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不會奔我而來完整後續

2025-06-12     游啊游     反饋
1/3
裴敘聽不見。

他會在我們吵架的時候扔掉助聽器。

從來不帶我進入他真正的社交圈。

一次同學聚會,有人問他:「你到底怎麼忍下去梁大小姐的脾氣的?」

裴敘指了指助聽器。

「摘下來。」

全場哄然大笑。

1

我從國外回來的第三天,才回了和裴敘的家。

一開門,明顯感受到很久沒有住過人了。

雖然有阿姨打掃,但人氣真的是很微妙的東西。

我拎著包走到玄關查看門口監控。

監控存檔只到最近一個月,這一個月里,裴敘沒有回過一次家。

很好。

凌晨十二點的時候,主臥的音響還在唱著「心在跳是愛情如烈火,你在笑瘋狂的人是我……」

我趴在床上打遊戲。

音樂 BGM 聲音太大,以至於我沒注意到玄關門的動靜。

直到我的音樂突然暫停,我還以為鬧鬼了。

轉頭一看,戴著銀絲邊框眼鏡,長得斯文敗類模樣的裴敘就站在床尾。

「你回國了?」

我扭回去繼續打我的遊戲,一邊回復他:「嗯,回來三天了。」

裴敘很久沒有說話。

到我這局結束,才意識到他還站在那裡不動。

裴敘說,最近太忙了,下次他一定會陪我一起出國看展。

我仰起頭,「不用啊,我和小姐妹玩得很好。」

直到裴敘洗漱完躺在我身邊,我下意識側過身去,把背朝向他。

我突然意識到,我好像不愛裴敘了。

眼淚一瞬間湧出,打濕了枕頭。

曾經我以為只要在裴敘身邊就好,可是人心太貪婪了。

我要裴敘愛我。

裴敘表面上是我的二十四孝好男友,直到那一天。

我才意識到,我和他之間有不可逾越的鴻溝。

他拒絕我靠近他。

2

裴敘現在開的公司是和大學同學一起創立的。

那位大學同學準備結婚的時候,請帖發到了家裡。

我自然而然以為裴敘一定會帶我出席這場婚禮。

我提前挑好送新人的禮物,提前約好那天的化妝師,挑好了不喧賓奪主又不失體面的禮服。

等到婚禮的那一天。

從暗自期待到失落難堪,我只等到了和裴敘的共友發出來的朋友圈。

婚禮現場的大合照。

原來裴敘還是伴郎啊。

他身邊的伴娘正在仰著頭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

再一刷新,這條朋友圈屏蔽了我。

刷不到了。

我不想像個怨婦一樣,在家裡哭著質問裴敘:「為什麼啊?!」

我努力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等裴敘回家的時候,我還在看我的平板。

只是輕飄飄提了一句:「你回來了啊。」

等裴敘經過客廳的時候,指了指茶几上包裝好的禮盒。

「這是我送新娘的珠寶,你記得送一下。」

裴敘嗯了一聲。

這件事在我心裡豁開了一個很大的口子。

3

傷口潰爛的那天是情人節。

我去裴敘的公司找他吃飯。

經過前台的時候,腳步頓了頓,前台問我:「您好小姐,請問您找誰,之前有過預約嗎?」

我正要回答。

前台突然眼睛一亮,眯著眼睛笑著很甜,一看就不再是職業假笑。

「裴總,下午好!」

我在這一個眼神來回,腦海里閃過那張婚禮大合照。

這才想起來,這位前台就是那天的伴娘。

我上前一步,裴敘旁邊的張秘書很自覺地後退一步。

我直接挽起了裴敘的手臂,「我找你們裴總,需要預約嗎?」

話是看著裴敘說的,但是說給前台的,這話又是張秘書接的。

「不用不用,梁小姐,您當然不用預約,直接給我打電話,我下來接您。」張秘書笑呵呵地說。

裴敘擰了擰眉,「怎麼不提前打電話?」

我說:「不然怎麼叫驚喜呢。」

當然,對裴敘來說,只有驚吧。

和裴敘一起坐上行電梯的時候,那位前台抱著一摞資料衝過來一邊喊等等她。

張秘書下意識按了等待。

前台進來的時候,我都看見張秘書的面若死灰。

他的臉上充斥著他想從這個電梯里跳出去的尷尬。

前台一邊快步進來,一邊說著:「不好意思啦,這裡有份文件是胡總現在要的。」

裴敘點點頭。

