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 alpha 殺手,生下一夜情⼤佬的孩⼦後,拍拍屁股跑路了。
三年後,⼤佬堵住意圖再次逃跑的我,不容置喙。
「跟我回去⻅⻅孩子。」
可不是回去見孩⼦的嗎?探討生殖腔是幾個意思?
1
我是個殺手,三年前我和被⼈下藥的沈硝滾了一夜。
半個月後,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他媽的,我一個居無定所的⼈怎麼做奶爸。
生下孩⼦那天,我狠心地將他扔到沈家大門口,無視嬰兒撕心裂肺的啼哭,毅然決然地⾛了。
三年間,組織被搗毀,我淪為⼀名在地下拳場掙錢的拳擊手。
沈硝是座上賓。
他沒認出我,純粹來看戲。
⼿里抱著的奶娃娃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擂台。
我沉了臉。
這個 s 級 alpha 到底會不會養孩子,把兩歲小孩帶來這種地方,他腦⼦是不是有坑。
除皺項⽬扎頭頂了吧。
我一邊冷冷謾罵,一邊重重揮拳,心裡有些後悔。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把孩子留給沈硝,在床上都那麼狠的男人,能是什麼好鳥。
毫無疑問,這場比賽我贏了。
半年來,我在這家拳場漸漸有了些名頭,除了被老闆警告過的一些人情世故的假賽,我基本沒輸過。
拿著毛巾去往單獨的休息室時,我直覺有道目光不偏不倚地朝我瞥過來。
是沈硝。
他睨著我,瞳孔黑沉幽深。
有那麼一瞬間我幾乎要懷疑他是特地來找我的。
不過很快他又收回視線,目光冷淡地看向擂台。
那夜,沈硝被下藥,屋裡又沒開燈,而且我還在中途神不知鬼不覺給人加了點安眠藥。
他應當醒得比我晚。
我說服自己,一臉輕鬆地去了浴室。
脫掉汗濕的衣服,開始沖澡。
水聲嘩啦啦也掩蓋不住外頭響起的沉穩腳步聲。
那人不緊不慢地徑直朝洗手間逼近。
他停在浴室門外,沒敲門也沒動作。
聽聲音,來人似乎比我高出半個頭,身手不錯,那樣規律又刻意的腳步聲應該是故意讓我發現的。
我眨了眨眼。
莫不是……
迅速沖完澡出去。
沈硝百無聊賴地倚靠在門框上,聽見聲音,慢悠悠抬起臉來。
他目光平靜幽深,語氣沒什麼起伏。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我周身血液都凝固凍結了,面上卻一派雲淡風輕地模樣。
「沈老闆想多了,我上哪兒去見您這樣的大人物呢。」
他沒說話,沉默半晌,突然俯身湊進我的後頸。
我下意識後退一步,捂著腺體,一臉警惕。
「怎麼了?」
沈硝直起身,驀地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你信息素味道很熟悉。」
這種時候,我往往最感謝我的殺手搭子父母,把我的信息素生的如此平平無奇。
「甘菊香味滿大街都有,沒什麼特殊的。」
「是嗎?」
他嘴角扯出抹別有深意的笑容。
「看來是我多想了,明天見。」
留下這句話,他毫不留情地轉身走了。
我摸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脫力一般靠在牆上。
見個屁!
