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裡面有…」
「他就在這邊!快來抓他!他就在這邊!」
那幫男人已經追了過來,蘇白好像認識他們,並想幫助他們抓到我。
我心下一沉,想快速起身接著逃跑。蘇白卻抓住了我的褲腿,不想讓我跑、
他不仁,也休怪我不義了。
我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很快見了血。
蘇白嗓音悽厲:「把他給我拉開啊啊啊啊啊!!我死了你們就別想拿到錢了!!」
家裡人小時候都調侃我上輩子應該是條狗,比特或者杜高,咬住就不撒口。想讓我撒口,我也會撕下來一塊肉。
幾個大漢七手八腳,也沒成功把我從蘇白身上扯下來。皮肉撕裂的聲音一直在持續,我甩兩下頭,讓他更加疼痛難忍。
「許哥!!!啊啊啊啊啊救我!!陸昭瘋了!!」
許慎帶著籃球隊的人趕過來時就看到這一幕,我滿口鮮血,咬在人脖子上不撒口,像得了狂犬病一樣恐怖。
那幾個閒散人員看到他們這些人高馬大的年輕小伙兒頓時犯了怵,轉身想跑。卻被追上,制服在原地動彈不得。
我脫力的倒在地上前,許慎先接住了我。
溫熱的液體落在我臉上,我看到了他猩紅的雙目。他用手不斷擦去我臉上的血。
「沒事了,寶貝,都沒事了,我來了。」
蘇白還在捂著流血的脖子哭喊:「我才是主角。我才是團寵,你為什麼不肯救我?」
我看向他,努力朝他比了個中指。挑釁的笑,露出上下兩排被血染紅的牙:
「因為…他愛我。」
11
許慎打完比賽就發現我不見了。
他能找到我全靠偷偷留的追蹤器,與此同時,運動手錶在他的手機上反饋,我此刻心率高的不正常。
許慎登時就知道壞事了。
蘇白策劃的案子,想找幾個男人把我毀了,讓許慎對我犯噁心。
許慎捏著我的手,陰沉著臉:
「他不止一次找我告白,我有次拒絕他的理由是,我嫌他男人太多了。沒想到…」
他低頭親吻我的指尖,肩膀發抖,又開始啪嗒啪嗒掉眼淚。
「那個賤鴨子會對你下手,寶貝,你受苦了。」
我明白蘇白為什麼這麼大膽,他知道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無論做什麼他都會被這個世界原諒。毀掉一個配角,不會對他造成什麼特別的影響。
「哎,許慎,你知不知道…」下半句話卡在我喉嚨里說不出來,我於是拐著彎問,「你不喜歡蘇白是不正常的?」
「嗯?」許慎發出一個疑音,他直視我的眼睛,「我知道。」
我一下子哽住,把手從他嘴邊抽出來,猛拍大腿:「知道好啊!知道好!」
許慎眸色暗了暗:「那又怎麼樣呢?」
他把我抵在床上吻,「我就是愛你…無論什麼都沒辦法改變。」
我沉默,然後渾身一抖。
「什麼愛不愛的,你可太肉麻了。」
社會閒散人員得到了制裁,許慎動用所有關係把他們刑期上調。
作為從犯的紅毛少爺在局子裡蹲了幾天,就領回家被自己爹關上門教訓。
蘇白則人間蒸發了。
許慎這兩天心情不好,半夜經常聽到他翻資料的聲音。
「蘇白的男人又救了他一次,」許慎委委屈屈貼過來,「我動不了他背後的人。」
我知道那個人是誰,主角攻一號,黑白通吃的黑道大佬。蘇白的大債主。
瞧作為主角攻之一的宋教授最近的那個瘋樣,不難猜出,蘇白和黑道大佬做了交易,以後只為他一個人服務。
不由得感慨一句,世界對主角的偏愛。
但成為男人的金絲雀,真的又算好結果嗎?
我和許慎畢業後,在社會上立穩腳跟,才敢向爸媽公開。
我媽反應淡淡的,像是早有預料。她的任務就是安撫淚流滿面的許慎媽。女人共情能力更強,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也更高。
我爸整宿整宿抽煙,最後和許慎他爸又喝了一夜的酒。頂著充斥紅血絲的眼睛,鬆了口。
直到現在,倆老頭已經開始在桌子上推杯換盞,叫對方親家公。
有時候我也疑惑,許慎這樣正常的家庭,怎麼會養成他病嬌偏執的性格。
許慎將頭埋在我頸窩:
「因為太愛了,想得到,得不到…就會失去理智。」
11
蘇白背後的大佬倒台了,槍斃,沒有活過來的可能。
至於蘇白的近況,聽說真去做鴨了。還被客人玩暴力情趣卸了一條腿。
我合上手機,來不及多唏噓,就開始忙手頭的工作。
新來的實習生對我熱情過了頭,他把椅子挪到我身邊。紅著臉遞過來一張電影票:
「陸哥…你明晚有空嗎?我電影票買多了一張…」
我還來不及回答他,比我高一級的上司又走了過來。他皺著眉將實習生趕走,然後熟稔地摸了摸我的頭:
「工作完成的不錯,我今晚可以請你吃飯,多貴都隨便點。」
我一個都不敢答應,許慎要是知道了,他把房子掀了都是輕的。
出公司透口氣,又被人拉住了褲腳。
一身名牌的男大可憐巴巴抬頭看我:「哥,我和我爸吵架被趕出家門,你收留我,可以嗎?」
我指了指耳朵,搖了搖頭,裝聾作啞的跑了。
今天遇到的事情都太怪,導致我做了個夢。
我夢見世界拋棄了蘇白做主角受,選擇了我。
我頓時被嚇醒,剛想抬手擦擦汗。卻發現自己的手被銬在了床頭。
腳也被捆住了。
許慎穿著西裝坐在椅子上,手裡捏著煙,姿態放鬆,好整以暇地看向我。
他一般不會吸煙,除非心情煩悶到極點。
我和見了鬼一樣,鐵鏈作響:「你不是後天才回來嗎?」
「對,原本的計劃。」許慎挑眉,「但我怕出去太久,你就被人給勾走了。」
我哈哈一笑:「怎麼可能…」
「電影票,燭光晚餐,有錢男大求收留。」
許慎慢條斯理吸了一口煙,然後吹在我臉上。
「你說我的寶貝,怎麼就這麼吸引人呢?」
我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極力為自己辯解:「我都拒絕了!我保證!」
「真乖。」他寵溺一笑,把煙頭摁滅,「跳槽吧,寶貝,來我身邊當秘書。」
我搖頭:「不。」
回答在許慎的設想之內,他笑容更加燦爛。我品出了殘忍的意味。
「那就嘗試,在一周內讓我玩夠了,好哄好我吧。寶貝。」
我盯著牆上的擺設,滿腦子都是:
完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