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依完整後續

2025-03-1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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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會來找我?我如今什麼都沒有了。」

「你是最了解薛炎的人。」

薛淵欣賞地望著我:「連修仙之士都能敗在姑娘手中,本王相信姑娘一定會助本王成就大業。」

19

我淡聲道:「薛炎有皇帝和太后的偏愛,如今又娶得神女為妻,國師曾預言,得神女者盡得天下,王爺若真想要助力,應該去找林鶴言。」

薛淵眸中划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可惜本王與神女有緣無分。」

「只要王爺承諾,能護住我沈家族人。」

薛淵道:「自然。」

我答應了薛淵的求娶,只因此刻的我,急需背靠一棵大樹,以此保住沈家殘餘的九族。

薛淵將這場婚禮辦得還算隆重。

他似乎是想為我出氣,特意將請柬送去了東宮。

據說薛炎接了請柬,倒恍惚了一陣。

而林鶴言,自從吃了那盤餿肉,至今還聞不得葷腥,短短一個月,人就瘦得不成樣子,自然無心來管這方請柬。

洞房當晚,我提醒薛淵:「現在神女與太子夫妻一體,太子有皇帝和太后庇護,地位穩固,只能從神女身上做文章。」

薛淵:「林鶴言雖行荒唐事,在民間卻有不少信徒,到了關鍵時刻,那些信徒都會成為東宮的助力。」

「那些信徒都是那場瘟疫的倖存者,但如果我說,那場瘟疫是林鶴言自導自演的呢?」

薛淵一驚。

林鶴言身上所有的神跡都來自於妖道做法,當年那場瘟疫,她一襲白衣站在城樓上當眾取出兩滴心頭血滴入藥中,分發給民眾,以此化解瘟疫。

我本以為林鶴言或許沒有仙術,卻有特殊體質。

直到我在哪些嘲諷我的彈幕里看到了這一條:

【當年的瘟疫不過是女鵝戲耍那群愚民而已,就跟她假死戲耍沈竹依一樣,女鵝才是唯一的主角,其他人都只是服務於主角的 NPC 而已!】

林鶴言身上的一切都是假的。

而要揭穿這一切,只需要再來一場瘟疫。

薛淵問:「你是要向京城百姓投毒?」

他似乎躍躍欲試。

我否了他的想法:「的確要投毒,但這場瘟疫,只針對皇室貴族。」

五日後,皇宮裡的皇子公主忽然渾身發疹子,高燒難退,昏迷不醒。

這病症像極了當年那場被神女化解的瘟疫捲土重來。

於是在瘟疫越來越凶時,林鶴言自然被眾人寄予厚望。

她起初裝病想躲,那些皇室貴族直接派兵去東宮,要太子交出神女,拯救蒼生。

薛炎原本想維護林鶴言,直到他自己身上也開始起疹子。

這下林鶴言再也躲不過。

她被逼入皇宮,那群病重的貴族如群狼環伺在她四周。

在這些人渴望的目光中,林鶴言只能拿刀對準了自己的心口,劃破了一道皮才掉出幾滴血。

那群貴族爭著搶著要去舔那幾滴血。

可血入腹,卻絲毫沒有效果。

「一定是神女的血不夠多!」

他們催著林鶴言把刀口捅得深一些,好讓鮮血滾滾流出。

林鶴言對自己的身體下不了手,騎虎難下,雙目含淚地望向太子。

太子卻一邊撓著身上的紅疹,一邊催促道:「快動手啊!你不是神女嗎?!你的血能治百病,現在遮遮掩掩,難道你想對孤見死不救!?」

林鶴言嬌弱地說:「殿下,我疼,我的手使不上勁!」

彈幕也是一片心疼之意。

薛炎忽然從座位上被人攙扶著起身。

林鶴言以為他是心疼自己,彈幕也激動起來:【渣男知道心疼我們女鵝了吧!】

太子走近林鶴言身側,忽然握住了那把匕首,一刀扎進林鶴言的心口:

「使不上勁?那孤親自來!」

20

在林鶴言的慘叫中,「神女」的心頭血很快盛滿兩大碗。

薛炎狼吞虎咽地喝了一整碗,那群貴族則分食著這些鮮血。

可惜身上的紅疹不僅沒有消除,反而開始流膿生瘡。

他們以為是血喝的不夠多,幾乎想把林鶴言榨乾在殿內。

林鶴言毫無反抗之力。

她以為她成為太子妃就擠進了皇族,實則一個靠男人才有的頭銜,在皇室貴胄里,根本不值一提。

林鶴言的血快被榨乾時,我帶著一鍋藥出面。

我當著所有人的面,劃破掌心,我的血滴入藥中。

薛淵扶起了虛弱的小公主,將藥喂給了公主,原本燒得滿身發紅的公主,在藥入口後不到一盞茶功夫就恢復了意識,身上的紅疹也開始消退。

所有人都反應過來——我的藥才能救命,我的血才能化解瘟疫。

他們爭先恐後地搶食鍋里的藥。

當天傍晚,這場詭異的僅在皇族中流行的瘟疫被化解了。

林鶴言看穿了這一切,她惡狠狠地盯著我:

「是你,是你害我!這場病是你帶來的!」

我攥住她胸口處那把匕首,這匕首隻為取血,插得雖不深,卻也靠近心脈了。

我握住匕首一端,旋轉著刀刃:「我不過是學你昔日的把戲而已。」

林鶴言吃痛又恐懼:「你想做什麼!」

「我想取代你!」

【沈竹依這個學人精,她想復刻女鵝的路成為新的神女!】

【學人精!女鵝救的是天下蒼生,沈竹依救的只是這些達官顯貴,她憑什麼跟女鵝比!】

「你不會成功的。」

林鶴言自信地說:「整個宣國百姓都信奉我這個神女,你以為你救的這點人能跟當日的我比嗎?整個皇城的百姓都受過我的救命之恩!!」

「我要是像你一樣,能狠得下心在河水裡投毒,連累整個國境的百姓中毒,又美化成天災瘟疫,我自然也能偽造出你當日的大功德。」

「可惜,我學不來你的卑鄙。」

我笑著挑起她的下巴:「但我一樣能把讓你身敗名裂。」

今日受我救命之恩的,全是皇親國戚。

他們病癒後,很快就意識到不對——為什麼神女林鶴言的血這次救不了他們的命了?

林鶴言為了圓謊,竟在皇帝面前推說:

「是這些人為富不仁,這場疫病,是老天對他們的懲罰,所以我的血才不能在這些人身上起效!」

這句話,為她贏來了百姓的擁護,卻惹惱了所有皇室宗親。

林鶴言似乎忘了,誰才是掌權者。

一夜之間,林鶴言在民間的神女廟盡數被砸毀。

各酒坊的說書人也不准再歌頌「林神女化解瘟疫」的故事。

民間開始流傳,說林鶴言是假神女,信奉她的都不會有好下場。

取而代之的新神女——是我。

皇親貴族受我救命之恩,於是,就算我是假神女,他們也會利用權勢推舉我成為真神女。

林鶴言罵他們為富不仁德不配位,就算是真神女,也得拉下神壇,唾棄為假神女。

在這權力場中,真正重要的不是救了多少人,而是救了什麼人。

林鶴言不會明白,這才是真正的遊戲規則。

21

在林鶴言的神女謊言被擊碎時,我聯手太醫院,揭發了她當年往水裡下藥,讓妖道裝神弄鬼的真相。

這下,林鶴言徹底身敗名裂。

太子薛炎當年和神女愛得轟轟烈烈,如今也被反噬,當初讓沈家蒙冤的事終於引起眾憤。

薛炎躲在宮裡,想求皇帝和太后庇護。

當晚,太后忽然滿臉發紫,皇帝也嘔血不止,薛炎驚愣在原地。

「朕不是服了仙丹嗎!怎麼會?」

「因為仙丹是假的啊!」

我與賢王一起走進殿內,我笑著告訴他們,當日那顆所謂的仙丹,不過是我隨手調配的藥丸而已。

「那藥丸不僅治不了病,還能要了人的性命。」

「皇祖母不是聞到一股藥味嗎?那裡面放著一味索命草,索命草雖有劇毒,卻能麻痹人的痛覺,所以父皇和祖母當日服下去後,會覺得百病全消,其實那不過是提前透支你們的生命,讓你們體驗一場漫長的迴光返照而已。」

