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下衣領炫耀那密密麻麻的曖昧痕跡。
「他月月回國陪我,我當時還奇怪他這麼兇猛,原來是嫌你髒沒碰過你啊。」
她彎腰在我耳畔挑釁低語:
「姐姐想不想看當初的視頻,我保存了好久,高清無碼,能清楚看到你被那些男人咬掉胸部,痛不痛呀?」
我瞪著她,巨大的憤怒湧上心頭。
一把抓住景月的頭狠狠往後扯,大聲問她:「你說痛不痛?」
「啊!」
景月尖叫。
沒等我繼續廝打發泄心中怒氣,秦烈飛奔而來,一腳踢開我。
眼底滿是心疼。
「阿月,你沒事吧,疼不疼?」
景月窩在他懷中嬌滴滴的哭:「我只是想來和姐姐道歉,想說我真的知道錯了……沒想到姐姐看到我就突然暴起傷人,我好痛啊秦烈哥哥。」
秦烈一邊撫順她的長髮,一邊轉頭,厲聲質問我:「景歡,這麼多年你為什麼總不肯原諒阿月,她當初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和你開個小小玩笑。你是她親姐姐,為什麼不能大度點?」
說完,他抱景月無視在地上疼的呻吟的我,漠然道:「我要送阿月去醫院,你自己找車回去。」
這裡離家有好幾十公里,也不好打車。
我攔了好久,才終於遇到了一個來旅遊的小團,他們熱情帶了我一塊上路。
從他們的口中我得知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景月成當紅小花了。
「可紅了,一出道就是頂格資源,據說是超級白富美。」
「我吃瓜聽說她背後資本姓秦。」
我咬著唇,心頭絕望又憤怒。
怪不得秦烈哪怕回秦家也以擔心我被他媽媽欺負為由不讓我一起,我以為他是關心我保護我。
原來是怕我知道景月成大明星了,還是他捧的。
到地方,我和那些人道完謝,一頭扎進房子裡地毯式搜索我的護照證件。
終於在地下室厚厚灰塵的角落裡找到護照本時,收到了景月的消息。
【姐姐,你真沒用,就算知道我裝的,秦烈哥哥也喜歡我喜歡的要死耶…】
後面是一則視頻。
視頻里景月可憐兮兮地說她是故意的,想看看他更在乎誰。
秦烈溫柔寵溺的說他都知道,「你不用費力和她比,阿月,你是獨一無二的。」
那眉宇間得知心上人吃醋的欣喜和得意我看的分明。
我突然想起我鬧自殺的那段時間,秦烈貼身照顧我時總是淡淡的。
他從不在我跟前提及景月的名字,我以為他是照顧我情緒。
如今看來,是怕自己顯露出愛意。
是我太蠢了……
晚上,秦烈也沒回來。
這樣很好,我可以無後顧之憂地收拾好屬於我的東西。
之前找的律師給我閃送了一份離婚協議書,簽好字我放在秦烈畫室。
隨後辦好值機,安心等第二天的到來。
半夜,秦烈給我打電話報備:「寶寶,晚上我要在醫院陪景月,今天的事你別生氣,我已經狠狠教訓過她了,下次讓她給你道歉。你乖乖在家等我,明早我回去給你做早餐,極光下次我們再一起追。」
我扯唇看著景月同步發來兩人在醫院熱戰的視頻。
淡淡應聲。
「好啊,沒事。」
反正很快就是陌生人了,沒必要有多餘的情緒。
第二天早上,秦烈如我所料沒能回家做早餐。
我一個人簡單做了些烤吐司,邊吃邊等車子來接。
景月給我打了個視頻。
我沒接,她鍥而不捨。
最終我還是接了,想看看她到底還有什麼么蛾子要作。
鏡頭對著一面白牆,
上面投影著三年前我被各種各樣男人輪番折磨的畫面。
畫面一轉。
秦烈也在場,他看的津津有味,時不時還寵溺無奈一笑,搖頭說:「你啊,都幾年了還看不膩。」
景月坐進他懷裡,挑逗他:「那你喜歡嗎?還是心疼她了。」
「怎麼會,我只喜歡你。」
秦烈不屑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我耳中,「她哪配和你比。」
我渾身發顫,急速掛了電話。
景月還不放過我,發來語音錄了二人曖昧的呻吟,以及她刻意壓低的嘲諷。
「姐姐,那些流氓進去沒多久就被秦烈哥哥保釋出來啦,還有哦你知道每次看你被折磨的視頻,秦烈哥哥都會特別亢奮,折騰的我……爽!死!啦!」
嘭!
我控制不住的砸爛了手機。
眼淚不受控制地湧出,我崩潰大哭,哭到險些昏厥。
直到外面的車聲響起。
我逐漸冷靜下來,吞了一把情緒藥,毫不留戀地推門離開。
另一邊,秦烈在和景月放縱到中午,終於想起答應我早上要回家,他開車的路上打電話給我,卻一直無人接聽。
心頭泛起強烈不安。
他一邊繼續開車一邊給住在附近的朋友打電話,請他上門看看。
「我剛剛看見嫂子上車出門了啊,不是你帶她去玩嗎?」
秦烈心驟然一沉。
拚命的踩著油門,但因為下雪天並不好開,路過紅綠燈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車與他的車擦肩而過。
秦烈似有所感地回頭,卻什麼也沒看到。
推開家門,似乎一切如常,秦烈下意識走進畫室。
藏好的護照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刺目的離婚協議書放在上面……
5
秦烈幾乎站不住。
他顫抖著翻動著那兩張薄薄的離婚協議書。
條款很簡單。
什麼都不要,只求離婚。
簽字欄景歡的名字處還洇了一塊,她哭過。
自從那件事之後,景歡經常哭,以往秦烈只覺得心煩,這一刻他的心卻猛地揪起來了。
為什麼,景歡要離婚。
是發現他和景月的事了嗎?
