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最終我們還是開了一間套房,宋書凡說他不放心我。
進了房間後我就直奔浴室,他說去二十四小時診所給我買點藥。
我現在已經自身難保,就沒再管他。
反正謝硯澤現在也沒空再找他的麻煩。
涼水打在身上依然無法讓那股灼熱消逝,我在心底咒罵著謝硯澤,實在不行就...
這個想法剛冒出頭,浴室的燈忽地暗了下去。
我想出去看看怎麼回事,哪知腳下打了滑直接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慘叫。
下一秒浴室的門被打開,接著我被一雙冰涼的手抱起來。
好舒服。
熟悉的那股檀香讓我認出闖進來的人是宋書凡,鬼使神差的摟住了他的脖子。
我感受到他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頓時懊惱了自己的這個舉動。
他一定是又想起了那些痛苦的事。
可他身上涼涼的好舒服,我捨不得鬆開。
而且以後我們還要經常在一起,難免會產生肢體接觸,他遲早都要脫敏的。
於是我對他說。
「宋書凡,我們是不是好兄弟。」
6
「嗯。」
「那我受傷了,你把我抱出去。」
「好。」
他抱著我離開浴室,結果外面的房間也是漆黑一片。
黑暗中,任何感知都會被放大。
渾身變得滾燙,整個人像是身在火山爆發的岩漿中。
慾火焚身的感覺順著身體向著五感四肢蔓延,我的呼吸變得急促,說話時都帶著輕喘。
「宋書凡,我好難受,好熱。」
他的聲音有些冷淡,細聽仔細還有幾分沙啞,像是在刻意壓住某些情緒。
「我知道。」
我想到我們共感,他自然也不會好受。
「那怎麼辦啊...」
說完我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帶著哭腔的聲音,好像在求著他幫我。
他的聲音帶著蠱惑,在我耳邊不停的迴旋。
「要我幫你嗎?」
我的腦袋「轟」的一下,空白了一瞬。
這樣我和謝硯澤有什麼區別?
我用僅存的一絲理智拒絕他。
「不,不,嘶—行。」
他的指尖像是被賦予了魔法,讓我生不如死。
忽然的靠近,呼吸打在我臉上,體內湧出一種滅頂的快感。
他的聲音低的深不可測,讓我淪陷。
「我們不是好兄弟嗎?」
「兄弟之間,可以互幫互助。」
...
結束後沒多久,房間恢復了光亮。
剛剛那場旖旎,我們都閉口不提。
我注意到他的手上多了一些淤青,便問道,「怎麼受傷了?」
他聞言低頭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他的眼神有些陰戾。
「沒什麼,可能不注意碰到了。」
見他這麼說我也沒再繼續追問,找了個藉口回了另一間臥室。
第二天去學校的時候,我提議我們分開走。
因為昨晚打了謝硯澤,我怕他會遷怒於宋書凡找他的麻煩,所以想著離他遠點,可以在暗地裡保護他。
「嗯。」
我看著宋書凡離開的背影,怎麼感覺他有點不高興了?
到了班裡,我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謝硯澤根本沒來。
不少人都在說他被人打斷了手,進了醫院。
我有些懵。
昨晚我確實動過斷他手的念頭,因為他總是碰不該碰的人。
但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們謝家在A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我把他的手打斷,應該會惹麻煩。
而且以後的日子還長,可以慢慢收拾他。
沒想到還真有人跟我的想法不謀而同啊。
一整天我都因為這件事心情很好,最後一節課我睡著了,醒的時候班裡的人已經走了大半。
旁邊的位置是空的,宋書凡不在。
我有些疑惑,不是說好了一起回家嗎?
怎麼不等我。
隨便拉了個從旁邊經過的人一問,那人說有個外校的男生過來找宋書凡,兩個人一起走了。
7
我不禁皺了眉。
男生?
還是外校的。
心裡有一種陌生的情緒湧上來,但我分辨不出那是什麼。
我怕宋書凡又被找麻煩,得知他才離開沒多久就追了上去。
果然在學校門口看見了他們。
宋書凡的臉上看不出表情,早上分開之前他的頭髮明明是紮起來的,現在卻散落了下來。
不會是被欺負了吧?
