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衍域就要陷入癲狂,我連忙去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讓他冷靜下來,「衍域,抬頭看著我,剛才的都是假的,師尊就在這裡,我不會離開的!」
「不會離開?不會離開?」衍域喃喃自語道。
「對,師尊相信你,師尊不會離開。」我抱住衍域安撫道。
衍域立馬死死抱住我,痛哭到:「師尊,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師尊,我要他們死,要他們為我父王母后陪葬!」
「無論你做什麼,師尊都會站在你身後的,別怕,衍域,快醒來吧。」
慢慢地衍域安靜下來,幻境也逐漸崩塌。
出了幻境,衍域神魂不穩,我正打算帶他回霽月宮,這時卻有一黑衣人直奔我手中的往生鏡而來。
我將衍域安置一旁,起身迎戰。
交上手我就知道是何人了。
與他過了兩招,我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你修煉了禁術!」我質問道。
黑衣人不答,見打不過我,就想轉身去挾持一邊的衍域。
還沒等我出手,梧潯來了,直接一掌將黑衣人擊倒在地。
梧潯不耐煩的說:「廢物!還敢擅闖我的地盤。」
見情況不對,黑衣人選擇逃走。
我沒去追,只想帶衍域回去。
「這麼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現在還碰了禁術。」梧潯的嫌棄溢於言表。
「到時候一起算帳,我先帶衍域回去。」
日落西山衍域才悠悠轉醒。
我將往生鏡遞給他,他老實接下。
「師尊......」衍域像是要對我說什麼。
「不用著急,等到你想說時再和為師說。」我止住他的話。
誰知這小子當晚就拎著一壺酒來了。
「我知道師尊早就知道我來天界是有所圖謀,但我對師尊是真心的。記得我剛上天界,所有人都對我避之不及,眼中只有厭惡,唯有師尊平常待我,所以我選擇拜師尊為師。」
當時老魔尊剛剛伏誅,天帝為顯仁心,就將懵懂無知的衍域接上天界。
「簡直就是假仁假義,如果不是父王的部下誓死將我護住,恐怕我早就死了。把我帶到天界也不過是為了監視我罷了。」
衍域又灌了一口酒,「如今我有了能力,當然要報了這血海深仇。」
「我不想讓師尊參與其中,我害怕會污了師尊的名譽,不想我是師尊的污點,於是我自欺欺人,不告訴師尊我的計劃。可師尊在背後為我默默做了許多事。」衍域哽咽道。
我任由衍域喝酒,他憋了太久,今晚發泄出來也好。
衍域將頭伏到我膝上,眼淚滴落。
「我知你心中的苦,你只需知道,無論你做什麼,師尊都在站你身後。」我輕聲安慰。
衍域紅著眼,「我要的不僅僅是他的命,我還要他身敗名裂,要他受眾人唾罵,要我父王母后沉昭得雪!」
「現在往生鏡到手,烜宸的好日子到頭了。」
7.
隨著天帝身邊得力大將接二連三死的死、失蹤的失蹤,一個傳言悄然傳開。
「你們聽說那個消息了嗎?」一個小仙小聲問道。
一同的小仙連忙追問:「什麼啊,快和我說說。」
「就是天帝那事啊,出了事的天將都是當年參加過平定老魔尊叛亂之戰,有人說老魔尊是被冤枉的,魔尊衍域是在為他父王報仇呢!」小仙神秘道。
聽的小仙一把捂住還想說的同伴,「你不要命啦,說這個,不怕天帝要了你小命!」
兩人環顧四周,見沒人才安心離開。
殊不知這樣的消息在天界各處都已傳開。
天帝知道後大怒,下令誰再敢談論此事,一經發現立即貶為凡人。
可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
果然,有人坐不住了。
「帝君,天帝來訪!」青弋進來通傳。
「請他進來。」
「今日恐要叨擾帝君清凈了,不知帝君可願與我對弈一局。」烜宸在我對面坐下。
「當然。」我點頭答應。
「不知帝君有無聽說近日的謠言?」烜宸執棋問道。
「哦?我還不曾聽過什麼謠言。」
見我不上道,烜宸自顧自到:「說到底這謠言還與帝君弟子衍域有關。」
我抬眼,看著烜宸,「天帝有話可以直說。」
「我想魔尊可能是受了奸人挑唆,對我有所誤會,這才導致謠言四起......」
還沒等他說完,我就打斷了他,「烜宸,你知道的,我從不管這種俗事,而且我也管不住衍域。」
