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戀愛腦完整後續

2025-06-0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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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婢女掉進水裡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她說我是冥頑不靈的戀愛腦,只能由她來拯救。

又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太子也不例外。

可是後來,她卻被太子迷得神魂顛倒,甚至主動自薦枕席。

她不知道,其實我是亡國公主,對太子好也只是想讓他放鬆警惕。

我的戀愛腦是裝的,她的戀愛腦才是真的。

01

距離琥珀落水醒來已過去三日,這三日裡,她行事愈發大膽。

她不再向我行禮,也不願稱自己為奴婢。

端茶送水一律不幹,每天睡到日上三竿。

我的貼身婢女彩芸一口細牙都快咬碎:「小姐你看她,像個什麼樣子,簡直把自己當主子了!」

我倒是無所謂,只是淡淡喝著杯里的茶,輕飄飄地問她:「你還記得玲瓏嗎?」

彩芸愣了一瞬。

玲瓏曾是我院內的洒掃宮女,某次落水醒來後,也同現在的琥珀一樣,言行無狀,滿嘴胡言。

不過她倒是個有用的,陸續為我獻上過香皂、火鍋、麻將……還改良了我的胭脂水粉,替我設計的衣裳、首飾也曾在京城風靡一時。

只可惜後來她太自大了,觸了一堆王公貴族的霉頭。

我自然不可能為了她得罪這些人。

幾乎就在我跟她撇清關係的第二日,玲瓏就被人劫走仗殺了。

想來也是唏噓。

彩芸沉思了一會兒,試探地問我:「小姐是想利用她,榨乾她的價……」

我笑笑,抬起手打住了她。

有些話,彼此心知肚明就行了。

02

不過,據我這幾天的觀察,琥珀跟玲瓏雖來自同一個地方,性子倒是不大相同。

玲瓏整日將自己是「天選之女」掛在嘴上,想發設法地跟我打聽周圍有權有勢的男人。

但琥珀對此卻顯得興致缺缺,唯一認真打聽過的,便是我可有青梅竹馬,待嫁郎君。

得知我極有可能是未來太子妃後,她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嘀嘀咕咕著:「總算讓我找到任務主線了。」

然後猛地抬頭看我:「霍如清,你不能嫁給他。」

我似笑非笑,問她:「為何?」

「太子——那不就是未來的皇帝嗎?妻妾成群簡直是常態,就是鐵杵也磨成針了,爛黃瓜,不能要。」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邊上的彩芸臉都嚇白了。

但琥珀才不管她,直接拉了把椅子在我對面坐下:「像你們這種封建社會的女人,簡直各個都是王寶釧,還好有我拯救你們。」

「你聽著,男人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是個女人就想睡,他們的愛就像路邊的傳單,見者有份,就算愛你,也不妨礙他愛別人。」

我掀掀唇角,不置可否。

琥珀立馬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拜託大姐,你還執迷不悟呢?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你這麼喜歡爛白菜,只能說你也是個爛人。」

一旁的彩芸終於再也忍不住,衝出來吼了一聲:「放肆,怎麼跟小姐說話的!」

琥珀卻只「哼」了一聲,歪倒在椅子上:「哪來的狗叫?」

彩芸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琥珀拍拍屁股走後,她立馬憤懣地抱怨:「小姐,她太囂張了!」

