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上岸,我假裝妹子找了個學神補課。
他經常惡趣味地叫我老婆,我忍了。
拿到研究生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我一雪前恥。
給學神發了一段視頻。
視頻里我穿著裙子從下往上撩,而後露出了我的鎧甲勇士苦茶子和鼓囊囊的小兄弟。
然後我刪了他。
開學後,我感覺室友有點不對勁。
直到看見熟悉的頭像和暱稱——
我知道我完了。
1.
大哥看著我電腦里的種子視頻面色鐵青,揪著我的耳朵就到了爸媽跟前。
當時我跪得很快。
我出櫃了,被迫的。
爸媽倒是反應平平,倒是我那三句話崩不出個屁的大哥轉身給我報了個輔導班。
「要麼考研上岸進公司,要麼就去戒同所。」
我懷疑他要害我,果然他冷漠開口:
「考不上我掄斷你的腿。」
2.
我不是什麼認命地人。
但被高數強姦了三個月後,我躺平了。
恨不得怒扇湯姆貓和潘宏的66幾個嘴巴子。
走投無路的時候,無意間刷到了個自稱學神釣妹子的帖子。
【學神免費輔導,100%考研上岸!僅限學妹】
他的解題思路我竟然一下子就看懂了。
簡直是考研導師聖體。
翻了好久我才找到對付這種人的攻略——軟妹!
我獰笑著拿小號給他發了好友驗證。
「學長你好,我準備今年考A大的研究生~」
J:「?」
我忍不住發出冷笑。
釣妹子都釣出花來了,還裝高冷。
裝得還挺像。
唾棄的表情溢於言表,打字的動作卻不停:
「我想問下學長的備考經驗,順便...學長有沒有時間輔導我呀?」
簡瑒神色冷漠地點擊頭像。
正準備將這莫名其妙的人加進黑名單,宿舍的門哐當一聲被祁康暴力推開。
「簡瑒你保研成功了,老師叫你去辦公室。」
他手一滑,將人加入了星標好友。
我的消息還在繼續:
「我的基礎不太好,還要請學長費心,我也可以給報酬的,什麼都可以~」
「沒必要,基礎不好考不上。」
這人嘴毒地跟抹了砒霜似的,他上下嘴皮子一碰怕是就會被自己給毒死。
自己發帖子釣妹還不理人,簡直又當又立。
男學妹就不是學妹了嗎?
我找了一份攻略直男教程,網購了全套裝備——
包括但不限於變聲器、小裙子、絲襪、兔子耳朵。
花重金約了妝娘給自己擼了個美美的妝造,
攝影拍出來效果極好,那腰、那腿,給我自己都看硬了。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特意挑了幾張不露臉的照片打碼放在朋友圈,甚至在置頂還特意po了張高清鎖骨照。
調好變聲器,我壓抑著惡作劇的喜悅:
「哥,那個值極坐標我還是不會,能不能...」
「下次有空再說。」
這次,他終於捨得動動他那矜貴的手指頭,發來幾個字。
但依舊冷漠。
隨著我朋友圈的照片越來越清晰,他回復我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直到那天,我穿著兔女郎的裝扮對著鏡子凹了仨小時造型。
他給我打了第一通教學電話。
我就知道這個狗der吃這一套!
在又一次我用變聲器發出軟糯的聲音後,他緩緩開口道:「你今天在朋友圈發的能不能刪掉?」
那是我發過最大膽的一張——
黑色的項圈緊緊纏著白皙的脖頸,就連平日裡頸窩處毫不起眼的痣,在這張照片上也攝心奪魄。
當時,攝像牽著項圈往前拉,格外澀氣。
網上的教程我已經進行到【蓄意勾引】這一步。
這套動作可是我花了大價錢在我家地下室特意拍的。
才有了這套稍稍過火的照片。
「可是哥,我買都買了......」
「那這套不許發朋友圈,只能給我看。」
呵,狗男人的占有欲還挺強。
「你不是說傅立葉級數還不會嗎,開視頻我教你,這次你可以穿得跟朋友圈一樣。」
不是,他有病吧!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我的沉默讓對面的聲音冷淡下來:
「言言,我不是要限制你穿衣自由,有些衣服只能穿給男朋友看。」
「我們在談戀愛?」我大為震驚。
我只想讓他給我上課,他丫卻想上我!
