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妹妹讓一群地痞流氓將我強暴,還引來賓客。
未婚夫當場悔婚,娶了妹妹。
絕望之際竹馬秦烈陪我旅遊世界各地,用三年時間陪伴我忘卻陰霾。
他在極光下向我求婚:「景歡,餘生我陪你一起走過,不管悲歡離合永不分開,嫁給我,好嗎?」
我視他為救贖,答應了求婚。
婚後一年,我去畫室給他送顏料。
意外聽見他與友人對話:
「烈哥,景月找的那些流氓已經按你吩咐撈出來了,你有必要為了那個惡毒的女人做到這個地步……」
「住嘴!」
秦烈厲聲制止,又語氣溫柔寵溺的說:
「景月只是喜歡惡作劇罷了,她也沒料到後果這麼嚴重,我娶景歡,就是怕她想不開自殺連累景月的名聲……」
「嫂子知道該多傷心……」
「所以我用我的一輩子補償她,也夠了……」
我心如死灰的轉身,留下離婚協議書,簽下了人體實驗的同意書。
1
「烈哥,嫂子這些年自毀傾向居高不下,隨時會想不開,你保護景月那個女人就算了,確定連欺負她的那些流氓也撈出來嗎……」
「她要知道肯定受不了……」
「夠了!」
畫室里傳來重物落地的響聲。
秦烈嗓音如三九天的雪一樣冷漠:「你不說她不會知道,景月也知道錯了,這事早就了結。」
「我就是覺得對嫂子不公平啊。」
「所以我不是拿我的一輩子來補償她了嗎?」秦烈語氣隱忍,像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我在門外淚流滿面。
手中的顏料因為大力而擠壓滿手,邊角的銳利更是刺破了我的掌心。
我萬萬沒想到,自己以為的救贖,背後卻偷偷愛著害我入地獄的兇手。
壓抑住顫抖的身體,我踉踉蹌蹌地離開畫室。
天空下起大雨,手機來了許多秦烈的電話和簡訊,問我怎麼還沒去送顏料。
曾經我最期待秦烈的電話和簡訊,這是我黑暗中的光。
但現在,我面無表情地掛斷。
傍晚,秦烈帶著一束鮮花回到我們的愛巢。
遞給我,溫柔地問:
「不是說好給我送顏料的嗎,怎麼我在畫室等到晚上也沒等到你人。是不是心情不好?又想起從前那些不好的事了?」
見我神色蒼白,他一臉關心:「不怕啊景歡,都過去了,壞人已經被我抓起來了,他們一輩子都出不來,未來我會陪著你,一直一直……」
要不是我親耳聽見他和別人的對話,這時候估計又被感動的無以復加,視他為我人生中唯一的救贖。
但此時此刻我只覺得無比噁心。
「我沒辦法忘記,真正的兇手還在逍遙,秦烈,你要是真的愛我,就幫讓她坐牢……」
話音未落,
我就看見秦烈眼中泛起一抹滔天怒意,儘管他努力掩飾,語氣卻生硬下來。
「景歡,景月畢竟是你親妹妹,你忍心讓她年紀輕輕就遭受牢獄之災嗎?當年的事她知道錯了,這些年一直自責,時常向我打聽你的消息,想問你過的好不好。」
不等我回答,他又輕撫我的長髮笑著說:
「你不是最愛極光了嗎?明天我帶你去追極光,忘卻這些煩惱。」
說完,他在我臉頰輕落一吻。
又放下能使我有安全感的輕紗,點燃我最愛的香薰蠟燭,才退到門外。
他住的臥室門敞開,能隨時聽到我的動靜。
這樣細心的照顧,曾讓我感動萬分。
高傲的天才畫家低聲下氣地討好我這個根本不愛的女人……
為了他永遠得不到的女人。
我的未婚夫也明知景月害了我,卻心甘情願娶她,疏通關係讓她免受法律制裁。
他們都無可救藥地愛景月。
沒有人愛我……
我點開半年前X博士發來的人體實驗同意書,一旦同意將無任何人的情感,從暗無天日的痛苦中解脫。
簽好同意。
我又定了一張三天後回國的機票。
不愛我沒關係。
我不要你了,秦烈。
2
早上醒來,秦烈已經去畫室了。
桌上放了他親手做的早餐,還有愛心便利貼。
【寶寶,吃完早餐在家裡等我,我忙完就回來接你去看極光。】