彩芸從小就跟著我,她明白我的苦楚,也清楚我的謀劃。

我知道,她只是見不得別人欺侮我。

可時機尚未成熟,還遠不是跟琥珀撕破臉的時候。

我拍了拍她的手:「委屈你了,且再忍她一陣子。」

03

當晚,四下無人時,我從妝匣內小心地抽出一本冊子,在燈下平鋪開來。

——上面是只有我能看懂的文字。

玲瓏還在時,我就有意無意地找她套話。

大家只知道香皂、火鍋、麻將……卻永遠沒機會看見這本冊子,還有上面各式各樣的武器跟先進工藝。

我翻到新的一頁紙上,記下了今日從琥珀口中聽見的新東西。

燃燒彈跟望遠鏡。

按照琥珀的說法,燃燒彈威力巨大。

而望遠鏡更是神奇,居然能清楚看見百米開外的東西。

若是有了這兩樣東西,兩軍對戰時一定更占先機……

我又往前翻了翻,冊子上還記錄著玻璃、酒精、木軌車等稀奇古怪的東西。

有些我已經讓人秘密抄送帶走,就連成品都做了出來。

不得不說,若有朝一日我成功復國,這兩個外來人簡直功不可沒。

我正低頭想著事情,門外彩芸忽然提高聲音道:「相爺,您來了?」

我立馬將東西收好,撣撣衣服上的褶皺,淡笑著將門拉開。

「父親。」

霍相點點頭,似乎對我這副大氣得體的樣子很是滿意。

「我今日跟太子議事時,他說他已向帝後請求,將婚期提前了,你也得抓緊繡嫁衣了。」

我微微頷首:「女兒明白。」

04

霍相剛走,我就讓彩芸又點了兩盞油燈。

而我就坐在燈前,身影被清晰地投映在紗窗上。

熬夜繡嫁衣這種事情,可不得讓所有人都好好看看。

彩芸幫不上忙,就坐在邊上盯著我通紅的指尖看。

看著看著……聲音忽然有些哽咽。

「小姐,你真要嫁他嗎?」

「切莫再說這些傻話了,我好不容易成了霍家女兒,又一步步謀劃成嫡女,名動京城,與仇人碰面,你也知這一路有多不容易。」

彩芸吸了吸鼻子:「小姐說的是。」

油燈閃爍,我們二人相對無眠。

次日清早,琥珀約莫是起來如廁,一溜小跑地從我房前路過,又忽然頓住腳。

「臥槽,霍如清,你不會一夜沒睡吧?」

我抬眸看向她,不消說話,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已是答案。

琥珀難以置信地走向我:「你昨天喝湯都喝進腦子裡了吧?我的話你是一個字沒往心裡去啊?」

我放下針線,攏著大紅嫁衣看她,只見她眉心都快擰出一個川字。

「霍如清,男人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沒了那玩意你是不能活嗎?」

這話越來越粗鄙,我正思索著該如何回應,彩芸突然不動聲色地戳了我一下。

我餘光輕瞥,立馬注意到小院外有熟悉的身影走來。

於是我故意抬高音量道:「我與太子殿下情誼非凡,我自是沒了他便不能活的。」

琥珀還想說話,被彩芸狠狠踩了一腳,嗷嗷叫了起來。

幾乎同一時刻,宮裡的小太監已經走到台階跟前。

這小太監是太子的心腹,我想,剛才的話他一定聽了去……

小太監向我行了個禮,問我:「霍姑娘,太子殿下讓奴才給您送了兩箱首飾,全在大堂放著呢,您看要不要現在抬進來?」

我站起身,裝出難掩驚喜的樣子:「那就有勞公公了!」

05

周弘晏出手一向闊綽,我打開箱子前,琥珀還在一口一個「戀愛腦,死得早」地叫喚。

但當箱子裡的奇珍異寶徹底展露在她眼前後,她猛地頓住了。

「臥槽,這麼多寶貝得多少錢啊?」

意識到自己失言後,她趕緊咳了一聲,改口道:「有錢有什麼用?有錢的男人沒一個好鳥。」

我斂眸不語,又聽琥珀冷呵一聲。

「真是無語了,老娘快穿了好幾個世界,就沒見過你這種死腦筋,王寶釧見了你都得喊句祖師奶奶。」

我仍舊平靜如水。

琥珀低聲罵了兩句,不耐煩地甩袖子走了。

彩芸趕緊扶著我坐下,給我倒了杯茶:「小姐你別跟她置氣,她就是個瘋子!」

我淡淡一笑:「無礙。」

我一個亡國公主,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

這種小嘍囉,根本在我心裡掀不起任何波瀾,又遑論置氣呢?

