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擾了竹馬的好事,撞破他和主角受的秘密戀情。
主角受羞憤地奪門而出。
只剩我和慾望未疏的竹馬大眼對小眼。
我本能地向後退一步:「對…對不住。」
平日陽光開朗的竹馬笑得陰翳,他將我逼到牆角,聲音輕柔冰冷:
「自己送上門來了,嗯?」
1
我的竹馬是po文男主。
之一。
文中說他病嬌腹黑,偏執嗜血,是幾位主角攻裡面最恐怖的一位。
可我看著面前和我絮絮叨叨的陽光大男孩,怎麼也和小說里的人設對不上號。
我和許慎穿一條褲子長大,好得和有血緣關係的親哥們兒一樣。連體嬰一樣從同一個幼兒園升入同一所大學。
在我印象里,許慎小時候靦腆可愛,長大了之後陽光開朗可愛。
許慎雖不如我,但他也是文理雙全,智商絕頂,樂於助人。怎麼看怎麼都和病嬌偏執的男通訊錄掛不上鉤。
靠,有神誆我。
許慎將冷飲塞到我手中:「脆脆奶芙多加奶芙全糖少冰,對吧?」
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給奶茶插上吸管。
許慎剛從球場下來就跑去給我買奶茶。大夏天,一身汗,靠近我時熱得像個火爐,「怎麼了阿昭,不開心?」
我挪了挪屁股,離他遠點:「你知道蘇白嗎?新轉來的那個,你對他感覺怎麼樣?「
許慎臉色微沉,聲音發悶:「一般。瘦得跟蘆柴棒一樣,像碰兩下就碎了。適合出門到處碰瓷。「
我疑惑地瞥他一眼:「不該啊?」
原著里許慎對蘇白的形容是:脆弱而完美,像折翼的純白蝴蝶,真想叫人狠狠玷污,狠狠摧毀。
許慎忽然搶過我喝了半瓶的奶茶。猛吸一口,皺眉:「齁甜,你真沒品。」
我皺眉:「你小心點啊,裡面有碧根果碎。」
2
我和許慎不歡而散。
剛夸完他是陽光開朗的積極小伙兒,他就突然無緣無故對我生氣。
做什麼啊?
我帶著滿腦子不理解去上廁所,剛解開褲子就聽到隔壁隔間裡傳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隱隱約約能聽到幾個詞:
「…不要…」
「求你…」
「放過我…」
生理反應硬生生給我憋了回去,我將拉鏈拉回去,揣著一肚子火敲了敲隔壁的門。
「喂,哥們兒,發情去酒店,不要隨地大小做。不然分分鐘讓你們上表白牆。」
隔間裡頓時陷入沉默。
我正打算轉身走,突然門開了。
下一秒,一個重拳直接打到了我面門上。
鼻樑劇痛,骨頭大概是折了。我捂著臉後退兩步。還來不及看清對方是誰,我就靠本能反應帶著火氣衝上去和對方扭打在一起。
我從沒想過男人的尖叫也能這麼尖利的。
但多虧了蘇白那幾嗓子,路過的男大學生們全都跑過來湊熱鬧拉架。許慎居然也在其中。
許慎剛才還在跟我生悶氣,現在卻聲音顫抖,很關切的問我:「阿昭,你怎麼樣?」
我偏頭吐出碎了一半的牙,扶著小腿,低聲罵道:「媽的,遇上神經病了。」
紅頭髮的霸道少爺主角攻二號抹了抹嘴角的血,他看著我:「陸昭,對吧?」
「蘇白和你丫什麼關係,這麼喜歡英雄救美?」
「他欠我很多錢,他不肉償,你替他幫我還了?」
蘇白流著眼淚,對我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英雄救美…」許慎湊在我耳邊,咬牙切齒,「陸昭,你真有本事。」
我看不到許慎的表情,但感知到他抓住我肩膀的手開始收緊。這混蛋按壓到某處淤青,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氣,渾身一顫。
3
莫名其妙,我和蘇白關係變好了。
自我受傷以來,他整日給我端茶倒水,噓寒問暖,跑前跑後,把我照顧的很細緻。
許慎消失了一段日子,然後回來了。
蘇白和許慎以我當橋,也做起了朋友。
他們倆聊得比和我聊都好。
我只能說,不愧是劇情的力量。
聊聊聊,整天有什麼好聊的?他們兩個沒有自己的生活嗎?兩個沒有思想的被控制的工具人,我呸!
