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你聽好了,從始至終我喜歡的只有你,你真以為我那麼閒無私幫助你嗎?」
是哦,我高中的時候成績不上不下,要不是有他幫忙,我還考不上985的海城大學,為此我爸媽還歡喜雀躍的給我辦了恩師宴。
那是他們最為我驕傲的一次。
那天江青言也在邀請的人當中。
「可是...可是有人說俞婉然是追著你出國的。」
「不管她因為誰出國,都跟我沒關係,我跟她也只是在路上碰見了單純打個招呼的關係!」
他說話時的表情格外的認真,不像是撒謊,我一時分不清到底是誰在作假,俞婉然在社交平台上發的那些也確確實實是他。
見我發愣,江青言沒好氣的抬手捏我的臉,「你寧願信別人的話也不肯信我?我要是真喜歡她早就跟她在一起了,還會來跟你告白?小沒良心的,我在外邊打拚那麼久,一個電話都沒有。」
他聲音漸漸沙啞了下來,甚至還哽了一下,「我以為你真的要結婚了,連夜趕了回來,結果你還不理我。」
我越聽越懵,他說的話跟外界傳的完全不一樣,俞婉然之前一直在塑造他們在一起的假象,以至於讓我印象深刻。
「要論渣,誰比得過你?」
他略帶自嘲的笑了笑,清淡雅致的聲音里,帶了絲委屈和苦澀。
一如我之前那樣,暗自神傷。
「你說話啊,啞巴了?」
「不是,我就是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剛接收的信息有些多,我一時半會兒消化不了。
他沉默了半許,才說:「給了你一段時間考慮,怎麼樣?要不要在一起?」
他嗓音有些發顫,明亮的眸子裡閃著光。
我微微點了點頭,試探道:「要不試試?」
下一刻,我就被他牢牢的圈進了懷裡,力度大的讓我掙脫不開。
「別動,讓我抱會兒。」他沙啞的嗓音發著顫。
這會兒離得近,我清楚的聽到那跳躍著的心跳聲,不過不是我的,而是他的。
從在一起後,江青言真如他說的那樣,與俞婉然保持了距離,只要有她在的聚會他都不會去。
可隨著年關將近,他不得不出面這次的年會。
「阿瑤,你要不跟我一起去?」
我還沒說話,他就在那自話自說,「要,跟我一起去,趕緊的穿上外套,哥帶你去吃大餐。」
我半信半疑的跟他去參加了所謂的大餐,結果就是路邊的大排檔。
在我坐下的那刻我都有些懵。
桌前的人全是陌生面孔,除了俞婉然。
她在看到我的那一瞬臉上瞬間沒了笑意。
「哇,這個大美女誰啊?」
旁邊坐著個年紀看起來不大的人,正對著江青言擠眉弄眼,後者睇了他一眼,坦然道:「這是我女朋友,宋瑤,也是你們老闆娘。」
9
話音剛落下,一陣陣歡呼聲打破了桌上的寂靜。
「原來老闆娘真如我想的那樣好看,言哥真是好福氣啊!」
「就是就是,瑤姐,久仰大名啊。」
旁邊的人太過於熱情,我不好意思的回應著。
在此期間,江青言把我杯中的啤酒換成了果汁,「你們少喝點,喝醉了概不負責。」
幾人異口同聲的迎合著。
對比他們的熱鬧,俞婉然就顯得格外的沉默。
我故意沒去看她的臉色,卻沒想到她會主動搭話,「阿瑤,你運氣可真好啊,阿言回來沒多久你們就勾搭上了。」
我眼也不眨的看著她,回應道:「你也不賴嘛,跟江青言關係混得那麼好,我都覺得叫阿言太肉麻了,沒想到俞小姐喊的那麼順口。」
她臉色表情微滯,稍有些尷尬。
餘光瞥向旁邊,好像在期盼著有人幫她說話。
但男人的心總比女的粗,他們都沒注意到我們之間發生的變化。
反倒是江青言皺眉不悅,大聲說道:「俞小姐,我跟你不熟吧,我是你老闆,還有要結婚的女朋友,你這麼喊是什麼意思?」
他聲音夠大,足以讓在場人聽個真切。
聽到這話的目光都不禁在我們三人身上來回流轉。
「以後注意點,別莫名其妙喊的那麼噁心,飯都吃不下了。」
說著,江青言抬手讓老闆多加了道拍黃瓜,說要開個胃。
氣得俞婉然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之前這麼叫你都沒事,看來是我們老闆娘肚量小,那我以後不這麼喊就是了。」
聽著她陰陽怪氣的話,我贊同的點了點頭,「確實,我肚量很小,反正我是會介意故意跟我男朋友套近乎的人,我想這世界上沒人喜歡自己男朋友跟別人玩曖昧,你說是吧俞小姐?」
我裝也不裝,直接說了出來,饒是那些粗心大意的大男人也聽出了其中的不對勁。
而我卻不慌,之前被她擺了那麼多道,該我找回點主場了。
「老闆娘這話說的對!你不知道,之前有個傻逼明知道我女朋友有我了還要追她,這不是犯賤嘛,把我氣夠嗆。」
「就是就是,這事我也知道,俞婉然你可別做這樣的人,很不討喜,咱兄弟之間不玩那些勾心的事,真誠祝福我們老闆和老闆娘!」
說後邊這話的人明顯理清楚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十分委婉的提醒著她。
至於她聽不聽得進去我就不知道了。
聚會結束,江青言嚷著要走路回去,正好飯後消化。