我撕碎了便利貼。
轉眸掃視住了一年多的溫馨小屋。
這裡一磚一瓦都是秦烈親自監工設計的,四面牆擺滿了他的畫。
每一幅都是風景畫,
但我記得有一副肖像畫。
我曾偷看過一眼,還沒看清臉秦烈就回來了。
他罕見紅了臉,急著說這是給我的驚喜,希望一周年後送我,現在不能看。
之後那幅畫就被鎖緊了地下室。
找來要是,我推開了地下室的門,裡面卻不是我以為的陰暗逼仄,而是裝扮的十分溫馨,貼滿了妹妹景月的照片。
巨大的畫幕前,我抬手扯下了畫布。
畫中人的臉清純無辜,向著前方明媚的笑,身著潔白的婚紗。
畫的下方,是秦烈滿含感情的標題:吾愛·景月。
畫的旁邊放著一張桌子,上面有許多有關景月的小物件,還有一部手機。
屏保是景月,密碼是她的生日。
打開之後,我看見秦烈這些年與她炙熱而隱秘的簡訊。
【阿月,這幅畫本來是想送給你做結婚禮物,但我又怕聶成渝會誤會你,所以不送了……】
【阿月,我勾勒的主人翁永遠是你,只能是你,她讓我畫的時候我好煩躁,她怎麼配……】
【阿月,我不在,你會想我嗎?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出事,影響到你的名聲和幸福生活……】
【阿月,我今天去看你演的電影了,你好美,像我最愛的繆斯。】
看了眼日期,是我發病自殺被電擊的這一天。
秦烈一直沒來,醫生好不容易搶救過來我,他姍姍來遲,說自己剛忙完。
原來去國內陪景月看她的電影首映了。
我又想起曾央求秦烈為我畫人物肖像,他百般推辭,說他不擅長人物。
原來不是不擅長。
而是他的繆斯女神從來都不是我啊。
門鈴響了。
我以為是秦烈回來帶我去看極光,開門卻發現是本應該在國內的景月。
她甜甜一笑:「姐姐,好久不見呀!」
我臉色瞬間蒼白,腦中不由浮起想起婚禮那天的一幕幕,她偷放了地痞流氓進我的更衣室。
嬉笑看著那些畜生不顧我的掙扎,撕爛我的婚紗。
我向她呼救。
她無動於衷地用手機錄下我被人輪番玷污的視頻。
接著,又尖叫引來賓客。
還沒等我質問她為什麼,她就哭著說只是和我開個小玩笑,沒想到我這麼饑渴,婚禮當天還要和別的男人苟合。
因為我長相偏嫵媚,沒人信我的話。
未婚夫聶成渝當場和我退婚,轉頭娶了景月。
爸媽也說沒有我這個女兒,將我逐出家門,一天之內我成了整個滬市的笑話。
直到今天,我依然無法脫離那天的噩夢,總是循環在那一天,不停的自殘、想死。
如今,罪魁禍首站在我跟前,毫無悔意。
「姐姐,不接電話嗎?」
景月提醒我。
我這才發現手機響了很久,是婆婆從國內打來的視頻。
一接通,婆婆就罵出聲:
「景歡,誰給你的膽子這麼久不接我電話?當自己還是景家大小姐呢?秦家怎麼倒霉娶了你這麼個盪貨……」
婆婆恨秦烈接手了我這個滿身醜聞的女人。
他是家中獨子,這些年又為了陪我,一直呆國外不肯回國,婆婆早就恨不得我死了乾淨。
「天天說想死,你怎麼不真的去死?」
以往我都因為秦烈忍了。
現在,我不想忍了。
景月卻忽然搶走了我的手機,甜甜喊著伯母,「伯母放心,我和秦烈哥哥說好啦,過兩天回國看你們。」
婆婆被景月哄的眉開眼笑,一口一個乖囡囡的喊著。
還意有所指地提醒秦烈:「你看,這才是應該娶回家的好兒媳。」
我掃向秦烈,他眉宇間極快閃過一抹悲傷,又一眨不眨地看著景月,嘴角勾起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笑意。
「外面冷,進屋說。」
自始至終秦烈沒給我一個眼神,也沒注意我只穿了一件單衣在寒風中呆了很久很久。
景月如主人一般在我們的婚房裡逛來盪去,看到那些風景圖明知故問:
「秦烈哥哥不是最喜歡畫人物肖像的嗎?怎麼不畫啦。」
