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奴完整後續

2025-06-0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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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姐姐是兩隻貓妖。

誤入皇宮後,她成了皇帝千嬌百寵的貴妃。

我則是被威武的大將軍揣進懷裡,帶出了宮。

掌心寵、心尖尖地過了三年。

將軍從邊境帶回來一位女子,皇帝也第一次對姐姐動了怒。

夜半,姐姐跳上我的屋頂:「綿綿,龍氣我吸足了,跑不?」

我利索地把金銀珠寶包好,往背上一甩,點頭:「你走,我就走!」

一時間,貴妃薨世,將軍府新喪。

聽聞皇帝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大將軍為尋愛妻,持重兵圍剿皇城。

天下將傾!

1

我和姐姐是山里相依為命的兩隻貓妖。

為了修行,相約下山來尋機緣。

因為我貪吃御花園中的錦鯉,失足落入水中。

驚慌之下,姐姐只好變作人形救我。

誰承想,皇帝宋瑾那日趕巧地來了御花園閒逛。

只看了一眼,就封了姐姐為貴妃。

我修行差,滿身是水,被皇帝身上的龍氣壓得不敢起身。

被路過的大將軍梁景雲揣進了懷裡,帶出了府,成了將軍府不知來歷的將軍夫人。

夜半,我脫了衣物,踩著貓步輕輕一躍就上了屋頂。

沿著將軍府的圍牆,一路小跑著趕往約好的宮牆西南角。

路上碰到一隻迷路的蝴蝶,追著玩了一會兒。

等我趕到時,姐姐黎酥酥已經端坐在牆上,正懶散地舔著爪縫。

「怎麼來得這麼慢?」

我嘆了一口氣:「別提了,梁景雲要回京了。

「而且……」

話說到一半,我抬眼看了一眼姐姐的臉,猶豫了下還是說出了口。

「回來報信的人說,梁景雲從北境帶回來一個女子,我看了畫像,和上次你給我看的一模一樣。」

那畫像掛在御書房的密室里,重兵把守。

聽說宋瑾在北境為質子時,備受欺凌,那女子曾救過他性命。

姐姐抬起的爪子一頓,將柔軟的爪子按在牆上煩躁地抓了兩下。

「什麼時候能入京?」

我甩了甩尾巴:「最快也要三天。」

姐姐皺了皺眉,抬眼看我:「我不想和別的女人搶男人,咱們狸貓一族沒這先例。」

我動了動耳朵尖,有些好奇:「那你的意思呢?」

「我不想留在這兒了。下山三年,就在這巴掌大的地方圈著了。」

確實。

完全不符合我們狸貓一族天性自由的性子。

原本宋瑾和梁景雲對我倆好還行,現在有了旁人,估計也不會對我倆怎麼好了。

我點頭:「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我都聽你的。」

姐姐抬爪摸了摸我的貓頭。

「行,這三天你收拾下東西,見過那女人後咱們就走。」

說完,不知想到了什麼,頭頂的爪子一頓。

「綿綿,這次你不會因為貪玩,忘記吧?」

我立馬紅了臉,飛快地甩動尾巴,極力為自己解釋。

「絕對不會的!

「信我!」

姐姐有點勉強地點頭:「行吧,一定別忘了!」

說完,姐姐起身跳下宮牆,往貴妃的宮殿跑去。

而我直接順著屋頂,原路返回。

2

進了臥房,我揣著梁景雲給我的將軍府小金庫的鑰匙,就進了庫房。

「這個不錯,這個也很好,這個又貴又輕,很適合帶走……」

連著選了三個晚上,白天還要處理府上的事宜。

嘖嘖,果然該跑啊,再這麼待下去,別說我是一隻一天要睡十個時辰的貓。

我就是個精力旺盛的猴子也頂不住!

好在今天梁景雲就要回來了。

我帶著府里的眾人迎在門口,也有半年多沒見到梁景雲了,你別說,還有些想。

我揚起聲音,高興地去叫他的名字。

「梁景……」

可下一刻,我就不這麼想了。

梁景雲下了馬,眼神掃過我一眼,就回身去掀轎簾。

「安姑娘,到了。」

轎子裡面伸出一隻雪白纖細的手,接著是弱柳迎風的身形,最後是楚楚動人的一張臉。

「多謝梁將軍。」

一轉身,看到我兇巴巴的一張臉時,還驚呼一聲,往後撞進了梁景雲的懷裡。

梁景雲扶住她,關切地問道:「可有傷到?」

安以柔搖了搖頭,看了我一眼,又怯生生地低下了頭:「就是那位丫鬟有些凶,嚇了我一跳。」

梁景雲抬頭往這邊看,看到我微微蹙眉。

我心裡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

「梁景雲!你給我鬆開她!

