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贖的怎麼是精神小伙完整後續

2025-08-2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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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女你不懂,這是現在最流行的紋身。」

……

什麼流行。

分明是土得不行。

都不用等到十年後,現在就特別非主流。

「是不是很疼?」

那麼愛哭,被扎時肯定沒少掉眼淚吧。

陳碎齜牙咧嘴:「男子漢大丈夫,這點痛頂多是毛毛雨。」

「哦,禮尚往來,我也去紋一個?」

「不行!」他立刻阻止。

似乎覺得語氣太強硬,彆扭道:

「你喜歡什麼樣的,我給你做兩張紋身貼玩。」

我想了想。

「就要狗的 YR。」

嘶。

怎麼聽起來像在罵人。

我還在琢磨,陳碎卻率先紅了臉。

「別鬧,我紋這是有意義的。」

我懂。

「很獨特的 xp 嘛。」

陳碎茫然了幾秒,才從我的壞笑中讀懂是什麼意思。

臉紅似猴腚。

「不是那個意思!」

他極力證明清白,黑眸執拗又專注地落在我臉上。

「刻了這個,我就是屬於你的,就算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的餘生也只會有你的烙印。」

……

這句話放到十年後,必定是人人吐槽的油膩文學。

可我知道,陳碎是認真的。

他在給我一個承諾。

回應同桌第一天我對他人品的質疑。

他不是下流的人。

他會為我守著清白。

我仰頭。

小老公乖順地低下頭。

我環抱住他的腰。

卻摸到一截毛茸茸的凸起,驚訝地挑眉。

陳碎別開目光,扭扭捏捏地將粉色尾巴遞到我手裡。

「喜、喜歡嗎?」

……

我兩眼放光。

這誰頂得住?

陳碎也笑了。

靜靜擁著我,漆黑的眸子亮著光。

我忽然想起。

「什麼時候去配個眼鏡?」

陳碎皺眉:「我不近視。」

可是上輩子分明眼鏡不離身啊。

只有在床上,做那種事之前才會慢條斯理取下眼鏡。

……

懂了。

又是根據我的愛好量身定製的。

唉。

聽到我嘆氣,陳碎緊張地收緊雙臂。

「你很喜歡我戴眼鏡的樣子?」

他抿抿唇:「那我現在去……」

「不用!」

身後的嘲諷蓋住了我的聲音。

「乞丐就是乞丐,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你們說對不對啊哈哈!」

一群奇裝異服的少年笑作一團。

領頭的我有印象,是那天在網吧對陳碎拳打腳踢的校霸。

叫王辰龍。

眯起眼看我,目光猥褻輕佻。

「這不是我一見鍾情的美女嗎,陳碎你連老子看上的人都敢偷,是不是想死?」

他笑得不懷好意:

「要不跟了我?以後十八中所有人都得恭恭敬敬喊你聲嫂子。」

……

太非主流了。

還沒等我吐槽幾句,陳碎把我推進便利店。

他轉身赤手空拳迎了上去。

和之前划水裝慫不同。

拳拳到肉,動作乾淨狠絕。

幾個混混躺在地上哀號。

陳碎推開門,牽著我的手往外走。

「陳碎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很了不起?」王辰龍被揍得爬不起來,還不忘齜牙陰笑:

「別忘了當初是怎麼跪在老子面前裝孫子的!」

陳碎身形一頓,下意識垂眸看我。

我笑著輕輕捏了捏他的手心。

「男朋友什麼時候變這麼厲害的?」

「跟鍾師傅學的。」

鍾師傅?

那不就是我前段時間高薪聘請的保鏢嗎。

「學費很貴吧?」我問。

陳碎輕輕搖頭。

「我接他兒子上學放學,給他家裡做鐘點工抵學費。」

他說得侷促,小心翼翼觀察我的神色,仿佛生怕我因此而瞧不起他。

可是怎麼會呢。

「寶貝,你也太厲害了!你簡直是天才!」我不吝嗇誇讚。

陳碎臉上的陰霾散去,耳根浮起一抹紅。

「哪有你說得那麼好,」他極力否認。

嘴角卻暗戳戳勾起。

還挺傲嬌呢。

……

一切都在比上輩子提前變好。

譬如這些日子,野痞的狼尾髮型變成了最簡單的寸頭。

校服規規矩矩穿在身上。

期末成績提升了幾百名。

搬出陳家獨自租房住。

但這還不夠。

高考結束那天,陳家夫妻綁架了我。

17

兩人一個比一個貪,贖金從五百萬漲到了兩千萬。

陳父握著刀子在我脖子上比劃,威脅我給我爸打電話。

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計劃進行。

陳碎卻出現了,身後綁著陳康。

「放了她,否則大家一起陪葬。」

他拉開衣領,露出綁滿腰間的炸藥。

抵在脖子上的刀抖了一下。

陳父強作鎮定,安慰陳母:

「不會的不會的,這逼崽子我了解得很,貪生怕死,炸藥肯定是假的。」

陳碎一言不發,黑眸沉靜。

按著打火機的手卻慢慢靠近了引線。

「不要!」陳母尖聲驚叫。

陳父也慌了,額間冷汗不停往下淌。

刀從手中滑落。

「我放、我放!你別傷害小康,他是你弟弟啊!」

陳碎扯了扯嘴角,無聲道:

「放了她。」

陳母慌不擇路推了我一把。

陳碎鬆開陳康,下意識張臂接住我。

陳母哭著抱住陳康,陳父沒了軟肋。

「小雜碎,敢威脅老子,我剁了你!」

他提起刀衝過來,陳碎為了保護我,胳膊被劃了一道口子。

我拉著他往後退,拉響口袋裡的警報器。

潛伏在四處的保鏢魚貫而入,很快將三人制服。

警察到來前,陳碎的傷口簡單處理過。

在我身旁坐下。

我腦子亂得很,沒理他。

腦中反覆出現他點燃引線的那一刻。

那種從未有過的恐懼爬上心頭。

上輩子,我爸在生意上得罪了人。

陳碎替他擺平,卻也因此惹上了對方。

我被綁架那天,陳碎同樣綁著滿身炸藥出現。

對方發怵,不得已放了我。

陳碎站在對面,溫柔地叮囑:

「大小姐,沿著右邊那條路下山,會有人接應,路邊灌木多刺,小心不要劃傷了手。」

我淚眼矇矓。

「你不和我一起走嗎?」

他溫和地笑了笑:「我要和他談判呢。」

等我走到了台階下,盯著他綁滿身的炸藥。

他眨了眨眼,無聲道:

「假的。」

我高懸的心微微落下一點,想趕緊下山找人救他。

灌木叢果真多刺。

背後忽地傳來震天響的爆炸聲。

眼前天旋地轉。

陳碎和言家的敵手同時死在爆炸中。

他為了言家解決了大麻煩。

留下的遺言卻說他這一生已經太滿足了。

無力感像一串被扯散的珍珠,滾落到五臟六腑。

眼前少年的五官漸漸清晰。

十八歲的陳碎同樣無力地看著我。

訥訥地說:「對不起。」

「什麼?」

他聲音嘶啞,極難堪地低下頭。

「對不起,我總是給你帶來麻煩。」

……

明明我才是他背負了兩輩子的麻煩。

「沒關係,誰讓你是我男朋友呢。」

我揉了把他的腦袋。

周圍有很多人。

這次他沒再害羞,主動依偎過來,用扎手的寸頭蹭了蹭我的掌心。

「言冉你真好。」

我失笑。

小黃毛真單純。

我順口問:「炸藥哪兒來的?」

陳碎沉默了一秒,笑容無賴:

「假的,裡面裝的黃泥。」

嗯,也不太單純。

如果真是黃泥,剛剛他也不會急慌慌去處理掉了。

18

陳家夫妻被判了刑。

怕是得吃半輩子牢飯了。

我動用這麼多資源去算計一對市井夫妻,我爸很不滿。

我說陳碎將來會成為他的金龜婿。

他不信。

當我把公司未來幾年的項目規劃以及遭遇的危機列了十頁 PPT 後,他的世界觀受到了重創。

還是半信半疑。

「我能接受個黃毛做我女婿?這不合理!」

……

高考分數出來,陳碎過了二本線。

已經很不錯了。

班級舉辦了一次謝師宴。

班長邀請我一起參加。

宴會沒什麼意思。

結束後遇到滿面紅光的周小娥。

「言冉陳碎,我考到了京市的大學,畢業後也會留在京市,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她望向我和陳碎緊牽的手,突然施施然笑了。

