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周氏總裁收養為二兒子後,被他的親生兒子欺負了十年。
他把我的頭按在馬桶里,咒我死。
但成年那天,我意外撞破他自瀆,手裡拿著的——是我的校服。
我滿臉錯愕。
他低頭,紅著眼說:「我讓你報復回來……行麼?」
1
進周家的第一天,周忱就給了我一個下馬威。
他把我堵在門口,要檢查我隨身行李。
「誰知道你會不會偷東西?」
司機和阿姨賠著笑臉,在一旁打著圓場。
我也是個硬骨頭,捏著包和周忱僵持。
周忱不爽地抬手,司機和阿姨嚇得立馬噤聲。
「不給,他們就陪你在這站著。」
正值夏天,室外有四十多度,多站一會人都能烤熟。
周忱說完就要進屋,我啪的一聲打開了包。
「你不是要看嗎。」
周忱低頭看了兩眼,對我不懷好意地笑了兩下,讓我把東西都拿出來。
我看著司機和阿姨滿頭大汗,壓住脾氣,把表面的拿了出來。
「還有。」
「那個不行。」
「有什麼不行,難不成是你偷的。」
周忱說完就動手來搶,我咬著牙就是不鬆手。
我的力氣比不過他,包還是被他搶了過去,底一掀全部倒在地上。
周忱看清那個東西後,原地愣住。
我瞪著他,聲音里壓抑不住的怒氣。
「你看完了嗎。」
「真是沒意思。」
周忱說完悻悻地走了,阿姨趕緊把我父母的遺照撿起。
晚上,周忱媽媽許妍女士回來了。
她優雅地坐在沙發上,告誡我以後在家裡要多幹活少說話。
「這個家的少爺只有周忱。」
從那以後,周家角落一間三平米的雜物間,就是我的避難所。
我每天五點起床幫張姨幹活直到晚上十一點,偶爾抽空才能翻會書。
除此之外,我還要提防著周忱時不時地陰招。
有一回我在廚房洗碗,周忱叫我,我裝作沒聽到,他一下就怒了。
「你就站著,看我的球踢得準不準。」
他腳下踩了一個足球,拿腳比划著的距離,一個使力球砸到了我的小腿。
我捏著拳頭,繼續不搭理他。
他也不嫌無聊,撿回球故技重施,這回一球踢到我的小腿。
我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周忱笑得彎了腰,我撿起球就朝他砸了回去,好巧不巧正中他的鼻子。
「你是不是想死。」
他拿球發狂地朝我砸過來,我來不及躲,被他砸中頭。
頓時一陣眩暈襲來,我在周忱驚慌的眼神中倒下。
許妍回來,看到自家兒子受傷,氣不打一處來。
衝進我的房間,一把揪住我的衣領。
阿姨趕緊去攔,說我腦震盪。
許妍哪管這些,騎在我身上,左右開弓的扇我耳光。
到最後,驚動了周永峰,許妍才不得已停手。
我暈乎乎地倒在凌亂的床鋪上,周永峰撇開眼神,丟了一句話就走了。
「你以後懂事點,別太調皮了。」
2
那天我含著屈辱和眼淚入睡,醒來後我開始刻意避開周忱和許妍。
既然打不過也走掉,何必自己往封口撞。
我有意避讓,可許妍和周忱不這樣想,她們找上門的為難我。
周忱同學生日,采了玫瑰讓許妍包起來,許妍就把這個任務交給我。
「把花處理了,不要戴手套。」
我看著那尖銳的花刺,狠了心徒手去摘,搞到一半手上被扎得都是口子。
花瓣不小心沾到了血,我用手去擦,結果越擦血越多。
許妍一下就怒了,認為我是故意為之。
她拿了根荊條,叫我伸出手,大力抽在我的手背上。
我疼得到吸氣,手直往後縮。
許妍就叫人抓住我的手,更用力的抽打。
剛開始我怎麼也想不通,許妍母子為什麼要這麼針對我,直到有一次周忱說漏了嘴。
「你就是我爸的私生子,你媽是破壞家庭的小三。」
周忱話剛說出口,我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他欺負我我可以忍,他侮辱我媽,我一定要打死他。
他力氣大比我大,可我現在正是氣頭上,三兩下他就落了下風。
