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還債經紀人給我接了大尺度床戲。
影帝大罵:「我不拍男男,讓那個糊咖提上褲子給我滾出去!」
我提上褲子從被窩裡出來,嘆了口氣。
影帝看了我一眼。
突然紅著臉攔住我:
「導演,開機!」
《影帝好黏人》
1
我是一個下海直男,正在床上對著鏡頭認真練習塌腰。
屁股挺翹,浴巾被撐得將開不開。
人滿為患的影棚里。
傳來一聲低沉的不滿。
「讓我看看能有多騷!」
我一愣,沒想到導演說話這麼直接。
為了還債我這個直男也是豁出去了!
一咬牙,厚著臉皮把腰塌到最低。
就聽到剛剛低沉的聲音繼續把話說完。
「讓我看看能有多少違約金!多少我都賠!
「誰讓你們給我接這種沒下線的片子的!
「我是有底線的人!我不拍男男,讓那個糊咖提上褲子給我麻溜兒滾出去!」
原來剛剛不是導演在說話,是和我搭戲的影帝來了。
說的也不是「騷」,是「少」。
熱熱鬧鬧的影棚瞬間空氣安靜。
眼看全場都不敢吱聲。
我知道自己這個糊咖又沒戲了。
於是我自覺地提上褲子從被窩裡出來。
兜里的手機響了。
是信用卡還款日期。
我無奈嘆了口氣。
難道我真的要為了賭博的爸,生病的媽,上學的弟弟妹妹,去賣身?
答應昨天晚上給我遞房卡的 200 斤富婆?
正要離開,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住我。
我腳步一頓。
抬頭對上影帝一張又帥又頂,卻異常爆紅,眼神躲閃的臉:
「導演,開機!」
2
影帝的腦迴路果然異於常人。
他怎麼就突然想通了?
敬業!
一定是因為敬業!
即使自己剛剛罵得再狠,再排斥。
都抵不過自己渾然一身的職業素養!
前輩果然是前輩!
我很珍惜這次機會,激動地握住馳硯的手。
「前輩!我一定好好表現!」
馳硯卻抖著胳膊猛地把手抽回,皺眉驚悚看向我。
沒想到他對兩個男人肢體接觸都排斥到這種地步了。
這樣都接,那就顯得更敬業了!
我這種糊咖不能耽誤影帝和大夥的進度。
我火速脫掉外褲上衣,重新換上浴巾。
馳硯冷漠看著我,一言不發。
好認真!
好專業!
第一場就是我們倆的激烈床戲。
鏡頭搖過來的時候,坐在床邊的馳硯卻始終沒有說出第一句台詞。
難道這就是影帝嗎?這就是專業電影人,隨便一句台詞都要這麼嚴肅地醞釀情緒!
我專注地等待他醞釀情緒。
這種我沒見識過的專業度。
簡直是我學習的榜樣!
馳硯視線輕輕落在我浴巾上,滾了滾喉嚨。
我心領神會。
懂了。
怪不得遲遲沒有開口講台詞。
原來是嫌我第一個鏡頭的動作做得不夠標準!
前輩都暗示得這麼明顯了,我得有覺悟點啊!
我扭了扭身子,用力向下一塌腰,屁股努力翹到最頂。
馳硯登時倒抽一口涼氣,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鼻血噴了我一浴巾,倒地。
喉嚨微弱地吐出一個字。
「辣。」
3
周圍的工作人員立刻圍上來。
馳硯從地上被拖起來。
紅著臉倉皇捂住鼻子,向大家解釋。
「辣……辣……辣椒吃多了。」
他的經紀人慌張給他遞紙。
「馳哥是不是最近身體不好?」
「怎麼會!」
馳硯厲聲打斷他,突然回頭紅著臉和床上的我對視。
看著我嚴肅聲明。
「我身體特別好。」
特別好三個字被他咬得很重。
可下一秒,馳硯的視線從我的眼睛向下移,看清我剛學會的蘿莉跪的坐姿。
他猛地一下仰頭捂住鼻子,把頭甩了回去。
「我靠。」
經紀人看著他止不住的鼻血慌了。
「馳哥你沒事吧?你臉怎麼這麼紅?胳膊怎麼這麼燙?