我抬腳就要走過去,就見他對面的男生拿了個盒子遞給他。
宋書凡打開,拿出裡面的東西。
一根發簪。
那個男生又說了些什麼,然後有些臉紅的跑開了。
送禮物,害羞。
把這兩個詞串在一起,傻子也知道他喜歡宋書凡。
剛剛那種陌生的情緒又突然浮現,讓我覺得心煩意亂。
我走到宋書凡面前,語氣不好的開口。
「他喜歡你?」
他的嘴唇微張,還沒說話就被我打斷。
「以前你被欺負的時候怎麼不出現,這種人也配喜歡你?」
我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繼續說道。
「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好好學習,然後遠離謝硯澤這個傻逼。」
「你還太小了,現在還不是談戀愛的時候,等畢業了...」
我忽地想起原劇情中,宋書凡殺了謝硯澤之後,被謝硯澤家裡人活活折磨致死。
如今他們之間的劇情已經被我改變,悲劇應該不會發生了。
而且我也一定不會讓他受到傷害。
「等畢業了,你想談戀愛我給你介紹。」
宋書凡若有所思的看著我,半響才說話。
「好啊,那到時候就麻煩哥哥了。」
說者無心,聽者心中卻警鈴大作。
我的心臟像是按了起搏器,如擂鼓般發出震耳欲聾的跳動。
夏日的蟬鳴有些聒噪,紅了半邊天的夕陽照射在宋書凡的身上,這個書中的少年此刻在我的面前變得具象化。
我的心裡好像生了一場海嘯,可我只是靜靜的站著,沒有人知道。
8
我好像對宋書凡產生了不該出現的感情。
攻略者對任務對象產生感情,是大忌。
先不說我幫他是為了完成任務,而且任務結束之後我就會離開。
所以我和他之間,永遠也不可能。
我開始慢慢疏遠他。
雖然我們依然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他生日那天,我送了去寺廟裡為他求的平安鎖。
蠟燭點燃後,我催促他許願。
「我沒有什麼願望。」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裡說不出來的難受。
我記得原文中說過,他爸媽是在他五歲生日那天出車禍去世的。
六歲生日那年,他用撿廢品賺來的錢給自己買了個小蛋糕。
蠟燭點燃後,他許願希望自己的爸媽可以回來。
但是死去的人怎麼可能會回來呢。
所以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過過生日,也不再相信許願會成真。
眼眶有些酸澀,好像有什麼東西會在下一秒湧出來。
怕他發現,我低下頭。
他見我不說話,問我。
「你有什麼願望嗎?」
我開玩笑似的開口,打破這份凝重。
「當然有啊,我的願望是拯救世界。」
他聽完後,露出最近這段時間第一個笑容。
「那就祝你夢想成真。」
幽暗的燭光在他的臉上遊走,有些不真切,我看著出了神。
如果時間可以停格在這一瞬間就好了。
可是偏偏就是這麼不讓人如願。
謝硯澤發來的那段視頻,讓我不得不將宋書凡一個人丟下。
他約我見面的地點在江邊。
我見到他的第一句話是,「視頻刪了。」
他將手中的煙掐滅,目光緊鎖著我,想從我的臉上看出點什麼。
「別人說你們最近走得很近,我本來是不相信的,但好像你確實很在意他啊。」
「我約了你好幾次都不出來,拿他來威脅你就出現了。」
「別告訴我你真的喜歡宋書凡啊,班長。」
「這樣我可是很難辦的。」
謝硯澤這個人,陰狠毒辣,最會找准別人的軟肋然後致命一擊。
宋書凡好不容易才脫離了這個瘋子的掌控,我不可能讓一切重蹈覆轍。
「怎麼可能。」
「我只不過是看他可憐,像逗狗似的給點甜頭罷了。」
「你沒看他現在已經沖我搖尾巴了嗎。」
他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不知道信沒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