「她應該是知道你把那些流氓撈出來的事了。」友人的聲音響起,秦烈猛地回頭。
眼眶猩紅,「你告訴她的?」
友人拿出畫室的監控錄像,「她那天來過,你但凡把用在景月身上的心思放十分之一給她,都不會發現不了她不對勁……」
「我剛查了,那輛接她的車是去機場的。」
「不可能,景歡怎麼會拋下我!」
秦烈將離婚協議書猛地撕碎,又用打火機燒成灰。
接著跑進景歡的臥室,不一會失魂落魄地出來:「她什麼都沒帶走,我給她買的首飾、衣服、包包,她一樣沒拿,只帶走了護照和身份證……」
「她不要那些東西,也不要我了。」
他喃喃了很多,不敢相信這一切真的發生了。
友人同情地看著他,「早告訴你不要做太絕,現在把人傷透了才後悔。」
「她去哪了?」
「她去哪裡了!!」
秦烈猛然跳起來,抓著友人的衣領咆哮:「她買了哪裡的票!」
「她沒朋友,親人仇人都在滬市。」
「對,滬市!」
秦烈衝出房子,直奔機場。
一路上他神情惝恍,心臟處一抽一抽的劇烈疼痛著。
他以為自己的心臟從來只為景月跳動,為她瘋狂,為她痴迷。
對景歡,他只當一個有病的小貓小狗。
可以逗弄、寵愛,但從不可能平等對待,畢竟只是為了景月的權宜之計。
直到景歡真離開,他心好像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塊。
空空的,往裡面灌著寒風。
他應該阻止的,阻止景月刺激景歡。
她一直有自毀傾向,從沒好過。
但他又鬆懈了,畢竟他太想太想景月了,私心裡覺得景歡不應該計較。
她不是景月的親姐姐嗎?
為了景歡,他忍耐了太久,
這片刻的歡愉,怎麼就出了這麼大的岔子呢。
秦烈懊惱後悔極了。
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子。
真不是個東西,非得在景歡跟前找刺激嗎?
要是景歡出事,你不得後悔一輩子。
秦烈猛地一怔,
他說不清楚此刻是擔心景歡自殺,還是擔心她回國鬧事讓景月難堪。
好像擔心景歡多一些。
甚至想起景月的時候,他記憶都有些模糊。
他只想立刻馬上見到景歡。
不管不顧的找到她,攔住她,千萬不能做傻事!
秦烈加足了油門,趕向機場。
6
這一路上他無比緊張。
怕到了機場景歡已經離開,自己撲了個空。
又怕趕上了但景歡不願意和他回去,畢竟景月害她那麼慘。
但心裡還有隱秘的渴望,景歡只是鬧脾氣吃醋,嫉妒他和景月做了,沒碰她。
一定是的,她從小就是這樣彆扭的性格,沒有景月的坦率討喜。
所以當初他才會受景月的魅惑,轉而喜歡上妹妹。
原本一開始,他喜歡的人是她啊!
秦烈眼睛閃耀起激動的光,枯竭的心臟在這一刻被激活。
等找到她的時候,他要告訴她!
他愛了她很久,久到險些迷失自己的心。
機場門口,秦烈來不及熄火就沖了出去。
人來人往的機場中,他拚命的尋找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這國家亞洲人不多,景歡又漂亮的很突出。
但令他失望的是,人來過往之中就是沒有景歡的蹤影。
她好像真的離開了,就像從沒出現過一樣。
秦烈頹然坐在地上,
掏出手機給景歡撥電話,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撥,打了好幾個百個。
全都是關機。
秦烈整個人快崩潰了。
又想什麼,趕緊定了機票追回國。
候機的時候,景月給他打電話了,以往無比期待的號碼在這一刻竟讓他有些害怕。
他沒接。
景月繼續打,還發消息問他在哪。
秦烈第一次有些煩躁,語氣不好的說他有事,「別來煩我。」
接著,就把電話掛了。
想了想,又把景月拉黑了。
候機的時候,友人又給他一個重磅消息。
景月聯繫了X博士實驗室。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她去做人體實驗好能平息怨恨的麼?她答應了。」
這下子,秦烈是真急了:「這樣她也會不愛我了。」
友人沒說話。
秦烈心急如焚的趕往滬市。
至於景月,他完全顧不上了。
7
飛機落地的那一刻,我馬不停蹄地趕去了公安機構。
一樁三年前轟動滬市的強暴案,不少人記得。
當得知那些畜生確實被提前釋放,我咬緊牙關,「沒有我的撤訴,為什麼能釋放?」
「您的家屬替您出了諒解書。」
公安人員同情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