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年，直隸總督被斬首前的留影，他昂首挺胸，從容赴死

1900年，直隸總督被八國聯軍斬首前的留影，他昂首挺胸，從容赴死

那年保定城破，八國聯軍進城，他沒有逃。鏡頭按下前，他站定，抬頭、挺胸，整整齊齊地面對死。不是絕命反抗，也不是高喊口號，只是一個清朝的地方官，在亂局之中沒走，也沒跪。

照片拍下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活不過今天，可他沒低頭，也沒裝糊塗。這個人叫廷雍，滿洲宗室，直隸代理總督，出身貴胄，最後死在亂軍刀下，屍體扔進荒野，連塊碑也沒有。

這一張照片，從1900年留到今天，不是紀念他是官，而是提醒我們，在最狼狽的時候，中國人也有人是站著死的。

照片是真的，人也是真的，可為什麼死得那麼安靜？

照片拍攝於1900年夏天的保定。主角是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身姿挺拔，表情平靜。他沒有束縛，沒有掙扎，就那麼直直站著，直面鏡頭，任由八國聯軍按下快門。

照片拍完，他被斬首，屍體棄於荒野。

這個人叫廷雍，當時是清朝直隸省代理總督，也就是說，他是當時保定城裡最高的官。這個位置在當年不算低，甚至可以說是「拱衛京畿」的最後一道地方大員。可惜，那時候的清朝已經是風雨飄搖，從北到南，一路失守，根本談不上防線。

他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說到底，是被拖進了時代的漩渦里出不來了。

就在這張照片拍攝前的三個月，聯軍已經開始行動。1900年5月28日，英、美、德、法、俄、日、意、奧匈八國組成聯軍，以「保護僑民」為由，正式對中國發動侵略戰爭。這不是邊境小規模衝突，而是西方列強有預謀地一路推進，占城、殺人、搶地、談賠。

從天津租界起步，6月17日，聯軍攻占大沽口炮台；7月14日，天津陷落。再往前推進，就是保定與北京了。

與此同時，北京也陷入混亂。8月14日，聯軍攻入北京，慈禧太后連夜逃跑，光緒皇帝被迫同行，軍機大臣榮祿躲到保定。城破之後，搶掠持續了三天。王府井、東單、鼓樓一線全被瓜分成「戰利品地段」，各國軍隊分區駐防，市民遭遇屠戮、強掠，婦女被辱。

這時的廷雍還留在保定。他是滿洲正紅旗宗室，出生於貴族之家，做過按察使、布政使，精於詩書畫，號「溪山野客」。

他最初只是個文化人，靠考試做官，調任保定前，甚至還寫過許多山水題詩。但就在戰爭爆發前的幾個月，清廷因支持義和團的政策，把他升為布政使，讓他負責穩定直隸地區局勢。

他說不上話，也調不動兵。他能做的，就是順著朝廷意思，把各地教堂處理一下，把洋人從城市轉移出去。但在保定，教堂已經被燒，外國傳教士和信徒已經被殺，其中包括23名西方傳教士和超過百名中國教徒。他來不及，也壓不住，只能在混亂中等待局勢明朗。

局勢沒等來，聯軍倒是來了。

不是誰都跑了，有人留下來——他說不上話，也扛不起槍

這年頭，連皇帝都逃了，誰還講「死守」？可廷雍就是沒走。他可以走的，榮祿來了保定待了幾天就離開了。

天津早就失守，北京也完了，剩下的保定，其實誰守也守不住。可廷雍還在，坐在直隸總督署里，每天照常辦公，簽名、蓋章、接奏摺，做著一個「在任官員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