06

深夜,我照舊點著油燈繡嫁衣。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緊接著是彩芸的低呼。

然而下一瞬,她就像被掐住了嗓子一樣,不再言語。

我瞬間警覺起來,猛地站起身。

同一時刻,門猛地被推開——居然是周弘晏。

「太子殿下?」

周弘晏在唇邊比了根手指:「噓,我是偷偷來看你的。」

他將門合上,猛地將我攬進懷裡。

「也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定的規矩,說成婚前不能相見,我想你想得人都快瘋了。」

這個姿勢,他看不見我的臉,自然也看不見我面無表情的樣子,只能聽見我略帶羞怯地回應:「妾也是……」

周弘晏抱我抱得更緊,似要將我融進身體里。

「清兒,我今天聽小順子說了……你可知,我沒了你也不能活……」

他貼著我的耳朵,絮絮叨叨說著情話。

就這樣不知過去了多久。

直到門外的小順子急了,輕輕敲了敲門:「殿下,該走了,否則奴才就是有千百顆腦袋也不夠皇后娘娘砍的。」

周弘晏這才依依不捨地鬆開我,在我額上輕吻了一下。

「清兒,等我來娶你。」

門又打開,周弘晏帶著小順子,跟一陣風一樣來了又走。

我調整好情緒,剛準備再次坐回油燈前,忽的聽見院子中傳出一聲痛呼,緊接著便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我趕緊拉開門——

是琥珀。

看樣子,她似乎跟周弘晏撞了個滿懷。

後者怕她摔著,正一隻手攬著她的腰,試圖將她帶起來。

「你沒事吧?」

琥珀愣愣搖頭。

周弘晏立馬放手:「那就好。」

然後和小順子一起,快步消失在了暗夜裡。

07

周弘晏走後許久,琥珀仍像被奪了魂一樣,木木地站在那。

直到我出聲,問她為何現在才回來,她才大夢初醒般拍了拍腦袋,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剛才那是誰?」

我垂眸看她:「那是太子殿下。」

琥珀的眼猛然瞪大,好半晌,才喃喃著說怎麼可能。

我沒理會她,徑直回了房間,讓彩芸鎖上小院。

第二日,我暗中安插著的婢女便來彙報,說琥珀昨晚格外奇怪。

「她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在跟一個叫『系統』的人說話。」

「說了什麼?」

婢女看我一眼,頭都快垂到胸前。

「有什麼說什麼,我不會怪你。」

她這才大著膽子張口:「她夸太子殿下長得好,又說太子殿下像她老家一個人,叫什麼『頂牛愛豆』……」

婢女說得心虛,見我神色如常,才繼續道:「她說太子殿下摸,摸了她,讓她有觸電的感覺,是她好幾輩子都不曾有過的體會。」

我兀自淡定喝茶,婢女卻噗通跪在地上:「小姐,奴婢沒有半句謊言!」

我點點頭,伸手將她扶起來:「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回去吧,繼續幫我盯著她。」

婢女連連稱喏,跑得比兔子都快。

房間裡甫一沒人後,我便斂起了柔和神色。

系統、頂牛愛豆、觸電……

這些詞我全都聽不懂。

但這並不妨礙我能意識到另一件事,那就是琥珀似乎看上周弘晏了。

果不其然,這一整天,琥珀就像丟了魂一樣。

她再沒圍在我身邊嘰嘰喳喳,說些「男人都是壞東西」「你別叫霍如清了,你叫霍寶釧」「戀愛腦不如豬腦」之類的廢話。

她只是坐在小院裡訥訥出神,時不時還會自言自語。

我猜,或許是在跟那個不知躲在何處的「系統」對話。

08

那晚,我照例繡我的嫁衣。

琥珀忽然走到門邊,倚著門框看我:「霍如清,你以前怎麼沒告訴我,太子長那麼牛逼啊?」

我手上動作沒停,聲音也淡淡的:「不要對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抱有幻想。」

但這句話就像戳了琥珀的痛處一樣,她連表情都變得扭曲起來:「什麼屬不屬於的,你個封建社會的傻女人懂什麼——」

說著說著,她忽然意識到被我套了話,聲音戛然而止,神色也變得很不自然。

「當然了,我,我也不是看上他的意思……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比較清醒,跟你可不一樣。