我當天就辭職搬家,滾得遠遠的。
沒想到,兩天後,我又碰到了那討債鬼。
2
我只不過是替生病的朋友去酒吧兼職一周,就遇到酒吧一名 omega 爆發發情期。
護送 omega 出去,幫助 alpha 注射抑制劑。
一通忙活下來,我才能抽出時間去廁所消解一下。
沒辦法,窮。
沒錢買抑制器,只能手動疏解。
外邊掛著維修的牌子,我也不再遮掩自己的氣味,任由信息素蔓延出來。
甘菊味瞬間充斥整個洗手間。
我坐在馬桶上,腦袋裡開始想東想西。
就在這時,門板被敲響。
外面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
「出來。」
我是想出來,他媽的被嚇萎了。
我皺了皺眉。
不當殺手這些年,我的脾氣好了不少,不怎麼殺人了,但那一刻,我確實動了殺心。
我無聲的罵罵咧咧。
該死的,外面那個男人他最好是真有事,要不然他就該辦事了。
我手剛一觸到門把手,一股熟悉的信息素忽然飄入鼻尖。
黑加侖香味張狂地鋪滿整個房間,我的信息素完全被他壓制在一個小角落。
這種級別,這種味道,我只在一個人身上聞到過。
我的手頓在原地。
喉結不自在的滾了滾。
操。
什麼狗屎運。
我煩躁地撓了撓頭,從口袋掏出絲巾三下五除二地蒙住臉,對著手機仔細檢查了下,確定認不出來人後,才慢吞吞打開門。
門外。
沈硝好整以暇地抱著手臂,見我鬼鬼祟祟地往外挪,直截了當的開口。
「怎麼突然從拳場離職了?」
手指微微蜷縮。
我壓低聲音,裝瘋賣傻。
「先生您說什麼呢?」
他眯了眯眼,嘴角勾起抹嘲弄的笑,伸手直朝我面上襲來。
我抬手迅速格擋,嘴裡依舊謊話連篇。
「先生,我過敏了,臉腫得厲害,不好意思見人。」
他笑著收回手,認真評價。
「格擋姿勢很專業。」
能不專業嗎?都快成肌肉記憶了。
但我死不承認,呵呵一笑。
「學過一點皮毛。」
沈話鋒一轉。
「這種姿勢,我三年前也領教過,不過那人沒打贏。」
我渾身一震,呼吸都停了一瞬。
他這是認出我了?
臉上絲巾猝不及防被人扯下,沈硝百無聊賴地把玩著絲巾,輕笑。
「江況,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這絲巾,是當初我給你後頸止血時系的。」
我瞪大眼睛,拔腿想跑。
沈硝動作更快。
他扣住我的後頸,將我壓回門板上。
我拚命掙扎,他卻穩如泰山。
丟臉。
三年前打不過,三年後照樣。
我有點生氣。
他又不喜歡我,不然這三年為什麼一點兒尋找我的跡象都沒有,以他的本事不到三天就該抓到我了,現在死纏爛打,追著我不放,是想怎樣?
我索性也不裝了,惡狠狠地質問。
「你想幹嘛?」
沈硝鬆開手。
「小宇最近鬧著要媽媽,你跟我回去,哄哄孩子。」
我皺了皺眉,小聲建議。
「你隨便找個人不就行了,孩子小,也記不住人。」
沈硝臉色冷了幾分。
「你對這孩子就沒有一點感情,他好歹是你親生的吧?」
說實話。
沒有。
我的認知和其他人可能不一樣。
對我而言,人和人的感情是在日漸相處中生成的,你對我好,我便對你好,所以血緣親情從來不是我的枷鎖。
很冷血,但很保命。
這是我那對殺手父母在我十三歲將我送人賠罪時教過我的道理,所以在他們等著我去援救時,我評估了一下自己和對方的實力,又評估了下他們對我的價值,覺得沒必要。
因此三年前組織覆滅,只有我活了下來。
沈硝不知道我再想什麼。
看我沉默,眼神不著痕跡地凌厲幾分。
他索性不廢話,一言不發地扯開領帶綁住我的手,扛著我就走。
我破口大罵: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你花錢找個演員不行?那小子才兩歲他能知道什麼,他難道還是個神童不成。」
