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直男完整後續

2025-02-1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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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潭接過來,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

我看見林迎垂眸看了車裡一瞬,隨即輕笑抬眸:「沒有東西掉出來,外面冷,你跟謝介寒早點進去吧。」

我盯著林迎擱置車窗邊的小臂上,無比確信那冷白的薄肌上正浮起脈絡分明的青筋。

張潭一邊道謝一邊拉了拉我的衣服。

我望著林迎漆黑的眼眸,低聲說了句:「外面冷,你早點進來。」

然後轉身跟張潭一起走了進去。

「果然。」

張潭一走進大廳就翻起了包,翻了沒幾秒丟出這麼一句。

我側目看她:「什麼?」

「一點小道具。」她將包挽在手上,帶著狡黠的笑抬頭看向我,「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啦。」

9

一張巴掌大的照片。

霧蒙蒙的青山拖著輕軟的白雲,將其中貼著肩膀的兩人身影描摹得像幅溫柔的水墨。

照片里那人低頭望著笑吟吟的女孩的眼神並不曖昧,卻很溫柔。

這樣的謝介寒,林迎很少見過。

這個認知就像惡臭的沼澤,死死地纏著他的骨髓。

他第一反應是想燒掉,而火焰下的那個人卻顯得越發溫柔。

林迎捨不得。

他捨不得哪怕是對著別人露出這副少見神情的謝介寒。

而這種可悲的不舍則將他內心的暴戾情緒燃燒得越發可怖。

剛才沒接到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整個人都陰森森的林迎隨手甩開,卻意外碰到了接聽鍵。

聲音在空蕩的車子裡響起——

「您好,您下單的物品已經送至約定地點,因為貨物的敏感性和私密性,請您儘快取走,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社會問題。」

「什麼貨物?」

「呃,一些助興藥物和尼龍繩,以及鎖鏈……」

林迎面無表情地看著手機:「不是我買的,退了。」

「您確定退貨嗎?這邊確認是您本人的電話號碼哦,親。」

林迎瞭然,眉間的陰沉漸濃。

這種東西,只有那個神經病有渠道。

林迎前兩天沒找到謝介寒的時候,確實用了點手段挑動了下與謝介寒關係最近的兩個人的神經。

後面收到謝介寒的消息,他也不再理會這兩個人。

估計這個快遞電話是那個神經病的報復,用這種不入流的東西來騷擾他。

助興藥物、繩索鐐銬……

可以用在謝介寒身上嗎?謝介寒會生氣嗎?