「更何況,完成這最後一個任務,我就能拿著幾十億的獎金回家了,我怎麼可能為了一個男人放棄一切呢?」

她一副言之鑿鑿的樣子。

只不過在我看來,多少有些像無力的自我說服。

09

跟琥珀周旋的這段時日裡,我的冊子上又多了不少東西,和周弘晏的婚期也越來越近……

某日深夜,我閉眼躺在床上假寐,父皇的舊部忽然遣死士送來書信。

我用秘水泡濕,上面顯出一行文字。

「公主,何時動手?」

我想了想,一筆一划寫道:「冬月廿二,吾與仇人之子成婚當日。」

死士收好,轉瞬沒了身影。

……

但那晚,其實還發生了另一個插曲。

琥珀不知為何又起夜了,她的眼睛倒是好使,次日就問我:「霍如清,我昨晚沒眼花吧,是不是有個黑衣人從你房中出去了?」

我瞬間警戒起來,思考著是繼續找個藉口糊弄過去,還是直接做掉她。

畢竟她知道的所有東西,基本上都被我套完了,留著也沒什麼用。

但我還沒來得及開口,琥珀就酸溜溜道:「又是太子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他經常偷溜出來找你。」

我不置可否,她又「哼」了一聲:「難怪你這個戀愛腦死活治不好呢,這個周弘晏確實比其他世界的男主角像點樣子。」

我們說話間,小順子又笑眯眯地過來請安。

「霍姑娘,太子殿下讓司衣局的繡娘用金絲銀線給您制了幾條流彩暗花裙,要現在抬進來嗎?」

我掩唇裝羞:「那就勞煩公公了。」

10

小順子走後,彩芸幫我掀開箱子,抖出一條裙子。

裙擺似花一樣搖曳綻開,又似泛著粼光流動的泉,幽幽從我指尖流逝。

衣襟處綴著寶石珍珠,流光溢彩,湊近了還能看到泛著銀光的暗紋。

彩芸捧著聞了聞,眼神欣喜:「小姐,這上面繡著的花居然真的有香味!天上的仙子怕是都穿不到這麼好的衣裳吧?」

琥珀也看呆了,半晌喃喃出一句:「臥槽……你們古代人真是壕無人性,這珍珠寶石怎麼能跟不要錢一樣往上鑲呢。」

她正痴痴看著,我隨手將裙子丟進箱子裡,合上了蓋子。

琥珀猛地收回視線,瞪著眼睛問我:「霍如清,你就這樣把它收起來了?」

我撫著鬢角:「不然呢?這種東西我收到的太多了,哪有地方挨個給它們供起來。」

琥珀一噎,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出門時,仍舊嘀嘀咕咕個不停。

「系統你真是個摳貨,光霍如清這幾次收到的禮物,都比你給我的獎金值錢了,我給你打工還不如去抱太子大腿……」

我權當沒聽見。

等她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了,彩芸才重新走近我,悄聲問:「小姐,為何突然給她演這樣一齣戲?」

我斂眸撣撣指尖:「因為我需要一個煙霧彈。」

沒有人比琥珀更合適了。

11

如今我跟周弘晏大婚將近,他纏我卻愈發緊,常常有事沒事就偷偷跑來找我。

我怕復國的事情露餡,總是束手束腳,許多事情都沒法做。

次數多了,我不由得懷念起玲瓏還在的時候。

那時,只要是她想搞到手的男人,就沒有一個不被她絆住腳的。

就連周弘晏也曾是她的目標。

仔細想想那段日子,周弘晏疲於應付她,確實少了許多找我的時間。

而如今琥珀明顯對周弘晏感興趣,她和玲瓏又來自同一個地方……不如我就順水推舟一下。

等到她跟玲瓏一樣纏住太子了,我自然能有更多時間謀劃大事。

彩芸聽明白我的意思後,仍舊有些擔憂。

「可是小姐,萬一她將告訴我們的那些東西,統統告訴太子了怎麼辦?」

「放心吧,我會找死士盯著她的。」

……

決定送琥珀一陣東風後,我特地帶她去了長公主舉辦的馬球宴,又讓人給她裝扮一新。

琥珀看著自己在銅鏡中搖曳生姿的樣子,分外滿意,只是仍舊改不了瞪眼珠子的壞毛病。

「霍如清,你今天怎麼這樣好心?」

彩芸白了她一眼:「你我是小姐的貼身婢女,這樣重要的場合,穿得簡陋,豈不給小姐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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