「現在不愛畫了,沒有繆斯。」秦烈深深看著她,話中有話。
景月和他心知肚明為何不畫人物肖像。
「姐姐恐怕不知道,秦烈哥哥畫人物肖像最厲害啦,我有好多畫都是他幫我畫的哦。」
其實我知道的,畢竟我們三個是青梅竹馬,但我還是第一次知道,秦烈喜歡的人是景月。
我看向秦烈,他無可避免,只能蹙眉和我解釋:
「這是之前答應景月的十八歲成人禮,你要是想要,等我有空了幫你畫……也行。」
我嘴角勾起一抹諷笑。
這麼勉強,誰稀罕啊……
3
秦烈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子菜。
全是景月愛吃的,也全是我不能吃的辣口菜。
他沖我解釋:「阿月難得來一趟,肯定要好好招待她,景歡你別介意。」
還沒掛斷的視頻里傳來婆婆的冷哼:「她憑什麼介意?生孩子不行,做飯也不會,秦家是娶了個千人騎萬人枕的祖宗嗎?反正你不能生,趕緊離婚別耽誤我兒子。」
這樣的辱罵不是第一次。
但我依然難以承受的紅了眼圈,秦烈連忙給我倒了一杯溫水。
又淡淡嘆息一聲,無奈說道:
「媽,別談那些不好的過去了,景歡不是不能生孩子,而是她心理狀態不好,我們沒同房。好了,不說了,我們先吃飯了。」
對面的景月明顯眼睛一亮。
她托著下巴,天真單純地問我:「為什麼呀姐姐,是還惦記那些個男人滋味嗎?」
我指尖捏緊水杯,目光看向秦烈,他臉色溫柔地輕拍了下景月的頭。
寵溺的訓斥:「別胡說。」
又對著我淡淡開口:「她還小,口無遮攔的,你別和她計較。」
我自嘲一笑。
明明早就知道他的態度,為什麼還會抱有期待呢。
聽說我們要去追極光,景月吵著一塊去。
秦烈答應下來,才想起問我的意思,「景歡,難得阿月來一趟,我們帶她一起玩吧,剛好你們姐妹倆能解開心結。」
我沉下臉,悶聲道:「我不想去了。」
秦烈皺眉,看我就像看著不懂事的孩子,說景月到底和我有血緣關係,硬是拉著我一起出發。
我們的運氣很差,沒追到極光,而景月一路上吵得我頭疼,好不容易我在房車的二層睡下了。
半夜卻被一陣曖昧的動靜吵醒。
「阿月,阿月,我好想你,這些年日日夜夜我都想你想的發瘋,你不知道每天我都想回國找你,抱著你,但我現在沒有資格了。」
昏黃的燈光倒映出秦烈和景月交織的身影。
他深情剖析自己熱烈的愛。
又哽咽道:「阿月,你放心,我不會破壞你的婚姻,我只想默默陪伴你,和景歡結婚也是怕她自殺影響了你的風評…」
牆上的鏡子投射出秦烈像抱住了稀世珍寶一樣虔誠抱住景月的畫面。
他如信徒仰望自己的繆斯女神。
景月送上自己的紅唇,坐在他腰間。
「秦烈哥哥,雖然我結婚了,但我心裡永遠都有你的位置,只是我們只能這樣,別怪我……」
「我的繆斯,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又怎麼會怪你……」
房車劇烈的晃動起來,令人作嘔的氣味慢慢升騰到二層。
我捂著嘴發不出一點聲音,眼底淚水流淌。
卻猛然和鏡子中的景月對上視線,她發現我看到了,得意勾唇。
我轉身從另一側下了房車,赤腳踩在雪地中,一路狂奔不知有多遠,最終跌倒在雪地里。
仰著頭看著星空,我又笑又哭,心臟好疼啊,腦海中有個聲音叫囂著。
「死啊。」
「死吧,反正沒人愛你。」
我連忙壓住那股衝動,從口袋裡摳出隨身攜帶的藥,一下子吃了一堆。
情緒逐漸被藥效壓制。
我很想立刻就離開這裡,但證件護照都在秦烈手中。
只能徒步往回走。
房車裡亮著燈,秦烈和景月變幻各種姿勢。
我在外面帳篷住下,聽著景月刻意誇張的呻吟聲睡下。
4
次日清晨,景月鑽進我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