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就著她的手喝了那杯酒,自此一發不可收拾。
酒勁上頭,我只覺得她的身子好軟,摸起來比趙璟珩的舒服多了。
迷迷糊糊的,我聽見有人踹開門闖了進來。
在那人怒斥一聲「滾」後,我手裡凝脂般的觸感忽然就消失了。
我趴在桌上向著一邊伸手去夠那抹觸感,卻怎麼也夠不到。
我有些著急了。
「唔……別走啊……不是說好了……要我快活的嗎……」
12
我好像做了個噩夢,因為我一睜開眼就看見了趙璟珩。
他坐在圓桌那神色陰鷙的看著我,就連他周身的氣息都變得死氣沉沉。
我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質問他。
「你怎麼會在這?!」
我見他收緊了拳頭,咬著牙反問我。
「怎麼?一睜眼沒有暖玉在懷讓你失望了?」
我想起身,可動一下便渾身酸痛的不行。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我懷疑趙璟珩是不是又趁人之危了。
可還沒等我張口,趙璟珩就滿臉嫌棄的否定了我的想法。
「放心,朕對你昨天那個爛醉如泥的樣子沒興趣。」
我抬手看了看手臂上的紅印子,有的甚至已經發青發紫了。
好像真的是我酒後失態跌出來的傷。
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我試探性的問趙璟珩。
「我昨天……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吧?」
趙璟珩回答的乾脆。
「有,你罵了朕一晚上。」
我反駁的也乾脆。
「不可能,我一向只在背後罵你。」
趙璟珩聞言嗤笑一聲。
「你還真是在背後罵的朕。」
說完,他拂袖起身。
「你今年沒有休沐了,明日朕若沒有在朝堂看見你,你後半年的俸祿乾脆就直接充進國庫罷。」
我心裡咒罵著起身,然後與他坐著同一輛馬車回了宮。
晚上我躺在榻上翻了個身,只覺得腰上酸痛無比。
想來昨夜真是喝多了,撞了胳膊又撞腰。
13
今日御史大人把立後一事搬到了朝堂上。
趙璟珩只說:「如今邊境戰事未果,立後一事尚早。」
朝堂之上頓時死氣沉沉,那些大臣各個面面相覷的不知再如何開口。
「百姓不知邊境戰事,只知境內市井煙火。」
我雙手執笏,在一眾文武百官面前前進了一步。
「陛下若早日立後便能早日為皇室繁衍後代,皇城內無動盪政鬥,皇室一族繁榮昌盛,百姓才能安居樂業。此乃大梁子民唯一之心愿,還望陛下三思。」
話落,數位大臣開始附和。
趙璟珩面色陰沉的看向我,一雙冒著青筋的手幾乎要把龍椅抓碎。
見皇帝半天不語,那些大臣似乎意識到什麼又陸陸續續噤了聲。
半晌後,趙璟珩擺手退朝。
然後在我與各位大臣作揖屏退時,他又突然開口。
「魏愛卿留下。」
一時,各個大臣紛紛向我投來同情眼光。
殿內,龍顏大怒。
趙璟珩惡狠狠的把我抵在了龍椅上,一開口卻是滿肚子的委屈。
「你也該拿夠威風了,朕現在惹都不敢惹你!」
即便我的後背被硬邦邦的龍椅硌的生疼,但我嘴上也強硬的不肯落了下風。
「臣明明是為陛下分憂,早日誕下皇子便能早日為大梁培養出能才,此乃整個大梁國子民的期望,陛下又何來如此怨氣?!」
我一邊掙扎著,一邊從朝服的腰封里摸出一包粉劑。
「臣知陛下這些年慣喜龍陽之好,唯恐陛下忘了該與女子如何人事,為此臣還特意給您準備了合歡散以作助興。」
「魏喜!朕有時真想乾脆割了你的舌頭!」