我翻身騎在他身上,一拳拳地揮向他的臉。
「我媽不是小三,我不是私生子。你媽欺負我,你也欺負我,你全家都是壞人。」
我的眼淚混著汗水滑落,滴在周忱的臉上。
周忱的表情變得驚訝,他伸手想碰我的臉,我應激性的一口咬住。
打到最後我沒力氣,往後一仰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周忱慌忙從地上爬起來,把我抱進他懷裡。
我想反抗可是太累了,就隨他去。
事後我清醒過來,才開始害怕周忱向他媽告狀。
我心驚膽戰地過了幾天,居然什麼也沒發生。
許妍沒找麻煩,連周忱也開始有意地避開我。
我樂得自在,飯都多吃了幾大碗。
只是有一點奇怪,周忱老是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我。
我偶爾抬頭,他盯著我的臉發獃。
我兇狠地咳嗽一聲,周忱就會裝出無事發生,迅速挪開自己的眼睛。
有時候,他開口想說些什麼,全被我冷漠地回絕。
而且他開始變得挑剔,動不動就把許妍給他準備的美食放在一邊。
張姨就會趁別人沒注意,全塞到我嘴裡。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過去,直到周忱的成人禮。
周忱申請了一所外國著名大學,家裡給他開了場宴會,我和張姨早早就起來準備。
許妍挽著周永峰優雅的遊走在客人見,極力裝出一副夫妻和睦的樣子。
進程過半,周永峰讓周忱發言,才發現周忱居然不見了。
許妍尷尬地笑了笑,攬著周永峰安撫客人,低聲催促我趕緊去找。
我找遍了外面也不見人,張姨讓我去二樓看看。
上了樓梯,我走到周忱門前敲了敲門,沒人應聲。
我轉身想走,門裡突然傳出一聲響聲。
我轉身加大力氣敲了敲,這次又沒人理我。
剛剛明明聽到了動靜,敲門又沒人應聲。
周忱一定又想為難我,我一氣之下擰開門鎖。
房間裡,周忱神色迷離半躺在床上,根本沒發現我的出現。
「周忱,你還要不要臉。」
我大吼一聲,周忱慌張地轉頭,看到是我他趕緊拉過被子。
我這才看到,他手邊是我的校服。
我感覺一陣噁心襲來,彎腰吐在了地板上。
周忱趕忙想過來扶我,我甩開他的手。
「你真讓我覺得噁心。」
我不顧周忱受傷的表情,一口氣跑了出去。
那天晚上我沒回周家,第二天接到張姨電話才知道,周忱連夜就去了國外。
我和他一別四年,他多次打來電話,我全部不接。
打到最後,我直接換了號碼。
連他買來的禮物,我也直接扔進垃圾桶。
我以為以後和他再無聯繫,直到他突然回國。
3
「我們去紐西蘭吧。」
?
我一臉不解,對這周忱,「我沒有和你去旅行的心情。」
「不是旅行,是……結婚。」
周忱在辦公室和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嚇得立馬按下門鎖。
生怕他的瘋言瘋語,嚇得門外的助理報警。
周氏集團的太子和家裡的養子求婚,這情節放到電視劇都很炸裂。
我看著他,他看起來一臉的真心實意,但我只覺得後背一涼。
先不說他以前往我床上扔死老鼠,用球砸得我腦震盪。
這信息,傳出去我倆都得完蛋。
「你這是通知還是請求?」
我抿了一口酒,試圖平復一下震驚的心情。
「請求,我求你,和我在一起。」
周忱說完站起身,朝我走了過來。
離我還有不到一步距離的時候,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盒子。
精緻的絲絨禮盒,我一看就知道裡面裝的什麼。
從我十六歲,以周氏集團總裁養子的身份進入這個家開始,就註定了我和周忱無法和平相處。
他欺負了十年,也恨了我十年。
我想不通這個男人愛上我的理由。
我一臉驚恐。
只覺得,他是在醞釀更惡毒的事。
我冷眼看著周忱,將計就計。