他耳郭處的助聽器很是明顯。

前台冷不丁來一句:「裴敘哥,只要戴上這個就可以聽見了嗎?」

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我僵硬地看著她。

裴敘還沒回答,她突然意識到什麼,連忙道歉說對不起。

我把手從裴敘臂彎處拿了出來。

裴敘扭頭看著我。

我瞪他。

裴敘回頭開口:「知道很沒有禮貌,就別開口說話。」

他的模樣冷淡,情緒很平穩地撂下這句話。

卻殺傷力萬分。

小前台嚇得眼睛通紅。

等前台在她那層下了,圓場的還是張秘書。

「梁小姐不好意思,剛剛那位小姐是胡總妻子的妹妹,是過來實習的,不懂規矩。」

我都心疼張秘書。

到了頂層,我卻沒有下電梯。

衝著裴敘說:「不好意思,忘記今天還約了人。」

這是不打算約裴敘吃飯的意思了。

張秘書都想挽救一下。

裴敘卻站在原地說:「好。你結束了給我電話。」

電梯門自動關閉。

電梯下行,我和裴敘的眼神交接,順著玻璃門而下,陷入黑暗。

更不會知道,我走後他和張秘書的對話。

「您不哄哄梁小姐嗎?」

裴敘說:「我只要學會接受她的一切想法,就可以了不是嗎?」

張秘書想起自己上司的從前,閉了嘴。

畢竟梁嫵小姐的梁,是梁氏集團的梁。

4

又過了一年,我和裴敘都認識的高中同學結婚了,邀請了我們。

裴敘當天有會議,但在我的強烈要求下還是去了。

看著新娘穿著潔白的婚紗走向新郎的那一刻,心突然被戳了一下。

原來婚禮是這樣的。

教父喊新人擁吻的時候,我看向了裴敘,裴敘也正在看著我。

婚宴之後,我們一路無話回了家。

手機振動了一下。

是爸爸喊裴敘這周末和我一起回家吃飯。

我轉了轉手機,裝作不在意地隨便問他:「你這周末有空嗎?」

裴敘正在側頭看著後視鏡的車流,「怎麼了?」

「我爸……問你要不要吃個飯。」

他露出來的半邊臉神色僵硬了一下,然後說:「這周末出差。」

我卻追著問:「那下周末呢?下下周末呢?」

裴敘沒有說話。

經過隧道,路燈的流光從我們身上消逝。

在黑暗裡,我問他:「裴敘,你是討厭我還是討厭我爸啊。」

情緒傾瀉而出,「每次我爸喊你你都有各種事情。」

「我爸是得罪你了嗎?」

裴敘伸出一隻手拉住我,他終於出口,說的卻是:「我們回去說。」

裴敘的不理會,使我更加口不擇言:「裴敘,你是白眼狼嗎!我爸對你那麼好!」

車被緊急踩了剎車。

在有安全帶的保護下,我還是身體前傾了很多。

裴敘靠過來單手箍住我的下巴,我好似在他的眼神里看見了憎惡。

「是,我只是你們家資助的一個貧困生而已。」

我不能理解,「裴敘,我和你之間的事情,你為什麼總要提你是個貧困生呢?」

我是會看不起你,還是會討厭你?

裴敘漸漸鬆開我,眼神愣怔。

他的嗓音好像有點沙啞,「可我就是。」

他伸手摘下自己右耳郭上的助聽器,「我還是個聾子。」

我還沒從裴敘突然摘下助聽器的舉動里回神。

裴敘又重新啟動了車子,空氣里只留下一句:「我很早之前就說過。」

「我們不合適。」

是。

裴敘答應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說過:「哪怕我一直不愛你嗎?」

他第一次鬆口,我呆住,連忙點頭。

於是他說:「好。那我們試試吧。」

是。

是我錯了。

月亮不會奔我而來。

5

那晚之後,我沒通知他,就飛去了倫敦看畫展。

三個月里沒有主動和裴敘聯繫過一次。

裴敘倒是反常得很,偶爾會在我這邊晚上而他那邊的凌晨發消息給我。

「下雨,出門記得帶傘。」

我沒有理他。

看展、滑雪、蹦極……我玩了個遍之後終於打算回國的前夕,給裴敘發了一條消息。

「回國後,我有話找你談。」

這句裴敘沒有回應。

可我從奧地利的雪山跳下來的那一刻,突然感悟到。

我不該再抓著他不放了。

過於迷戀和裴敘擁有一個「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大結局,難道真的實現的那天,就能忘記在大結局之前所有的痛苦嗎?