「不然呢,言言你把我當什麼?」
「把你當親親老公~」
為了上岸我忍了,忍得咬牙切齒,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
「那老婆現在可以跟我視頻了嗎?」
我只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只能死命捂住我的馬甲。
「哥哥,我們考完再爆照嘛,我這人吧,特經不起誘惑。怕抵抗不住,美色誤人啊哥,我真的很想跟你讀同一所學校。」
電話那頭的聲音稍稍平穩,似帶著隱忍:
「那等你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咱們見面。」
「Mua!哥,我最愛你了~」
撒嬌什麼的,我已經練就得爐火純青。
「那老婆要補償我。」
「哥,要不然我先給你看看腿?」
我聽到電話那邊椅子倒地的聲響,噗嗤笑出聲。
掛斷電話,我大咧咧地拽著褲腳往上擼。
白皙筆直的腿相互交疊著,連腳趾都透著粉,分明的腳踝處還繫著一條紅繩,說不出的和諧。
這照片發出去,學神那邊的「正在輸入中…」持續了半個小時,我在床上笑得直打顫。
但我沒想到他是個得寸進尺的主兒。
「老婆的腿真好看,上次朋友圈發的鎖骨照,能再讓我看看嗎?」
他發出了由衷稱讚,不愧是lsp。
我告訴自己要冷靜,
實則連把他埋哪都想好了。
所幸,補習的效果立竿見影,連老師都說我開竅了。
我哪裡是開竅了,分明是快被開葷了。
3.
整個備考期間,我們保持著至少每天兩通電話的聯繫頻率。
一通用來補習、一通用來調情。
我的衣櫃里不知不覺多了許多風格迥異的小裙子,隨手拍下來發給學神。
「哥,今天你想看我穿哪件?」
照片剛發過去,微信語音就彈了出來。
對面的聲音喑啞裡帶著幾分激動,更多的還是忍耐,隱約還能聽到電話那頭的悶哼。
「女僕裝,我親自幫你換好不好?」
都是男人,我還能聽不出他在幹什麼。
我佯裝害羞,支支吾吾開口:
「好...哥,我準備好了。」
「老婆的裙子穿好了?接下來就是綁帶。」
電話那頭的呼吸一滯,隨著我擺弄衣服的聲音,喘息聲更加明顯。
「把綁帶從大腿那穿過去,不要系得太緊。」
這哥們表面高冷正經,真騷起來還真讓人受不了。
既然入戲了,就讓他一次性演個夠。
我用憋笑壓抑著惡念,語氣格外真誠:
「哥,那個不換嗎?我新買了一套,你肯定喜歡,要試試嗎?」
你爹我買的是萬千少年都喜歡的鎧甲勇士款!
「言言,我想跟你一起。」
我翻了個白眼,從電腦上翻出我珍藏多年的片,隨便找了個就按下了播放鍵。
知不知道什麼叫強櫓灰飛煙滅,才不跟他一起。
經過幾個月煎熬,終於熬到了複試通過。
我順利拿到了錄取通知書,第一時間也收到了「老公」發來的消息。
「老婆,我們終於可以見面了,地點你定。」
緊跟著一個親親表情包。
「好的,老公,我先給看個好東西。」
我玩味地露出一個笑容,給學神發了段新鮮錄好的視頻。
視頻里前幾秒我穿著裙子緩緩從下往上撩,吊足了胃口。
中間突然畫風突變。
不僅讓他看到了一直心心念念的鎧甲勇士款內內,還有個鼓囊囊的小兄弟。
順手也把人拖進了黑名單。
4.