我伸手,一把按住他要打開戒指盒的手,嘴角微微勾起。
「求婚,得下跪吧,周忱。」
果然,周忱猶豫了。
他叫了一聲我的名字,聲音裡帶著懇求。
「你要不想也行。」
我轉過身,繼續往杯子裡添了一些酒。
「我就當今天什麼都沒聽見。」
周忱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一時間辦公室安靜下來,只剩周忱侷促的呼吸聲。
等了一會兒,我敲了敲桌子,示意他我的耐心所剩無幾。
終於,周忱做出了選擇,他挺立上身一隻腿往後曲。
單膝跪地。
眼神像小鹿一樣,虔誠,渴望。
我淡淡道:
「兩條腿。」
周忱咬了咬牙。
「好。」
就這樣時隔十年,曾經恨不得拆我骨頭的周忱,雙腿跪在我的面前。
我一把抓住他的頭髮,逼著他和我對視。
周忱沒還手,執拗地用雙手捧起戒指,仿佛這樣我就會答應他一樣。
我笑出了聲,笑得眼淚快要掉出來了,抬手就把手裡的酒倒在他的頭上。
酒液很快順著他的頭頂留下,在他昂貴的西服上四處蔓延。
像極了當年,祝家小姐的宴會上,他把我推向香檳塔的時候。
那些酒液打濕了我的全身,也打濕了我的自尊心。
助理敲了門,提醒我去開會。
我轉身想走,周忱從背後攔腰抱住我。
他的臉緊緊貼著我的後背,我能感覺他急促的呼吸。
「過去的事,你就不能忘掉嗎?」
「我發誓,我一定能讓你感受到……我愛你。
我一直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過往的一幕幕在我眼前重演。
周忱眼眶微紅,「你到底怎樣,才肯原諒我?」
「除非……」
「周忱,我不喜歡男人。」
4
我的拒絕對於周忱並沒有生效,他炙熱的眼神成功引起所有人的懷疑。
我的助理甚至在私下,小心翼翼地問我。
是不是又得罪太子爺了,要不然他怎麼一副要吃了我的表情。
我噗呲一聲,要是周忱知道他被人曲解成這樣,估計又得在公司發作一通。
「對了,袁總,你要吃點心嗎?」
「今天,又送了嗎?」
「嗯,每天換著花樣,我們還說是不是您的追求者呢?」
我打發了助理,用座機給周忱辦公室打了一個電話。
壓根沒有什麼追求者,要是有也是周忱。
他很快接通了我的電話,聲音充滿了急切和驚喜。
但我不在意,立馬給他潑了一桶冷水。
「從今以後,你送的任何東西,我都會丟進垃圾桶。」
沒等他講話,我就徑直掛斷了。
這幾天,我的手機一直接到陌生來電。
一會問我喜歡什麼車型,一會問我喜歡多大的房子。
剛開始我以為是電話銷售,只是拉黑了了事。
直到助理拿來幾份買賣合同,我才知道周忱為了追我還真的是下血本。
不過就算他送我這些又怎樣,這也無法抵消他對我的傷害。
我洗了把臉,讓自己看起來氣色好一點。
剛到地下停車場,我就被周忱攔住。
他小聲地向我道歉,樣子卑微又可憐,一副看起來快哭了的樣子。
我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聲音冷酷地警告他別跟著我。
「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周忱的聲音被帶上迴響,聽起來像一個絕望的囚徒。
可他當年欺負我的時候,我不也是這麼祈求他的嗎。
那天,我被周夫人叫去刷馬桶。
一進去,刺鼻的味道薰得我作嘔,我恨不得立馬跑出去。
可我還是蹲下來,把刷子伸向馬桶。
如果不能刷到許妍滿意,她就會用荊條抽我的手背。
我屏住呼吸,快速刷了十分鐘,最後實在受不了了。
我剛想站起身休息一下,身後的門就被人打開。
周忱進來,站在我的身後。
我本能地覺得危險,想要往外跑。
他抓住我的手臂往裡一扔,然後反手鎖上了門。
「你想幹嘛,外面都是人。」
「外面有人又怎樣,你就算喊破喉嚨也沒人敢來救你。」
