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有個很高冷的總裁朋友。
五官深俊,眼眸漆黑如墨,對誰都冷淡。
傳聞是圈子裡最難攻克的高嶺之花。
可哥哥帶我去他的公司學習,一牆之隔,我的手腕被男人的領帶禁錮。
我瞳孔失焦,他卻越發用力。
「甩了我兩年,還敢來我地盤?小乖,別憋著,我喜歡聽。」
1
「這次去景城,樘樘跟著你哥哥一起去。」
正打算吃雞腿的我立馬放下,睜大了眼睛:「為什麼?哥哥去談合作我又幫不了什麼忙。更何況我剛從國外回來,不應該先熟悉一下咱家公司的情況嗎?」
爸爸一邊幫我剝蝦,一邊安撫我:「樘樘你現在剛從國外回來,正是歷練的時候,歷練好了再進咱家的公司,也能站得住腳。」
我泄了氣,爸爸說的也有理。
我一個學舞蹈的進公司,要是什麼都不懂,那肯定有的是人在背後說我的閒話。
畢竟公司也不是爸爸一個人說了算的。
我接過爸爸剝的蝦:「那去哪兒學啊?哥哥合作的陳氏嗎?」
我下意識就覺得是陳氏,因為陳氏集團雖然公司不大,但實力也挺強悍的,我應該能學到不少東西。
而且,爸爸也有讓我與陳家的兒子聯姻的打算,肯定是想讓我與陳擇多接觸接觸。
哪知爸爸擺手:「不是不是。」
不是?
這下我開始好奇了。
我們家的實力把我塞進陳氏都費勁兒,還能讓我進其他公司實習?
我挑眉問道:「那能是哪個公司?」
爸爸穩了穩身體,一臉得意地吐出兩個字。
「江氏。」
2
我愣住,心裡不好的預感攀升。
聲線都有點顫抖:「爸,你說的江氏,是哪個江氏啊?」
爸爸眼睛亮得出奇,站起來,拍著胸脯,一臉求誇獎。
「還能是哪個江氏?當然是那個大名鼎鼎、景城第一的江氏集團!」
剛吃進嘴裡的蝦被我猛地吐了出來,手上的筷子也掉落。
爸爸一邊幫我收拾,一邊笑話:「這孩子,聽到能去江氏集團都高興傻了吧?現在江氏的總裁可是江氏歷來最年輕的話事人。」
爸爸見我傻愣著沒說話,又提醒道:「就是當初和你哥玩得挺好,那個性格冷冷的男生,以前來我們家玩過幾次。」
「樘樘,你還記得不?那個你以前很害怕的江牧周哥哥。」
愣住的我回神,江牧周,我當然記得!
除了他,江氏年輕一輩里,還有哪一個人能有實力把江氏做到如今地位?
只是我光聽到他的名字,我的心跳就快了不止一瞬。
3
江牧周,我哥最高冷的總裁朋友。
五官深俊,眼眸漆黑如墨,對誰都冷淡。
傳聞是景城上流圈子裡最難攻克的高嶺之花。
聽說他年紀輕輕卻手段狠厲。
接管江氏沒多久,就把江氏那些吸血的老古董們清除乾淨,一點情面不留。
短短几年,江牧周帶著江氏一路成為景城第一的商業神話。
他的名聲從景城傳到了盈城,想不知道他都難。
以前我就很怕他,更別說是現在在商界廝殺五年的江牧周。
我都不敢想現在的他氣場得有多強。
想起那張稜角分明又極冷的一張臉,我趕忙搖了搖頭。
「不,我不去江氏!我最怕的就是江牧周了,他那麼凶,嚴苛得要命。在他手下工作得打起十萬分精神!我這種弱雞怎麼能去他那裡工作?」
老蘇不解:「不對啊,樘樘。我明明記得以前你雖然怕你江牧周哥哥,但有段時間不是挺粘你江牧周哥哥的嗎?幾乎整天都圍著那孩子轉。」
爸爸知道他嚴苛,但他是你哥的同學,有以前的情分,肯定會照顧你一二的。畢竟你好歹也跟著叫了他整整一年的哥哥。」
想起一些事,我渾身打了個激靈:「照顧?在他手裡我不脫層皮都是好的了!還照顧?」
我越說越激動:「再說了,江氏是我想進就能進的嗎?那可是景城最難進的公司!江牧周這種說一不二且只看實力的人,怎麼會允許我走後門?」
說著,我趕忙抱著一旁淡定優雅吃早餐的親哥手臂撒嬌:「而且他和哥哥也只是普通的大學同學而已。我看還是不要去麻煩人家的好。你說是不是?哥哥?你說句話呀!」
我哥慢條斯理剝了一個蝦扔進嘴裡,悠悠開口:「誰說他不同意?」
我整個人頓住,不敢相信:「你說什麼?江牧周……同意了?」