「要不今天先別拍了馳哥,或者先用替身拍幾個鏡頭,反正你也接受不了兩個男人的親密戲,你休養休養!」
「不用!堅決不能用替身!我能拍!」
馳硯聲音發啞地喘息。
「給我……給我喝點冰水就行。」
我眼神崇拜地看向馳硯猛猛灌水的背影。
太敬業了!
這種全是身體親密接觸,肢體糾纏,根本沒必要露臉的不重要鏡頭。
他身為影帝。
即使身體垮了,也堅決不用替身,要親自上陣!
等馳硯喝完一大桶冰水緩過來,我們終於開拍了。
馳硯手臂青筋暴起,骨骼分明的大手緊緊抓住我的小腿肚。
他看我的眼神十分不清白。
這就叫專業!
即使鏡頭拍不到他的臉。
他也把片子裡攻對受那種,青澀又忍不住想狠狠乾死對方的神態演出來了。
連體溫都演燙了。
喘得都不用配音演員了!
我就不一樣了,不太進入狀態。
還好被他精湛的演技帶著走,才勉勉強強完成上午的拍攝。
導演剛一喊卡,馳硯就火速從被子裡出來。
徑直走向廁所。
在廁所一待就是半個多小時。
聽人說好像是身體難受。
壞了。
這麼久不出來。
不會是接受不了和男人的親密戲。
給他拍吐了吧?
4
「馳哥沒事吧?」
我小心翼翼問我的經紀人。
我的經紀人皺著眉認真搖頭。
「嘖嘖,看他捂著小腹進去的,我推測他是反胃了,在吐呢。
「開拍前他不是說了嗎,接受不了這個。」
果然是拍得生理不適了。
沒想到的是。
我居然對這種戲份沒那麼牴觸。
原來我天生就是下海的料!
想到我自己沒什麼,馳硯卻是忍著噁心和我拍完的。
我嘆了口氣。
「真是為難馳影帝了。」
話音剛落。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清冷好聽的嗓音。
「許言,你叫許言是吧?
「要不要和我去房車上一起午休?」
5
「一起午休?」
我梗著脖子奇怪回頭。
馳硯看著我臉紅兩秒,改口。
「午飯,說錯了,我是想說一起午飯……你喜歡吃什麼?我讓經紀人點外賣,咱們一起去我車上吃。」
他就不怕看著我吃飯再吐出來嗎?
萬一吐我碗里……
而且我這種咖位哪敢上影帝的車?
「不用了馳哥,我吃劇組的盒飯就行。」
馳硯的經紀人跟過來問他。
「馳哥今天點點兒什麼吃?」
馳硯擺手。
「不用,我吃劇組的盒飯就行。」
他經紀人像聽到了什麼重磅消息一樣,後退一跳。
「馳哥我沒聽錯吧?你吃飯那麼挑你什麼時候吃過劇……」
話沒說完,他就被馳硯捂著嘴巴擄走了。
等我領了盒飯。
馳硯拿著筷子在我身邊坐下。
眼巴巴看著我塞進嘴裡的食物。
盯著我嘴角的殘渣,使勁吞了吞口水。
「發到我的時候沒盒飯了,咱們吃一份行不行?」
6
我怎麼能讓影帝吃我的剩嘴巴子呢?
這可是要殺頭的!
還好我的經紀人機靈。
「馳哥你吃我的吧!我是許言的經紀人,我的還沒拆!」
他塞進馳硯手裡,沖我眨了下眼。
我回了他個眨眼。
太好了!他幫我在前輩心裡刷了個好感度!真聰明!
可馳硯卻皺著眉頭塞回給他。
「不用,這份你吃。我和許言吃就行。」
我被驚呆了。
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影帝,對我這種小破公司的,底層糊咖的,沒名沒姓的工作人員都這麼好。
一點架子都沒有!
甘願為難和我吃一份盒飯!
