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吭聲。
周橫似乎也不在意,自顧自地開口:
「周徹殺的,他威脅系統如果他敢阻止他就自殺讓整個世界崩塌,系統真蠢,他怎麼可能自殺。」
他的目光黏在我身上:
「只要你活著,他就不會死,可系統信了,任由他在我面前折磨摧殘林猶最終將他殺害。」
周橫的眼神變得詭異和瘋魔。
「這樣一個人生活在你身邊你不會覺得害怕嗎?江回,你應該離開周徹。」
說實話,聽到這些話我內心確實愕然。
我堅信周徹不會做這樣的事,可如果是為了替我報仇呢?我又不確定了。
我抿了下唇,語氣含著不可撼動的堅定:
「我不會離開他。」
周橫目眥欲裂,看起來像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他厲聲質問:
「為什麼?」
我沒回答他,只說:
「你心裡究竟清不清楚林猶幫你換了命格?」
周橫陡然失聲。
我瞬間明了。
一開始我以為周橫他是不知情的,現在想來他也並不無辜,他一副替林猶鳴不平的正義模樣,也不過是為了減輕自己的負罪感。
他如果真的那麼喜歡林猶,他現在就不會毫髮無損。
就像那時林猶折磨我,周徹硬生生咬碎一顆牙,掙扎得太激烈,鐵鏈磨得手腕處都見了骨。
話也沒必要聊下去了,我整理了下衣領,面無表情地起身離開。
我沒有告訴他,林猶根本沒死。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存在的形式是他精神的實體,所以周徹才會瘋狂折磨他。
他想摧毀他的精神,將他逼瘋,也是為了警告系統,再送這樣的穿書者過來,來一個他弄一個。
12
心情沉重地出了醫院, 打眼就看見等在門外的周徹。
他往常跟個狗皮膏藥一樣一刻都不願意和我分開,今天卻十分刻意地沒跟進去。
他知道周橫和班主任在同一間病房, 又或者這本就是他安排的, 我無從得知。
周徹站在原地沒動, 一雙眼睛就那樣猩紅地盯著我。
我深吸一口氣, 踱步到他面前,問他:
「為什麼又要告訴我了?」
我以為依周徹的性子會瞞我一輩子,一直到我倆離世,這個秘密都不會讓我知曉。
周徹勾起抹勉強的笑, 聲音艱澀:
「小回, 新的攻略者出現了,我以為那樣做之後不會再有攻略者,是我錯了。」
「你跟在我身邊始終不安全, 我想要不然我們就分開, 然後……」
我臉沉了下來:
「然後什麼,你和攻略者恩恩愛愛,讓我孤獨終老嗎?」
周徹慌了:
「不是, 我不會和他在一起, 我這麼做是為了保護你。」
我深深地看了周徹一眼, 問他:
「周徹,你愛我嗎?」
「當然。」
周徹答得很乾脆。
我笑了:
「只要你愛我, 我就不能避免被捲入其中。周徹, 我永遠是你的軟肋, 即便你讓我出國,他們也會拿我來威脅你,這是我們逃不出的宿命。」
周徹看著我。
我走上前, 牽起他的手, 將臉埋在他的胸前, 聲音沉悶:
「周徹,你不要總是一個人扛, 你還有我, 我會努力成為你的盔甲, 不讓他們有機會從我這下手。」
我勾住周徹的脖子, 仰頭親了下他的嘴唇:
「我也可以保護你, 我們一起面對, 好嗎?」
周徹終於鬆了口,他紅著眼將我緊緊圈住,抵著我的額頭罵我:
「傻子。」
吃都吃了,吞下去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三當」林猶過後又來了幾個攻略者。
除了攻略周徹的也有企圖攻略我的。
看著源源不斷傳送過來的人,我有些疲於應對, 我靠在周徹懷裡問他:
「你說我們五十歲的時候他們還會來嗎?」
周徹摸著我的大腿,一身牛勁:
「寶貝, 專心點,現在不是想這事的時候。」
「……」
吃飽喝足後,周徹玩著我額前的碎發,聲音透著事後的饜足:
「實驗室最新研究發現了另一個時空的存在, 正在攻克如何進入, 只要成功,就能摧毀對方的系統公司。」
我卷懶地窩在他懷裡,聞言奮力地睜開眼, 叮囑道:
「去的時候不要漏了我。」
周徹低聲笑起來:
「好。」
當晚我做了個美夢,夢見我和周徹坐在直升機上瘋狂往某大樓投射炸彈。
三年後,這個美夢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