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決討厭我,卻不得不娶我。
宴會上,他當著眾人面嘲笑我:
「一個沒用的 beta 而已。」
後來,他被誘導到易感期提前。
推開了一眾忙著往上貼的 omega,衝到我房間。
搖尾乞憐。
「老婆,幫幫我。」
1
沈決,26 歲。
因傷病從聯盟軍隊退役後,接管沈家家產。
年輕有為,帥氣多金。
在本市的 BO 恨嫁榜穩居榜首多年。
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
他其實是一個直 A 癌非常嚴重的傻逼。
平等地看不起每一個 beta。
每天最大的夢想就是娶一個香香軟軟的 omega。
最好信息素還是奶油味的。
可惜這個美夢被我戳破了。
原因是他家老爺子看上我,非要我當他孫媳夫。
一大把年紀,吊著口氣躺在病床上,沒人敢刺激他。
包括他瘋狗一樣的孫子。
也包括我。
天殺的,誰知道我只是跟著導師去查房啊!
僵持幾天後。
沈決冷著臉闖進我辦公室。
丟下一份文件。
「協議結婚,等老爺子走了自動解散。」
我沒有異議,果斷簽下自己的名字。
大概是我太乾脆。
沈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很快變成厭惡。
「你就這麼想跟我結婚?」
沒等我反應,他輕蔑地掃了我一眼。
「想爬上我床的人多了去,你排不上號。」
我沒在乎他的言論。
反正很早之前就知道他腦子有病了。
只是指著協議條款給他看。
「爺爺給了我沈家 30% 的股份,還有婚後共同財產若干,如果離婚,財產三七開,你三我七。」
沈決沉默。
沈決破防。
沈決奪門而去。
我坐在原位,笑出聲音。
笑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太過狼狽。
我淺笑著搖了搖頭,將文件收好,繼續剛剛被沈決打斷的工作。
寫病歷寫到一半,又想起他剛剛忽然睜大的眼睛。
又撲哧一下笑出來。
再一抬頭。
發現被我嘲笑的對象正站在門口。
我儘量壓住上翹的嘴角。
全然不知自己憋到眸光瀲灩。
「沈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沈決微愣。
隨即惡狠狠瞪了我一眼,快步走進來,抽走我手中的文件。
「一式兩份,這份還我!」
他走了,我繼續上班。
2
等我下班已經接近凌晨。
值夜班的小護士打著哈欠跟我說再見。
冷風呼嘯而過。
我搓搓手掌,放在唇邊哈氣,鼓起勇氣邁入風雪中。
剛剛邁開步伐。
面前就停了輛轎車。
車窗落下,沈決鋒利的側臉輪廓露出。
「上車。」
「?」
我頓了頓,感到一絲疑惑。
「不用,我家住很近,走兩步就到了。」
沈決不耐煩地嘖了聲,眉心蹙起。
「結了婚不住一起,你嫌老頭走得不夠早?」
你別說。
還怪有道理的。
「但是我得回家拿點東西。」
電腦書籍什麼的。
還有房子需要退租。
想到這裡,我嘆了口氣。
白天怕刺激到病人,沒想太多就簽了那一紙婚書。
現在冷靜下來就發現要處理的事情多得可怕。
我扭頭給沈決喂顆定心丸。
「明天我再搬去你那,今天讓我回家處理一下。」
說罷腳尖換個方向,走了。
身後傳來沈決怒氣沖沖的關門聲。
他快步追上來,一把扯住我的手臂。
扯得人生疼。
我沒忍住嘶了一聲。
沈決一僵,鬆手,撇開頭嘟囔:「沒使勁啊,怎麼比小 O 還嬌氣。」
他思考兩秒,哼了聲。
「果然,beta 最沒用。」
我小幅度地深呼吸了幾口。
抬頭,朝他微笑。
「嗯嗯。」
沈決瞬間語滯,胸膛起起伏伏。
他再次抓住我的手,往車上帶。
硬底的靴子踩在剛剛積了一層薄雪的地面。
咯吱咯吱響。
他說:「你家我已經讓人去處理了,東西都原封不動搬了過來,你人到就行。」
3
我下意識皺眉。
家裡有不少隱私物件。
被外人隨意折騰,怎麼想都有點難受。
