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說越不靠譜,我白了她一眼,起身換衣服。
不過片刻,我就換好了她帶來的黑色戰袍,這款連衣裙的後背是鏤空設計,漂亮精緻的蝴蝶骨若隱若現。
穿好後葉青青根本不給我換衣服的機會,直接推搡著把我帶了出去。
如她說的那樣,今天的聚會來了不少生面孔。
「溫柔知性大哥哥,痞野帥氣大哥哥,還有純情靦腆小弟弟,大的小的都有,任君挑選!」
葉青青貼著我耳朵,挨個介紹,說實話,這些類型都是比較受歡迎的。
我也挺喜歡。
只是剛來,還不太熟,只能在她介紹的點點頭。
「姐姐,喝酒嗎?這款果酒可好喝了,甘甜可口。」
紅唇齒白的帥氣小弟弟湊過來的那一刻,我呼吸瞬間滯了半秒。
對哦,這世上男人那麼多,我幹嘛在江青言身上弔死?
膚淺,太膚淺了。
我為我之前的愚昧干一杯。
也漸漸的在他一聲聲姐姐中迷失自我,醉了個不輕。
我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眼神迷離的往旁邊的弟弟身上靠:「弟弟多大了?有女朋友嗎?介意姐弟戀嗎?」
還不等弟弟回答,我嘟著嘴湊過去,「管它的,來親一個。」
「宋瑤,你敢親一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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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一道陰測測且咬牙切齒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我暈乎乎的腦子宕了機,沒反應過來。
江青言臉色黑得難看,快步走到了我面前,拽著我的胳膊往外走。
籌措的燈光下,餘光還瞥見了在旁邊幸災樂禍的葉青青。
渾噩的腦子轉不過來,被他帶到酒吧外吹了些冷風更暈了。
「喲,這位小哥長得真帥,有女朋友沒。」
我眯著眼,笑容差點咧到耳後根,江青言與我離得近,隨著微風拂過,一陣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撲鼻而來。
跟裡邊烏煙瘴氣的煙味比起來是那麼的好聞,我忍不住多嗅了一下。
「宋瑤,你是成狗了嗎?」
「混帳,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聽著那熟悉的清冽嗓音,我雙眸瞬間濕潤,苦澀感涌了上來,「聽說過什麼叫先撩者賤嗎?賤人。」
他嘴角好像抽了一下。
江青言無奈的穩住了我搖搖欲墜的身體,「我哪裡惹到你了?」
「可惡啊,你還不承認,你為什麼要把別人不要的東西給我?我是撿垃圾的嗎?」
說到這,我突然想起來了,小區外收廢品的好像漲價了。
我推開了他迷迷糊糊的往垃圾桶處走過去,還不等我伸出手去撿垃圾就被人拽住了手。
「宋瑤,你要幹什麼?」
我轉過頭,大著舌頭喊道:「我是撿垃圾的,我...我要撿垃圾。」
江青言低眸輕笑,似有無奈,「亂說什麼呢,沒人給你垃圾。」
我不信。
「別騙我了,江念念不就是人家不要到嗎?你個賤人啊!既然給我別人不要的東西,哼,別人不要我也不要,你趕緊把它帶走!」
聽到這話,他拽著我手的力度重了幾分,語氣也嚴肅了起來,「誰說念念是別人不要的?」
我吃痛的皺眉,抬眸看向了他,他好像還在說些什麼,但我暈乎乎的腦袋不容我多想,什麼也沒聽明白敷衍的點著頭。
點著點著就順著他的手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時腦子疼得跟要炸了似的,我緩緩坐了起來,揉著太陽穴,等清醒半會兒才反應過來。
抬眼間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
黑白色調的臥室跟我的房間截然相反。
我去,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驚詫的抱頭回想,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我顫巍巍的翻身下床,悄悄踱步到門口,耳朵貼在了門後聽外邊的動靜。
