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中蔓延,心如鼓震。
我瞳孔驟然緊縮,總感覺簡瑒好像知道點什麼。
當我看到那熟悉的頭像和暱稱時,我甚至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我知道,我完了。
洗手間裡,我捧起涼水往臉上澆。
有那麼一瞬間,我都想給自己淹死。
點兒怎麼就能那麼寸?
偏偏就能跟那個大豬蹄子分在同一間寢室!
而且看簡瑒那個反應,好像他早就知道了一切!
之前小號發在朋友圈的那些照片也並不是無跡可尋,所以同居的第一晚他就發現了?
那他還要邀請我一起洗澡?!絕對是故意的。
晴天霹靂!
看著鏡子裡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自己,我甚至沒有走出門的勇氣。
活像只被捏住命運後脖頸的貓崽子。
關鍵時候,我還是選擇求助我哥。
「哥,你要是還想見到全乎的我,就抓緊來救我,位置發你手機了,快來!!!」
別看我哥嘴上說要打斷我的腿,
實則我的腿只能他打斷,別人都不行。
包廂里的氛圍有些古怪,祁康拿胳膊肘杵了杵簡瑒的胳膊,我聽見他關切開口:
「你那個小室友沒問題吧,我看他今晚也沒喝很多,剛才臉那麼紅,別是酒精過敏了。」
簡瑒淡定地拆開一瓶飲料:
「剛才許言說刪掉的那個大佬,是我。」
現場頓時兵荒馬亂起來。
祁康立刻擼起袖子朝著簡瑒比了個大拇指。
「剛才我看你對那小室友下手那麼輕,還以為你改性了,沒想到還是你會玩。」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學姐特別好奇。
簡瑒朝著洗手間的位置勾了勾唇角:
「他搬進宿舍的第一天。」
我悄摸趴門縫裡聽著,簡瑒每說一句,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仿佛身上最後一層遮羞布被撕了下來。
洗手間的門被簡瑒敲響,我抖若篩糠。
「許言,你還要在裡面待多久?」
他的聲音跟往常並沒有太大的出入,但我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是黎明前的黑暗。
就連他的兄弟祁康都帶著調笑的語調:
「言言別怕,我們簡瑒不吃人。」
我深吸了一口氣,閉眼使勁推開房門。
正要情真意切地道個歉,就對上簡瑒那張勁勁兒的臉,瞬間把話全咽回肚子裡。
簡瑒朝著我步步緊逼:
「但我會把你吃干抹凈。」
很好,現在想關門也來不及了。
8.
我哥終於在我被強行帶走的前一秒抵達戰場。
看著他那步履蹣跚的腳步,我就知道他肯定是從酒局上直接過來的,站都站不穩。
「言言。」
我甩開被簡瑒鉗制住的手,忙不迭躲在大哥身後,卻忍不住看向簡瑒發青的臉。
人總是會趨利避害的。
但喝醉的大哥完全看不出我求助的目光。
他嫌棄地把我從身後拽出來,晃悠著走到簡瑒的跟前:「我記得你是我弟的室友來著吧?」
簡瑒從善如流:「大哥。」
我震驚地看著相談甚歡的兩人。
「你跟我弟弟住一起,平時多幫我照顧照顧他,你有什麼需要儘管找我。」
「我照顧言言是應該的。」
我板著臉扯了扯大哥的胳膊,讓他住嘴。
簡瑒卻對我露出了挑釁的笑。
「而且我跟言言的感情很好,我倆沒住一起之前就相處得很好,有我看著他,大哥你放心。」
也不知道放的哪門子心。
「原來你們之前就認識啊,言言前段時間好像是惹了情債,你知道是誰嗎?」
簡瑒用舌尖舔了舔後槽牙,眼神里滿是威脅:
「略有耳聞。」
我後退一步,做好了隨時撒丫子狂奔的準備。
然而大哥的下一句話把我硬生生劈焦在原地:
「言言闖了禍還叫囂著要找一打男模呢。」
當天晚上,我是被簡瑒生生從我哥手裡搶回宿舍的。
他倒是沒表現出什麼別樣的情緒,直到他把我拽進了浴室。
9.
浴室里耀眼的燈光晃得我睜不開眼,更是不敢跟簡瑒直視。
「言言,你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被他牢牢地攥住手臂,沒有一絲逃出生天的可能。
「那什麼…我真不是故意的。」
簡瑒扯住我的胳膊往牆壁上推,瓷磚冰冷的觸感讓我狠狠一激靈,下意識掙紮起來。
「言言乖,不要動好不好?」
我循著他的力道,慌亂地點頭。
任憑他在我的耳邊低語。
旖旎的氛圍讓我根本分辨不出他究竟說了什麼。
「老婆,再叫聲哥好不好?」
我的目光慌亂躲閃,卻被簡瑒以強硬的姿態鉗制住下巴輕輕晃了晃,低聲誘哄:
「每次你跟你哥打電話,我都會吃醋,你之前都是叫我的,言言再叫一次,我想聽。」
「可是那是我親哥。」
話音剛落的瞬間,我的腰就被他死死掐了一把。
而後就是急切的吻。
從一開始的試探到攻城拔寨似的侵略,我所擁有的空氣被他以近乎殘暴的方式掠奪。
快要喘不過氣來。
只能憑藉著本能的反應,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襟才能保持平衡,也僵硬地嘗試著回應。
「哥,輕點親我。」
我能察覺到簡瑒的動作驟然停滯,緊接著那狂風暴雨般的吻變得更為激烈。
他說會將我拆吃入腹,原來全是真的!
空氣被掠奪的窒息感分外熟悉。
「你是不是在晚上偷親我?」
這個時候我才反應過來。
宿舍里哪裡有蟲子?
分明就是某個意圖不軌的,每天都想著爬床。
淘寶店家說得沒錯,要毒死的確實是100多斤的蟲子。
簡瑒伸出手來摸了摸我脖子上的紅痕,
指肚更是在我脖頸上那顆痣上來回摩挲。
「怎麼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他的聲音中帶著得逞的調笑,指肚也微微用力。
「老婆每天晚上都好乖,我親你的時候還會偷偷換氣,簡直乖得沒邊兒。」
我簡直要被他這理直氣壯的語氣氣得背過氣去。
「簡瑒!」我被他說得面紅耳赤。
「言言,再讓我親一會兒。」
低沉的呢喃中帶著繾綣的情意。
溫熱的軀體朝著我緩緩靠近。
慌亂中我腿都站不穩了,加上地面濕滑,我直愣愣栽進簡瑒懷裡。
下意識地,我抓住了他的褲子往下一拽。
我匍匐在地,他坦蕩遛鳥。
費好大勁才從地上直起腰來,
但因為跪著,與我的視線齊平處是簡瑒的腰腹。
精壯流暢的肌肉線條往下延伸,而我的手裡還死死攥著他的運動褲。
「要不…我給你穿上?」
「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