「現在,時間到了。」

太后和皇帝痛得在地上打滾。

太后揪著我的衣領:「哀家一向愛護你,待你不薄!」

我反問她:「我沈家被莫須有之罪抄家時,太后為何不出面阻止呢?你不阻止也便罷了,事後為何又要到我眼前惺惺作態?」

我掐上她蒼老鬆弛的下巴:「你真以為我不知道?薛炎的無法無天,都是你默許的!所以,你本就該死!」

太后驚懼暴斃。

老皇帝則漲紅了臉,質問:「仙丹,仙丹到底在哪!!!」

我笑得乖張:「你猜猜啊!狗東西。」

22

薛淵趕到時,太后和皇帝已經硬在地上。

他正撞見我削斷廢太子的四肢,正用刀一寸一寸挖他的血肉。

薛淵不忍直視:「竹依,如此未免太殘忍!」

「殘忍?」

我笑了笑,用刀片拍了拍薛炎的臉:

「我這前夫君日日都念叨著要把我做成人彘,想必他很喜歡人彘,我就讓他體驗一下咯!」

薛炎被我片了一百零八刀,最後一刀落下時,他的意識還清醒著。

宮變持續了三天三夜。

三日後,雨過天晴,薛淵登基稱帝,有我這個新神女為妻,他的皇位坐得還算名正言順。

所有人都認定我會是皇后,可薛淵遲遲不肯封后。

林鶴言也在我活剮薛炎時失蹤了。

薛淵跟我解釋,說我曾是廢太子之妻,若要封后,前朝反對聲不小,他讓我耐心等等。

我知道他在撒謊,所以那一日,在偏殿撞破他與林鶴言深情相擁時,我也並不意外。

「鶴言,你當初假死確實是太任性了,你害死了沈家那麼多人。

「我主動娶走沈竹依這個下堂婦,一是為了替你,彌補沈竹依,減少你身上的殺孽。

「二來,也為了看住沈竹依,既能借她的仇恨剷除薛炎,又能把她牢牢鎖在身邊,防止她得勢後傷害你。」

他一派深情地握著林鶴言的手:「我謀奪皇位,也是為了能更好地庇護你。」

「從始至終,你都是我心中唯一的神女。」

林鶴言十分感動:「原來陛下才是真正愛我的人,可我什麼時候才能名正言順地站在陛下身邊呢?」

薛炎說:「沈竹依體弱多病,太醫都說她活不了多久了,她早就孤立無援,等封后那天,朕會派人秘密除掉沈竹依,對外稱她因病暴斃,再揭穿當日皇室瘟疫的真相,讓沈神女身敗名裂,鶴言你自然就能恢復神女的身份!」

彈幕也很激動:

【男二上位,女鵝最終還是收穫了應有的幸福!】

【林鶴言那個蠢豬,還以為薛淵是真心愛她呢!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不,我現在全知道了。

23

薛淵終於下旨封我為後。

封后當日,送進我寢宮的卻不是鳳袍,而是御林軍的圍堵。

與此同時,偏殿內,林鶴言正撫摸著鳳冠上的明珠。

門忽然從外面推開,她的眼睛都沒有從鏡子裡移開,只問:

「沈竹依死了嗎?」

一道幽沉的聲音傳來:「有沒有死,你回頭自己看看。」

林鶴言猛然回頭,緊接著,整個偏殿傳來了攝人的慘叫聲。

吉時到。

薛淵一身紅色蟒袍,站在龍椅旁。

在文武百官的見證下,他急下兩步台階來迎他的皇后。

新後一身鳳袍,頭上戴著金絲紅蓋頭,手上捧著一碟餡餅,餡餅上印著囍字。

宣國婚俗——新娘喂夫君吃喜餅,寓意歡喜美滿,夫妻同心。

禮官有條不紊地主持這一環節。

「鶴言,朕今日終於娶到了夢寐以求的心上人。」

他低頭,順著新娘的手咬了一大口喜餅,還故意舔了新娘的手指。

「這餅的味道很奇特,是你親手做的?」

新娘點點頭,只將喜餅又往皇帝嘴邊送。

禮官在一旁說:

「喜餅吃得越多,陛下與皇后娘娘越會歡喜美滿!若能全吃下,陛下與皇后娘娘必將恩愛長壽!」

薛炎聽得很開心,把盤子裡五個餅全吃光了。

他打了個嗝,大概是味道反了上來,他奇怪地說:

「這餅的味道,怎麼這麼腥啊?」

禮官催道:「吉時到,請陛下與皇后娘娘入洞房!」

薛淵牽上新娘的手,正要入寢宮時,御林軍倉促來報:「陛下!!林姑娘所居的長喜宮被人屠戮!」

那侍衛忽然驚恐地看向皇帝身邊的新娘:「她、她是誰?!」

薛淵猛地掀開蓋頭,卻見蓋頭下並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林鶴言,而是——早該被圍剿在紫寧宮的沈竹依!

