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贖的怎麼是精神小伙完整後續

2025-08-2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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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陳碎結婚時,他是首富。

高智商精英,溫柔又克制,連牽手都會面紅耳赤。

重生後,我找到了未來老公。

少年五官熟悉的英挺,卻頂著一頭黃毛。

流里流氣沖我吹口哨:

「妹兒長得挺帶勁兒啊,要不要跟哥爽一爽?」

1

看到陳碎的第一眼,我簡直不敢相信。

記憶里的男人眉眼清冷銳利,西裝革履,就連頭髮絲都打理得一絲不苟。

渾身透著高智商精英味兒。

而眼前的少年。

黃毛、破洞褲、豆豆鞋。

一群人在打架鬥毆,同伴抄起武器乾得嘎嘎不要命。

而他佝僂著腰,抱頭鼠竄。

時不時從別人傷口摳了點血抹自己臉上裝慘。

猥瑣又不要臉。

我驚呆了。

混戰結束,人群里紅毛疑惑指著我。

「喂,陳碎,這小妞誰啊,喊你啥來著?」

我眉心一跳。

找到陳碎時太激動,我下意識喊了聲:老公!

「呦,一身名牌小富婆啊,想包養陳碎?他中看不中用,你要不看看我——」

紅毛猛地被身後的陳碎拽得一趔趄。

少年拖著完好無損的雙腿,一瘸一拐走到我面前。

血水混合塵土糊了滿臉,慘不忍睹。

漆黑的眸子盯著我看了三秒。

忽然齜牙咧嘴笑了:

「小妹妹想睡我啊,一晚三百,但套子你得自己買。」

語調上挑,浪蕩又輕佻。

「乖乖,再喊聲老公聽聽?」

……

油膩得我想當場遞給他一瓶洗潔精。

我咬牙切齒微笑。

「你聽錯了,我喊的是——老登。」

誰敢想誰敢想。

溫柔紳士的老公,年少時是個貪生怕死的精神小伙?

還疑似靠出賣身體賺錢?

2

上輩子和陳碎相識,他 28 歲。

名校畢業的高智商學霸,靠自己創業賺得盆滿缽滿,完全是高富帥的代名詞。

也是我爸看重的金龜婿。

初次見面,他氣質清冷,寡言少語。

垂眸時,金絲鏡片下的黑眸存著三分清淺的溫柔,高智感拉滿。

紳士又禮貌地朝我微笑:

「言大小姐如果暫時不想結婚的話,我們可以先從朋友做起。」

他抬手摘下眼鏡,無比尋常的動作,硬是被他做出了三分慵懶四分漫不經心,還有四分荷爾蒙爆棚的禁慾氣息。

完全是我勾勒了無數次的理想型模樣!

我捂著砰砰亂跳的胸口。

「結婚,立馬結婚!」

就算是殺豬盤我也認了!

婚後第三年,老公從贅婿變成了高不可攀的首富。

圈子裡的名媛都在看我笑話,等著我被陳碎始亂終棄後她們好上位。

我識趣地讓律師擬好離婚協議。

陳碎看到我的簽名,眼底驟升波瀾。

「大小姐是對我有什麼不滿,還有……有了心儀的男士。」

他抬手摘下眼鏡,露出冷沉又深邃的眸子,像一把沒有鋒芒的鉤子。

又一次套中我的色心。

「你別這麼喊我!」

以前不覺得,現在想想,讓首富喊了我三年大小姐還真是羞恥。

圈子裡無數經驗證明,男人婚後會大變樣。

地中海、啤酒肚……

陳碎是個例外。

三年時間,他的身材保持得甚至比結婚前更好。

就連在家也穿得考究,襯衫紐扣扣到最上面一顆,頭髮打理得比國際男模還有型。

像高精度測量過的機器。

完全是我愛的高嶺之花模樣。

「我沒有喜歡別人,但是你現在太有錢了……」

聽我說完,陳碎微蹙的眉心緩緩鬆開。

平靜地糾正道:

「大小姐,那些都是你的錢,只要你願意,我一直是言家的贅婿。」

「哦。」

我想了想:「那我今晚還能在你上面嗎?」

西裝革履的男人默了默,蒼白的臉驟然浮現一抹紅,又很快消失。

「可以,」他回答得平靜。

到了晚上,躺在床上任我肆虐的模樣乖順又可憐。

到了最要緊的時刻,被我掐住要害。

男人脖頸青筋像震顫的蝶翼,呼吸急促,額間熱汗淋漓。

卻還是克制地托著我的腰,任由我胡作非為。

我好奇極了。

「陳碎,男人這個時候還能保持冷靜嗎?」

明明燙得快要灼穿手心,也不像是性冷淡的樣子啊。

他嗓子沙啞,一字一句地認真回答道:

「嗯,我和別人不一樣,性格如此,天生的,比較沉穩,在情慾方面有些冷淡。」

……

我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卻想不到。

直到陳碎死後。

如他所說,他是言家的贅婿,早就立好的遺囑里,他賺的所有錢都在我的名下。

轉眼間,我成了首富加寡婦。

圈裡人艷羨我有眼識得金鑲玉,找了個絕世早死好男人。

整理陳碎遺物時,在保險柜里發現了他的筆記本。

寫滿了我的名字。

【大小姐喜歡高嶺之花,高嶺之花必備要素:很貴的西裝、克制隱忍的眼神,還有什麼來著?】

【吃了一粒普萘洛爾控制興奮,可是看到大小姐還是會臉紅,是不是應該多吃點藥?】

【不爭氣的東西!晚上夢到大小姐,褲子又髒了,偷偷扔別墅外的垃圾桶應該不會被大小姐發現吧?】

【我是高嶺之花高嶺之花我是性冷淡……去他媽的!好想舔遍大小姐全身!】

我怔怔看著。

最後一頁,字跡力透紙背,狂亂而潦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大小姐,我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好。】

【我不是好人,我簡直不是個東西!】

……

我沒想到陳碎所有的清冷克制都是裝出來的。

更沒想到寡言的外表下藏著痴漢的內心。

甚至……早在十多年前就關注了我的博客帳號。

腦中閃過黃毛嘚瑟不正經的模樣。

確實,不是個東西。

3

我跟蹤陳碎到網吧樓下。

我設想過很多次,老公年輕時一定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不敢想不敢想。

十年後無所不能的大佬,現在竟然是臭名昭著的校霸……

身後的狗腿子。

一群少年在陽台吞雲吐霧,陳碎卑躬屈膝給他們點煙。

為首的校霸看到了我,眼裡放出亮光。

陳碎點點頭,氣焰囂張走到我面前。

二流子似的抖腿:

「喂,我們老大看上你了,進來玩玩唄。」

我思考了一秒,默默抬腿。

剛要跨過門檻,被陳碎擋住。

他雙手環胸,嗓門超大地嘲諷:

「乖乖女,玩不起就滾遠點。」

手腕抵著我的肩膀把我趕出去。

隨後走上二樓,對著校霸不知道說了什麼,下一秒就被踹翻在地。

他就跟沒脾氣似的麻溜爬起來,弓著腰又湊上去。

諂媚的模樣簡直沒眼看。

夜深人靜,陳碎最後一個走出網吧。

鼻青臉腫、這次是真瘸了。

像條奄奄一息的狗,耷拉著眉眼。

看到我的一瞬,他愣了愣。

抽動著嘴角吹口哨:

「美女,大晚上的,要不要跟哥哥回家?」

和新聞里騷擾女孩的猥瑣醉漢沒什麼區別。

我順從地點頭。

「好啊。」

少年輕浮的笑容僵在嘴邊。

「靠,你是不是傻?真以為我是什麼好人?」

……

小黃毛,自我認知還挺明確。

我笑了笑,緊跟著他到燒烤攤。

陳碎點了一大桌燒烤。

老闆來收錢。

「沒錢。」

少年眼皮微掀,往椅子上一靠,死皮賴臉看向我。

「嘖,小富婆,你請我吃唄。」

「行啊。」

我乖乖付錢。

黃毛愣了愣,臉上惡劣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

盯著我看了幾秒,抓起烤串。

粗魯得像在野地里打滾的小狼崽子。

我不由得想到十年後的陳碎。

吃飯時動作優雅而矜貴,讓人聯想到貴族紳士。

我沒忍住笑了一聲。

少年的動作像被按了暫停鍵,窘迫又惱怒地瞪向我。

「笑什麼笑,沒見過帥哥吃飯嗎!」

「嗯,第一次見。」

「神經病,老子又沒逼著你付錢!」

「嗯,你說得對。」

我寬和的態度,讓他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沉默了一會兒。

「喂,」黃毛少年懶洋洋聳肩,露出嬉皮笑臉的無賴樣。

「小妹妹,你該不會是看上了哥,想追求哥吧?」

「沒有,」我很有誠意地解釋:

「不追,想睡你,行嗎?」

少年陡然瞪大了眼睛。

臉上明明維持著逞兇鬥狠的笑,卻可憐得像被蛛網粘住的蝴蝶。

眼睫顫動個不停。

我笑眯眯托著下巴,嗓音刻意掐著甜蜜:

「行不行啊,哥哥?」

少年手一抖,差點摔碎了碗。

臉紅得門口掛著的紅燈籠。

「神、神經,懶得理你!」

他匆忙得帶倒了椅子,在老闆的咒罵聲中像腳踩了風火輪。

慫得很。

和十年後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男人天差地別。

但……有點可愛。

等到第二天,看到我跟在老師身後走進教室時。

打遊戲的陳碎抬眼看到我,像被雷劈了。

我走過去,笑著敲了敲桌子。

「同學,我可以做你的同桌嗎?」

4

四面八方的視線匯聚。

陳碎咬了咬牙:「隨你。」

他兀自低頭打遊戲。

十分鐘死了八次,操作遊戲人物的手抖得不像話。

我寫好小紙條推過去。

【又見面了,開心嗎?】

他憤憤攥緊紙條,壓低了聲音: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把昨晚的帳單遞給他。

【你說過的,睡你一晚三百塊,所以你的初夜歸我哦。】

【陳同學這麼下流,我當然要守著,免得你不幹凈了。】

下課鈴聲響起。

他還不肯說話。

「生什麼氣啊,難道你不下流嗎?」我笑吟吟問。

陳碎眉心跳了又跳,惡狠狠瞪我,卻又啞口無言。

像只無能狂怒的黃毛大狗。

前排的女生轉頭打量我。

「言冉同學,你爸爸是不是房地產公司老闆呀,我在電視上看到過你。」

女生笑容友好:「我叫周小娥。」

「嗯。」

我態度冷淡地低頭寫數學題。

周小娥在我這受挫,又看向陳碎。

「你們剛剛在聊什麼,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關你屁事。」

早在周小娥開口前,陳碎就將紙條揣進了口袋。

周小娥自討沒趣,委屈轉身。

我垂眸看著桌面。

我認識周小娥。

十年後,她是陳碎分公司的經理。

貪了不少錢,陳碎卻多次既往不咎。

發愣間,一張試卷飄到手邊。

我本來只是隨意瞄了眼,看到名字時瞬間被硬控。

【陳碎】

【47 分】

……

試卷被抽走,陳碎一臉難堪地捂住鮮紅的數字。

見我震驚,他胡亂將試卷塞進桌肚裡,傲慢叫囂:

「怎麼樣,老子牛逼吧?」

……

是挺牛的。

我陷入沉思。

上輩子陳碎畢業於全國 top3 名校,履歷上寫著復讀過一年。

我曾問他為什麼復讀。

男人眸光微斂,露出淡淡的遺憾和悵然。

「第一年高考發揮不好,沒考上心儀的名校。」

我感慨老公真是勤勉又認真,心疼地抱住了他。

……狗東西。

真會裝。

47 分,還考名校?

烤紅薯都費勁!