「是嗎,我看魔尊對帝君十分親昵與聽話呢。」烜宸意味不明道。
「他長大了,明辨了是非,自然就不聽我的了。」我嘆息道。
烜宸又看棋局,笑到:「這棋局不如你我各退一步,打個平手,這樣局面也好看,拼個你死我活你我都不好受。」
「我卻愛爭個是非分明,不如將這虛偽的表面撕開,不就有了新生。」
棋子落下,輸贏已明。
烜宸臉色不好,強顏歡笑道:「是我技不如人。」
「今日路過學思宮,聽人授課說:不要得寸進尺,得饒人處且饒人,不知帝君如何看這兩句話。」烜宸問。
「這兩句話不錯,但要看用在哪裡了。」我收起棋子。
烜宸起身,「耽誤帝君多時,我就先離開了。」
說完就大步離開。
「青弋,將這副棋丟了吧。」
「是,帝君。」
不知是不是把烜宸逼的太急,他竟然說清蕪對魔尊衍域傾心已久,自己不忍讓有情人分離,願意讓清蕪嫁到魔界。
消息一出,天界震驚。
晚上衍域來霽月宮,諷刺道:「他該不會以為我娶了清蕪就能讓我放下血仇吧!又或者是想趁著大婚將我騙來天界將我解決掉。簡直就是痴心妄想,況且我心裡只有師尊,怎麼可能娶清蕪,你說是吧,師尊?」
「他這是病急亂投醫,往生鏡在我們手中,他害怕了。」
但我有些擔憂,「清蕪恐怕是出事了,不然她不會就這麼任由天帝說自己喜歡的是你。」
「師尊為什麼又要提不想關的人。」衍域在我耳邊說道。
眼見他又要犯渾,我止住他的手,「說起來清蕪還救過你一次呢。」
衍域面露不解,我解釋:「你剛來不久,有一次你被推入誅殺陣出不來,還是她跑來向我求助,我這才救下你。」
「那師尊打算怎麼辦?」衍域問道。
「我想天帝既然想讓你娶清蕪,那我們就將計就計,直接在你們的大典上揭露他的惡行。」我認真道。
8.
「我不同意,我可以用其他的方法去將清蕪救出來,我絕不會娶其他人,難道師尊能看著我娶其他人嗎?」衍域生氣的說。
「當然不能啊,這不過是一場幌子,只要儀式不成,你們就是假的,況且那時仙界的人肯定都會來,是你報仇的好機會。」我拉著衍域的手在床邊坐下。
看衍域還有些不情願,我附耳過去輕聲說:「事情解決後我給你穿......」
衍域立馬來精神了,「真的嗎,我想怎麼來就這麼來?」
耳朵發熱,我朝他點了點頭。
這件事當然需要別人的配合,衍域這身份恐怕不好行事,我親自去找了天后。
清蕪是她唯一的孩子,如今天帝還要犧牲清蕪去掩蓋自己的罪行,她肯定也是十分心灰意冷。
「你只需要在關鍵時刻將清蕪給護住就行了,我們可能會顧不上她。」我吩咐道。
天后朝我行禮,「多謝帝君願意救清蕪一命!清蕪現在被天帝控制,連我都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
想到傷心處,天后落下眼淚。
和天后商議好後,我去找了清蕪的心上人金龍族景朧。
金龍一族世代守護天族,效忠天帝。
而景朧是守護清蕪的侍衛,直到清蕪兩萬歲才離開她身邊。
雖然景朧已是景朧一族的族長,可面對清蕪的愛慕,他仍是自卑的,覺得自己配不上公主。
「景朧,我猜天帝讓你在清蕪大婚當天派重兵把守在旭陽宮,是嗎?」
景朧臉色一變,「不知帝君問這是何用意?」
「你不知道清蕪是被烜宸逼迫著嫁給衍域的嗎,現在連天后都不知道清蕪被烜宸藏在哪裡。你不想救她嗎?」
「還請帝君指明道路。」
大婚的地點就定在天界的旭陽宮。
烜宸像是迫不及待的要解決掉衍域這個大隱患,將婚期定的很近。
大婚當天,幾乎整個天界的人都來了。
而衍域這邊只帶了幾個部下。
直到儀式快要開始,清蕪才出現。
一個沒見過的女仙守在她身邊,估計是天帝派來看守她的。
就在兩人行對拜禮時,清蕪突然拿出屠魔刃朝衍域捅去。
高台上的烜宸趁機向清蕪施力,我抬手攔下那股力量,同時施法解掉天帝對清蕪的控制。
守在清蕪身邊的女仙見情況不對勁,想上前劫持住清蕪,被站在清蕪對面的衍域用劍捅了個對穿。
解除了控制的清蕪大喊道:「不要再控制我了父帝!」
這話一出,引起滿室喧譁。
烜宸不想讓清蕪說出太多,「清蕪被魔尊控制,竟開始胡言亂語!」
說罷飛越下來,看樣子想是殺人滅口。
衍域拎起清蕪將她扔給天后,抬劍迎了上去。
你來我往幾個回合,兩人都受了傷,但明眼人都能看出烜宸落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