回國的第三天才回了和裴敘的家。

通過門口玄關的監控發現他一個月沒有回家。

凌晨他卻回來了。

裴敘說他下次會陪我一起去玩。

我明白,這是裴敘彆扭地求和的方式。

我開始客客氣氣和裴敘說話了:「不用啊,我和小姐妹玩得很好。」

夜裡睡著迷迷糊糊的時候,有溫熱的肌膚貼近我的手心。

他牽住了我的手。

可能冷漠如裴敘,也感覺到了什麼吧。

第二天睡到下午,起來就開始收拾行李,我還特意從家裡帶了個空行李箱。

收拾到床頭櫃,打開抽屜時,裡面卻出現了一個我從沒見過的絲絨盒子。

我有點害怕。

卻還是伸手打開了盒子。

是戒指。

是我從前夢寐以求裴敘會送我的禮物——戒指。

餘暉透過窗邊薄紗,還是照入了室內,照入了我的眼睛。

內環上刻著的 Apple。

它在發光。

小盒子裡面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

你是我最珍貴的人。

落款是兩年前的情人節。

夕陽的光照在地板上的人影突然多了一位。

我抬頭。

是裴敘回來了。

我拿起那枚戒指,走到裴敘面前,眼淚忍住不溢出來。

忍到脖頸青筋暴起,我晃著戒指質問裴敘:「所以呢?這就是你所謂的——」

「我們不合適?」

裴敘看了眼跌落在地上的紙條,彎腰拾起它。

我伸手又打掉了紙條。

「說話啊!」

「你是不會說話嗎?裴敘!」

6

裴敘總能輕易點燃我的情緒。

可是明明最初的我們,不是這樣充斥著對立和矛盾的。

裴敘是珍珠班的貧困生,珍珠班所有學費、助學金由梁氏集團資助。

而裴敘又是珍珠班特殊的一位。

特殊在,他是個聽障人士。

貧困生、聽障人士、第一名,這幾個字眼,使宣傳學校的媒體蜂擁而至。

第一次見面時,擁擠的記者正在採訪裴敘收到資助的感想。

一個眼尖的記者發現快被擠到牆上的我。

「裴敘同學,你身後跟你同屆的梁嫵同學就是你資助人的女兒,你們的日常相處會不會有些尷尬呢?」

救命吶。

裴敘壓根不認識我。

裴敘卻笑著讓大家往後站站,把我從密集的人群中拉到安全的位置。

「梁同學很好,從來都是很友善地和同學們相處。」

結束尷尬無比的專訪後,和裴敘一起回教學樓,他回班與我擦肩而過的時候。

我瞧見了他耳郭里跟大家不一樣的東西。

「只要戴上這個,你就聽得見了嗎?」我很好奇。

直到裴敘轉身。

我才意識到這句沒禮貌的話我沒憋在心裡。

裴敘卻轉回頭似笑非笑看著我,答非所問地回了句:「我還有另一隻耳朵可以聽。」

如果十年後的梁嫵在這裡,一定很懷念高中時候的裴敘。

這時候的裴敘,還不是個啞巴。

可站在這裡的,是十七歲的梁嫵同學。

這個莫名其妙的回答,擊中了她的心。

我開始想和裴敘交朋友,我主動去找他聊天,裴敘學習好,就打著讓他教我學習的幌子天天去他們班。

還去旁聽他們班的課。

小組英文對話練習的時候,裴敘說,他最喜歡的水果是蘋果。

於是那年的聖誕節,裴敘全班同學的桌洞裡都塞滿了紅彤彤的蘋果。

從此,整個珍珠班都認識我了。

只有裴敘知道,他的那份不一樣。

他收到了獨一無二的賀卡,也是我人生智商情商的高光時刻。

賀卡上寫著:「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

裴敘雖然沒有回應,我能感受到,他堅硬的心繭好像朝我軟化了一點。

一次放學,我強行把裴敘帶到奶茶店,分享我喜歡的奶茶。

面對面坐著的時候,我一直支支吾吾想說什麼。

裴敘看我憋得難受,嘆了口氣,「說吧,你想幹什麼。」

我得逞一笑,用吸管轉了轉奶茶,「先說好哈,我只是好奇,好奇……」

「我有上網搜,說聽力障礙者有的並不是一點聲音聽不見,那你呢?」

裴敘很溫柔地笑,「嗯,是的,需要離耳朵很久很久的大聲,我才能聽見一點聲音。」

「那你可以摘下來嗎?」我問他。

裴敘最近好乖啊,他很是配合我,摘下了。

我湊到他耳邊,以正常說話聲音稍大一點程度說話:「這樣呢?」

裴敘絲毫沒有反應。

以至於我上頭到忘記他明明左耳是聽得見的。

在他耳邊大喊:「我喜歡你!」

這樣不只裴敘知道了。

全世界都知道了。

7

全世界都知道梁嫵很喜歡裴敘,可裴敘喜歡梁嫵,連梁嫵本人都不知道。

「說話,裴敘!」二十七歲的梁嫵也在朝裴敘大喊。

裴敘衝過來,抱住我。

他摸著我的腦袋。

把我放進他懷裡,好像很珍重的樣子。

「對不起阿嫵。」他一直揉著我的腦袋。

我反手推開了他,「七年,我們在一起七年,你真的就不能給我一個解釋?哪怕騙騙我。」

這些年,你究竟在幹什麼?

一邊冷落我,一邊偷偷買戒指。

「好。我承認。」裴敘冷不丁開口。「我承認我卑鄙。」

我眼睛瞪大。

「我害怕承認我的喜歡,這樣如果你想抽身離開我的那天,我也可以說。

「我是不喜歡你的。

「你的世界那麼耀眼,我只是個灰撲撲的存在,我甚至有殘疾。」

裴敘低垂著眼眸看著我,我第一次瞧見他小心翼翼的模樣。

我深呼吸一口氣,把眼淚憋回去。

失敗了。

淚珠滾出了眼眶。

「那我呢?裴敘,你讓我覺得,我不配擁有愛情和婚姻。」

最終還是沒忍住,我向裴敘訴說我的所有苦痛。

「你從來不帶我進入你的交際圈,就連你好友結婚請帖發到家裡,我等了你多久!等你問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不想哭的,右手拂開不斷湧出來的淚水。

