝我說了一件非常不好的消息。

「陳汐小姐,您快去網上看看吧。」

「夏露女士似乎把您之前的事情,給公布到了網上。」

一股不好的預感,在我心中醞釀。

我連忙打開了視頻網站。

只見視頻里的夏露刻意畫了個憔悴的妝容,躺在病床上,用半死不活的語氣說著。

「我的粉絲們,抱歉,可能我沒法陪你們繼續走下去了。」

「幾年前,陳某和她的父親串通起來勒索我,還威脅了我的男朋友顧律師,讓他不得不和這對罪犯父女一起對付我。」

「好在當年顧律師心存正義,偷偷保留了證據,這才讓陳某沒有得逞。」

「可如今,這對父女又找到我頭上了。」

「他們不僅策劃了車禍,想要再次勒索我,這一次,他們甚至想要搶走我的男友,我的孩子……」

說到這裡,視頻里的夏露抱著臉,肩膀輕輕顫抖,仿佛泣不成聲。

視頻的彈幕頓時炸了。

「怎麼有這麼壞的女人啊?」

「太噁心了,看不得別人紅嗎?」

「人紅是非多,小露露要挺住啊!」

「父女蛇鼠一窩,都去死好了!」

……

我沒想到夏露居然卑鄙無恥到這個程度,利用輿論的壓力顛倒黑白。

憤怒侵占了我的頭腦,有那麼一瞬間,我想衝到夏露的病房裡掐死她。

但最終還是忍住了,這不能解決問題。

我再次打開了手機,滑動通訊錄,停到了顧離這一行。

當年的案子,顧離為我的父親辯護。

如果他肯出面,夏露的謊言自然會土崩瓦解。

可,他真的會出面嗎?

11

我和夏露的糾紛,甚至要追溯到剛結婚的時候。

那時的我剛和顧離組建起家庭,作為攝像師的我想要多接幾份單子,和顧離一同支撐起這個家。

有一天,我接到了一個漫展的單子,提前來到了會場外。

工作人員說由於人流量過大,開館時間可能會有所推遲,於是我在附近找了個咖啡廳暫時坐了下來。

但還沒等我坐下多久,一對穿著 COS 服的情侶就找了過來。

「您好,請問您是攝影師嗎?」

「我和男友想要拍一些照片,能麻煩您嗎?」

時間還早,於是我就接下了這對情侶的委託。

一個小時後,拍攝任務完成,我加上了這對情侶的微信,約好幾天後把成片發給他們。

然而在我檢查拍攝的結果時,突然發現在照片背景里似乎有什麼東西。

我將照片又放大了很多,這才看清楚。

似乎是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坐在咖啡廳窗邊,和另一個男人在約會。

我扭頭看去,發現那對男女還沒有離開。

但最讓我感到意外的是,這個女人我認識,是夏露。

而和她約會的男人有些眼熟,但我卻想不起來具體是誰了。

覺得我苦思冥想時,手機突然彈出了新聞提示。

標題是「知名男星騙炮成癮,假善人還是真失德?」

看到這裡,我頓時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最近緋聞鬧得沸沸揚揚的李時澤嗎?

新聞說他疑似靠著迷藥和酒精,睡了很多剛入圈的小姑娘。

只是目前還沒有證據,警方也沒有進行實錘罷了。

當然事後證明,李時澤確實是一名失德藝人。

然而當時的我腦子裡只想著。

李時澤居然還和夏露有一腿?

我正吃瓜吃得津津有味時,夏露突然扭頭看了一眼窗外。

她和我的視線,正好在空氣里對上了。

我身體一僵,她表情一凝,隨後,她立刻扭頭,叫來了幾個大漢出來追我。

大漢抓住了我的手腕,想要搶走我的相機。

「你是誰?在這裡亂拍什麼?」

「不能有照片露出去,把她的相機砸了!」

這個相機不僅貴重,也是我吃飯用的飯碗。

於是我拚命掙扎,帶著相機鑽進了前來參加漫展的人流里。

由於當天現場參與的人數太多,讓我非常幸運地擺脫了夏露的保鏢。

晚上回到家後,我正思索著要不要聯繫一下那對情侶,說明情況後把照片刪除時。

夏露背後的經紀人公司就找上門來了。

他們派了一個西裝男過來和我進行交涉。

「陳汐女士,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您今天拍到了夏露小姐和李先生的照片,對吧?」

西裝男抿了口茶,不緊不慢地說著。

「我們今天來也沒什麼惡意,只是想花錢買下您手裡的照片。」

「當然,賣與不賣都是您的自由,我們只是給您提供一種選擇。」

「但是您如果不賣的話,我們同樣有權利對您今天的行為以及日後可能會發表的言論進行起訴。」

「我相信您也不想無端吃官司吧?」

坐在身邊的父親,擔憂地拉了拉我的袖子。

「小汐,要不還是賣給他們吧……」

「你沒有必要牽扯進這件事裡。」

我點了點頭,同意了西裝男的條件。

我本來就不關心夏露和什麼樣的人交往,當時之所以逃跑,也只是因為夏露派人來追我而已。

眼見達成了共識,西裝男掏出了一堆文件讓我們簽名,同時讓下屬檢查了我們家裡所有的電子設備,防止我們留下備份。

做完這一切後,他們就離開了。

當時我的心情甚至還有些喜悅。

我本來就沒打算曝光夏露,想要偷偷刪掉照片,如今還額外賺了一筆錢。

怎麼想都是不虧的事。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沒過幾天,夏露和李時澤約會的照片就在網上傳得到處都是。

根據照片的樣子來看,就是從我交出的照片上截取下來的。

這件事情直接衝上了熱搜,一時間,夏露被置於水深火熱之中。

如果坐實了李時澤失德藝人的身份,那麼和他交往的夏露也絕對落不到什麼好處。

當時的我雖然頓感不妙,但還是抱著一些僥倖心理。

因為我們已經簽合同把照片交出去了,按理來說,照片之後為什麼會泄露出去,和我們沒關係了才對。

可我還是低估了他們的可恥之處。

12

如何才能用最小的代價壓下醜聞呢?

答案是製造出另一樁醜聞。

流量時代,每個人都會追著最新最熱的瓜吃,沒有多少人會在意背後的真相。

於是夏露的經紀人公司對外發布了聲明。

他們說,我和父親都是勒索成癮的慣犯,近期盯上了他們公司旗下的清白藝人夏露。

為了勒索成功,我們假造了照片,引發輿論,還向他們發送了勒索簡訊。

聲明一出,再加上夏露的粉絲群體到處散發,整個事件的眼光很快就被轉移走。

各種批判,詛咒的消息,如雪花般湧進了我們家。

每天我和父親的手機上都會收到無數的電話和簡訊,那些都是極端粉絲的咒罵和詛咒。

早上起來,家門口和窗戶上也會被人噴上紅色油漆,詛咒我們不得好死。

沒過多久,我的父親就收到了夏露公司的律師函,我們要以敲詐罪和誹謗罪告發我的父親。

我忍無可忍,找上了夏露和她的經紀人。

「夏露!你別太過分了!」

我拍案而起,厲聲呵斥道。

「我根本就沒有把你的照片散布到網上過,你們公司在買走照片後也檢查過了,我根本就沒有留下備份!」

「現在你為了自己的清白,居然想把髒水都往我們家身上潑。」

「夏露,你還是個人嗎?!」

面對我的憤怒,夏露只是端詳著自己剛做的指甲,不屑地笑了一聲。

「陳老師,我記得你拍下照片後,立刻就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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