馳硯扭頭看我,別彆扭扭開口。
「許言,其實我是想和你儘快進入角色,吃一份飯或許能找找感覺。」
我停止咀嚼。
心裡嘆了口氣。
原來馳硯看出來我剛剛沒有進入角色,說我演得沒有感覺。
怪不得是影帝。
比我牛的人比我還努力,連休息時間都知道找拍攝感覺。
我不能耽誤前輩啊!
我得配合他啊!
我明顯人菜還不夠努力啊!
前輩都指點到這份上了,我得知道上進啊!
我嚴肅發問。
「既然要找感覺,我喂你還是你喂我吃?」
馳硯突然看著我紅了臉。
不等前輩開口,我直接豁出去主動橫著跳進他懷裡。
「來!你抱著我吃!找找感覺!前輩抱緊點!」
7
我們在小屋裡沒什麼人,只有我經紀人詭異地看著我們倆。
後來他覺得渾身不自在走了,馳硯才手法生疏地喂了我飯。
這就叫專業。
我都從馳硯身上跳下來了,他還沉浸在莫名的情緒里呼吸急促。
屋內沒有垃圾桶,我正要出去扔我們吃完的餐盒。
馳硯突然從身後拽住我的手腕。
「再……再試會戲。」
「怎麼試?」
飯不是都喂完了嗎?
還要怎麼找感覺?
馳硯的視線落到了屋內的床。
「兩個男人演這種劇,戲外不多找找感覺,只有戲內身體觸碰,動作會很僵硬的。
「你對我不了解,入不了戲,情感上也不會自然。
「我們要是想演好這部片子,不能只在戲內親密,我們戲外也得……」
我挺直腰杆。
「我懂的馳哥!」
馳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屋內太熱,紅著臉問我。
「那你……有沒有女朋友?」
我正要回答,有工作人員敲門進來找我。
我跟著工作人員出去,順帶把垃圾扔了。
下午拍攝結束我找到馳硯。
「馳哥你想咱倆怎麼培養感情都可以!我聽你的!」
馳硯吞了吞口水。
「既然你同意了。咱們一個酒店,你晚上來我房間……一起研究下劇本怎麼樣?」
我老實點頭。
「可以可以!包的包的!」
8
拍攝在山上,酒店在山腳下,山路崎嶇。
我公司很窮。
可能是為了讓我和影帝搭戲的時候幫我撐面子,我經紀人居然破費租了車來接我。
我很感動,這次我肯定好好演!不負公司!
可我看到豪車一頭扎進副駕,後排卻坐著馳硯。
馳硯一怔。
「是要一起回酒店嗎?」
我憨笑。
「我進錯車了馳哥!」
然後挺直胸脯。
「我經紀人也來開車來接我下山!」
話音剛落,我的經紀人就騎著三輪車停到了窗外。
我在馳硯和他經紀人擔憂的注視下,坐進了轉一圈輪子響一聲的三輪車裡。
「你不是說開車來?怎麼騎三輪接我?」
經紀人卯足勁兒擰了把車把。
「這三輪電動的!當然是開!」
我在三輪上被顛得午飯都快吐出來了。
經紀人騎得倒是挺快。
我到酒店的時候,馳硯正在走廊里刷卡進房間。
他以為我是跟到了他的樓層,紅了臉。
「你現在就來嗎?我還以為會晚點。我還沒……準備好。」
「不是不是,馳哥你先休息會。」
我扭身準備去刷卡他正對面的門。
「我是回我房間,也在這層。」
馳硯卻臉色驟變。
「你確定你在這個房間?」
「對啊對啊!」
他臉色不好。
「可這個房間剛剛明明……」
為了證明我直接刷卡。
我刷開房門的那一剎那。
屋內門口居然站著上次找我的 200 斤富婆。
在馳硯的震驚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
富婆激動地一把把我撈進屋裡。
「寶貝兒你終於來啦~可等死我啦!」
9
門「砰」地關上。
我這個 120 斤的細狗瑟瑟發抖。
「我拿的不是你給的房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