「可我一直等到在朋友圈看見婚禮大合照,我才敢相信,那個看起來對我很好的裴敘,原來還是一點也不喜歡我啊。」

裴敘的手指蜷縮顫抖,「我不是……」

我直接打斷他:「裴敘,你不要告訴我,你這麼聰明的人,你看不出來那個前台喜歡你。

「她就是那天的伴娘吧。

「可你依舊讓她待在你的公司。」

裴敘擰了擰眉,「阿嫵,公司不是我一個人的。」

我冷笑一句,「裴敘,我看明白了,你的渣和你的愛是可以同時存在的。」

我低頭看了看戒指,「戒指我收下了。」

用指腹觸摸了一下刻著英文的部分。

轉身用力把戒指從窗口扔了出去。

回頭看向呆住的裴敘,「怎麼處理我決定。」

裴敘立馬就轉身想下樓去找戒指,我喊住他:「裴敘,你找回來也沒有用了。」

裴敘轉頭,他的眼睛裡布滿血絲,「怎麼會,怎麼會沒有用了呢。」

我伸出食指點了點他心臟所在的位置,「因為,晚了。」

「那是我之前想要得到的東西,現在不是了。」

裴敘抓住我的手指,「阿嫵……你不要我了嗎?」

好可憐啊,像濕漉漉的小狗。

我嘆了口氣,搖搖頭。

「我們分手吧。」

裴敘猛地沖了過來,用力地摟住我,「對不起阿嫵,對不起……」

我想推開,實在推不動。

「可是。」

「我不愛你了。」

裴敘瞬間僵硬,「你騙我的對不對,我知道我錯了,我不會再彆扭下去了。」

我扭頭看見裴敘快哭了。

繼續說:「我終於捨得放手,你該為我們開心。」

裴敘情緒激動地扯下自己助聽器,狠狠地扔到床上。

我看了陷入被子裡的助聽器。

輕輕地說:「我從來不覺得,你貧窮、你聽不見,你就很可憐。」

「裴敘,你很優秀。」

所以不要否認我的愛。

8

連夜搬出了裴敘家。

創業初期,裴敘一直和別人合租,從來不讓我過去。

這棟房子還是裴敘創業成功後自己買的,房本上寫的我們兩個人的名字。

裴敘每天都在給我發信息,他在分享自己今天做了什麼。

每天都會給我發晚安。

我連看了一個禮拜後,狠了狠心拉黑了他。

沒過多久就是高中同學聚會,我也需要一個合適的方式去告訴大家。

​‍‍‍​‍‍‍​‍‍‍‍​​​​‍‍​‍​​‍​‍‍​​‍​​​​‍‍‍​‍​​‍‍‍​‍‍‍​‍‍‍‍​​​​‍‍​‍​​‍​‍‍​​‍​​​‍​‍‍‍‍‍​​‍‍​​‍‍​‍‍‍​​​‍​​‍‍​​‍‍​​‍‍‍​​​​‍‍‍​​​​​‍‍‍​‍‍​​‍‍‍‍​​​​‍‍‍​​​​​​‍‍​‍‍‍​‍‍‍‍​‍​​​‍‍‍​​​​‍‍‍​‍​‍​​‍‍​​​‍​​‍‍​​‍​​​‍‍‍​‍‍​‍‍​​‍‍​​‍‍‍​​‍​​‍‍​‍‍‍‍​‍‍​‍‍​‍​‍​‍​‍‍‍​‍‍‍‍​​​​‍‍​‍​​‍​‍‍​​‍​​​​‍‍‍​‍​​​‍‍​‍​‍​​‍‍​​‍‍​​‍‍‍​​‍​​‍‍​‍​‍​​‍‍‍​​‍​​‍‍‍​​‍​​‍‍​​​​​​‍‍‍​​​​​‍‍​‍‍‍​​‍‍‍​​‍​​‍‍​​​​​‍​​​​​​​‍‍​​​‍‍​‍‍​‍​​​​‍‍​​​​‍​‍‍‍​‍​​​