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幾秒,我又道:
「對了,有一件事一直忘了告訴你。
「我和阿澤其實很早就在一起了。
「當初你轉變形象時,阿澤忽然對你態度好轉——
「其實是因為你那時候的談吐打扮和我有點像,他把你當替身而已。
「從始至終,你也只是我們倆 play 的一環罷了。」
惡毒扎心的話語不斷流出。
江之寧徹底崩潰了。
隔著手機,她仿佛瘋子般大哭大叫,不停地咒罵著我。
然而,她越是崩潰,我心中的快意便越是高漲。
電話的最後,我裝作不經意道:
「對了,下下個月我和陸以澤就要結婚了。
「其實呢,我還是真心把你當閨蜜的。
「只要你給我磕個頭道個歉,到時候我可以給你發一張婚禮的請柬。
「讓你親眼看看,陸以澤當新郎的樣子。」
12
江之寧用最惡毒的語言追著我罵了好幾天。
然而,幾天後,她仿佛忽然冷靜了下來。
整整一星期沒再給我發過消息。
等再聯繫時,竟是一段難得的有條理的話。
「微微,這段時間我仔細想了想。
「其實你說的也有道理。
「既然阿澤選了你,那我就該果斷放手,成全你們。
「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不想因為一段失敗的感情,連你這個朋友都失去了。
「之前是我太偏激了。
「我們能見一面嗎?
「我想當面、正式地向你道個歉。」
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江之寧很快發了個地址過來。
一個非常偏僻的地方。
這樣的地方,即使發生些什麼可怕的事情,也絕不會有人知曉。
13
我剛踏進那座破敗的小屋,身後便傳來一陣鈍痛。
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狠狠地踹了我一腳。
我一個沒站穩,直接跪倒在地。
抬頭時,看到的是江之寧那張堪稱猙獰的臉。
不過是一個月沒見,她變化卻遠超我的想像。
曾經明媚燦爛的面容,此時宛若女鬼般悽厲可怖。
江之寧身後還跟了七八個孔武有力的男人。
她一聲令下,那群人便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將我按住。
「賤人!
「我說過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她發瘋一般扇了我十幾個巴掌。
每一下都用了十足的力道。
很快,我就感覺大腦嗡嗡作響,嘴裡湧上一股甜腥味。
看著我狼狽的樣子,江之寧有幾分解氣。
她停了手,陰惻惻地笑道:
「謝今微,你說。
「要是你被這麼多男人睡過了。
「阿澤哥哥還會不會要你?」
她眼底的惡意幾乎要凝成實質。
身旁那幾個男人,也紛紛露出淫邪的笑容。
我卻絲毫不慌亂。
冷冷地望著她,忽而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
「陸以澤,你聽見了嗎?」
我聲音低弱道:
「還不快點來救我。」
那一刻,江之寧眼中的驚訝與恐慌幾乎要溢出瞳孔。
呵呵。
我又不是傻子。
明知道江之寧設的是鴻門宴,還毫無防備地趕來。
早在收到江之寧做作的道歉信息時。
我就第一時間告訴了陸以澤。
當時,陸以澤只輕輕瞄了一眼便說:
「別理她,指定沒好事。」
但我執意要來。
他拗不過我,又不放心。
於是便驅車載我過來。
車子就停在離這座小屋不遠的地方。
此外,為了保險起見。
我們兩的通話,一直是開著的。
只要我一呼救,他立刻就能趕到。
在看到那亮著的通話介面時,江之寧的恐慌到了極點。
她臉色一片慘白, 雙手都在顫抖。
望著我的樣子, 仿佛在看某種來自地獄的惡魔。
還不夠、還不夠……
我咀嚼著她的痛苦,再度露出冰冷笑意。
在江之寧不解的注視下, 我從懷裡掏出一把水果刀。
隨後,狠狠地捅進了自己的腹部!
14
陸以澤闖進來時, 看到的便是我倒在血泊的悽慘模樣。
他登時紅了眼。
在將我送到醫院治療後,便迅若雷霆地展開了報復。
那天在場的所有壯漢, 都在這之後莫名遭受了「意外」。
不是缺胳膊, 就是斷了腿。
而始作俑者的江之寧,他更是毫不留情。
陸以澤直接對整個江家進行了打擊報復。
這些年來, 江氏集團經營不善,收益每況愈下。
若不是靠著陸家的融資,早就難以維持了。
而在陸以澤果斷撤去投資後,江氏集團很快便出現資金鍊斷裂。
沒多久,又被爆出了一系列醜聞。
加上陸以澤各種有意無意地打壓。
江氏一時岌岌可危, 在破產的邊緣徘徊。
江之寧慌了。
她拚命解釋,那一刀是我自己捅的,和她沒有關係。
陸以澤卻只是冷笑。
他什麼也沒說。
可是,江之寧某一天好好地待在自己家裡時,一個瘋子不知怎麼地就闖了進去。
瘋子手上揮舞著刀, 瘋狂向她刺去。
最終, 江之寧慘遭毀容, 手筋被挑斷,身上也中了好幾刀。
雖然搶救過來了,但從此淪為廢人,只能靠醫療器材吊著命。
她為了所愛之人,毀去許多無辜者的人生。
而她的人生, 卻又毀在了所愛之人的手上。
何其諷刺。
15
傷好之後,我和陸以澤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
婚後, 他寵我入骨。
人人都羨慕, 我能成為陸太太。
而我也如他們所願, 扮演著一個溫柔賢淑的好太太。
然而, 結婚的第五年。
我親手用一沓厚厚的罪證, 將陸以澤送進了監獄裡。
偷稅漏稅、嫖娼招妓、一次又一次的買兇傷人……
大大小小的罪證加起來, 足以判他一個無期徒刑。
被拷上手銬的那一刻, 陸以澤臉上是詭異的平靜。
他死死地盯著我, 兩眼通紅。
嘴唇顫動了許久,終於吐出幾個字:
「為什麼?
「微微, 為什麼是你……」
是啊,為什麼呢?
我想到被江之寧砸斷指骨的那天下午。
我拚命地尖叫著、哀求著。
而陸以澤只是坐在不遠處, 漠然地看著這一切。
說完,他毫不留情地在我手上,將煙頭碾滅。
「「「」「澤哥,你明知道嫂子愛吃醋。
「幹嘛每次都故意在她面前撩妹。
「瞧瞧,又一個漂亮妹子遭殃了吧。」
那時候,陸以澤支著下巴, 低低地笑了。
「我知道啊。」
他一臉無所謂道:
「可我就是喜歡看她這副在乎我在乎得不得了、吃醋生氣的小模樣。
「可愛極了。」
我抬起頭, 死死地將兩人的模樣刻入眼底。
就在那一刻,我立下一個誓言。
「我要將這兩個人渣,拖入地獄。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此刻, 望著陸以澤寫滿不解與痛苦的雙眸。
我終於能夠發自內心地露出笑容。
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不是很簡單的道理嗎?
因為啊——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這就是你的報應,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