不知道是外邊沒人還是這房間有隔音,什麼聲音也聽不到。
就在我糾結著要不要打開門看一眼時,門把手有了鬆動的跡象。
隔著門縫,看到那張熟悉的俊臉,我僵了半會兒,抬手嗨了一聲。
「後退。」
我渾渾噩噩的聽他的話後退了幾步。
「清醒了?」
他黑眸直勾勾的在我身上上下掃視著,像是在觀察什麼。
7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很心虛,垂眸扣著並不長的手指甲,微微點頭。
「醒了就好,那就回去換衣服拿戶口本。」
猝不及防的一句話猶如棍棒悶頂,打得我半晌都沒反應過來,疑惑道:「拿戶口本幹什麼?」
江青言冷笑一聲,一副我就知道你要賴帳的樣子從兜里掏出了手機,快速鼓搗兩下就把螢幕亮向了我。
繼而就出現了一段對話。
裡邊有段話羞得我差點抬不起頭來。
「我要在明天跟江青言領證,如有違背...我要把你嘴親爛!」
羞愧,不可思議,尷尬,集聚心頭。
我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磕磕絆絆道:「你...你這是剪輯了的吧?」
「呵,就知道你醒來會不認帳,那就接受懲罰吧。」
砰的一聲,房門被關上。
我順勢被堵在了門背後,他手搭在門上,封了我逃走的退路。
曖昧順著這話融入在空氣中,抽絲剝繭的發酵,瀰漫開來。
我睜大了眼,眼瞧著他越來越近,呼吸瞬間慢了幾拍,「你...」
未說出的話被沉溺在了一陣溫柔中。
不知過了多久,我雙眼迷離的咬著下唇,慌亂跳動的心像要衝出心臟,江青言眼底噙了化不開的溫柔和笑意,瞧著我的眼裡好似氳了一片星光。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宋瑤,你看不出來嗎?」
我抿了抿唇,雙眼有些澀,「看不出來。」
「那我就明說了,我想你做我女朋友,這樣夠清楚嗎?」
我啞然,瞪大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說:「念念不是別人不要的,從一開始我就是給你養的,不然你以為它為什麼跟你那麼親近?」
「不可能!俞婉然的朋友圈裡都有念念的照片,還...還自稱媽媽。」
聞言,江青言眉梢蹙成了川字,「我從沒讓別人跟念念接觸過。」
我不相信,拿出手機翻找照片,卻發現她已經把那張照片給刪了。
「你要是不喜歡她,那我以後跟她保持距離。」
還不等我說什麼,他就開了口,臉上滿是嚴肅和認真。
之前我就聽葉青青說過,俞婉然回國後就在江青言的公司里任職了技術人員,她能力很強,又或許在國外的時候她就已經打進了內部。
一想到這裡我心裡就很難受。
她有與他齊肩的能力,而我所學與他公司毫不相干。
同在一家公司,低頭不見抬頭見,又能保持幾分距離?
再說了,如果我真這麼說了,指不定得被人說小心眼。
我糾結的扣著手指甲,低垂著眸沒說話。
江青言卻顯得有些急了,「她在技術部門,跟我很少見面,我說會保持距離就會保持距離,你不信我?」
說實話,我是不信的。
畢竟曾經親眼見證過他們之間的事情。
再如葉青青說的那樣,男人最難忘懷的就是初戀,更何況那人還在他眼皮子底下。
我認真想了想,抬眸看向了他,一字一句道:「江青言,算了吧,我想要的是純粹不沾半點雜質的愛情,我不能接受心裡有別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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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眸里閃過一絲危險的精光。
「誰說我心裡有別人了?你怕不是個傻子,葉青青什麼都沒跟你說?」
聞言,我詫異的瞪大了眼,疑惑問道:「說什麼?」
江青言垂眸咬牙,「那個拿錢不辦事的,讓她別說我喜歡你,還真的不說。」
我一臉茫然,本歸於平靜的內心又開始澎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