「你還挺厲害的,被玩了這麼久還能讓言冉對你有興趣。」

陳碎眼皮都沒抬一下,拉著我離開。

潮濕悶熱的風裹挾著她的不忿墜入耳邊。

「陳碎,你就該在這破城市裡一輩子發爛發臭。」

周小娥是個奇怪的人。

她的自尊與利益凌駕於所有人之上。

她可以一邊對陳碎心存愛慕,同時高高在上地瞧不起他。

她也能對著親姑姑噓寒問暖,卻又不經意透露我的家庭背景,暗中慫恿兩個蠢貨綁架我。

她得意於光明璀璨的未來。

我很期待開學後,當發現同學室友都知道她跟蹤偷窺的陰險行徑,她又將收穫怎樣的大學生活呢。

陳碎帶我走到一家二手奢侈品店。

遞過來的禮袋裡,黃色的帶鑽禮服疊得整整齊齊。

我有些驚訝。

「你把它贖回來了?」

陳碎頷首,輕輕撥了撥裙擺上的鑽石。

「你穿著很好看。」

波光粼粼,卻不及他清亮的烏眸。

從養父母家逃出來那晚,我用它換了三萬塊錢。

如今又物歸原主。

這麼多錢,不知道他是多辛苦才賺到的。

我也想獎勵他。

於是湊到他耳邊小聲提議:

「今晚穿給你看好不好?」

我笑著碰了碰他滾燙的耳垂,別有深意道:

「你還可以舔……」

他面紅耳赤把我按進懷裡。

「不許再勾我。」

他惡聲惡氣威脅:

「再敢亂說,我就……狠狠要了你。」

……

我沉默了。

「親愛的,答應我別再那麼時尚了好嗎?」

非主流的時代,求求快點過去吧。

19

陳碎復讀了一年。

以全校第三的成績考入了比上輩子更好的大學。

光榮榜掛在明亮的宣傳欄上。

學生們圍觀討論。

「這個陳碎學長也太厲害吧,據說去年高考還是墊底呢!」

「是啊,我們老師也總提到他,說他這一年簡直是玩命兒地學!」

放假的王辰龍領著小弟回校打籃球,他扒開眾人看到了光榮榜上陳碎的名字。

「靠!」

他見不得有人說陳碎的好。

「陳碎啊我熟,以前給我磕頭當孫子都成習慣了。」

陌生面孔打量著他。

「哇,陳碎都給你當孫子,那學長你肯定考上了清北吧!」

王辰龍動了動唇,在周圍人好奇的目光中咬牙離開。

從沒感覺這麼丟人過。

仍能聽到身後的議論。

「聽他吹牛逼?人家陳碎是學霸,全國 top 級名校,他就一小混混,還在我們面前逞威風呢。」

「人比人氣死人,就算陳碎學長以前不好,現在也洗心革面了,不像他,Low 爆了!」

……

被眾人議論洗心革面的陳碎學長,正把自己裝進了巨大的紙箱裡。

上頭還繫著粉色蝴蝶結。

我拉開絲帶後,他捧著蛋糕,眼神亮晶晶仰頭看我。

「驚喜嗎?」

……

好老土。

我選擇不去打擊精神小伙的創意。

我雙手托起他的下頜。

「說吧,想要什麼獎勵?」

之前答應過的,高考完兌現獎賞。

我微微用力,他的唇被擠得嘟起。

卻還倔強道:

「轉學那天,你說的話還算數嗎?」

「什麼話?我忘了。」

陳碎語氣變得急切。

「你說過,要我的……初夜……。」

羞恥地說完後,他閉上了眼睛。

預想中的吻沒有落下。

他有些茫然地睜開眼。

發現我笑得狡黠,一下子就發現又被逗騙了。

他氣勢洶洶,動作卻溫柔地把我抱進了巨大的紙箱中。

「反正、反正我今天就要讓你看看!」臉紅得像番茄,說話也緊張到磕磕絆絆。

卻還不忘張牙舞爪威脅:

「我究竟毛有沒有長齊!」

我懵了一瞬,想起來這是我曾經揶揄他的話。

唉。

「真的這麼記仇啊?」

他像渾身冒火的麒麟,急不可耐地低頭親上來。

到了見真章的時候,又慫了。

「我去、去衛生間!」

從兜里掉出的超薄 001,被他紅著臉一腳踹進床底下。

二十分鐘後,陳碎從衛生間出來。

我半靠在床上,往他身下瞄了眼。

有些想笑。

年輕人,火氣真大。

他姿勢怪異地走過來,低頭又開始親。

我微微推開,喘息:

「幹嘛呀,不是不要獎勵。」

他有點氣悶,但還是認認真真看著我的眼睛:

「現在的我還沒有資格。」

……

得了。

又開始自卑上了。

我想了想。

「那算了?」

「不行!」他急吼吼地。

我問他要什麼。

他扭捏道:

「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

「什麼?」

這次我是真忘了,讓他提醒提醒。

他表情凶,像一隻蓄力的雄獅。

讓人毫不懷疑下一秒就得把我吞進肚子。

然而,他卻湊到我的耳邊。

獅子小開口道:

「就是你說的……嗯……舔……」

他捧著我的手指遞到唇邊。

可憐巴巴賣慘。

「冉冉,可不可以?」

……

我不理解。

怎麼變成獎勵我了?