林迎想到這,冷笑出聲——

他現在還擔心謝介寒生氣疏遠自己嗎?那個傢伙已經默不作聲地送了他一份大禮。

明明已經將人控制在身邊這麼多年只看著自己一個人了,偏偏只是一個不注意,只是兩天沒見……

那麼,如果將人鎖在身邊的話,誰也看不見,誰也碰不到,就不會再有礙眼的存在需要忍耐,就不需要擔心如果行為失控會不會把人嚇跑,只會完全地、徹底地、屬於他一個人……

林迎垂眸,手指微曲,輕敲了兩下方向盤。

在電話裡頭第二次詢問是否退貨時,他開口了——

「不用了,放那兒。」

後視鏡里那雙糜艷的桃花眼懸著詭譎的墨色,如同從容不迫的厲鬼撕下了人皮,危險至極。

似乎很是垂涎那隻盡心盡力養在身邊卻突然跑出了自己圈的牢籠的獵物。

10

那頓飯之後,林迎只問了句:「什麼時候的事?」似乎並不怎麼關心發小的戀情。

可眉眼卻很冷淡。

冷得讓我陌生。

「家裡這兩年一直都在盤算這件事,可能一時看著有些匆忙,其實我在線上已經認識小潭很久了——不管是感情,還是利益方面,她都是一個很合適的聯姻對象。」

「是嗎?」

這是我在這個月最後一次聽見林迎的聲音。

也是我們這麼多年第一次莫名其妙的冷戰——我下意識想跟他拉開距離,而向來黏人的林迎卻出乎意料地沒有鬧一點兒脾氣。

反應巨大的反而是商賈圈子裡的那些人,他們總是用一種仿佛我是從國王牢籠里逃脫的棋子一樣的震驚眼神望著我。

就好像……誰也沒想過,林迎會這麼平平淡淡地接受我刻意的疏離。

這樣就夠了。

我壓下心裡的怪異情緒,一邊暗自說服自己,一邊偏頭跟身邊的設計師敲定了樣品定製的款式。

……不管氣氛怎麼尷尬,我也不想避開林迎二十四歲生日。

縱然是以關係平淡了的朋友的身份。

禮物約在林迎生日的前一天送到我的居住地址。

但是晚餐過後我還是沒有等到訂製的東西。

我歉意地看了眼面前介紹自己制定的出遊計劃的冒險家,開口道:「抱歉,我可能要打個電話……」

話沒有說完,手機急促地響了起來。

我帶著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細微急切低頭去看。

——不是林迎,這個傢伙就算在生日前一天也沒有邀請發小的意思。

腦子裡下意識閃過這個念頭,我抿唇接通了電話:「許觀山,怎麼了?」

帶著些喑啞的嗓音焦急撲進耳邊,裹著呼嘯的風聲——

「謝介寒!賀溫舟那個瘋子前兩天從國外回來了!

「他他他——他那個瘋子借著在國外操控了賀家公司好幾個股東,一回來就搶了賀岑的位置!

「我今天晚上聽見我爸提了一嘴才知道的,我本來想打視頻過去嘲笑賀岑那個傢伙混成什麼狗樣子——但是!」

電話里焦急的聲音陡然一頓,滲出一絲顫抖的恐懼。

我聽見他說——

「但是是賀溫舟接的視頻,我……我看見賀岑被他吊起來,腳骨頭那兒翻折扭曲,一直在冒血……像是被那個瘋子挑斷了腳筋……

「我當時就跟賀岑說過了,他們賀家簡直就是養蠱場!要是跟他哥裝乖撒嬌,起碼他哥那個眼皮子全是野心的瘋子願意跟他這個唯一被法律認可的老賀總兒子演戲——他那個神經病非要搞強制,這下好了,他鎖人腳,人直接挑斷他的腳!真是作死的蠢貨!

「要不是我及時打電話過去阻止了賀溫舟殺人越權,還趕緊聯繫了私人醫生,賀岑那個蠢貨就等著在下面干瞪著眼看著他親愛的哥踩著他的屍骨和公司跟身邊那個助理卿卿我我好了!」

我緊緊皺起了眉頭:「人現在在你家名下的那所醫院?好,我現在過去。」

張潭收起桌上的東西,幫我開了門:「介寒哥你快去吧,如果晚上沒趕回來,東西我可以幫你取。」

我道了聲謝,快速朝門外走去。

11

情況比想像的要樂觀一些。

起碼腳筋是接上了,不至於癱瘓。

不過也決定了賀岑要在醫院靜心休養三個月,後續還有待觀察。

又是心心念念的人回國落地就給了自己重創,又是公司人員勢力瘋狂變動期。

在這個關鍵時期靜心修養對於賀岑來說不亞於癱瘓帶來的影響。

「哥為什麼要殺了我……他就這麼恨我嗎……」

我瞥了眼坐在病床上渾身環繞著黑氣喃喃自語的傢伙。

雖然看著危險,但是攻擊力明顯下降,不至於危害社會。

「醫生,麻煩您等會兒進行第三次檢查的時候多關照一下他的腦子。」

我揉了揉疲憊的太陽穴,剛說完這句便對上了旁邊醫生寫滿了「戀愛腦救不了」的眼睛。

說不清楚是趕過來看笑話,還是擔心一起鬼混的狐朋狗友出事的許觀山抱臂靠在門口,不輕不重地落下一句:「賀岑,你今天多自暴自棄一分鐘,你哥那個助理明天就跟你哥翻雲覆雨多一分鐘。」