「怎麼會是你!?你明明應該!」

「我應該被陛下的人暗殺在紫寧宮,在對外稱我因病暴斃。」

我在蓋頭下笑得陰森:「薛淵,我助你奪得皇位,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薛淵抓著我的肩膀:

「鶴言呢!你把她怎麼了!!」

「我可沒有把林鶴言藏起來。」

我無辜地說:「她就在陛下眼前啊。」

我捧起只剩下些「肉渣」的盤子:

「陛下那麼喜歡林鶴言,怎麼嘗不出她的味道啊?」

24

薛淵瞳孔猛縮,身形俱震, 捂著喉嚨嘔吐起來。

我趁他虛弱, 一抬手, 那些信奉我為神女的皇室宗親立刻站在我身後, 當然,還有他們的兵馬。

蘇太醫為首的太醫院眾人, 也站在了我身側。

薛淵以為,當日那場針對貴族的瘟疫是我為他鋪路。

錯了。

他才是給我鋪路的墊腳石。

蘇太醫從始至終是我的人, 他幫我, 只為報答我爹當年的救命之恩。

他是太醫院之首, 沈家因為莫須有罪名覆滅後,朝野人心惶惶, 太醫院的太醫也為此不平。

所以他們從一開始就是我的幫手。

皇帝的病何時復發,只看蘇太醫的下藥劑量。

維持假仙丹的藥效,也是蘇太醫在皇帝和太后的飲食中下猛藥來維持的假象。

那場針對皇室的瘟疫, 太醫院上下口風一致:是沈姑娘的血入藥, 才救了所有人。

薛淵自以為自己是個在恨海情天中守護心上人掌控全局的執棋者, 實則,他才是我手中的棋子。

還是一顆馬上就要榨乾價值的廢棋。

薛淵看著那些倒戈相向的皇族,大笑:「你們真以為沈竹依是什麼救苦救難的神女,當日那場瘟疫——!」

他話音未落我已一刀捅進了他的心口, 力道之大,讓薛淵震驚地瞪大雙眼:

「你明明體弱多病,命不久矣, 這一刀, 怎麼可能?!」

我笑著湊近他耳邊:「林鶴言被我大卸八塊前, 也問了同樣的問題。」

「現在, 我就告訴你們答案。」

我的周身溢出修仙者才有的清氣:

「那顆剖出來的仙丹, 被我吃了。」

「百病全消的是我。」

「長生不老的——也是我!」

25

薛淵的瞳孔驟然縮成針尖, 在極度的不甘與憤恨中倒地而亡。

我擦了擦手中的血, 扯開身上代表嫁娶與依附的鳳袍, 露出了一件金黃色的龍袍。

與此同時,我調動體內那顆金丹,於是金光四溢, 這一幕足夠唬住我的那些貴族「信徒」們。

受我救命之恩的貴族紛紛臣服於光芒之下, 對我俯首稱臣, 高呼萬歲。

彈幕又在我眼前浮現,但這次, 沒了那些污言穢語。

只餘下難以置信:

【我以為, 沈竹依這種開局, 只有重生再長腦子的份, 她居然就這樣逆風翻盤了?】

不是人人都有機會重生改命。

憑什麼要讓仇人在這一世活得逍遙自在?

我偏要讓他們立刻、就地血債血償!

我要讓妖道一生的道行為我鍍金。

我要讓高傲者粉身碎骨。

我要負心人不得好死。

我要讓利用我的人親口吃下他心上人的血肉。

彈幕再次刷新,這次只有簡單而重複的兩個字:

【萬歲——萬歲!】

他們的聲音與朝野眾臣的山呼相合。

故事的開始,他們給我的結局是上位者打情罵俏的犧牲品。

故事的最後,我腳踏仇人屍骨, 龍袍加身,青春永駐,長生不老!

逆天開局又如何?

與人斗,與天斗, 其樂無窮!

與其祈求天道憐憫賜予重生,不如就斗到底。

再難,我也能踏出自己的路!

全文完結

備案號:YXXB30nWpByM2Qsey6qKATy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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