他說完,一腳踢在我的膝蓋,讓我跪倒在地。
一隻手抓我我的頭髮,另一隻掐上我的脖子,就這麼把我的頭往馬桶按。
污水和清潔劑不停地往我口鼻里灌,我感覺那些刺鼻的味道甚至鑽進了我的肺里。
我試圖張嘴求救,剛好讓污水鑽了空。
氧氣越來越少,我感覺我快要暈過去。
周忱掐著點,一把將我拎了出來。
我無力躺在地上,咳得快要把肺吐出來。
我問周忱,他要什麼時候才能放過我。
「永遠不可能。」
周忱咧開嘴笑的一臉燦爛,嘴裡卻說出最惡毒的話語。
「周忱,現在這句話我還給你。」
我轉身想上車,周忱拉住車門,低著頭看不清楚情緒。
「那我讓你欺負回來,你願意嗎?」
5
我開車去赴宴,副駕駛上坐著周忱。
剛才周忱的提問確實讓我動了心思,白送的機會不能不要。
車停到了萬華酒店門前,下車前,我問了周忱最後一遍。
「我做什麼,你都能受得住。」
周忱使勁點了點頭,沒有半天猶豫,生怕我怕後悔了。
包廂里,一群老總已經坐定,全都是這次周氏想要巴結的人。
我帶著周忱入座,眾人沒見過他,只當是我帶了助理。
「袁總這次特意帶了助理,莫不是想逃酒吧。」
人還沒坐穩,一個老無賴就開始向我發難,讓人把我的酒杯倒滿。
我皮笑肉不笑沒搭理他,老無賴立馬變了臉色,把酒杯重重擱在桌上。
「看來袁總心不誠,那這個生意還談個屁。」
我露了個禮貌的微笑,推脫說讓周忱替我喝。
那個老無賴擺明想要為難我,張嘴就把周忱噴了一頓。
「那來小雜種,也配敬我酒。」
周忱臉上一陣青紅,他站起來向那老無賴舉杯。
「周忱,周氏集團周永峰兒子,敬您一杯。」
說完,周忱不帶一點猶豫地喝完了滿滿一杯紅酒。
真太子都來了,誰還理我這隻狸貓。
一時間桌上的人,都轉向了周忱。
一杯又一杯,紅酒混著白酒下肚。
就算是正常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本來酒量就不好的周忱。
他額頭上直冒冷汗,整個人都泛著不正常的紅。
我打開手機,給他發了句,不能喝別逞強。
手機剛放下就震動,周忱很快回了一句「我沒事」。
等我去了一趟廁所回來,包廂里已經擺起來十八龍。
十八杯白酒,擺成一條,周忱需要一口氣喝完。
我走到周忱身邊,他沒看我,只是一手悄悄抓住了我。
那隻手冷得不像人的手,手心全是汗。
我後背一下就冒出了冷汗,他們這根本就是想玩死周忱。
我不動神色地拿回手,在他耳邊警告他別喝。
又轉身對著那群無賴,虛假著說了聲抱歉,我和周忱要先走。
那個老無賴又跳了出來,大聲呵斥我不給長輩面子。
「剛剛周總打來電話讓我倆回去一趟,都是長輩,您說我該聽誰的呢?」
就算他在無奈,也不敢得罪周永峰,只能悻悻地撓撓頭。
我拿起包和周忱的手機,帶著周忱出了包廂。
夜深了,周忱的助理早就下了班,只能由我送他回去。
一路上我都踩著油門,硬生生將時間縮短了一半。
到了目的地,我剛想把他趕下車,就被安靜了一路的周忱嚇了一跳。
「你就那麼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我頭都沒回,徑直解開了車鎖。
周忱可憐兮兮地看著我,見我半天不理他,悻悻地開了車門。
我長吸一口氣,一路上差點被他身上的酒氣熏死。
結果周忱有折回來,還關上了車門。
我屏住呼吸,不耐煩地瞪著他。
他倒是沒有自知之明,眼睛亮亮地盯著我,嘴角勾起。
「你是關心我才開這麼快,對不對。你怕我路上耽擱太久了難受。」
我徹底被他弄得無語,這麼會腦補怎麼不去寫小說。
他說完,又自己開了車門。
我喊住他,他立馬回頭看著我,帶著期盼的眼神。
我抬了抬下巴,周忱才發現他的手機不在身上,拿了手機就下了車。
「明天見。」
他醉醺醺地和我告別。
我沒回應他,一腳踩下油門。
?
