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空降成我上司。
為了趕走他,我故意給他使絆子,還拍他出入「gay吧」的照片。
後來他被Boss訓斥,我上廁所時大門卻突然被人反鎖!
還沒來得及扣皮帶,一隻大手掐住我後脖推摁到門板上。
「行啊謝然!故意陰我,不配合是嗎?」
他冷笑一聲,掐住我後腰往前頂了頂。
「那就別的地方,配合配合!」
1
紀詢空降成為部門總監那天。
我盯著會議桌對面那張臉,恨得牙痒痒。
當了部門的「代總監」半年,本以為晉升的事十拿九穩。
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偏偏那人還是我讀書時期的死對頭。
怎麼想怎麼操蛋!
晃神之際,會議室里,Boss敲了敲我的桌面。
「謝然,紀總監初來乍到。」
「你配合一下,今天之內交接工作,沒問題吧?」
沒等我回應,我對上了會議桌那頭紀詢笑眯眯的視線。
純黑的定製襯衫扣得嚴絲合縫,高挺鼻樑上架著金絲框眼鏡,看上去禁慾儒雅。
但只有我知道,這張曾經風靡校園的臉皮底下,有多麼的腌臢虛偽!
「沒問題,怎麼會有問題?」
我佯笑著從喉底擠出一句:「您知道的,我做事向來以公司利益為準。」
得到我的保證,Boss很放心。
臨走前,他還欣慰地拍上我肩膀:「這次暫時委屈你,放心,明年你一定升。」
會議在低氣壓中散場。
回到辦公室時,我將這半年的工作資料打包成文件夾發給紀詢。
其中暗戳戳地改了幾個數據。
不至於造成重大損失,但足夠讓他被痛斥一頓。
配合?傻子才配合!
我拿著文件敲開紀詢辦公室時,他正端著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
黑色的襯衫領口微敞,胸口依稀能勾勒出肌肉輪廓,一雙腿比我的命都長,看上去騷氣至極!
我將文件夾丟到他辦公桌面,沒好氣開口。
「近期需要簽字的合同,看完沒問題就簽了吧。」
說完我轉身要走。
卻被紀詢喊住:「等一下!」
他倒了杯咖啡擱置到茶几上,望向我的目光噙著笑意。
「老同學多年不見,敘下舊?這裡的咖啡還不錯。」
不提還好,這一提我更來氣!
我沉著臉邁步上前,指著他桌面那杯咖啡。
「這款咖啡豆,是我特意從歐洲帶回來的。」
「這間180度的海景辦公室,也是我昨天才騰出來給你的。」
我走到他跟前,對視半晌後。
用食指重重地戳在他胸口:「也就是說,這裡除開你紀詢這個人,原本一切都是我的。」
我冷笑一聲,挑釁道。
「現在你覺得我這杯咖啡,還喝得下嗎?」
2
因為別人空降搶走職位的事,當晚我約了朋友到酒吧發泄。
喝得微醺之際,有人為我打抱不平。
「老謝,你為了總監這個位置可是連命都不要,上次還陪客戶喝到胃出血。難道就這麼算了?」
提到這,我憤懣地仰頭就悶了一杯酒。
「誰說算了,轉正期不是還有三個月嗎嘛?他紀詢坐得穩這個位置再說!」
剛撂下狠話。
下一秒,我的瞥見對面「SAO酒吧」門口,好像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我眯著眼剛要看個真切。
朋友適時解釋:「對面那家啊?新開的男吧,你懂的。」
這話一出,我更疑心是自己看錯。
猶豫幾秒,還是掏出手機撥通了今早剛加上的那串號碼。
果不其然,撥通那一瞬間。
對面那道削挺的身影掏出了手機,放到耳側:「喂——」
確認聲音正確,我當即摁斷通話,打開攝像頭對著酒吧門口猛拍好幾張照片。
哈哈,有意思,當真是有意思!
沒想到紀詢這孫子當初在學校里被眾多迷妹喊老公,事實上竟然是個走後門的?
當晚我回到家裡,越想越不甘心。
必須要在姓紀的轉正期前,把人趕走!