剛想開口說下擅闖民宅是不對的,就想起這人本來也不是什麼好鳥。
說了也是白說。
乾脆咽下。
只是心情不太好。
我靠在車窗上,一點點回憶有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沈決沉默地開著車,偶爾瞥我一眼。
「在想什麼?」
我冷淡道:「沒什麼。」
跟說了他能懂似的。
沈決立馬不悅地擰起眉毛。
「我警告你啊,雖然是協議婚姻,但法律效力在的,你別想著再找別人!」
「……」
我絕望閉眼,交疊在身前的手攥成拳頭。
媽的,這個大傻逼。
在心裡大罵特罵了他一頓。
我才回應:「知道了。」
沈決意猶未盡補了句:「我也會遵守的。」
「嗯嗯。」
車子在夜幕中緩緩駛過。
停在沈決市中心的小別墅。
此時指針已經快要指向兩點。
我又不免開始發愁。
以後上班可能得早起半個小時了。
我憂心忡忡。
沒過腦子地跟著沈決往前走。
直到鼻子撞上一堵肉牆。
沈決回過身子,嘚瑟揚眉,「這就想跟我同床共枕了?」
「我不是,我沒有。」
他輕呵,擺明不信我。
「就算是也沒關係,反正你不會如願。」
我定了定神。
環顧四周,這明明已經是臥室的裝潢。
唯有手邊這扇工藝粗糙的木門,跟整個房間格格不入。
沈決把我的肩膀掰過來,直面木門。
說:「這才是你的房間。」
臥室里還有臥室?
我揣著疑惑推門,愣住。
氣到發笑。
他把跟隔壁房間的牆打通,安了個木門。
說不定還是自己掄著錘子打的。
然後把我家「原封不動搬過來」。
所有陳設,布局都跟原來一模一樣。
甚至包括了垃圾桶里的紙堆!
還好他家房間夠大,能把我原來的小出租屋全塞進來。
托他的福。
彌補了我畢業後沒住過「天才房東一廳爆改三間房」的遺憾。
4
翌日。
我從自己「房間」的單人床上醒來,穿過「客廳」去洗漱。
再推開木門。
迎面碰上剛剛運動完的沈決。
寒冬臘月,沈決只穿了件修身的黑色背心。
健碩的肌肉一覽無餘。
汗珠從他發間滾落,被搭在頸間的白色毛巾吞沒。
沈決蹙著眉毛,瞥了眼運動手錶。
「現在才六點半。」
「這邊離醫院遠,我怕上班遲到。」
沈決嫌棄地嘖了一聲,略過我進了自己房間。
哦。
他在木門前又加了道屏風。
擋住了他大部分的房間內飾。
我倆雖然走一個門進出,但各自隱私還是非常不錯的。
小插曲結束,我繼續在地圖搜最近的公交站。
過了一會兒。
我舉著手機,站在門口朝各個方向轉身。
試圖找到跟地圖上相同的方向。
「你一大早在家門口演八音盒裡面的公主呢?」
沈決驀然出聲,給我嚇一激靈。
回頭髮現他已經換好衣服,抱著手倚在門框上,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揚手丟來個什麼東西。
我急忙接住,一看,是車鑰匙。
價值不菲的那種。
開去醫院他們肯定會說我貪了很多。
「自己開車去成嗎?這邊沒配司機。」
我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
「我不會開車。」
沈決轉身的腳步一頓。
「你不會開車?!」
「嗯,一直沒空去學。」
沈決深呼吸了一下,罵罵咧咧從我手中奪過鑰匙。
「跟上來。」
他大步流星朝車庫走去。
嘴裡念念有詞。
「老爺子真他媽會給人找麻煩,上哪給我整的這麼個公主,連車都不會開,beta 果然全是廢物。」
我全聽到了。
沒吭聲。
吃人嘴軟,坐人車也短。
托他的福。
我今天提前一個小時到了醫院,吃職工早餐的時間都格外富裕。
5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等我從電腦前抬頭的時候,已經逼近午休時間。
這個時候食堂可沒好吃的了。
我嘆了口氣,隨意從抽屜里拿了個麵包充飢。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叩響。
「進。」
是新來的 omega 護士。