他又在爽什麼?

20

陳碎 8 歲那年夏天,破小區來了個房地產商做慈善。

姓言的富商帶著女兒,挨家給貧困戶送溫暖。

陳月躺在被褥上流口水。

2 歲的陳康哇哇嚎個不停。

滿屋子瀰漫著一股苦難、噁心的氣味。

被推了一把。

陳碎想起來,按照養父母說的,一瘸一拐地在房間裡走。

養母抹著眼淚對富商說:

「家裡苦啊,養了三個孩子都是殘廢,日子快過不下去了。」

富商心軟,給了三個大大的紅包。

仍舊覺得不夠,彎腰哄他身後的小女孩。

「冉冉,把你的糖果分享給哥哥好不好?」

陳碎這才敢肆無忌憚打量。

穿著公主裙的小公主,臉白白粉粉的。

長得很甜。

笑起來也很甜,大方地把巧克力都塞到了陳碎手裡。

白嫩無瑕的肌膚和他滿手疤痕對比鮮明。

女孩還送了本自己的畫冊給陳碎。

父女走後,養母翻了翻畫冊,裡面沒有之前的東西,隨手就扔了。

陳碎從垃圾桶里撿了出來。

好歹是紙,留著有用。

再不濟,還能當草稿紙用呢。

話是這麼說,可是往後十年,畫冊被他小心呵護。

從不忍在上面寫一個符號。

直到十八歲再相遇。

某天晚上,沒抵過心底的惡魔。

在畫冊扉頁緊挨著落款「言冉」,寫上了他的名字。

很快又擦去。

做夢也知道。

他沒資格。

偷偷買了手機後,陳碎在網上瘋狂搜索言冉的信息。

變態似的關注她的社交帳號。

陳碎一開始沒覺得自己喜歡言冉。

頂多是羨慕她有好出身。

嫉妒她不費吹灰之力就過上他夢寐以求的好日子。

直到那一天在巷口打架,看到了圍觀的言冉。

陳碎第一反應竟然:是我暗戀的女孩子啊。

她認錯了人,喊他老公。

陳碎頭暈目眩了一陣。

緊接著手忙腳亂往自己臉上抹血抹汗抹灰,越狼狽越好。

撐起自己最自如的混帳模樣,對她說盡混帳話。

把她嚇跑。

跑就對了。

和他這樣的爛人沾什麼邊呢。

遇見言冉之前,陳碎沒覺得做個爛人有什麼不好。

在校霸面前點頭哈腰就能賺到不少辛苦費,這錢賺得多輕鬆啊,所以校霸給他幾巴掌他也樂呵呵受著。

沒什麼交集的周小娥看到了,痛斥他為了錢捨棄尊嚴。

陳碎看她跟看傻子似的。

去他媽到尊嚴?啥玩意,他沒有。

錢多香啊。

能吃飽飯不挨餓多爽啊。

校霸輕蔑地嘲諷:

「陳碎你真是一手爛牌,我要活成你這樣我早尋死了。」

其實沒覺得活著有多好,爛透的今天和明天沒什麼可眷戀的。

可是他怕死,這是人的本能吧。

忍飢挨餓的時候、被人揍的時候都那麼難受,死了該多疼啊。

所以他毫無目的、不擇手段地活著。

活著只是為了不死去。

遇到言冉,一切都變了。

原來喜歡一個人真的會自卑。

她越靠近,他就越難受。

怕他這副糟糕透的樣子被她討厭。

又不得不用更糟糕更爛透的自己驅逐她離開自己的世界。

陳碎做了個夢。

夢裡的他高考落榜,充當校霸的狗腿子護送王辰龍大學報到。

他沒忍住,偷偷溜進旁邊的美術大學。

其實沒想過一定要偶遇言冉。

就是漫無目的地逛。

艷陽高照,他曬得實在受不了,坐在奶茶店門口的台階下納涼。

為什麼不進去呢,裡面的奶茶動輒二三十一杯,喝不起。

沒想到言冉會出現。

停在他面前。

輕聲細語問:「同學,你怎麼不進去,外面很熱的。」

陳碎心慌了。

明知道於她而言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他還是緊張地垂下頭。

「俺、俺馬上就走嘞。」

漂亮,還給自己換了個口音。

但陳碎也沒捨得走,偷偷地,眼巴巴看著對方點了杯奶茶, 喝了一半,出來了。

過了一會兒,店員走出來,笑著邀請他。

「先生, 您是今天的幸運顧客,我們老闆請你免費喝奶茶。」

「老闆?」

店員笑道:「剛剛出去的女孩就是我們老闆。」

陳碎渾渾噩噩進奶茶店。

藏著竊喜,點了言冉的同款。

沒捨得喝。

窗邊的桌上有言冉沒喝完的奶茶, 店員沒來得及收走。

陳碎順手牽羊偷了出去。

看了又看,沒好意思喝言冉那杯。

把兩個杯子洗乾淨後,並排擺在自己桌上。

像一對。

陳碎看到夢裡的他, 這天晚上在畫冊扉頁寫了一句話。

陳碎大呼夢境里的這個自己, 真他媽不要臉到家了。

接下來, 夢境中時間流速變快。

夢裡的自己,竟然真成了高學歷精英人才。

花錢如流水。

昂貴的護膚品、高級手工西裝,從頭到腳捯飭一遍。

陳碎心都疼死了,夢裡的自己太敗家。

那麼一小指頭面霜,夠他吃一年辣椒醬了。

戴上眼鏡,他去見了言冉。

談訂婚。

偷窺了言冉十多年,將自己改造成她博客里的理想型男友模樣。

女孩明亮的目光在他臉上停頓很久。

他成功了。

順利地訂婚、結婚。

過上了他夢寐以求的婚後生活。

日復一日扮演她喜愛的樣子。

夢境里言冉飛撲過來, 男人神色淡淡, 卻在女孩落入懷抱後, 薄唇不可自控地彎起。

等言冉從懷裡離開, 他又恢復那副淡然的模樣。

下作!

陳碎快氣死了, 破口大罵:

裝模作樣!

斯文敗類!

狗東西!

哪怕罵的人某種意義上也是他自己。

夢醒後,陳碎覺得荒誕不已。

想了想,抬手抽了自己一耳光。

媽的, 你可真敢做夢。

不自覺又翻出那本畫冊。

陳碎手抖了一下, 摔下床。

畫冊的扉頁, 停留著夢境里自己寫的那句話:

【如果我能走進你的世界,可以和你做朋友嗎?】

……

所以,那不是夢?

是未來還是過去呢。

陳碎想, 也許言冉喊得那句「老公」並不是口誤。

她或許也在夢境里看到了另一個世界。

好似嘗到了一點甜,貪婪的人開始祈求更多。

後來如願將自己歸納於言冉的所有物後,陳碎想, 他得更努力。

比夢境里的自己為她創造更多價值。

有心想學習夢裡的發家致富路,奈何有關這段記憶總是模糊不清。

某天, 陳碎在夢裡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三十歲的首富渾身氣質矜貴,推了推金絲眼鏡,對著十九歲的自己面露譏誚。

「我憑什麼要為你做嫁衣裳?」

「沒有真本事, 連做她的狗你都不夠格。」

說得有道理。

陳碎憋屈地認了。

更加橫衝直撞、拼了命地往上爬。

做狗他也要做最忠心、最有價值的狗。

三十歲的陳總對陳碎不屑一顧。

哪怕陳碎爬到了他曾經的高度。

陳碎這次一點也不憋屈了。

因為……

那個男人偽裝了半輩子,只能刻板地喊妻子:大小姐。

而陳碎呢。

骨子裡還是個非主流精神小伙。

不要臉地抱緊自己的全世界。

「寶貝、乖乖, 心肝兒, 再親一口吧, 命都給你。」

言冉忍無可忍, 擰他 Q 彈的胸肌。

「你能不能別這麼尬?」

「求你啦, 求求你啦, 沒有老婆的吻上班像上吊。」

言冉被纏得沒辦法,敷衍地在他下巴親了一口。

陳碎黏黏糊糊湊過去,又討了好幾個香吻。

「陳碎你屬狗的嗎!」

陳碎樂顛顛地去上班。

有點得意忘形。

嘖, 裝高冷精英有個屁用,連個吻都不敢奢求。

還是當流氓最爽了。

今天也是為首富老婆努力工作的一天。

總裁辦公桌的右上角擺了一本褪色的畫冊。

最後一頁多了一行墨色的字。

【謝謝你,再一次讓我無比貪戀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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