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我重生了完整後續

2025-03-13     游啊游     反饋
1/3
望京最為矜貴俊美的謝家少主。

和我八竿子打不著。

可一日,他突然抓住我的衣袖,眼眶通紅。

「一切都還來得及,我們還沒有和離……」

「這一世,我們重新開始!」

我啃著醬肘子,愣了愣,說:

「呃,可我也沒準備嫁給你啊。」

1

謝毓。

美玉無瑕,令人垂涎。

是無數待嫁小娘子期許的好夫君。

其中,也包括我的嫡姐陳靜嫻。

她道,謝郎將來必會位極人臣,她定要爭一爭。

可謝毓玉面冷情,對誰都不假辭色。

有一日,嫡姐意外落水。

醒來後,她猛地扇了我一巴掌,道:

「你個死戀愛腦,不許喜歡謝毓!不許嫁給他!」

我一臉懵地看著她。

你罵自己就算了,怎麼能打我?

況且,謝毓也不是我想嫁就嫁的啊。

謝家,乃鐘鳴鼎食的百年世家。

公主都不一定嫁得進去。

我還未回神,嫡母已將嫡姐抽了出去。

「敢打你妹妹,我看你是昏了頭了!」

「你妹妹還沒出閣呢!」

嫡姐突然大笑起來。

「好、好、好、太好了!」

她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她爬起來,衣衫還濕著,就來將我抱進懷裡。

「真是老天開眼,我的阿珠還沒出閣!」

「這輩子,我不會再讓你嫁給那混蛋了!」

2

嫡姐將我和嫡母拉進屋裡,屏退下人。

深吸一口氣後,她緩緩道來。

她說,她是重生的。

前世。

我在宴席上摔了一跤,直接摔進了謝毓懷裡。

只瞧,謝毓丰姿綽約,眉眼如畫。

他下意識接住我,兩人原地轉了個圈。

然後雙雙落地,我在上,他在下。

謝毓沒心動。

我也沒心動。

謝母心動了。

她見我把謝毓砸到地上的樣子,十分健碩。

我長得珠圓玉潤,臉盤子大,屁股也大,好生養。

謝家一脈單傳,又不許納妾,子嗣單薄。

於是,她力排眾議,向我家提了親。

成親七年後。

謝毓給了我一紙和離書。

他說,與我沒有男女之情。

聽到此處,我點點頭道:「倒也在意料之中。」

我與謝毓實在不像是能過到一起的人。

嫡母冷不丁問道:

「阿珠可有孩子?」

嫡姐默了默,道:

「有的,有三個。」

「都留在了謝家。」

震驚之下,我手裡的醬肘子掉在了嫡姐的裙子上。

新裙子頓時又油又香。

嫡姐非但沒有責怪我,反而心疼地捧住了我不小的腦袋。

「三塊叉燒,不提也罷。」

最後。

在嫡母和嫡姐威嚴的目光下,我跪地發誓——

這輩子。

嫁豬都不嫁謝毓。

絕經都不生叉燒。

3

之後幾月。

嫡姐將我隨身攜帶。

避開了一切謝毓可能出現的場合。

多慮了。

我與謝毓雲泥之別。

謝家少主,天子近臣,天之驕子。

而我。

陳家半個嫡女,其貌不揚,好吃懶做。

往昔宴席上相見。

他眾星捧月,未曾看過角落的我一眼。

況且。

七年了,謝毓都說不喜歡我。

便是撞見了,又如何?

嫡姐意味深長地道:「你年紀小,不懂。」

「他雖不喜歡你,但不耽誤他睡你七年。」

說到這裡,她鼻孔噴氣,似對謝毓愈加厭惡。

「他若是也重生了,保不齊要再禍害你一次!」

重生之事,又不像一斤肉。

想長就長,人人都有。

彼時的我,對此嗤之以鼻。

中途遇上曾不對付的貴女們。

嫡姐一反常態,笑臉相迎。

那些貴女走後,嫡姐感慨道:

「大夢一生,她們都是苦命人。」

可當聽聞謝家一位表親送女而來時,卻黑了臉。

那戶人家遠在江南,家道中落。

厚著臉皮將待嫁的女兒送到了京城,想要攀一門好親事。

那名叫沈卿知的女郎,身嬌體弱,但背脊挺直,似有一身傲骨,看著格外惹人憐惜。

謝母心善,將人留下了。

嫡姐翻了個白眼。

她沒說什麼。

我也沒有興趣問。

春日遲遲。

春景熙熙。

好日子過得極快。

轉眼。

就到了嫡姐千防萬防的日子——

太后的生辰宴。

我腰上纏了條緞帶,緞帶另一頭被嫡姐牢牢攥在手裡。

她看著滴漏,計算著前世我和謝毓撞在一起的時間。

半晌。

她長舒一口氣。

看來是已經過了。

真是憋死我了。

束著我腰腹的緞帶被解開。

我前去如廁,可就在拐角處,見到了一人。

君子如玉。

好看得讓人忘乎所以。

瞧見我的那一刻,那人眼神怔然了一瞬。

我與他擦肩而過時,他開口喊住了我。

「陳安珠。」

「你就厭我到,看都不看我一眼了嗎?」

4

我茫然回頭,與那公子四目相對。

只見他皺眉道:

「你何必和我裝?」

「你多次故意避開了和我的相遇,不就是不想再如前世那樣見到我嗎?」

「可惜你沒能得償所願。」

聽著這不陰不陽的話,我恍然大悟。

原來他就是謝毓啊。

長得像神仙似的。

嫡姐錯了。

不是他睡了我七年,是我睡了他七年。

見我不出聲,謝毓聲音更冷。

「你就這麼對我避如蛇蠍?」

「連句話都不願和我說?」

他攥著的手,指節有些發白,眼眸銳利,落在我身上,帶著不滿。

我尿急啊,哥。

而且我嫡姐不同意我和你說話。

我撒腿就跑。

留下謝毓在我背後道:

「陳安珠,夫妻一場,縱使我有對不住你的地方,難不成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嗎?」

他身姿清癯,站在那兒竟似有一絲委屈。

我實在不明白,他到底想幹什麼。

就這麼想和我做朋友?

回到宴席後,我將遇到謝毓的事老實上報。

嫡姐捏碎了酒杯,冷笑連連。

她想殺人的目光,穿透了男子坐席與女子坐席中間隔著的簾幕。

簾幕另一側,不遠處有一白衣綽約的身影。

不難看出,正是謝毓。

我埋頭吃著菜,大氣不敢出。

宴過三旬。

一女子姍姍來遲。

她弱柳扶風,盈盈一拜,便引得男子坐席那邊安靜了一瞬。

她自報家門。

正是謝家表親沈卿知。

她極會說話,沒一會兒就令幾位貴婦人稱讚有加。

眾人贊她是位才女。

沈卿知連忙道:

「若論才學,我比不上表哥萬分之一。」

「這些日子還未見過表哥呢。」

「我在江南時,就聽聞表哥才學過人,是世間難得的男子,令我心生敬仰,若能一見……」

她聲音清脆,不疾不徐。

簾幕後,白衣身影之人舉杯的動作頓了頓。

顯然,這話進了謝毓耳中。

嫡姐輕嗤了一聲:「裝模作樣。」

我突然間靈光一閃。

難不成——

她就是我和謝毓和離的理由?

5

這個猜想,在謝毓將我和嫡姐攔下時更加得到了證實。

他道:「陳安珠,你剛才沒有為難沈卿知吧?」

「我都說了,與她無關……」

我還未開口,嫡姐已將我拉到了身後。

她演技精湛,滴水不漏。

只見她臉上三分疑惑、三分怒氣、三分護犢子和一分害怕。

「謝郎君,你怎能這般直接喚我妹妹的閨名?」

「我妹妹尚未出嫁,若是因此壞了名聲該如何是好?」

謝毓一愣。

他先前來得急了,這才意識到已經不是前世了。

他的目光在我臉上逡巡了好幾圈,看不出除了疑惑「這人發什麼癲」以外的表情。

「還請謝郎君自重!」

說著,嫡姐就要拉著我離開。

謝毓下意識伸手,來拉我的衣袖。

我一蹦三丈遠,逃竄到嫡姐另一側,像小雞一樣躲在老母雞身後。

謝毓一下僵硬了臉色。

「你就這麼討厭我碰你?」

我堅定地點頭,毫不猶豫。

謝毓沉著臉道:

「那這七年,與我同床共枕,可真難為你了。」

他話音剛落下,嫡姐一巴掌甩在了他臉上。

嫡姐怒不可遏道:

「荒唐!」

「謝郎君你再這麼敗壞我妹妹的名聲,我定要去狀告到衙門!」

謝毓頭歪到了一側。

想來嫡姐用了十成十的力,半點沒留情。

謝毓還沒反應過來,嫡姐已和我趁機走遠了。

經此一遭。

謝毓似乎信了我沒有重生。

他託人上門致歉賠禮,說他當日吃了酒,腦子糊塗了。

那禮是一價值千金的玉鐲。

不愧是謝家少主。

謝毓可真大方。

卻聽嫡姐道:「晦氣!」

「前世,你給他生了三個兒子,他都不曾送過你什麼。」

「還說什麼,你是謝家女主人,想要什麼首飾有專人採買,無需他送,轉頭就給那表妹添置了不少東西!」

「現在倒是裝模作樣起來了!」

我讓人將鐲子當了,換成了銀子。

這樣就不晦氣了。

沒幾日,謝毓又來約見我,說要當面道歉。

我自然沒應。

嫡姐道:「謝郎君的禮我們收下了,當面道歉就沒必要了,這事就過去吧。」

可謝毓並不死心。

許是想來確認我到底有沒有重生。

他再一次上門之時,嫡姐將他拒之門外。

隔著一道門,他道:

「陳二姑娘,謝某是真心道歉的,可否賞臉一見……」

嫡姐揚聲道:

「謝郎君,我家妹妹已有心上人,無意與你相見。」

「你再這樣影響我家妹妹的清白名聲。」

謝毓的聲音驟然消失。

嫡姐怕他不信,繼續道:

「那人擇日就要上門提親了,謝郎君快快走吧。」

門外頭安靜了許久。

6

謝毓走前說道:

「不必找這種藉口,陳二姑娘若是不想見就罷了。」

「我虧欠你,今後若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我定竭盡全力。」

這「虧欠」指的當然不是前幾天那兩句冒犯的話。

是前世那七年。

那日之後,謝毓沒有再出現。

嫡姐還是不放心。

她拉著嫡母,當真開始為我相看男子了。

與此同時。

茶樓里有人說起了謝毓與沈卿知。

沈卿知遭遇流氓調戲,恰逢謝毓路過,英雄救美。

沈卿知感動泣淚,贈他詩詞。

謝毓憐惜美人,之後幾日兩人成雙入對,一同赴宴。

而我,一連相看了好幾個男子,都未看對上眼。

嫡姐不死心,問我到底哪裡不如意。

我說不上來,只道他們沒有醬肘子半分重要。

許是沒有眼緣吧。

嫡姐思索幾日後,派人去了江南,找一姓魏的男子。

她道,那魏南庭數年後才會入望京趕考高中。

後來,我和離後獨居,他恰好住在隔壁,對我照顧有加。

她說,彼時她已隨夫家去了外地,不清楚我與魏南庭具體的事兒。

「他雖門第差了些,但你若是真心喜歡,我定會幫你。」

我興致缺缺地應了聲。

想來是個窮書生。

可當人真的被帶到我面前時,我驚得掉了下巴。

約見之處是在一座湖心涼亭中。

來人身長九尺,一身短褂。

露出的手臂肌肉虯結,虎背蜂腰,高大健碩。

一張黝黑的憨厚笑臉,一笑露出一口閃閃發光的白牙來。

嫡姐見我呆愣,補充了句:

「武狀元。」

嫡姐說完這話,便施施然走了,獨留下呆滯的我。

氣氛一下子侷促了起來。

半晌。

魏南庭指著空了的盤子,開了口。

他支支吾吾,但語出驚人。

「陳、陳二姑娘,你真能吃、真厲害。」

頭一次有人這麼誇我。

我羞澀地笑了笑。

「謝謝你,我也這麼覺得。」

我想再去抓一塊糕點,摸了個空,尷尬地收回了手。

我喝喝茶水,摸摸鐲子,摸摸發簪。

突然間,我發簪上的珍珠滾落了下來。

眼看著它滾進了一池湖水中。

我還沒反應過來,魏南庭二話沒說,跟著跳了下去。

落水聲堪比巨石炮轟。

水花濺了我一臉。

侍女慌張地去找人,我趴在湖邊喊著「魏南庭」的名字。

不出一會兒。

水裡冒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牢牢抓住了岸堤。

「嘩啦——」一聲。

魏南庭像一條黑魚一樣竄了出來。

與正在盯著湖面的我差點撞在一起。

他的短褂已經散開了,水珠從他鋒利的下頜一路流淌,鼓鼓囊囊的胸肌和板板正正的腹肌略略起伏。

不知為何叫人面紅耳赤。

我連忙道:「找不到也沒事,我有好多簪子呢……」

魏南庭笑了起來,像只邀功的大狗。

他攤開了手掌,赫然是那顆小小的珍珠。

「還給你。」

我腦袋裡轟然炸開一隻烤乳豬,呆呆地看著他。

他好像、好像、看著比醬肘子誘人了些。

時間仿佛靜止。

侍女們遠遠張望著,不來打擾。

謝毓就是在此刻出現的。

7【謝毓:雨落芭蕉大夢醒】

雷聲轟鳴。

謝毓驟然驚醒。

他捂住心口,聽著屋外雨聲。

他夢到了前世——

他提了和離。

陳安珠沒有糾纏。

他鬆了一口氣。

和離後第二日。

他照常去謝母那裡請安。

謝母沒有見他。

她還在生氣。

她是喜歡陳安珠這個兒媳的。

但謝毓既然決定了和離,那定然是想了許久的事,沒有迴轉餘地。

沈卿知將他喊了去,比往日更加柔情蜜意,臉頰緋紅,妝容精緻,眼波流轉。

謝毓心中微微一動,但公事繁忙,未多停留。

他與沈卿知清清白白。

他提和離時,是這麼和陳安珠說過。

他們是知己,是朋友,並非那種齷齪的關係。

陳安珠的嫡姐陳靜嫻特地寫信來罵了他和沈卿知。

下人把信送到他手上時,他打開看了一眼。

通篇髒話,筆力入木三分。

完全不像一個久病之人能寫下的。

和離後第二月。

陳安珠依舊沒出現。

謝毓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

除了在更衣時,他下意識喊了聲「陳安珠」。

自然無人回應。

侍女也不敢應。

和離的第二年。

謝毓突然又想起了陳安珠。

這是他這個月第五次想起陳安珠了。

不多。

但這個月才過了兩天。

桌上的菜色十分清淡。

這是他的飲食喜好,和陳安珠喜食大魚大肉不一樣。

不只是飲食喜好,還有許許多多地方,他都和陳安珠不一樣。

完全不是一路人。

他皺了皺眉道:「怎麼沒有醬肘子?」

這樣陳安珠可吃不飽。

說完,他自己都愣了。

恰在此刻,下人說,沈卿知求見。

謝毓下意識道:「她來做什麼?」

下人有些疑惑。

往日表小姐來見謝毓都未說過理由,謝毓就會讓她進來。

下人連忙道:「小的去問問表小姐。」

謝毓擺擺手:「別問了,讓她走吧,我沒空見她。」

這些日子,沈卿知三天兩頭來。

自然不是什麼要緊事。

不是來和他探討詩詞,就是來關心他天冷加衣。

紅袖添香,溫柔小意。

他若是要再娶,應是這樣的女子。

而不是陳安珠這樣的。

他在提和離前是這麼想的。

現在當然還是這麼想的。

他出門時,聽到有人八卦道:「東街那小寡婦又嫁了!」

謝毓停住了腳步。

寡婦怎麼能又嫁人了呢?

他好像從來沒想過陳安珠還會再嫁人。

當夜。

他終是忍不住,差人去打聽了陳安珠的近況。

來回話的下人道,陳安珠已經不在望京了。

「獨居在青州養病多年的陳家大小姐,三個月前突然去了,陳家二小姐去奔喪了。」

「聽她的鄰居說,陳家二小姐沒有回來的打算,她走時也不是一個人走的……」

謝毓折斷了毛筆。

不會再回來了?

那夜,他坐到了天亮。

他想不通。

陳安珠為何能這樣狠心?

狠心到,這麼久都不來看他一眼。
1/3
下一頁
溫澤峰 • 710K次觀看
溫澤峰 • 12K次觀看
徐程瀅 • 17K次觀看
徐程瀅 • 45K次觀看
徐程瀅 • 19K次觀看
徐程瀅 • 28K次觀看
溫澤峰 • 12K次觀看
溫澤峰 • 15K次觀看
溫澤峰 • 11K次觀看
溫澤峰 • 13K次觀看
溫澤峰 • 10K次觀看
徐程瀅 • 9K次觀看
徐程瀅 • 15K次觀看
徐程瀅 • 9K次觀看
徐程瀅 • 32K次觀看
喬峰傳 • 24K次觀看
呂純弘 • 21K次觀看
溫澤峰 • 19K次觀看
溫澤峰 • 7K次觀看
溫澤峰 • 8K次觀看
溫澤峰 • 9K次觀看
溫澤峰 • 12K次觀看
溫澤峰 • 19K次觀看
尚娥媛 • 39K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