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嫌真千金她只想死遁完整後續

2025-02-2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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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父溫母早已急成一團,溫隨年糾結半天后,才艱難開口:

「先讓初初過來,我們馬上湊錢給你,你不要傷害禾禾。」

所有人沒有異議。

儘管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萬分的不舍與顧慮。

我理解所有人的想法。

他們在溫初初身上投入太多太多了。

溫父溫母投入了十八年的財力物力,才捧出這麼一顆掌上明珠。

溫隨年當了十八年的哥哥,溫柔愛護自己的妹妹幾千個日日夜夜,每年精心挑選的禮物堆滿了大大小小三個房間,那都是他親情的付出。

沈確雖然知道了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他與溫初初青梅竹馬十幾年,投入的情感也並非全部是假,自然不捨得一朝捨棄。

至於夏時清,在孤兒院時,他就是躲在我身後索取的那個。

索取慣了,哪裡會為我奉獻?

只有從頭到尾被拋棄的我,他們沒有耗費一絲一毫的精力錢物。

付出得越少,自然在關鍵時刻,不會選擇。

溫初初滿意地微微頷首,離開前,得意地說了一句:

「姜禾,我就說吧,你永遠都比不過我的。

「在所有人心裡,永遠都不會有你的位子。」

我挑了挑眉:

「是嗎?」

21

朝陽冉冉升起,有微弱的光線灑向海面,破裂成一簇簇耀眼碎金。

溫初初已經躲在溫父溫母的懷中哭泣,溫隨年又焦急地看向我,安慰道:

「禾禾,三千萬現金馬上就會湊齊,你別怕,哥哥一定會救你的。」

沈確也在一旁幫腔:

「禾禾,你放心,我一定會娶你的,這次之後,我保證以後永遠先選擇你。」

我的心境卻奇蹟般地平和下來。

心如止水地看向所有人。

沙啞的嗓子平靜開口:

「不用浪費錢了。」

所有人面色一僵。

既然我代替原主活這一遭,那麼臨走前,不妨替她說幾句話。

我轉向溫家父母:

「溫先生溫太太,你們沒有必要把錢浪費在我這個外人身上。

「我叫姜禾,不是溫禾,溫家不喜歡我的存在,同樣,我也很厭煩溫家人的存在。

「住在溫家這一年,我從來沒有因為嫉妒陷害過溫初初,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去查看所有的監控。」

溫隨年臉色慘白得無以復加,仿佛預感到了什麼,眼神越來越驚恐。

我又看向沈確。

其實我對他沒有太多印象。

甚至直至今日,我才記清他的相貌。

「沈先生,你的牆頭草行徑讓我作嘔。

「你誰都不愛,自始至終只愛自己,誰的身份對你的前途有利,你的愛情,便會出現在誰的身上。」

沈確羞愧地低下了頭,痛苦地捂住了臉。

還剩一個人。

「至於你——

「夏……夏什麼來著,好吧,叫什麼不重要,反正我不記得你了。

「沒有什麼可說的。」

夏時清出現的時間太晚,晚到我穿來這個世界都一月有餘了,與原主青梅竹馬十八年的他才出現。

在這之前,他一直默默守在溫初初身邊,呵護著她的喜怒哀樂,完全沒發現他的姜姐姐殼子裡換了個人。

夏時清腿腳一軟,差點跌坐在地,嘴裡不斷喃喃著:

「不可能,姜姐姐你怎麼會忘記我,在孤兒院,你說過要永遠保護我的。」

呵,保護他不如保護一條狗。

身後的潮水漲速極快,大片泡沫撞擊到崖壁,留下層層水痕。

在所有人的驚聲尖叫中,我突然轉身縱身一躍,瘦削的身影像一顆墜落的流星投入滾滾浪花中。

朝陽終於衝破桎梏,萬千光芒鋪滿無垠海面。

大量海水擠進我的鼻腔與口鼻時,我一直混沌疼痛的大腦驟然間清明。

往日一幕幕在我眼前像走馬燈似的飛逝。

從孤兒院到溫家,從溫家到被趕出家門流落街頭。

我終於明白,我在原世界為什麼從來沒有一個朋友與親人。

那是我極度痛苦下所臆想出來的世界。

在一個不曾存在的世界,自然是沒有人會看到我。

更沒有人會搭理我。

我像是一縷孤魂,穿梭於城市間,幻想著自己踽踽獨行的平淡生活。

腦海里的那本書,壓根就不存在。

那上面的文字,都是我經歷過的真實。

死亡的降臨讓我擊碎一切虛幻。

最後一口海水灌進肺里,我緩緩閉上眼。

原來。

自始至終,我就是萬人嫌姜禾。

林薇番外1

連續加了一個多月班後,我疲憊地伸了個懶腰。

林家與溫家的合作全部解除,新換的供貨商,需要重新磨合。

我驅車前往溫家別墅取回落下的解除合同時,又看到了溫家人撕成一團。

溫夫人披頭散髮猙獰著面孔撲到溫先生面前,伸手就是一道五指血痕,嘴裡不屈不撓地罵著:

「姓溫的,你當年一個上門女婿,居然敢跟保姆有私生女,還敢把私生女與我的親女兒對換,讓我當了十九年的冤大頭,我告訴你,這筆帳,咱們永遠沒完!」

我這才想起,圈子裡都傳遍了。

幾個月前,姜禾跳海身亡,連屍體都沒有找到。

絕望的溫家人日日守在海邊,等待著奇蹟出現。

只可惜,奇蹟沒有降臨,先到的反而是狗血。

一封匿名的親子鑑定書交到了溫夫人手中。

上面白紙黑字分明,溫初初與溫先生,居然是親父女。

崩潰到極致的溫夫人當即把十九年前的事查了一遍,這才明白原委。

溫先生最初是入贅進門,處處受打壓的他與家中年輕保姆勾搭在一起。

保姆意外懷上了孩子,與溫太太同天生產。

入贅兩個字像座大山一樣壓在他的頭上,看著心愛女人生下的女兒,他動了換女的想法。

自那時起,私生女成了他與溫夫人的親女,養在膝下。

而溫夫人的親生女兒姜禾,被他丟到了孤兒院。

亂成一團的溫家別墅里,溫夫人還在像個瘋子似的廝打:

「溫軍,你害得我們母女分離十九年,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們白家當初就不該招你進門!

「溫氏集團的股份我已經全部轉給董事會,你手裡的那點股權,已經失去了話語權,哈哈,哪怕是兩敗俱傷,我也不可能讓你餘生好過。

「禾禾,我可憐的女兒啊……我這輩子造了什麼孽,居然辛苦養了私生女十九年,將親生女兒棄之不管……」

溫夫人手裡一直捏著40%的股份,掌握溫氏命脈。

這次全部將股份轉移到競爭者手中,溫先生當天就被踢出了董事會。

溫家這座大廈,一夜之間轟然倒塌。

至於溫隨年。

我看向呆呆坐在廊檐下的他。

鬍子拉碴,眼圈黑重,顯然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了。

他的手中緊緊捏著一個褪色平安符。

聽說,這個平安符是他隨手買來的紀念品。

在姜禾回溫家的當天,溫隨年將這個不值錢的東西送給了自己血緣關係上的親妹妹。

這是他唯一送過姜禾的禮物。

一枚價值二十元的平安符。

姜禾自始至終都掛在脖子上,寶貝如初。

但不知發生了什麼,平安符又回到了他的手中,愈發破舊。

他的溫家大少爺身份已經不保,就連溫家的別墅——

我回頭看了眼收購的中介和新買家。

溫家徹底垮了,接下來連住在哪裡,都無暇顧及。

至於溫初初,聽說她緊緊攀附在了沈確身邊。

可是沈家本就依附於溫家而活,自顧不暇,哪裡還願意要這個假千金呢?

林薇番外2

沈家衰敗得更是離譜。

饒是這樣,溫初初也只能緊緊攀附住沈確不放手。

那是她唯一的選擇和依靠。

溫家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溫先生雖然是她的親生父親,但到底是上門的女婿,這麼多年,溫家家業多數捏在溫夫人手中,溫先生,不過是個空殼而已。

在偶然的一次酒會上,我遇到了隔壁包間裡的沈確。

彼時的沈確早沒有了昔日的意氣風發,他低三下四地往肚子裡灌著辛辣白酒,然後卑微地討好一個小老闆能給些訂單。

那小老闆鄙夷一番,掏心窩子說了句:

「小沈啊,我告訴你一句實話吧,溫家倒台,現在是林氏獨大。

「誰不知道當初姜小姐在金店救了林氏集團的千金,現在林家發話,誰還敢給你訂單啊。

「哎,要是你當初娶的是姜小姐就好了,聽說姜小姐對你一片痴情呢。」

沈確失魂落魄地離開包間,在一片秋雨濛濛的街頭,與前來尋找他的溫初初發生了激烈爭吵。

「都怪你,一個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若我當初娶了禾禾,也不會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溫初初不依不饒地與他廝打:

「我們明明已經訂婚了,你爸媽現在天天陰陽怪氣地訓我,你也藉口談生意三五天不回家。

「我告訴你,你們沈家想甩開我,門都沒有!」

我記得上一次見溫初初時,她還像一朵柔弱小白花躲在眾人身後,不遠處站在礁石上的姜禾挺拔得宛如雪松。

這才幾個月而已,溫初初身上的優雅消失不見。

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潑婦。

不過我想,她再瘋,也沒有夏時清瘋。

林薇番外3

夏時清退學了。

姜禾在認親回溫家時,還拉著他的手興奮道:

「時清弟弟,我的親生父母很有錢,等我回溫家,就向他們借錢來支付你大學的學費。」

可惜,姜禾只努力為夏時清籌來了第一年的學費,就葬身在海底。

一直受姜禾庇佑的夏時清猛然意識到,離開他心心念念的姜姐姐,連讀書都無法做到。

再也沒有人護在他的身前遮風擋雨。

遭受社會捶打的夏時清選擇了退學,只能幹一些體力活來維持開銷。

中秋那晚,我曾去姜禾所在陵園的衣冠墓前悼念,遠遠看到了夏時清跪在姜禾的墓碑前。

他痛哭流涕,不斷地扇著自己巴掌,哽咽著撫向墓碑上小小的黑白照片:

「姜姐姐,是我錯了,你回來看看我好不好,就入夢看我一眼。

「我現在才知道,沒有人遮蔽風雨的日子,必須去爭去搶才會得到一點點資源。

「姜姐姐,你不要忘記我,求求你不要忘記我,明明我們認識的時間最久,你到最後,為什麼偏偏忘記了我……

「你記得溫隨年,記得沈確,為什麼偏偏忘記了我……」

他泣不成聲。

我只覺作嘔。

是啊,明明他們認識了十八年,夏時清怎麼就那麼輕易地拋棄了姜禾,轉而被溫初初吸引了呢?

我揉了揉腦袋。

我想,看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兒,對我的心理衝擊很大,我需要一個心理醫生來安慰下我受傷的心靈。

林薇番外4

約定的心理醫生坐在我面前,將一杯果汁喝下肚。

她很年輕,卻是剛剛嶄露頭角的有名心理醫生。

我攪了攪氤氳著霧氣的咖啡:

「朝小姐,不喜歡喝咖啡嗎?」

她搖搖頭:

「小時候過得並不好,一直喝不慣那玩意兒,我今天是翹課出來的,林女士有什麼問題快點問吧。」

嘖,誰能想到,初露鋒芒的心理醫生,只是一名大二學生呢?

我盯著她漂亮的眉眼,語氣低沉了句:

「最近看戲看多了,有些問題不明白,比如說那封匿名的親子鑑定書,是誰寄給溫夫人的,這個人怎麼能確定溫初初與溫先生有關係呢?」

朝陽又灌了一杯果汁。

「不難,按照常理講,如果是發現養了十八年的女兒不是親生的,父親通常比母親更著急換回,因為父親沒有懷胎的痛苦與養育的精力耗費,更願意止損。

「但是溫先生明顯比溫夫人更不喜歡親生女兒的回歸,那麼只能說明,溫先生與養女的關係,不一般。」

我微微點了點頭。

「但是,我不太明白最後親生女兒為何非要跳海呢?直接解開謎團不好嗎?」

朝陽吐舌一笑:

「不痛不癢地解開,溫家大機率還存在,只有我……只有親生女兒不在了,強烈的悔恨衝擊下,溫夫人才會選擇與溫先生魚死網破,傾覆溫家這座大廈。

「再說了,這樣的家,不回也罷。」

我再次點頭,抿了咖啡。

「那……當初在金店,那位親生女兒是真心想救我,還是為了得到一個救命恩人的身份,讓我在最後的海浪中幫她死遁呢?」

朝陽顯然愣了愣。

半晌後,才歉意低頭一笑:

「半真半假。

「那位親生女兒,只是認出了身在金店的是林家大小姐,所以拼了命想博取個機會。

「所幸,博成了。」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

「姜禾,當初那把刀再偏一點,你就沒命了!」

她認真解釋:

「我知道,我每次都很小心的。生命很珍貴,死不是解決的最終辦法。

「死亡只是無用弱者的反擊方式,完全激不起強者的任何懊悔。我不相信自己死了他們能幡然悔悟,我只知道,能救我於水火的,只有我自己。」

我上前與她擁抱。

姜禾的新生活過得十分不錯,距離溫家千里之外,在學校主修心理學,以往籠罩在她身上的一層陰霾消散不見。

那是她無數個日夜艱難爬出泥濘的新生。

「你的新名字很不錯。」我衷心誇讚。

姜禾嘴角漾起一抹舒心笑意。

「我本朝陽,破雲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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