把人刪掉後,我心虛地睡不著覺。
總感覺這麼把人利用完了就跑路會遭天譴,也生怕那個學神會從蛛絲馬跡里找到自己。
要是他怒從心起,用兇器給我捅了,我就要揮淚告別我那一水兒的收藏小視頻了。
然而我就心虛了不到兩天。
自從刪了那個大色迷之後,不用每天想著法子出h圖的我,開心得像個猴子在床上撓了撓屁股。
直到我哥用一頓飯換我提前進了課題組。
我詛咒他往後的每個助理都往他褲襠倒咖啡。
新室友倒是長得盤亮條順。
就是性子冷了點,不怎麼愛搭理人。
導師在介紹的時候還特意提了嘴,他那得意門生最近剛失戀,平時待人接物沒那麼冷漠。
後來我才知道,簡瑒在導師眼裡的濾鏡得有城牆那麼厚。
我挨在新室友的旁邊,友善開口:
「加個好友吧,以後多多照顧。」
簡瑒從繁重的課業里抬起頭,眼神儘是冷漠。
他從上到下把我細細打量了一遍,最後把視線停留在我白皙的脖頸上。
循著他的視線,我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脖子。
是了,我脖頸側面有個微不可察的痣。
但頭回見就盯著別人脖子看,有點不禮貌吧?
他那眼神好像要把我的脖子盯出個窟窿。
怪嚇人的。
我把T恤往上拽了拽,簡瑒這才收回視線。
「不加,不需要照顧。」
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總感覺在哪裡聽過。
我想勾著他多說幾句,這人卻直接選擇無視。
很好,這冷漠的樣子好像更熟悉了。
好像那個被我刪掉的大豬蹄子。
5.
晚上,我跪在床上收拾洗澡的衣服。
白皙的小腿暴露在空氣中,腳腕的紅繩襯得更為澀氣。
我嘴裡哼著歌,正自我陶醉中,腳腕卻冷不丁被人抓住。
我渾身僵硬,驚恐地扭頭。
慌亂中沒法保持平衡,我摔了個四仰八叉。
這個pose很尷尬,但幸好沒像言情小說一樣摔進簡瑒懷裡。
簡瑒急切地拽著我的腿往懷裡一拉,掌心裡溫熱細膩的觸感讓他微微發顫。
同款紅繩!
同樣白皙筆直的腿!
還有脖頸上的那顆痣!
簡瑒那要把我拆吃入腹的眼神嚇得我一激靈。
我仿佛就是那個意圖逃跑但被釘死在某處的小受!
片我看得多了好嘛,這個pose根本不對勁!
「你幹什麼?」
他眼神複雜地繼續拽我的腿,仿佛要把我圈進懷裡。
簡瑒眸色昏暗,溫熱的指肚在紅繩上來回摩挲著,曖昧的氛圍在寢室內醞釀。
「這紅繩你一直戴著?」
他聲音裡帶著隱忍,鉗制的動作也鬆了不少。
我愣了愣,趁機逃脫魔爪。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拽過被子捍衛我岌岌可危的清白,情急之下卻抖不開。
我絕望了。
「大哥,要財還是要命你直說啊!你喜歡這根紅繩?想要直說。」
他的眼神死死落在我的臉上,逡巡到我的身上。
以他這個角度,能透過松垮的浴袍把我看個精光。
我無比慶幸浴袍裡面穿了苦茶子。
鎧甲勇士又保護了我一次。
簡瑒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眼眶陡然通紅。
他抓住床板,一副今天就要撞死在這的悲憤:
「你為什麼穿這種褲衩?」
他胳膊上青筋暴起,儼然一副要家暴的模樣。
「我穿什麼苦茶子你也要管?你丫變態啊?我們只是室友,你越界了吧!」
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我們的對峙。
我壓低了聲音跟大哥控訴:
「哥,我錯了,我不想提前進組。」
簡瑒的身形在聽到那聲「哥」後明顯一愣。
他用舌頭頂了頂後槽牙,冷嗤一聲。
聽得我心裡慌得一批。
6.