見我這死樣,我哥笑了笑:「江牧周不僅同意了,還指定你在實習的這段時間……」
我哥眸子裡隱隱帶著幸災樂禍:「當他的貼、身、助、理。」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我瞬間石化。
可我哥笑意更深,一字一句:「江總說,既然是熟人,你來他的公司,他當然要親自教你。」
4
怕我逃跑。
第二天,我爸就讓我哥將我帶去了景城。
站在江氏集團的大樓面前,還沒做好心理預設。
我看著我哥輕車熟路地刷臉進去。
我瞪大了眼睛:「刷臉?江氏集團你竟然能刷臉進去?」
我哥臉上閃過一絲心虛:「我和江牧周關係好,刷臉也是方便我進出。」
我哥避開我的卡姿蘭大眼,將我交給前台就要離開。
我忙扯住他的衣服:「你,你竟然不送我上去?我要去爸爸那裡告你!」
「你乖點,我還要去陳氏談合作,前台帶你上去就好了。」
我哥想將衣服從我手裡扯回來,扯了好幾下我都死活不鬆手。
「你是我親哥,你一點都不關心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江牧周之前發生的事。」
我哥吊兒郎當地笑了聲:「當然知道,你當年睡了江牧周,又把他甩了跑去國外。
江牧周在景大有多出名你應該知道的吧?萬年冰山你睡了就甩,以至於你的名字現在都還在景大的風雲榜上掛著。」
5
我臉皺成了一團,我當時明明是很怕江牧周的。
可是我從沒見過長得像他這樣好看的人。
那時候他大四,是景城大學有史以來最帥的校草。
但因為性子太冷,加上顯赫的家世,沒幾個女生敢輕易靠近。
而那時候的我,也不過才大一剛入校。因為我哥的關係能與江牧周講上幾句話。
我色膽包天,一群小姐妹和我打賭,賭我能不能拿下江牧周。
「樘樘,江牧周和你哥玩得這麼好,你想要拿下他應該很容易吧?」
我一顆心差點沒跳出嗓子眼,胡說,我明明怕他得要命!
和他講話也從來不敢直視那雙漆黑淡漠的眼睛。
可面子大過天!
在一眾好姐妹期待的目光下,我拍著胸脯:「當然,江牧周再冷,捂熱他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於是,我一邊害怕,一邊又強裝鎮定地靠近。
可江牧周的性格太冷,又那麼優秀,實在太過難追。
明明那張清冷的臉上,眉頭已經皺起。
而我像看不到一般,總是湊到他的身旁,笑彎了眼睛,一聲又一聲地叫著哥哥。
他好像很不適應我的突然靠近,淡薄的眸子裡帶著不解,聲音冷得要命:「蘇許樘,不要圍著我轉。」
但或許是我太過纏人,他拿我沒辦法。
漸漸的,他竟也默許了我的存在。
6
兩年,我追了江牧周整整兩年。
他畢業接管江氏後,我便一沒課就去找他。
那時候,江氏不服他的人實在太多。
因為他年輕,大家便看輕他,嘲諷的話句句往他身上砸。
可江牧周沉穩得不像他的年紀,得罪他的人第二天就會被查出問題,離開公司。
他手段凌厲又強硬,哪怕是這樣的他,辦公室里也常常備著我喜歡吃的零食。
即使工作到再晚,他也會靜靜坐在位置上等我睡醒。
再揉著太陽穴,拍拍我的頭,送我回學校。
哪怕眼底藏不住疲倦,他也不會在我面前表現出一點。
那時候我想,江牧周這座冰山應該被我捂熱了吧。
江牧周雖然初見高冷,但他優秀又三觀超正。
其實在追逐他的兩年里,我早已分不清這是遊戲還是喜歡。
我只知道我向來愛玩,但從來沒有像這樣堅持一件事。
所以,有一晚,我終於趁著酒勁兒做了我最想要做的事。
但我沒想到江牧周看著高冷,竟然這麼厲害,身材也是一比一的好。
那一晚,我不知道被弄醒了多少次。
7
我以為我們的關係會更近一步,可當初和我打賭的其中一個女生竟將我與她們的賭注一字不差地告訴了江牧周。
「江少,蘇許樘靠近你,也不過是因為一場賭注。現在她賭贏了,樘樘愛玩,她不可能把遊戲當真的。」
我知道江牧周是一個多麼驕傲的人。
他現在知道了我的目的不純,他一定特別討厭我吧?