摸了摸圓鼓鼓的小肚皮,我同意了他的提議。
卻在走進主道時發現了有條街已經掛上了中秋的祝福語。
我後知後覺道:「哎,要中秋了啊。」
他悄悄捏了捏我的手,漫不經心道:「對啊,中秋可是闔家團圓的日子,不跟父母聚聚都說不過去,你要回去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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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一說,我才想了起來,他父母在他初中的時候離婚了,並且各自組建了家庭,有了新的孩子。
我為他感到心酸,抓緊了他胳膊,於心不忍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
前一秒說完,後一秒他就帶著我拐進了街道旁的店子裡,「你覺得這種月餅怎麼樣?你爸媽會喜歡嗎?」
之前江青言就很熱衷去我家,每次去我家都不會空著手。
在我家已經成了老熟人。
所以這次我帶他回去的時候他們倆半點都不覺得意外。
「小江啊,好久不見了,越長越精神了啊。」我爸笑臉盈盈的迎著他去了客廳,「這一走就是三年,在國外過得怎麼樣?」
「還行,托叔叔的照顧,現在混得有了模樣。」
他畢恭畢敬的回應著我爸問的話,就是越問越偏,甚至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我看年底就不錯,日子好。」
我削蘋果的手一頓,詫異的看向他。
我都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們關於我們之間的事情,他們怎麼知道的?
我媽端著瓜子盤走過來,瞧著我詫異的目光,沒好氣道:「小江早就跟我說了你們在一起的事,等你親口說,黃花菜都涼了。」
「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她說:「你們在一起的那天晚上,小江當天就打來電話報喜了,真不是我說你,這種好事都不跟我們說,真把我們當外人?」
我茫然的看向他們,在江青言那閃爍其詞的眼神中我奪過了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機。
我平時沒有看他手機的習慣,只會在手機沒電時要打電話的時候借一下。
但他每次都會盯著我,就怕我看其他的。
這會兒我剛點進微信,置頂的一個群瞬間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我去,你們三個什麼意思啊?背著我創小群?」
我難以置信的點了進去,裡邊全是密密麻麻的聊天消息,往上翻,消息就沒端過,可越往前翻,我心跳的越快。
在我沒和他聯繫的那兩年里,他依舊在跟我爸媽聊得火熱,甚至還通過他們打聽我的消息,我就說他們倆怎麼突然那麼關心我了。
「別看了,沒什麼好看的。」
江青言緊張的想拿回手機,我心裡湧上的熱意一下憋不住,紅了眼眶,我以為這場暗戀是我的自作多情,沒想到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他也在喜歡著我。
暗戀的苦我嘗了那麼多年,自然知道有多麼的苦,但我真的很難想像,這些年他在國外是怎麼過來的。
「你們以後好好相處,能在一起不容易,可不能讓之前努力全白費了。」
我爸拍了拍他的背,輕嘆了一聲。
江青言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叔叔放心,我會的。」
今晚吃飯時我都難從那股子難受的情緒中走出來,回去的路上還是憋不住了,站在原地沒有繼續向前。
他站在我身邊,沉默無言,又很小心翼翼的看著我。
「說吧,你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你想知道什麼?」
我舔了舔乾澀的唇,問:「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他認真想了想,「很早之前,有些記不清了,那些過去的事情就釋懷了吧,我們最主要的是向前看。」
我紅了眼眸,哽咽的撲向了他的懷裡,顫抖道:「好,一起向前看。」
錯過的時間不一定是我們在一起最好的狀態,也或許經歷了時間的摩挲,才讓我們更加堅定了決心。
就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們在一起時就是最好的狀態,往後餘生,不會再有錯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