光有幾張模稜兩可的照片還不足以威脅他,還需要更加有力的證據。
想到這,我當即用另一個手機號註冊了微信小號,添加紀詢。
發送驗證消息:【今晚SAO酒吧。】
洗完澡出來時,紀詢已經通過好友,給我發來消息:【?】
眼見大魚上鉤,我連頭髮都顧不得擦,忙打字回應。
【哥哥不記得我了?】
【你是?】
【今晚坐你隔壁卡座,跟你喝過一杯的。】
我不確定紀詢有沒有和人喝過酒。
但是那種環境下,他總不能是去喝養樂多的吧。
加上這種酒吧向來不缺陪酒的人,也最容易冒充。
果然,手機那頭沉默片刻後,回:【抱歉,沒印象。】
眼見話題就這麼掉地上,我打算直接給他上一劑猛料——發腿照。
可無奈上網找了半天都沒合適的。
猶豫間,我瞥到自己浴袍下的腿——昏暗燈光下,小腿的薄肌線條適中,長度更是撩人。
雖說拍自己的腿發過去這件事多少有點噁心。
但為了趕走他,就當是老子受的工傷!
想到這,我咬牙掀開浴袍,調整好角度「咔嚓」拍了一張就發過去。
【現在呢?哥哥有印象嗎?】
3
之後的一周,我每晚都偽裝成一個爸媽染病,妹妹需要讀書,不得已出來陪酒的失足少年李然,跟紀詢聊到深夜。
他也從一開始惜字如金的回覆,到逐漸熱情。
昨晚聊到火熱時,在我的百般挑逗下,他還給我發來一張照片——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攤開,上面依稀能看到濃稠的淡白色液體。
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這是什麼!
只是沒想到紀詢平日裡在公司人模狗樣的,私底下竟然玩得這麼瘋。
我冷笑地截了張圖保存下來。
想到這孫子大學時不光跟我搶比賽名次。
每次我看上眼的妹子,他還故意過來橫插一腳把妹子搶走。
如今也算老天開眼,讓他的把柄落到我手裡。
許是聊得太晚,第二天我打著哈欠上班。
左腳剛邁進公司,同事就鬼鬼祟祟把我拉到一旁。
「老大,你怎麼現在才到!」
「幹嘛?我們搞業務的能開單就行,以前我可沒規定你們要準時到。」
我不以為然地說著,身側突然傳來一股威壓。
只見紀詢不知什麼時候站到我身前,臉色陰沉得嚇人。
他面無表情地把一個文件夾丟到我桌面上:「這是你審的?」
「審核人那欄不是有簽名嘛,你不認識字?」
紀詢沒理會我的挑釁,只是吩咐:「這資料有問題,下班之前改好。」
「還有,今天遲到1小時,罰款在你績效里扣。」
說完,他冷臉轉身,卻被我眼明手快地擋住。
兩堵冰冷的視線在空中相撞,劍拔弩張。
片刻後,我怒極反笑:「紀詢,你是故意的吧!我們部門什麼時候規定了遲到要罰款?」
話落,他冷笑地打量我一眼。
視線卻在經過我九分褲露出的腳踝上時,戛然一滯,眼底的光晦暗不明。
「以前確實沒有。」
他語氣一頓,目光一寸寸從我腳踝往上,最後定格到我臉上,挑眉。
「但從今天開始,就有了。」
4
腳步聲走遠。
我盯著紀詢離開的背影,「靠」一聲把辦公桌踹出巨響!
既然這孫子故意針對我,就別怪我手下留情了!
我把明日要競標的文件,配合之前改過的數據弄了幾個錯處,刻意拖到下班才給他。
紀詢接過文件看了一會兒,語氣無波道:「沒問題了,你先下班吧。」
「行咧。」我賣乖地關上門。
臨走前,還加了一句:「紀總監辛苦,祝你明早凱旋!」
為了避免紀詢閒下來研究文件。
當晚,我刻意在微信上「勾引」他。
我發了張濕身半跪在地板上,雙手被反綁到身後的照片甩過去。
【哥哥喜歡這種嗎?用力點。】
那頭沉默好一會兒,才反問:【哦?哪兒用力?】
靠!這孫子是真騷。
我忍住嘴邊的「粗口成章」,跟他繼續熱聊:【主人想哪兒用力都行。】
這個稱呼一出,果然那邊上頭了。
對話框一直【正在輸入中……】
最後,給我發來言簡意賅的一個字:【艹!】
在我的引導下,當晚我們聊至深夜。
紀詢發來一段語音,低沉沙啞的聲線中混雜著厚重的喘息,仿佛慾望繃到極點。
「妖精,別讓我現實里見到你,不然我玩死你!」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美男計」起了作用。
第二天競標結束後,公司里果然傳起了八卦。
「聽說了嗎?紀總監這次信恆的競標搞砸了,好像是文件數據出現問題。」
「可這次競標不是早就內定我們嗎?」
「就是這樣Boss才生氣,給紀總監好一頓罵,叫他能幹就干,不能幹就滾!」
「完了,還沒轉正就出這檔子事情,看來總監這個位置懸了。」
我邊品著咖啡,邊聽得心花怒放。
海景辦公室的門縫裡,紀詢打完一通電話後,面色陰沉如鐵,「嘭」一聲憤懣地將門合上!