女孩臉頰染著緋紅,雙手捧著個藍色食盒。
「曲醫生,我看你好像沒吃午飯,我今天的便當做多了點,不介意的話……」
話聽一半我就知道她什麼意思了。
還沒來得及回絕,一個人影毫不留情地把她擠開。
女孩被撞到踉蹌幾步。
我急忙起身想去扶,卻被闖進來的人堵住去路。
沈決還把門帶上了。
「她誰啊?來幹嘛的?」
「一個小護士而已。」
沈決不滿,「曲醫生,我希望你遵守承諾。」
我反應過來,是昨天在車上答應他不亂搞的那個承諾。
無奈又嗯嗯了兩聲。
「你來幹嘛?」
「老爺子醒了,鬧著要見孫媳夫。」
孫媳夫是我。
沈爺爺的主治醫生是我導師,說是從我倆結婚後,爺爺的情況就好了很多。
導師明里暗裡,都是希望我配合幫助老人家的治療。
就當演戲了。
我嘆了口氣,「走吧。」
見我跟沈決是一起來的,沈爺爺開心得合不攏嘴。
「既然這樣,我們找個時間把婚禮辦了吧?」
我:「?」
沈決:「?」
這段關係對外保密,是我跟沈決心照不宣的默契。
辦婚禮就是昭告天下了。
我不願意。
沈決更不願意,他不想跟 beta 扯上任何關係。
在我倆的輪番勸說下,終於各退一步。
不辦婚禮了,辦個家宴就好。
我說到嘴皮子發乾,肚子餓得慌。
回到辦公室已經筋疲力盡。
又開始找我的充飢小麵包。
午休時間快要結束了,我得抓緊。
可沒多久,沈決又衝進來,甩給我一個精緻的盒飯。
「吃吧,老爺子的御廚做的,省得別人說我養不起老婆。」
老婆兩個字輕飄飄落進耳中。
跟羽毛似的從心口撓過。
痒痒的。
6
很快到了家宴當天。
說是只請親朋好友,來的人還是多得出乎我意料。
我跟沈決走了點必要的過場,然後就各自玩各自的去了。
我樂得自在。
尋了個沒人的角落玩手機。
可沒過多久,我就在別人嘴裡聽到了我的名字。
有人問沈決,我怎麼樣。
隔著一道帘子,聲音被壓得厚重。
沈決嗤笑:「一個沒用的 beta 而已,沒 O 軟,沒 O 甜,連車都不會開……」
嘖。
本來難得的休息日葬在這裡就煩。
喜歡小 O 怎麼不娶小 O 去。
我翻了個白眼,想換個清靜的地方玩手機。
起身,不料腿麻。
整個人重心不穩,情急之下,我連忙抓住了面前的帘子。
可帘子質量沒有想像中好。
嘶啦一聲,布帛碎裂。
伴隨著我壓低的驚呼跟玻璃炸開的聲音。
我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眾人聽見聲響都看了過來。
沈決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黑了下去。
得。
我的臉皮也碎了。
酒水打濕了特意定製的白襯衫。
黏黏糊糊貼著皮膚,勾勒出下面的肌肉形狀。
涼意襲來,我沒忍住打了個寒戰。
四面八方或看戲或嘲笑的目光,像釘子一樣把我牢牢釘在地面。
餘光里,沈決抬腿朝這邊走來。
短短几秒,比一輩子都漫長。
我擺爛了,乾脆低下頭,不再看他。
7
下一秒,視野里闖進一雙皮鞋,肩頭蓋上了溫暖的外套。
沈決把他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覆在我身上。
一隻手順勢攬在我肩頭,另一隻手從膝彎穿過,用力。
失重感驟然傳來。
我呼吸一滯,連忙摟住他的脖子。
「你……」
「怎麼這麼不小心?」
沈決平靜坦然地替我解圍。
眾人臉色一變。
所有奉承和討好又全部吻了上來。
「沈先生還是疼老婆哈。」
「兩位感情真好。」
……沒耳聽。
我把頭往沈決懷中藏了藏。
他腳步略微一頓,很快又恢復正常。
耳邊的聲音逐漸停止。
我戳了戳他,「沒人了,放我下來吧。」
「做戲做全點。」
他更加用力摟緊我。
皮膚相貼的地方暖烘烘的。
原來他也有這麼貼心的時刻。
我剛想感動一下。
就聽見他壓低聲音,說:「這麼大人了能摔成這樣,牛。」
那點感動頓時煙消雲散。
「是啊,畢竟我是個沒用的 beta。」
「那我也沒說錯。」
嘿。
這小子,說人壞話被抓包都不慌的是嗎?