半夜,我察覺到有人影站在我的床頭。
不等我驚呼出聲,唇上就猛然多了力道,把我想說出口的話盡數堵了回去。
對方好像是發了狠,要把我憋死。
空氣變得稀薄,我抬手去推卻什麼都沒碰到。
靜謐的宿舍里只能聽到我粗重的喘息。
而簡瑒正好端端地躺在我對面的床上。
帶著狐疑的神色,我沉沉睡去。
早起看著鏡子裡紅腫的唇和脖子上多出來的斑斑紅痕,我徹底迷茫了。
簡瑒看著我僵硬的動作不易察覺地勾唇:
「宿舍里有蟲子,你小心點,別過敏了。」
我買了不少殺蟲劑,照著宿舍一頓亂噴。
三天後我給了淘寶賣家差評。
什麼破殺蟲劑,整整三天都沒有效果。
店家還跟我狡辯,我直接一個照片甩過去:
「我脖子過敏成這樣,紅痕整天都下不去,晚上就出現新的,殺蟲劑要是有用我直接給乾了。」
淘寶客服給我發了一串省略號。
「親要毒死的是一百多斤的蟲子嗎?」
「那可能需要加大劑量...」
簡瑒回宿舍的時候我剛扔下手機。
他手中提著兩份飯,進門後鼻翼微微翕動:
「怎麼今天沒噴殺蟲劑?」
「那個牌子的沒用,我脖子照樣紅腫。」
面對我的冷淡他混不在意,順手給我拉開椅子.
「給你帶了糖醋小排,別跟那蟲子槓了。」
我不服,連蟲子都是欺軟怕硬的。
怎麼就不咬簡瑒?
簡瑒很討厭食堂的油煙味,每次給我帶飯回來必然鑽進浴室沖澡。
而我只管樂呵地啃著我的糖醋小排。
簡瑒從浴室出來冷不丁打了個噴嚏,左手拿著毛巾胡亂在滴水的頭髮上擦拭。
喉結順著他的動作而上下滾動。
赤果果的胸膛上時不時划過垂落下來的水珠。
我一眨不眨地看著。
看著簡瑒那稱得上勾引的動作。
不看白不看。
他近乎貪婪地觀察著我的反應,而後拿浴袍一裹,把腹肌遮了個嚴嚴實實。
「看夠了嗎?」
我不動聲色地舔了舔乾澀的唇角,辯解說:
「都是男人,看看怎麼了。」
「那咱們以後一起洗得了,反正都是男人。」
總感覺自己被他帶溝里去了。
我差點忘了我還沒跟室友出櫃,簡瑒這麼說,肯定是以為我也是直的。
我有些心虛,倉皇而逃。
出了門才發現沒拿手機。
7.
晚上的同門聚餐是簡瑒來接我的。
他把手機遞給我,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
我鬱悶瞥了他一眼,上了副駕。
實際上,我早就把聚會這事忘到九霄雲外,要不是簡瑒把我從圖書館角落挖出來,我必然缺席。
導師笑著招呼我們:
「簡瑒許言你們快來,師門就差你倆了。」
這頓飯吃得痛快,也順帶玩起了酒桌遊戲。
當酒瓶口指向我的時候,學姐發出歡呼聲:
「言言要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頭一回被簇擁著玩鬧,我臉色漲得通紅。
看著他們玩什麼去隔壁包廂唱歌什麼的,我承認我社恐症犯了,哼哧半天選了真心話。
「我來問。」
簡瑒自告奮勇。
平時都是一副高冷模樣,什麼時候對玩這種遊戲感興趣了。
「許言最近有沒有做過虧心事?」
我想起了我的「老公」,還有鎧甲勇士,忍不住笑出了聲。
但我省略了關鍵部分。
「備考期間,我從釣魚帖子上遇到一個大佬,因為某些原因,考研上岸之後我光速把他刪了。」
玩鬧的氛圍並沒有被破壞,反倒是簡瑒嗤笑一聲,繼續問道:「那許言談過戀愛沒有?」
「簡瑒你過分了啊,只能問一個問題的!」
我忙不迭地點頭,但幸運女神似乎並沒有眷顧我。
下一個還是我。
簡瑒又一次發問,我只能硬著頭皮說:
「沒有,沒談過。」
男人面上冷笑的意味更明顯:
「很好,言言你沒談過。」
怎麼從許言變成言言了,我們有這麼熟麼?
當酒瓶又一次轉到我的時候,同門師兄師姐們瞬間把目光放到了簡瑒身上。
他們篤定了簡瑒會繼續發問。
「簡瑒你不能老放水,言言這次要大冒險!」
「那讓許言加我微信吧。」
在同門眼裡,簡瑒真是放水放到太平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