我的鼻樑骨還在恢復中,我沒事兒就愛拿鏡子照照臉,生怕自己毀容。
正好他們兩個人談到理想型的問題。
蘇白白凈的臉頰飛紅,他微微低頭:「我喜歡溫柔的…會對我好的…嗯…尤其是能和我聊得來的。」
我插話:「我喜歡我毀容了也不嫌棄我的。」
許慎直接忽略我的發言,對著蘇白溫柔地笑了笑:「那很好找啊,你就是那樣的人,當然會吸引那種人到你的身邊。蘇白,我…」
我把鏡子往桌上一拍,「嘭」一聲巨響惹得咖啡館所有人都看向我們這桌。
我扭頭心平氣和對蘇白道:「走吧,今天約了醫生。」
蘇白疑惑:「不是在下午嗎,陸哥?」
我深吸一口氣:「想喝醫院旁邊那家布蕾脆脆了,他們家給的料多,提前去,我多喝點。」
「那許哥…」
「他不許跟著,」我打斷蘇白,一字一頓重複,「他、不、許、跟、過、來。」
蘇白有些不知所措。
許慎輕笑一聲,他抓住蘇白的手:「沒關係,我們晚點見。舊教學樓508,晚上十點,我們不見不散。我等你。」
4
到了醫院門口蘇白的臉還是紅的,提著三杯奶茶的同時一直在看手機。
我胸悶,我氣短。
我架著拐杖一路狂奔。
蘇白追過來,小心翼翼問我:「陸哥,你和許哥是髮小,我能不能問你點事啊?」
我大汗淋漓地架拐往前沖:「問。」
「那個就是…」蘇白一臉嬌羞,「我想知道許哥喜歡什麼東西,喜歡什麼樣的人…」
我拄拐的聲音一停:「如果你想知道他喜歡什麼,那我告訴你,他是老天賞白人飯吃,這輩子就愛死硬的乾巴麵包配花生醬。」
許慎堅果過敏。
「至於喜歡什麼樣的人嘛…」我冷笑,「他喜歡和他一樣變態的人,能受得住被他用小皮鞭抽一晚上直冒血還沒事,用皮帶綁三天不吃不喝還沒死,跪下哐哐向他磕頭說跪謝主人虐待的那種人。」
不算造謠,只是對原著設定略有誇大。
蘇白小臉煞白:「啊?」
我:「啊!就是這樣!」
5
晚上十點十分,舊教學樓。
我還是來了。
一想到這兩個人醬醬釀釀我就喘不上氣,堵得慌。
老教學樓沒有電梯,我腿瘸一條,爬得很費力。我在心裡罵了許慎八百遍,選哪不好選這兒,要是等下我到了他們兩個已經穿褲子完事,那我指定要嘲笑許慎時間短的。
508。
門微微虛掩,透出一抹脆弱的月光。
我做足了心理準備,才打開門進去。
沒有我想像中的身軀交疊,他們兩個看起來像剛剛開始。連嘴兒都沒親上,只是湊得近。
我的出現不亞於是一個空的啤酒罐滾到了他們兩個人腳邊。
一瞬間,三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誰更尷尬。
蘇白胸膛劇烈起伏,突然沖向門口跑了。
途中把我的拐撞倒,我扶住門才不至於摔下去。
好了,現在就剩我和許慎大眼瞪小眼。
清涼如水的月光打在許慎身上,配上他那張隱匿在陰影下的帥臉,讓我被他渾身氣場凍到汗毛倒豎。
本能單腿往後蹦了一下:「對…對不住。」
許慎沒打算放過我,失去行動能力的我就是待在羔羊,砧板魚肉,他可以肆意揉捏。
平日陽光開朗的竹馬笑得陰翳,他將我逼到牆角,聲音輕柔冰冷:
「自己送上門來了,嗯?」
我乾笑:「我就過來看看,沒想到打擾你們了。」
「沒有,」許慎挑起我的衣擺,將手探進去索尋,「我這個喜歡和我一樣變態的人,能受得住被我用小皮鞭抽一晚上直冒血還沒事,用皮帶綁三天不吃不喝還沒死,跪下哐哐向我磕頭說跪謝主人虐待的那種人的變態,正在等另一個變態。」