‍‍‍​​‍​​‍‍​‍‍‍‍​‍‍​‍‍‍‍​‍‍​‍‍​‍​​‍‍‍​‍‍​‍‍​​‍‍​​‍‍​‍​​‍​‍‍​‍‍‍​​‍‍​​​​‍​‍‍​‍‍​​​‍​​​‍‍​​‍‍‍​​‍​​‍‍​‍‍‍‍​‍‍​‍‍​‍​‍​‍​‍‍‍​‍‍‍‍​​​​‍‍​‍​​‍​‍‍​​‍​​​​‍‍‍​‍​​‍‍‍​‍‍‍​‍‍‍‍​​​​‍‍​‍​​‍​‍‍​​‍​​​‍​‍‍‍‍‍​​‍‍​​​‍​​‍‍‍​​​​​‍‍​​‍‍​​‍‍​‍‍‍​​‍‍​‍‍​​​‍‍‍​​​​​‍‍‍​​​​​‍‍​​‍‍​​‍‍​‍‍‍​​‍‍​‍‍​​​‍‍​‍​‍​​‍‍​​​‍​​‍‍​​‍​我們分手了。

本以為裴敘不會來,結果站在門口聽見他說話的聲音。

有人問他:「裴總,你到底怎麼忍下去梁大小姐的脾氣的。」

裴敘說:「摘下來。」

我挑了挑眉,正準備給我推門的服務員尷尬地低頭。

我單手推門而入。

大家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繼而很快變成奉承的笑,「大小姐終於到啦,剛我們還問裴敘呢。」

我笑著看向裴敘,他好像已經喝醉了。

表面看不出來什麼,但眼神已經模糊了。

「是嗎?裴敘?」

裴敘看著我很慢地點點頭。

我看向問裴敘話的人,「謝謝你的擔心,裴敘從此以後不用忍了呢。」

「裴敘自由了。」

那人臉色瞬間青白。

「梁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裴敘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他搖搖頭,「阿嫵從來沒有對人隨意發脾氣。

「阿嫵從來沒有看不起我。

「我摘下來,我就聽不見了。阿嫵沒有跟我說分手。」

全場寂靜無聲。

沒有人見過裴敘這個模樣。

我也沒有。

可能是過去我太過於追著裴敘跑,所有人都不相信。

居然還是我提的分手。

散場的時候,我想先走,可大家都默認把喝醉的裴敘交給我。

我本來不想管他,可看他一個人低著頭坐在那裡的模樣。
1/3
下一頁
游啊游 • 23K次觀看
游啊游 • 4K次觀看
游啊游 • 7K次觀看
游啊游 • 6K次觀看
游啊游 • 5K次觀看
游啊游 • 6K次觀看
游啊游 • 4K次觀看
游啊游 • 24K次觀看
游啊游 • 34K次觀看
游啊游 • 4K次觀看
游啊游 • 5K次觀看
游啊游 • 5K次觀看
游啊游 • 9K次觀看
游啊游 • 6K次觀看
游啊游 • 9K次觀看
游啊游 • 3K次觀看
游啊游 • 19K次觀看
游啊游 • 6K次觀看
游啊游 • 3K次觀看
游啊游 • 6K次觀看
游啊游 • 5K次觀看
游啊游 • 27K次觀看
游啊游 • 25K次觀看
游啊游 • 11K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