我氣憤抬頭,意外撞進他盛滿笑意的眼睛。
愣住了。
心跳驀然漏掉兩拍。
我捂住自己心口,慌張地低下了頭。
8
酒店安排的休息室在樓上,他抱著我上去。
我忍了又忍,沒忍住,伸手推了推。
「沈決,你的腰帶好硌人,回去換了吧。」
沈決才緩和一點的臉又黑了下去。
咬牙切齒:「知道了,你老實點。」
我不明所以。
一進房門他就鬆開了我。
我裹著他的外套,占據沙發一角。
沈決沒有坐下,背對著我站在窗前打電話。
「送兩套衣服過來,不要白襯衫。」
聞言我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自己。
濕掉的白衣跟裸奔沒太大區別……
羞恥感姍姍來遲,我默默掖緊了沈決的衣服。
沈決掛了電話側頭,見到我的動作。
眸色深了深,喉結滾動。
但張嘴又是一陣嘲弄。
「又不是小 O,誰看你啊。」
「是小 O 你就看了唄。」
我撇撇嘴,又拽著衣服扯了扯。
沈決依舊保持著側頭的姿勢,揶揄道:
「這話說得,跟吃醋似的。」
我愣了愣,還真咂摸出一絲酸味。
天老爺。
我沒這個意思啊。
沈決誇張地嘆了口氣,將頭扭回去。
「這麼快就愛上我了嗎?Beta 真是定力不足啊。」
我臊紅臉,呸呸呸好幾聲。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打鬧幾句的工夫,衣服也送到了。
沈決兩三下將髒掉的上衣扒下,胸前一道從左肩貫穿至腰際的傷疤格外顯眼。
此外還有大小傷痕無數。
這人在軍隊那會兒,還是有點實績的。
我撇開頭,不自在地摸了摸後頸。
退化的腺體好像微微刺痛著。
沈決換完衣服,看到我扭捏,嗤笑。
「得,我出去,沒人看你了,趕緊換吧公主。」
我輕嘆一聲。
算了。
沒人記得的事,我記那麼久幹嘛。
9
家宴之後,沈決對我親近了很多。
而他本人全然沒有察覺。
我無所適從。
只想跟他保持以前那種點頭之交,等爺爺病情穩定就和平分開的那種關係。
可他完全不給我機會。
為了照顧爺爺的病情,我倆會在爺爺面前裝得熟稔。
大多是言語上的。
最近還發展到了肢體上。
時不時牽牽手,過分的時候都當著老爺子親我臉頰。
我羞恥到恨不得鑽地縫裡。
沈決爺孫倆倒是笑得開心。
回家後這種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沈決都給我下廚了誰敢信。
彼時我剛下夜班。
回到家,一進門便看到沈決在客廳晃來晃去。
他從軍隊退役後,依舊保留了每日早起健身的習慣。
為此我相當佩服。
我不能,我只想回被窩補覺。
打聲招呼後想走人,被他抓著手臂扯回去。
「就睡了?」
廢話,我困得要升天了。
沈決嘟嘟囔囔,愣是抓著我不肯松。
「我去做早飯,你多少吃點再睡。」
我:「?」
直到暖和的雲吞麵下肚,我才有了實感。
說不動搖是假的。
誰不希望下班回家炕上有個熱乎乎的老公……
呸。不對。
不要上當啊曲舟。
這只是直 A 男的小把戲。
沈決最討厭 beta 了,你忘了嗎!