信恆那邊的對接人跟我有幾分交情,先前已經通過氣。
不管紀詢再怎麼賠禮道歉,對方都不可能給他好臉色。
與此同時,我收到Boss發來的信息。
【小謝,信恆剛才來電舉薦項目由你對接。】
【這段時間你辛苦了,有空來上來辦公室一趟,咱們聊聊。】
5
我冷笑地看著房門緊閉的海景辦公室。
業務部門向來倚仗的就是人脈和資源。
紀詢,想跟我斗?你還嫩了點!
想到這,我邊哼著小曲邊去洗手間,絲毫沒留提到此時男廁里只有我一個人。
就在我提起褲子那一瞬。
原本敞開的衛生間大門,卻突然被人「咔」一聲落了鎖。
我猶豫一會兒,走出隔間朝大門處走去。
下一秒,一隻大手掐住我後脖,「嘭」一聲推撞到門板上。
身前胸口被撞得生疼!
我雙手被人扭轉反扣在身後,惱羞成怒地大喊。
「靠!你他媽誰啊,你信不信我報警!」
話落,沒想到那人非但不忌憚,反而更用力地將我的手反提起來。
我疼得嗚嗚地吼,身後傳來紀詢的惡笑:「文件數據是你改的吧?信恆那邊是你動的手腳吧?」
「行啊謝然!陰我是吧?」
我心虛地語噎一下,但還是扯著嗓子反駁:「我聽不懂你說什麼,你有證據嗎?」
「證據?」
他冷笑一聲,右手強硬塞進我兜里摸索出手機,放到我面前面部解鎖。
就在他點開我微信分身那一瞬,我暗叫不好,卻為時已晚。
「我該叫你李然還是謝然?」
「昨晚是誰要我用力點?嗯?」他邊說邊抽走我腰間的皮帶。
一股不祥預感從心底升起!
我奮力掙扎,但這孫子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三下五除二就用皮帶將我捆個紮實。
「行,既然工作上不想不配合。」
他掐住我腰,往前用力頂了頂。
「那我們就別的地方,配合配合!」
6
身後堅硬的觸覺漸漸具象化……
我僵硬在原地好幾秒,終於忍不住心底的怒火,徹底爆發!
我用腳跟重重攆上他的皮鞋,趁著他吃痛後退時,我忍痛掙脫開雙手。
就在我回身掄起拳頭,打算跟這孫子拼個魚死網破時,門口忽然傳來聲音。
「這廁所門怎麼壞了?剛才還好好的。」
「喊維修部吧!」
不對!現在所有形勢都對我有利,這孫子在這時故意激怒我,說不定口袋裡正掐著錄音筆,就等我往裡跳呢!
我不能中了圈套!
想到這,我放下拳頭,指著他鼻尖惡狠狠警告:「你給我等著!」
回到辦公室後,想起方才洗手間裡紀詢那些話,我噁心得打了個冷顫。
反手就登錄「李然」的帳號把他拉黑!
因為紀詢的失職,信恆項目換由我跟進,並且Boss承諾只要拿下競標,總監位置考慮換人。
我當即就聯繫對接人攢了個飯局。
當晚飯局後,我醉醺醺從會所出來,喊了個代駕。
只是上車後不久,我卻發現導航駛離原來路線,甚至越來越偏。
就在我想說什麼時,我才突然留意到身側這個代駕大半夜開車竟然還戴著鴨舌帽。
於是按住他的手臂:「你幹嘛?故意繞路是吧,信不信我投訴你!」
話落,對方卻沒吭聲。
沉默半晌後,他忽然流里流氣回答:「冤枉啊老闆,我這可不是繞路。」
他語氣一頓,鴨舌帽底下露出的半張臉嘴角勾起,沉聲道。
「我這是要你的命!」
話音剛落,車子「吱」一聲剎停在荒無人煙的路邊!
一道刺目白光晃過眼前,沒等我反應過來,銀色的刀刃已經劃開我的手臂。
我下意識扼住他手腕,抵住刺向我的刀尖。
溫熱濕滑的鮮血沿著虎口滴落,傳來後知後覺的疼痛感。
僵持好一會兒,眼看刀尖要刺進我身體里。
車尾突然兩束大燈晃過,隨後傳來「嘭」一聲巨響。
一輛車以巨大衝擊力,直勾勾追尾撞了上來!