那散發著死寂氣息的男人忽然抬頭,漆黑鬼魅的眼眸刺了過來,咬牙切齒的聲音像是要把誰生吞活剝:「他敢……哥是我一個人的。」

「你先休息。」

我潦草安撫了下格外精神的病人,邊往外走邊眼神示意熱鬧不嫌事大的許觀山。

只是沒來得及跟他說什麼,病房外靠牆的人先映入眼底。

高挺修長的個子,清冷雋雅的長相,一副無框眼鏡端出幾分斯文敗類的精英韻味。

圈子來往聚會很多,便是一些大家族藏在名校而非暴露在商人眼中的學術子嗣也會打個照面。

蘇家的長子,聽聞很有生意頭腦,但是性子獨且深,一心只想著學術科研。

我朝他點了點頭,便聽見旁邊的人有些驚訝的聲音——

「蘇秉野你怎麼還在這?」

那人回了我一個招呼,然後凝眼盯著許觀山,一字一頓清晰咬字:「用完就扔?」

看上去似乎莫名有些緊張的許觀山抓了抓有些凌亂的短髮,笑了笑:「說的什麼話,多虧了你願意開車送我,才能把人及時救下來——謝了室友,我明天請你吃飯,想吃什麼你隨意。」

許觀山是真的有些不知名的緊張。

或許是事後反應過來向來討厭麻煩、在圈子裡出了名的不近人情的蘇秉野不僅幫了忙,還能耐著性子在門口等他一起回去。

我想了想,換成誰都興許會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我看得更清楚,蘇秉野那沉沉的、流連在許觀山脖頸和手腕的眼神。

很熱,也很冷。

滾燙得像慾火,冰冷得像怒火。

「吃什麼我隨意?」

他重複了一遍,古怪的目光透過晦澀不明的鏡片望向點頭的許觀山,「那麼,你先解釋一下,你為什麼知道我有車,又那麼巧知道我今天把車停在學校門口?

「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只在開學的時候說過一次話,平時在宿舍見面的次數都少之又少,但是許同學似乎比我想像中的還要了解我自己?」

許觀山明顯愣了一瞬,我清楚聽見他暗暗罵了嘴病房裡的人——

「賀岑你個混蛋玩意把我害慘了。」

「謝總,勞煩您借步。」

蘇秉野很有禮節地朝我說道。

尚在頭腦風暴的許觀山一時沒有反應。

我估計了下走廊外面和這裡的距離,確保能在許觀山被揍死之前趕過來救他之後,便動了步子:「客氣了。」

私事私自談。

我還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就是不知道賀岑跟許觀山如果住一個病房的話,會不會加重這兩個人的心理創傷。

12

我出來才一分鐘便收到了許觀山的消息:「謝介寒,你先走,我這能處理。」

視線往上,已經過了十二點。

有些可惜,還是沒有趕上整點祝福。

我想到這兒,索性決定直接從這開車去店子裡取定製的禮物。

還是白天當面祝福好了。

已經十二天沒見林迎那傢伙了,這是我們曠日最久的一次的分別。

果然……這傢伙跟我想得一樣,哪怕是二十多年的髮小情也漠不關心,說丟就丟了。

我嘆了口氣,再一次為自己的選擇感到慶幸。

因為再靠近下去,我會被這種落差的情愫霸凌折磨得瘋掉。

我會極其在意林迎每一次的漫不經心,會仇視嫉妒他的濫情,會變成一個狹窄可怕的人,會讓我們的關係變得比現在還要糟糕。

「林迎……」

我無法否認——

在逃離他的時間,我很想他,想他那黏糊糊的小孩氣,想他那慣會撒嬌的漂亮臉蛋,想他膩膩歪歪叫我的腔調。

思念在拉遠的距離里催生夢境的糜爛,讓我越發陷入泥沼。

在我將車停在店子門口時,手機也跟著響了起來。

——是林迎的來電。

我說不清楚突然跳動的心臟是因為什麼,只是憑著肌肉記憶接下了電話。

清脆的女聲從中傳出:「介寒哥,林迎被人下藥了,我把定位發你了。

「如果你不來的話……嗯……哥,你知道很多人都等著爬林迎的床的吧?我只能撐一會,你可別糾結太久咯。」

我顧不上取禮物,掉頭按照地圖上的定位開了過去。

林迎在擰緊我的神經方面,總是有著優越的天賦。

以至於我忽視了一點。

張潭並沒有拿到禮物,也就是說她並沒有去找林迎的理由。

那麼為什麼,她會出現在當下被下了藥的林迎身邊?