我不敢面對江牧周的怒火,也不敢再看到那雙清冷的黑眸。
所以我心虛地跑去了國外,單方面與江牧周說了分手。
景城已經進入了冬天,我記得那天很冷,下了好大的雪。
江牧周就那麼靜靜地站在我的學校門口,挺直的身軀落滿了雪,眸光微斂,睫毛被飄下雪花打濕。
他發給我的消息停在了紅色感嘆號。
如今我從國外回來,我爸不知道我與江牧周的事,竟然讓我去他的公司學習。
現在的江牧周在商圈叱吒風雲,早已不是當年的江牧周。
如今的他高不可攀,而我又有什麼臉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我和我哥還在拉扯,不知他想到什麼,眼裡閃過精光,突然妥協。
「行,就讓我送你上去。」
江牧周的辦公室在最頂層。
電梯顯示的樓層越高,我的心跳就越快,我就越緊張。
當年的江氏集團竟然發展成了這樣的高樓。
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口,我剛想深呼吸讓自己不要緊張。
我哥就直接伸手敲了門。
我身子猛地站直。
裡面傳來一道低沉又清冷的男音。
「進來。」
8
我哥吊兒郎當走進,我跟在他的身後。
辦公室里,有下屬正在畢恭畢敬地報告工作。
我第一眼就看到了江牧周。
他坐在最高位,一言不發,一身黑色的西裝,凈白的指節隨意搭在桌上,渾身透著冷漠和疏離。
見我們進來,他抬了抬手,讓面前的人下去。
我哥插著兜:「人給你帶來了啊。」
說著他拍了拍我的後背:「快給江總做自我介紹。」
我雖搞不懂明明認識為什麼還要介紹一下,但江牧周的壓迫感實在太強,我掐著手掌心才冷靜下來。
「江,江總好,我是蘇許樘,想,想要在江氏學習一段時間,打,打擾了。」
我的說話聲越來越小,江牧周視線落在我的身上,那雙眼眸異常冰冷。
一聲「嗯」算是回應。
聲音低而緩,沒什麼情緒。
好可怕,現在的江牧周好可怕。
我求助地看向我哥,我哥給了我一個安撫的眼神。
我剛想鬆一口氣,我哥齜著大牙:「牧周,我妹前年在國外出了車禍,失憶了。」
我眼睛猛地瞪大,我什麼時候失憶了?
怪不得讓我自我介紹,這麼扯的理由誰會相信?
可江牧周愣了愣,漆黑的眼眸靜靜地看向我,帶著審視:「失憶?」
我哥點點頭,繼續:「她忘記了很多事,包括你。」
江牧周聲音淡淡的:「知道了。」
可他的手指暴露了他的不平靜,因為它們正微不可察地顫抖著。
9
我哥走的時候,對我挑了挑眉,極為得意。
獨留我一個人在辦公室面對江牧周。
對上那雙清冷的眼眸,我硬著頭皮,只能繼續演下去:「江,江總,不好意思,我哥說我們以前認識,但我記憶恢復後,仍殘缺了一部分。我不記得你了,真是抱歉。」
江牧周就那麼神情淡淡,眸中不帶情緒:「嗯。」
我摳著手,聲音越來越小:「爸爸讓我來您這裡學東西,這段時間……打擾您了。」
江牧周周身氣壓冰冷:「小事。」
幾年不見,他變得更加沉穩,身上的壓迫感也更強了,這是上位者的氣息。
好兇啊,比大學時期的江牧周更可怕。
我的嘴忍不住一癟,強撐著微笑。
看出我的害怕,江牧周愣了一下,黑眸中閃過一瞬間的懊惱。
正當我低頭為自己擔心接下來這段時間怎麼過時,江牧周突然起身。
一步步走至我的面前,高大的身軀籠罩我的身影。
矜貴的男人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變得柔和,背脊微微彎下,讓我不至於仰頭看他。
「不記得也沒關係。」
他向我伸出手,臉上多了幾分漫不經心。
清冷又平和的聲音就這樣落進我的耳朵里:「你好,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江牧周,重新認識。」
我呆呆地望著他,愣愣地伸出手:「你,你好,我叫蘇許樘。」
大手包裹住我的手,這一刻,我的心跳瘋狂加速。
他……竟然不討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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