7
耳旁被撞出一陣嗡鳴!
駕駛座上的人影匆忙逃離。
模糊的視線里,身側的副駕駛車門被人打開,有人急促地拍打著我的臉。
「謝然……謝然你能聽見嗎?說話!」
再度醒來是在醫院。
身旁兩位警察給我錄完口供後。
我提著吊瓶剛要起身上廁所,一隻溫熱的手掌眼疾手快地托住我後背,將我扶了起來。
我抬起頭正要道謝,卻對上紀詢那張熟悉的臉,
內心「艹」地罵了一聲,連忙甩手。
「你怎麼在這裡?」
紀詢退後一步,目光饒有興致地盯著我:「你猜你是怎麼來的醫院?」
這一提醒,我想起來,最後昏過去那一刻,我聽到的聲音好像還真是這孫子的。
於是狐疑地打量他:「你送我來的?你會這麼好心?」
紀詢挑眉默認,口吻故作大度。
「不用謝我,畢竟同學一場。」
「雖說你這次給我下了套,但我空降也算是搶走你的位置。現在我們扯平了!」
聽到這話,我沒忍住氣笑:「扯平?」
「如果不是你一屁股撞上來,我特麼現在能腦震盪?」
紀詢沒反駁,只是斂起笑意,幽幽地凝我一眼:「知道誰要殺你嗎?」
空氣陷入沉寂。
我目光一寸寸攀上他的臉。
若說我近期得罪過人,便只有紀詢一個,但是他的表情和語氣,看上去並不像知道始末的。
大概留意到我不遮掩的視線,紀詢目光一沉:「你在懷疑我?」
「難道不是嗎?停車的地點偏僻,你剛好又卡著時間點撞上來。除開你自導自演,我想不到別的理由。」
「不如你自己解釋一下,為什麼會出現在哪裡?」
見他不說話,我更加肯定這個猜測,警告。
「死了這條心吧紀詢。別以為你自導自演救我,我就會把競標機會讓給你,我——」
紀詢:「我一直開車跟著你。謝然,我是去找你的。」
沒料過他會承認得這麼順遂,我啞語片刻,才問。
「你、你找我幹嘛?」
話落,他掀起眼皮幽幽地看我一眼,眼底墨色翻湧。
「沒什麼,就想問你一件事——」
他語氣一緩:「謝然,就算你是騙我,但為什麼……要發自己的腿照給我?」
我:「???」
8
當天把紀詢轟走後,我越想越後怕。
他離開前望向我的那一眼,實在太似曾相識。
那時我大一入學,紀詢是分配來接我的班導。
他站在學校梧桐樹下,一身白色的連帽衫衛衣,刀刻般削挺硬朗的臉,引得周圍路過學生紛紛側目。
我拖著行李箱上前拍了拍他肩膀:「紀——」
我一下想不起他名字,於是只能換了個稱呼:「師兄好。」
紀詢轉過身,望向我那一眼就像方才般,仿佛在深潭中丟下一塊石子,漣漪起伏。
他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唇角一點點勾起。
「謝然是嗎?從今往後,你跟我走。」
原本我們關係並不算差。
只是後來他總是莫名其妙跟我參加同一個活動。
偏偏他專業強,連才藝也出挑,以致於每次各類比賽我都只能屈居第二。
有次院花跟我傳緋聞,他把別人約到咖啡廳里聊了一下午。
最後院花跑到我面前,難以啟齒地看著我,最終說了一句。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反正,我以後不會喜歡你了。」
這操作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從那以後我們就槓上,直至今日都不能和解。
但以前我並不知道他的性取向,一直以為他是為了故意氣我才棒打鴛鴦。
可如今想來……
我被腦海里的猜測嚇了一跳,慌忙搖頭。
瘋了,真是瘋了!
出院那天,原本敲定好的競標突然出了岔子。
我詢問對接人,對方支支吾吾,只強調現在是事情不是他說了算,有其他人也在爭取。
剛好校友會群里發來年底聚會的消息。
到場名單里赫然有信恆的一位股東王海峰,話語權在信恆很高,也是我們師兄。
聚會當天,我提前打聽到王海峰的喜好,刻意攜帶了好茶到場。
可就在我趕到包廂時,卻聽見裡面傳來談笑風聲的聲音。
「王師兄,這次競標的事情還要多麻煩你。」
「你放心,我相信你的人品,這個項目交給你們卓越集團,我們放心。」
這聲音,不是紀詢那狗又是誰?
看來,對接人嘴裡跟我搶項目的人,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