蒜鳥蒜鳥,和不懂事的精神小夥計較什麼。

在我細緻的打量下,陳碎神色有些僵硬。

「既然瞧不起我就趁早轉學滾蛋!」

他梗著脖子發脾氣。

我微笑著摸上去。

「同桌,你脖子上的青筋好性感啊,好想親……」

指腹還沒碰到肌膚,他驚慌往後一縮,無措得像被惡霸調戲的少女。

「你、你、你!」

在周圍的視線看過來時,他憤憤低下頭,手指頭都快把手機屏摳出洞了。

一頭黃毛招搖又憋屈。

我忍著笑意。

不就是裝流氓嗎,誰不會啊。

5

短短一個月,經歷了兩場考試。

陳碎的成績比我想像得還要差。

全科加起來不到三百分。

要不是陳碎太窮,我都懷疑上輩子的學歷是買來的。

放學後,我扯住他的書包帶子。

「去把頭髮剪了。」

他暴躁地甩頭。

「你誰啊,我憑什麼聽你的?」

「剪不剪?」

「老子絕不。」

「行啊,」我笑了笑。

熙來攘往的走廊上,陳碎被我按在牆上。

「不剪的話,我就親你嘍?」

他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眼神怪異:

「你到底知不知道怎麼威脅人?」

從我手裡抽出書包帶,陳碎臭著臉往前走。

我笑眯眯跟進理髮店。

出來後,非主流黃毛變成了眼亮發烏的清爽少年。

總算有了十年後的三分影子。

少年不自在地躲避我的視線,煩躁地抿唇。

「滿意了?可以滾了吧?」

壞脾氣。

我心情好不和他計較。

踮起腳尖,在他不耐煩的臉上親了一口。

唇上緊貼的肌肉繃緊。

他脖子唰地一下子爆紅,捂著臉後退。

濕漉漉的眸子望向我的唇,又飛速移開,嗓音艱澀:

「你……你說過只要我染回去,就、就不會……」

我面露難色,倒打一耙:

「抱歉,都怪小帥哥太誘人了,讓我把持不住。」

「陳碎同學可以把它當成獎勵哦,喜歡嗎?」

十年後的陳碎用拼盡全力的偽裝,用極力克制的溫柔教會我有滿滿的自信。

陳碎最愛言冉。

我就是他的天菜!

無論未來或現在,他不會不喜歡的。

我輕輕踢向他的鞋尖。

「回答,不然……繼續親你。」

我作勢要親上去。

陳碎皺眉按住我肩膀,胸口劇烈起伏,忍無可忍:

「姓言的,你還真把我當正人君子了是吧?」

他鐵青著臉把我箍進懷裡。

「別動!」耳邊傳來他惡聲惡氣的警告。

這麼凶?

小小贅婿還想反了天!

我掙扎了兩下,身後忽然響起腳步聲。

「陳碎,你頭髮怎麼染回來了?」

6

「你懷裡的女生是誰啊,你談戀愛了嗎?」

周小娥歪頭轉了一圈,我的臉被陳碎保護得嚴密,她沒看到,不死心地伸手扒拉我的衣服。

陳碎一巴掌拍開她的手,語氣冷淡:

「我做好事扶小老太過馬路呢,用得著和你彙報?」

周小娥疼得「嘶」了一聲,細細的嗓音抱怨:

「就你?做好事?騙鬼呢?我就是有點好奇嘛,你至於對女孩子下手這麼重嗎?」

「滾開,別逼我扇你。」

「走就走,誰稀罕和你說話!」

周小娥不高興地離開。

周圍沒人了,陳碎才慢吞吞鬆開禁錮我的雙臂。

齜牙咧嘴威脅:

「剛剛你也看到了,我發起狠來連女人都打,你個身嬌肉貴的大小姐最好離我遠點……」

「哦,」我害怕地瑟瑟發抖:

「那你在床上也發狠嗎,會打我哪裡呀,人家可是很怕疼的。」

陳碎張牙舞爪的模樣僵住,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臉憋得通紅。

騷話一個字憋不出。

我在心裡哼笑。

比流氓,十八歲只會耍嘴炮的陳碎就是個弟弟。

「毛都沒長齊呢就敢嚇唬姐姐了?」

我戳戳他的胸口,有點生氣。

「說話,你喜歡周小娥嗎?」

陳碎原本還一臉傻樣不知作何反應,聽到我問話卻不假思索回答:

「不喜歡,不熟。」

回答我很滿意。

「真乖,」我抬手在他頭上揉了把以示獎勵。

陳碎反應過來,氣得跳腳。

「靠!你把老子當狗馴呢?」

「不是老子,是老公。」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少年頂著頭髮翹起的呆毛,憋了半天聲音顫抖:

「亂喊什麼,有病啊你!」

我含笑點頭。

「是呀,你快來聽聽人家的心口慌不慌。」

厚臉皮的小流氓長這麼大沒碰到過比他還厚臉皮的。

打又不能打,只能瞪著我泄憤。

可惜沒什麼威懾力,反而像和主人鬧脾氣的貓。

連探出爪子撓人前,都要小心翼翼把鋒利的指甲縮回去。

接我回家的車停到了路邊。

陳碎神遊天外,亦步亦趨跟在身後。

奔馳車標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目的銀光。

陳碎恍惚了幾秒,停住腳步。

嗓子有點啞。

「喂,小同桌。」

他雙手插兜,目光從司機身上繞了一圈後又垂眸看向我,笑得痞里痞氣。

「吻技太爛了,下次來個法式深吻,哥讓你好好爽爽。」

他嘩的一聲拉上車門,轉身鑽進漆黑的巷子裡。

背影與濃郁的夜色融為一體。

晚飯後,我爸讓我去書房。

司機低頭站在桌邊。

我剛踏進書房,我爸最愛的手把件在我腳邊炸開。

「我說你好端端非要轉學,原來是被不三不四的黃毛帶壞了!」

司機連忙抬起頭:「先生,是黑毛。」

他更氣了。

「那麼多富二代你看不上,偏偏和地痞無賴談情說愛,丟人現眼!」

我在心裡反駁。

富二代哪有富一代香啊。

十年後你可是覥著臉喊人家寶貝女婿呢。

我爸二話不說把我關回房間。

吩咐秘書火速辦理轉學手續。

我這時才意識到,那句不堪入耳的騷話,陳碎是故意說給司機聽的。

他不願意再和我有牽扯。

我在班級群里加他好友,一直沒有通過。

真是高冷啊。

切換到博客帳號,在粉絲列表里找到那個 ID。

上輩子陳碎死後,我才知道這是他的帳號,像個殭屍粉一樣默默關注了我十餘年。

我發過去一條私信。

【嗨,親愛的粉絲,我心情很差,你能陪我聊聊天嗎?】

過了十幾分鐘,對方緩緩發來一個問號。

換了個馬甲,終於不裝高冷了?

我冷笑一聲,趴到床上打字。

【今天有人說我是老太太呢,難道我真的很老嗎?】

我往下拉了拉領口,對著鏡子調整了一下姿勢,拍了張不露臉照片發過去。

勾引高嶺之花什麼的,婚後我成功過不少次。

然而十八歲的陳碎不走尋常路。

【你是女孩子,最好不要把這種自拍發給陌生人。】

他飛快補充:【放心,我已經刪除了。】

……

多麼正氣凜然的君子啊。

這還是那個動不動要和我爽一爽的小流氓嗎?

【可是你已經看過了。】

我故意找茬:

【公平起見,我也要看看你的。】

7

十八歲的陳碎輕而易舉接受了我的無理取鬧。

聊天介面不停閃爍著:對方正在輸入中。

【我很醜,沒什麼好看的。】

【巧了,我有戀丑癖,快發。】

靜默了幾分鐘,他發來了照片。

我記得三十歲陳碎腹肌的手感,壁壘分明的八塊,發力時,汗水沿著溝壑滾落。

像海浪拍打礁石的力度,等我承受不住捶過去時會被寬厚的掌心包住,按在跳動的胸肌上。

那是成熟健康、極具性張力的男性身體。

而十八歲的陳碎,衣服空蕩,撩起的衣擺下藏著清瘦的腰身,肋骨包在薄薄的肌膚下。

我一時怔忪。

【很醜對吧,對不起,不是故意污你的眼。】

後台彈出許多收款提示。

陳碎給我的每條動態都送了朵價值 10 元的電子煙花特效。

煙花在螢幕綻放,將一條條消息點亮。

【數字十代表著完美,你很完美。】

【你不是老太太,也不老,是對方眼瞎不要臉,下次你可以直接給這種討厭的人兩巴掌。】

【心情還很糟糕嗎?】

【對不起,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同桌一個月,陳碎是我見過的最摳門的黃毛。

去食堂只吃免費素菜和湯,短袖洗了又洗泛白破洞也捨不得換新的。

是個人見人嫌的摳搜壞小子。

可是隔著網絡,他卻當起了大善人。

……

鼻腔湧起一縷酸澀。

我動了動僵硬的手指,回復。

【心情好多啦。】

他:【那就好。】

盯著照片的時間太長,視線逐漸模糊。

傻瓜。

心情怎麼可能會好。

晚上,保鏢打電話彙報:

「言小姐,和你預料的一樣,先生讓人給陳碎一點教訓,可這小子也奇怪,主動把打手引到沒人的巷子裡,被揍也不還手,還好我上去把那些人趕跑了。」

「辛苦了。」

我給保鏢轉了個大紅包。

第一次見陳碎時,他在混戰中憋壞裝慘,慫包且窩囊。

那麼貪生怕死的人,這一次卻沒有躲。

笨蛋。

心情更差了。

8

我爸一氣之下停了零花錢。

一籌莫展時,八竿子打不著的周小娥聯繫上我。

虛情假意問候完,她終於迫不及待。

「你還不知道吧,陳碎又把頭髮染回去了。」

她發來的照片里,陳碎頂著比之前還要張狂的銀髮。

和兩個混混勾肩搭背,嘴角噙著壞笑。

仿佛一夕之間,又回到了最初。

周小娥笑得有些得意:

「我知道陳碎懷裡的女生是你,你們有錢人很喜歡玩拯救遊戲吧,可惜,並不是天底下所有男人都會喜歡你。」

「我為什麼要所有男人的喜歡?」

撲面而來的惡意。

上輩子好歹活了三十年,我怎麼會猜不到她的心思呢。

「周小娥,你喜歡陳碎。」

用的肯定句。

「我沒有!」

周小娥聲音尖銳:

「我怎麼可能看上那種男生!」

她急慌慌掛斷電話。

發來好幾條視頻。

陳碎在混戰中抱頭縮在牆角。

發傳單偷偷把單頁當廢品賣給垃圾站。

因為一瓶過期辣椒醬在便利店門口撒潑打滾。

【這麼 Low 的貨色,也就你言冉把他當個寶貝。】

哦。

那又怎麼樣呢。

【嫌 Low 還偷拍別人?又當又立被你學明白了,怎麼你是屬蒼蠅的啊,一邊嫌臭一邊往嘴裡扒拉?】

周小娥好半天沒回復。

我正要拉黑刪除,她突然道:

【你覺得自己很高尚嗎?陳碎有未婚妻,你再有錢也不過是不要臉的第三者。】

說完,周小娥立刻拉黑了我。

……

上輩子陳碎從未提過什麼未婚妻。

死後翻看手機,才知曉他一直在被周小娥威脅勒索。

因為我。

周小娥一次又一次地說:

「陳碎,這個項目如果不給我,我就把那些事都告訴你老婆。」

「能從公司貪到錢是我本事,你報警抓我試試?」

「陳總這麼清高,敢讓言冉知道你的真面目嗎?」

陳碎總是沉默、退讓。

「別靠近她。」

周小娥只需要提及我的名字,便能兵不血刃讓陳碎節節敗退。

是因為那個沒有出現的未婚妻嗎?

9

聖誕平安夜,家裡舉辦宴會。

保鏢突然打電話給我。

陳碎那邊出現了點意外。

「言小姐,陳碎和他父母吵得很厲害,好像還動手了。」

來不及換禮服,我拎起裙擺往外跑。

氣喘吁吁趕到陳家門口。

裡面傳來鍋碗瓢盆摔打的聲響。

夾雜著不堪入耳的辱罵。

什麼逼崽子,死畜生。

我眉心一跳,哐哐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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