13

張潭抵在房門口猶猶豫豫,轉眼見我來了,便把手裡的瓶子塞給我。

不等我開口,她嘴上很快說明白了緣由。

「介寒哥,其實是林薛給我打的電話,她知道我住在你家,離林迎常住的酒店套房很近。

「裡面那位小少爺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經常買醉,加上那張招蜂引蝶的臉蛋,不小心就中了招……他把那個下藥的人揍了頓實的,拍了藥物盒子讓林薛找醫生開對症的藥,然後林薛覺得我離得近跑得快,就讓我順路取藥過來。

「我也是前腳剛到,介寒哥你就到了……林迎看著斯文風流,聽說揍人揍得很兇,你們交情深,哥你又人高馬大的,所以還是你進去送藥吧,我有點慌。」

我點頭應下,伸手敲門,提高了聲量叫裡面的人:「林迎,開門。」

門內沒有應聲,反而傳來重重的砸落聲。

我心弦一緊,拍了拍門:「你沒事吧?快開門,是我,謝……」

「滾……」

嘶啞的嗓音從裡面鑽出來,埋著痛苦的壓抑和喘息。

我攥緊了拳,第一次為小少爺的任性感到惱怒:「林迎,你瘋了嗎?現在是任性的時候嗎?別拿自己身體開玩笑!你再不開門我就拿腳踹了。」

「那個……」張潭插進冰冷的對峙中,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探頭貼著門縫開口,「林迎,其實我是介寒哥的表妹來著,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打電話讓謝爺爺跟你說。」

她說完掉頭看著我,「那個,介寒哥,不是我不講義氣啊,你家小少爺太犟了,不說清楚怕出人命。」

我本就已經不在乎謊言是否被偵破,當下只是搖了搖頭示意沒關係。

畢竟我跟林迎已經徹底疏離,目的已經達到。

但是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

我皺起眉頭看著毫無反應的房間,正要抬腿。

房門忽然被拉開,白皙上滾著炙熱的粉紅色的手猛地用力將我拽進房間。

裡面過分昏暗,我只能看見那雙深邃的桃花眼懸著朦朧的欲色,眼尾燒得透紅,在黑暗裡極為蠱惑。

我不在意被壓制的姿勢,只是在抬手扶住那滾燙的窄腰時心頭一墜。

「很難受嗎?藥性很烈嗎?我還是叫私人醫生過來……」

橫插進腿間的膝蓋猛地打斷我的話,灼熱的氣息在我耳根輕吐。

「她……不是……你女朋友?」

這個時候還想這個?整個人明明都燒成火爐了!

我瞪著他,又在這人霧蒙蒙的可憐模樣下心軟嘆氣:「不是,演戲騙你的。」

我倒出瓶子裡的膠囊,伸手遞給他,「快吃。」

林迎的腦袋越發往我懷裡拱,低聲嘟囔的語氣發悶,像是個發脾氣的小孩兒:「我不吃騙子給的東西。」

我簡直要氣笑了,徑直扼著他的下巴,拇指抵開那薄紅的嘴唇,將藥送了進去。

看著那風流漂亮的眉眼氤氳著水霧。

我沒有鬆手,反而用力按了按,語氣平靜至極:「林迎,你平時做什麼都可以,但是,絕對不能拿自己的身體賭氣。」

那霧蒙蒙的眼眸盯著我。

盯得太緊了,以至於舔舐著手指的觸感都像是在撕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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