「你看,他這不就來了?」
我不可置信:「你怎麼知道?還完美複述?」
「那孩子太喜歡我了,」許慎湊過來親我的脖頸,他的嘴唇也是涼涼的,從鎖骨一路親到耳廓。他刻意在我耳邊壓低聲音,「蘇白和我說,他不喜歡那樣,但是他願意陪我玩這些遊戲,因為他愛我。多可憐,是不是?」
我用力推他的胸口,沒推動。只能咬牙說一句:「你混蛋。」
許慎低笑,他輕鬆扯下我松垮的衣物。他說:「更混蛋的還在後面。」
「我、親、愛、的。」
6
我從破損的牆上費力摳下一塊磚,狠狠地砸向了他的腦袋。
許慎撇過頭,血嘀嗒地從他額角淌下來。
我呼吸急促,渾身顫抖。手心裡全是虛汗,腎上腺素催命般在體內炸開,熱血一股股湧上頭頂。
「許慎…」我喊他的名字,「你絕對是瘋了。」
他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兀得笑出聲。
「我瘋了?我瘋了?」他抹了把側頰的血,掐著我的脖子將我抵在牆上,「陸昭,你他媽又算什麼呢?」
許慎掌心的溫熱滑膩讓我一陣陣發毛。
他的眼睛裡好像浮動著紅光。
瘋狂至極。
我徑直給了他一拳。
許慎躲閃不及,迎得結結實實。
嘴角?鼻樑骨?他總得有個地方得破開流血。
許慎扼住我咽喉的手收緊,我近乎喘不過氣來。
「這兩天你難過的和孫子一樣,你自己不明白?」
「我只要和蘇白有點肢體接觸你就給我甩臉子,我和他多說兩句話你就直接打斷了帶蘇白走。」
許慎哼笑一聲:「還有今天,我只約了蘇白,你怎麼會來?」
他將手繼續收緊,字字句句咬牙切齒:「你有多喜歡我,你自己就一點不清楚嗎?」
「你愛我!你愛我!你想要我!這些全不清楚嗎?」
我快要被他掐死了。
我低頭,咬上他的胳膊。
唇齒間嘗到血腥味,許慎吃痛鬆開力道。
我勾住他的後頸,強迫他低頭和我唇貼上唇。
他在黑暗中睜大雙眼。
這是一個侵略性十足、粘膩、暴戾,混雜著鐵鏽味的吻。
我故意去咬他的傷口,他顫慄著抱緊我,力度像要我們骨血交融。
我抽出他腰間的皮帶,微微偏頭去咬他耳朵:
「鋪墊夠了。第一次,好好表現,許慎。」
7
許慎肌肉緊繃,因興奮微微顫慄。借昏暗的月光,我能看到他猩紅的雙目。
他像鎖定獵物一樣的目光肆意侵犯我,冰冷的手掌划過溫熱的肌膚。
他等了太久、太久。
以至於在此刻突破作者給他的抖s陰暗攻人設,理智崩盤,變成了由慾望掌繩的瘋獸。
我在這個滾燙堅硬的懷抱里感到有些意識模糊,想要閉上眼睛。
許慎一口咬住我的下唇,用刺痛喚醒我。
「不許閉眼……」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粗糲的毛邊,剮蹭過耳膜。
「好好看清楚我是誰。」
我有些恍惚。
真割裂啊,許慎。
從我陽光開朗的髮小,徹底變成另一個人。
許慎眯了眯眼,他問我:「你怕?」
「但你有沒有想過,現在的我,才是真實的我?」
我沒有答他的話,封住了他的唇。
我陪他瘋了一整夜,再睜眼,就已經身處在許慎在校外買下的房子裡了。
房間乾淨整齊,充斥他的味道。
名為後悔的情緒在我頭腦中蔓延。