趙璟珩隨手撕了張女子畫像揉碎了塞進我嘴裡,而後插入我腰間的臂膀一用力便將我整個人翻了過去。
「愛卿不是希望朕儘早立後嗎?」
忽然,我的下裳被人掀了起來。
我一驚,剛想把嘴裡的東西吐出去,一雙有力的大手又覆了上來。
「愛卿覺得哪家的女子與朕相配?」
趙璟珩往我面前扔了張紙,緊接著又往我手裡塞了支筆。
他咬耳道:「畫出來。」
說罷,襯褲已被人褪至膝間。
龍椅之上,我被人衝撞的完全失了力氣。
嘴裡的紙張逐漸濕透,口水像銀絲般淫靡的掛在唇角。
後來握筆的指骨也已然泛白,最後哆哆嗦嗦的在紙上點了濃重的一筆。
等趙璟珩發泄完後,他又像往日那般將我摟在懷裡。
他把下巴埋進我的頸窩,有些委屈的跟我抱怨。
「你明知立後並不是朕的本意,又何苦說那些話來激怒朕?就算朕誕下皇子又怎樣?若他能力不足難當大任,這天下也遲早會跟了趙氏以外的他族去……」
14
趙璟珩這個王八蛋。
他先前還跟我信誓旦旦的說不會立後,轉眼又在朝堂上宣布一月後要舉行封后大典。
「冊封典禮交由禮部操辦,一切流程皆按最高國禮準備,不可怠慢。」
趙璟珩氣定神閒的看著我。
我面無表情的作揖,與我的頂頭上司禮部尚書共同領旨謝恩。
半晌後,御史大人摸著鬍子開了口。
「不知這後位是立的哪家的千金?」
趙璟珩不答,只慢悠悠的抬起手指。
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當那根手指停在我面前時,趙璟珩沉穩的聲音傳來。
「朕要立魏喜為後。」
「……」
剎那間,滿朝文武跪了一地。
「陛下糊塗啊!」
「母儀天下者怎可為男子?!」
「歷代從未有立男後的先例啊!」
「望陛下三思而後行!」
「……」
待反應過來後,我撲通一聲跪下欲求趙璟珩收回成命。
趙璟珩仿佛早就料到我會這樣做,他迅速起身離開大殿,只留下一句。
「朕意已決,無需再議。」
一時間,我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奇怪的是,平時一直催著趙璟珩趕緊誕下子嗣的太后竟然沒召見我。
七日後,我得趙璟珩召見。
大殿里擺了兩件男子喜服,他站在殿中央向我招手。
我走過去,然後看著那一隻繡了龍紋一隻繡了鳳紋的喜服問趙璟珩。
「陛下為何不和臣商量?」
我餘光看見趙璟珩沖我正過身子,便扭頭隨他看去。
他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眼裡是不容置喙的決絕。
「朕只問你一句。」
「問。」
「朕宣布立你為後一事,你可曾有過歡喜?」
我沉默了半晌,最後還是如實點了點頭。
「有。」
我歡喜他沒有把我當做孌寵。
我歡喜他悄悄的說服了太后。
我歡喜他願意把我公之於眾。
我歡喜他裁了鳳紋男子喜服。
我歡喜他,亦心悅他。
「這就夠了。」
趙璟珩將我摟進懷裡。
「既然歡喜,那這件事就沒得商量。」
15
立後那天晚上,我與趙璟珩喝完合卺酒後,他便一直憋不住的笑。
我原以為他是因為和我終於成了親而高興傻了。
直到他賤兮兮的跟說出了真相,我臉上的笑便立馬僵在了臉上。
「你剛說什麼?」
趙璟珩又飲了一杯酒,一臉的不懷好意。
「朕說,朕把上次你給朕和皇后準備的合歡散下到酒里了。」
我木訥的起身,然後看向趙璟珩。
「叫人準備兩個恭桶。」
趙璟珩皺眉不解。
「為何?」
我面如死灰的回答他。
「因為那不是合歡散,那是我從御藥房偷來的巴豆粉。」
「……」
「魏喜!」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