他還有個奶油味小 O 等著他呢。
我一邊給自己催眠,一邊往嘴裡塞雲吞。
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很多。
給我整得都快精分了。
我好想抓著他的脖子讓他清醒一點。
AB 有別!
又很怕被他說自作多情。
我嘆了口氣,繼續整理手中的病歷。
臨近下班。
忽然收到一則消息。
上學時的同門師兄回本市了,找我一起吃飯。
我想了想,左右今晚沒什麼事,就應了下來。
10
吃飯的地點是師兄定的。
許久沒見,一聊起來還是有很多話講。
我也放鬆很多。
最近忙著防沈決,心力交瘁。
師兄看著我,忽然笑道:「聽說你最近結婚了,過得還好嗎?」
巧了,正煩著呢。
我打哈哈矇混過關。
倏地看到餐廳門口走進來個熟悉的人影。
可不就是最近讓我心煩的罪魁禍首。
我咯噔一下。
怎麼在這都能遇見他。
想趁著沈決還沒發現我,先行告辭。
話沒來得及說出口。
沈決目光一掃,觸及我們這裡時頓了頓。
隨即調轉方向,朝我們走來。
我起身的動作被迫停止。
沈決快步靠近,站在我身邊。
大有一種宣告主權的意思。
「你是誰?」
學長眼睛在我們二人之間轉了轉,伸出手,禮貌道:
「小舟的學長。」
沈決眉心壓低,垂眸,沒有理會學長停在半空的手。
兩人就這麼僵持住。
眼瞧著不對,我連忙伸手替學長解圍。
卻在指尖堪堪碰到對方的時候,被沈決一把摁下。
他跟對方握手。
就是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餐廳其他人也頻頻側目。
我聞不到信息素,卻能通過他人的反應看出,這倆 A 較勁呢。
我乾笑兩聲,扯了扯沈決空著的那隻手。
「學長,我有點事,咱下次再聊。」
沈決被我拉走了。
11
好好的聚餐變成這樣,難免有火氣。
誰知道沈決比我還生氣。
「以後不許跟他一起吃飯。」
「為什麼。」
沈決僵硬道:「就是不許。」
我氣笑了,抱著手看他。
「沈決,你是不是管太多了,我們只是協議結婚,我跟誰吃飯,不用經過你允許。」
他抬眼看我,銳利的眼神將我掃了個遍。
「我管得多?曲舟,我是不是該提醒你一下關於我們的承諾。」
「我只是跟他吃個飯,沒有任何關係,還是你已經喜歡我喜歡到,見誰都覺得是情敵了。」
氣上頭,口不擇言。
沈決往後擼了一把頭髮,不可置信道:
「我喜歡你?怎麼可能。」
「是啊,那你管我跟誰吃飯。」
「我是怕你……」
「怕我什麼?」
我是什麼見人就往上貼的浪蕩之徒嗎?
還是在沈決心裡,就是這樣想我的。
我幾乎要被火氣沖昏頭腦。
「沈決,你一個 alpha,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
吵架了。
不歡而散。
沈決駕車離去。
我站在原地,深深地舒了口氣。
前幾天的和睦相處跟夢一樣。
此刻夢終於醒了。
12
翌日,我照例去給爺爺做些簡單的檢查。
老爺子不愧是比我們多吃幾年飯,一眼看出不對。
「小舟啊,跟沈決吵架了?」
我收拾儀器的手頓了頓,裝作無事。
「沒有的事,沈決這兩天忙,才沒有過來看您。」
沈爺爺捋了捋不存在的鬍子。
「別騙我老頭了,那小子的脾氣我還不知道,嘴長來放屁用的,小舟你多擔待。」
爺爺一句話把我逗笑。
「笑了就好,中午不忙的話來陪我吃個飯吧。」
我應下,餘光發現病房的門敞著。
抬頭一看,正是用嘴放屁本尊。
他不錯眼地盯著我出神,捏著門把的手緊了又緊。
我撤回笑臉,收好儀器,冷眼掠過他。
「讓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