理智回籠後,我還是不敢相信我和他真的做了這種事。
我想趁他還沒在房子裡拄拐出去,卻在電梯剛下到一樓的時候,遇到了提著東西回來的他。
許慎站在電梯門口,堵住我的去路:「來接我的?」
我想找理由搪塞過去:「有課,我得回去上。」
許慎輕笑:「期末周,哪來的課?」
「聽話,和我回去。」
我直視他的眼睛:「不要。」
我們在電梯口僵持了許久,直到後面來人,許慎側身讓出空隙,我也趁此機會拄拐往外走。
一道冰冷粘膩的視線像游蛇一樣附著在我的背上,直到電梯門合上才消失。
往後相安無事了一段日子,蘇白也再沒找過我,我倒是經常見到他和紅毛少爺,還有和我們系的年輕教授進進出出。
看來主角攻二號和三號,他已經拿下了。
這期間,許慎給我發的消息,我一句都沒回。
我不知道我該以什麼樣的態度面對他,戀人這個詞放在我們身上讓我寒毛直豎,床上伴侶的關係也讓我感到噁心。
我意識到,因為一時上頭,我失去了這世界上我最好的朋友。
最後一場考試結束當天,我就訂了機票飛回家裡。
我媽照例做了一桌子好飯,好吃好喝招待我。等我上了桌,她卻不允許我動筷子。
「你先動什麼筷子,人家客人還沒來呢。」
我將筷子放回去:「誰?」
「小許啊。」
我有點吃驚,他怎麼知道我今天就回家了?
許慎笑容得體,進門前甜甜喊了兩聲叔叔阿姨,手裡還提著禮品。
我一頓飯吃的如坐針氈,但沒在明面上表現出來。我最討厭的就是矮許慎一頭,這比殺了我還難受。
…雖然那天我是下面的那個。
我想扶著牆去趟廁所,許慎非常有眼力見的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瞪他一眼:「鬆手!」
我媽用筷子指了指我:「怎麼說話的?人家好心幫你!」
許慎眨了眨眼睛,滿臉無辜:「沒我的話,你摔倒了怎麼辦?」
8
盥洗室,避人耳目。
門剛剛合上,許慎的身體就壓了上來。
他近乎瘋狂地啃噬我的唇,剝奪我呼吸的權利,我的掙扎被他輕易制服。
懷抱滾燙雙臂用力,仿佛要將我揉入他的骨血。
「陸昭……」他壓低聲音,「你根本想像不到我有多想你。」
我打開水龍頭,偽裝成放水的聲音。
他解開我的上衣,從脖頸開始,用細密的吻來探索我的肌膚。
很癢,但我必須忍住,不能發出很多動靜。
「不要了…」
我抓住他的頭髮,想把他的腦袋薅上來。
「我想了很久,發現那個時候不過是一時上頭而已,我們……」
許慎已經親到了腰側,他聽到這些話,報復性的啃了一口腰窩軟肉。
我渾身一抖,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
後仰的同時,後腰撞向盥洗台。
許慎利落抬手護住了我。
「一時上頭?」他扶著我的腰,語氣危險,「你的一時上頭就是和男人打完架之後投懷送抱?」
「陸昭,我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撒謊,你知道的。」
我呼吸一滯,不敢再多說些什麼刺激他。
我怕他會做出出格的事情,導致局面徹底無法挽回。
只能咬牙切齒喊他的名字:「許慎…」
「我在。」
他用額頭抵住我的額頭,手掌伸進衣服里摩挲我的後腰,指尖沿著脊骨向下滑動。