沈硝嫌我煩,掏出剛才的絲巾堵住我的嘴。
我滿腔怨氣全憋在胸口。
3
回到家,沈硝將我扔到沙發上。
樓上傳來吧嗒吧嗒的拖鞋聲。
不多時一個白白胖胖的糯米糰子飛快跑了過來,他扯了我嘴裡的絲巾,圍著我看了很久,才道。
「是他。」
我疑惑:
「你怎麼知道是我?」
他抿了抿唇,一本正經。
「感覺你是那種會把孩子丟給別人養的不負責任的家長。」
旁邊傳來沈硝的悶笑。
我臉臊得慌,連忙撇開眼。
忽然想到什麼,又偏頭回去,疑惑:
「你怎麼不問我當初為什麼拋下你呢?」
沈宇和很是認真地思考。
「養不活吧,你好像有點窮。」
我氣笑了。
真是專往人心窩子戳哈,嘴巴這麼毒,一定是遺傳了沈硝那狗玩意的。
「你少玩點手機吧,嘴裡一天天說的全是網絡熱梗。」
什麼神童簡直魔童降世。
我氣得翻身。
想了想,這魔童小胖子看起來也不像是吵著要找媽媽的樣子。
如果真如沈硝所說,他不應該對我很友好嗎?至少也會伸著小手要我抱抱吧。
我戳了戳他的小臉蛋。
「唉,你爹說你鬧著找媽媽是不是真的?」
他看著我,搖了搖頭。
「我沒有鬧。」
我就知道。
我一臉憤怒地瞪著沈硝。
他沒有半點被戳穿的尷尬,反而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狠狠綁架我。
「沒想到你這麼不願意見自己的親生骨肉啊,真是令人心寒。」
我轉頭看向小豆丁,他還是不可避免地露出些許沮喪。
我心虛地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想安撫一下他,結果因為手生,給人小髮型弄得跟狗啃一樣。
小豆丁不沮喪了,他捂著頭小臉皺巴巴地跑上了樓。
「唉,你生氣了嗎?」
沈硝慢條斯理地給我倒了杯水。
「聽說你要來,特意弄得髮型,結果你給人抓成了個便便頭,人能不生氣嗎?」
我眼睫顫了顫,難得沒有嗆聲,心平氣和地詢問。
「你現在可以說出真相了吧?」
剛剛沈硝那話明顯是為了支走小豆丁,他有些話想和我單獨聊聊。
我也很想知道他究竟是出於什麼考量,非得費勁心思把我帶回來。
沈硝從書櫃里拿出一沓資料提給我。
「小宇生了病,醫生說大概是他在母體時長期吸收不到營養,腺體發育遲緩,需要親弟親妹的臍帶血配置信息素誘導藥物。」
我表情凝重,有些惱怒。
「那你一開始怎麼不說?」
這麼緊要的事,幹什麼遮遮掩掩的。
沈硝別有深意地掃我一眼。
「不確定你會不會答應,只能先試探你對小宇的態度,現在看來你並不討厭他,這也好,不然就算是強制我也要讓你把孩子生下來。」
我嘆了口氣。
雖然我這人沒什麼感情,但好歹也是因為我的原因造成小豆丁現在的境況,我怎麼樣也得給他把病治好嘍。
我朝沈硝揚了揚下巴。
「要我怎麼配合?」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alpha 的孕囊很深而且大部分都是萎縮狀態,這個你知道吧?」
「知道。」
「靠著目前的試管技術沒辦法輔助 alpha 受孕,所以……」
說這麼委婉幹嘛,我直截了當。
「所以就是咱倆要不停啪,啪到懷上為止是這個意思吧?」
沈硝抿了下唇,眼裡多了絲玩味。
「是。」
我挑了挑眉,毫不猶豫。
「行。」
突然想到什麼,我有些遲疑。
「我如果懷上就不能出去工作了,你能不能給我點誤工費啊。」
沈硝瞭然點頭。
「應該的,等會兒把卡號報給管家,他會每月打錢到你卡上,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我搖了搖頭。
「沒有了。」
沈硝招了下手。
管家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