6
隔天,周忱就請假沒來上班,說是胃潰瘍。
小助理一邊幸災樂禍,一邊為今天沒有下午茶而傷感。
「真是怪了,怎麼太子爺沒來,下午茶也沒了。」
我端起杯子往嘴裡送,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都怪他發神經,把這群人都慣壞了。
我在小助理期盼的眼神中,無奈地掏出自己的卡。
小助理剛出門,我的電話就響了。
我拿起按下接聽鍵,熟悉又刺耳的聲音立馬傳來。
「姓袁的,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兒子。」
講話的正是周永峰的老婆,周忱親媽——許妍女士。
「您有證據嗎。」
「還證據,我兒子病得快死了嘴裡還一直喊你名字。一定是你害了他,他才耿耿於懷。」
聽到袁女士的話,我徹底對這對母子無語了。
一個不講道理,一個戀愛腦成癌。
突然我有了一個惡毒的想法,要是一向孤傲的許妍知道他兒子向我求婚,會不會直接原地炸掉。
算了,我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按照許妍的腦迴路,一定是我勾引的他兒子,他兒子只是個清純小白蓮。
我拉開電話,冷靜地回復。
「我很忙,你要是有證據可以去告我,勸你少發脾氣容易更年期。」
這話直接刺激得許妍女士一頓輸出,從我的祖宗十八代罵起,到我的一言一行。
「你還有沒有教養,周家養你不如養頭豬。」
我深表遺憾地回復袁女士。
「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沒爹沒媽,不然也不會被周家收養。」
這話成功地讓袁女士沉默了,留了一句你給我等著就掛斷了電話。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是袁女士戰鬥力下降了,還是我變強了。
以前都是許妍打得我求饒,沒想到她現在還能被我氣到。
忙了一天,我讓司機開車去了luckyboy。
我推開那些男孩的手,徑直選了個安靜的位置。
其實我騙了周忱,我本人也不直。
剛坐下,周忱的簡訊發了過來。
「我替我媽道歉,她就是脾氣急。其實我身體沒事,你不要擔心我,還有我很想你。」
周忱的消息,成功讓我平靜的心情變得煩躁。
他媽罵我我無所謂,可他這個死樣子真的很煩人。
我把手機扔到一邊,叫人送了一瓶烈酒上來,伸手解開了領帶。
走的時候我已經快醉了,腳步都是虛浮的,差點撞到別人。
還好那人手疾眼快的扶了我一下,我抬頭一張精緻的混血臉映入眼中。
我禮貌地道謝,趕緊上了車。
車上,周忱還不死心的給我發消息,我剛想拉黑轉念給他回了一條。
「周末團建,你來不來。」
「你去嗎?」
「廢話。」
「那我一定到。」
7
這場團建,純粹是公司幾個老傢伙,為了滿足自己的控制欲搞出來的。
打著讓員工鍛鍊的旗號,周末喊人家出來爬山,無非就是服從性測試。
凡是那些「表現不佳」的員工,回公司後基本與升職加薪無緣。
早上六點半,大家聚集在山腳。
我一到場,部門的幾個員工就開始和我小聲吐槽。
我拍了拍他們的肩膀,承諾給他們申請調休。
我剛從他們的歡呼聲中脫離,周忱一把就把我拉倒旁邊。
他一臉期待地舉起手,手裡的是一個保溫盒。
「張姨做給你的。」
張姨是周家唯一對我好的人,每次許妍和周忱欺負我,都是她在背後安慰我。
有一次我實在受不了跑出了周家,是張姨冒著大雨找到我。
她把我摟在懷裡,像媽媽一樣撫摸我的背。
「離我遠點。」
我推開他的手,徑直走到人群里。
周忱站了一會兒,也回了人群中。
那群老傢伙沒想到周忱也會來,一個個地把他圍在中間,我只能獨自站在一旁。
大家原地活動了一會兒,就準備往上爬。
那群老古董這個時候想起我了,紛紛提議我代表高層和他們一起爬。
「袁總年輕又能幹,還是公司高層,你去最合適。」
一群老傢伙各有各的鬼主意,紛紛附和提議我去。
我壓根不給他們眼神,站在原地叉著腰。
「論起年輕能幹,還是周總比我更勝吧。」
話說到這裡,周忱自然明白我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