我被迫抬頭,梗著脖子將即將溢出的細碎聲音咽回去。
手機鈴聲打斷了曖昧的氛圍,也救了我一命。
蘇白打過來的。
許慎擰了擰眉,沒有直接掛斷,看向我,似乎是在問詢我的意思。
我將呼吸調勻,開始系上衣的扣子:「怎麼不接?」
他摁下接聽鍵,蘇白壓抑的哭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許哥…求你救救我,我現在只有你了,催債的人正在砸我們家的門…啊!」
接著是一陣忙音。
我慌了神,當即吼道:「快報警,快報警!」
我爸媽聽到了動靜,向我們喊了一聲:「怎麼了?」
許慎擺弄著手機,瞥我一眼:「沒用。只能有人過去給錢,或者替他挨打。」
我想搶他的手機,被他輕巧躲過。我再次撞入他懷裡。
許慎將下巴擱在我腦袋上,呼吸打在我的發旋,他問我:
「你就這麼想救他?」
我咽了咽口水:「人命關天的事…」
「好,」許慎開口,「我去。」
他的這句話,一下子讓我冷靜下來。
我恍惚想起,原著里就是有這段的。
正因為許慎及時趕到救了他,他才牢牢控制住了蘇白的心,讓小狗變得離不開主人。
我不知道哪來的勁兒,拽住他的領子讓他低頭,然後一口咬在他的下唇。鐵鏽味在舌尖炸開。
唾液扯出來的銀絲帶著一抹紅色。
「我等你回來,我們再好好談談。」
許慎走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噩夢,許慎開始認認真真走原著劇情,每天不是玩弄蘇白就是和別的男人爭風吃醋。
他把蘇白抱在懷裡疼愛,將自己的一腔愛意都捧給了對方。
對我逐漸開始冷淡,甚至不聞不問。我們的過去成為了泡影,往後他的餘生只為蘇白一人而活,像行星只會圍繞恆星轉動。
9
我再次渾身冷汗地驚醒。
抬手摸到了床邊疊著我要穿的衣服,今天是大年初五,當初大院裡那幾個交好的家庭,照例都要在今天聚聚的。
我隱隱有些期待,將髮型梳了又梳。在我媽面前搔首弄姿地問,劉海放這邊好看,還是放那邊好看。
我坐立難安的三十分鐘里,許慎姍姍來遲,身後跟了怯生生的蘇白。
許家父母打圓場介紹蘇白,在許慎公寓借住的小同學,家世可憐,但是個好小孩。因為是許家父母花錢攢的局,不過是多個人吃飯,大夥都沒說什麼。
蘇白貼著許慎坐下,忽閃忽閃地眼睛望向我。在我回看的時候,小心翼翼藏在許慎身後。
我表面巋然不動,實際上手腳已經發冷。心臟像被人狠狠攥緊。
飯桌上,長輩免不了問小輩感情上的問題,比如我,就被拉出來問:
「什麼時候交女朋友啊?」
我慢條斯理把蝦剝開,丟到我媽碗里:
「看緣分吧,遇到合眼緣的再說。但我覺得,快了吧。」
許慎輕咳一聲,解開了自己的外套。把內襯的袖子往上疊,露出緊實的小臂,給蘇白夾了一塊他夠不著的雞翅。
蘇白見狀也給許慎夾了一筷子菜,滿眼期待他能吃下去。
許慎提著筷子沒動,我冷笑出聲:
「你丫敢吃一個試試?」
蘇白當即紅了眼眶。
許慎拿筷子攪了攪菜,臉上是藏不住的笑。
「你吃了沒人會送你去醫院!」
堅果,許慎最大的過敏原。小時候他第一次吃,要是當時沒我跑出去叫人,他早就不明不白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