「她罵誰是丫鬟呢?!」

平日梁景雲對我千依百順,他總說我是他的心尖尖,是老天爺送給他的寶貝。

下山這三年,我在將軍府橫行霸道,從來沒人敢給我臉子看。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當著梁景雲的面故意罵我是丫鬟!

我以為梁景雲會幫我,可他只是不耐煩地輕聲說了一句:「綿綿,別鬧!」

「鬧?我鬧?」

滿府的人都在門口看著,看著他們當了三年女主人的人,被還沒帶進門的人折辱。

而梁景雲,站到了她那邊。

「安姑娘,我先扶你回去休息。」

梁景雲體貼地伸出手,安以柔紅著臉應了,路過我時,眼底帶著得意。

啊啊啊啊啊!

氣炸了!

沒有哪只狸花貓能忍得了有人當面挑釁!

我猛地伸出手攔在了二人面前,我看著梁景雲氣得瞪大眼睛:「梁景雲,我問你,我還是不是這府里的女主人?」

我伸手指著安以柔,一字一句道:「我說,我不許這個女人進門!」

梁景雲目光複雜地看我,半晌說了一句:「黎綿綿,我至今還未娶妻。」

心涼了半截,像是被魚刺戳到了嗓子。

卡在喉嚨,上不去,下不來地難受。

我瞬間紅了眼眶:「你說你沒娶我?」

那當年,我捨命救他,在破廟的拜堂求親是什麼?

梁景雲眼底閃過一絲心疼,鬆開安以柔的手,向前一步。

我以為他要抱我,誰知他靠近我的耳邊,輕輕落下一聲驚雷:「一隻狸奴,還想當將軍府的主母?」

我渾身一顫,宛如墜入冰窟。

看著他扶著安以柔離開的背影,我氣得說不出話。

3

我氣鼓鼓地回了房間,想來梁景雲佳人在懷,也想不起我這箇舊人。

索性我變換了形態,跳上牆翻了宮裡。

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姐姐的蹤跡,反倒是在御書房門口,見到了腳步匆忙的丫鬟。

難道……在御書房?

我悄聲貓進了御書房的窗下,爬上樹往裡一看,果然在這兒!

姐姐正站在桌後的牆邊,暗室門大開著。

她拿著那張畫像,淚如雨下。

「她是誰?」

宋瑾站在原地,攥緊了手:「你便是撕了又如何?她人已回到京城,畫像早就沒了意義。」

姐姐面色一白,倔著性子又問了一句:「我只問你一句,這三年的恩寵,你可有一刻是真心待我?」

宋瑾掃過姐姐的臉龐,最終冷著聲道:「從未!」

大豬蹄子!

從前對我姐姐千嬌百寵的,姐姐喜歡西域的絲綢,說是顏色鮮亮,宋瑾就一擲千金為她掛了滿牆。

雖然後來都被姐姐磨了爪子,但宋瑾知道後,卻只是夸姐姐:「酥酥颳得極好,我瞧著倒是比原來好看得多。」

那話,連我聽了都心虛。

姐姐喜歡柔軟的皮毛,宋瑾就大開私庫,給姐姐隨意挑選。

甚至將他登基之後,遊獵的獵物的皮毛縫製成毛毯,那鮮亮的灰色皮毛能鋪滿整個貴妃的寢宮。

而現在,他甚至還沒見到安以柔那個女人,就已經對姐姐變了態度。

人渣!

姐姐被宮人帶回了寢殿,宋瑾在原地站了很久,眼底沉痛。

嘖,遲來的深情給狗看……呸呸呸,狗都不看!

別說姐姐,就是我都氣得夠嗆。

連帶著自己那份,我氣兩份!

翻身下了樹,回到梁府時,果然梁景雲連來都沒來。

我只能化生氣為動力,瘋狂往包袱里塞金銀珠寶。

這些全賣了,夠我們山上的狸花貓吃上一輩子小魚乾的……

想到一半,我突然想起了,山已經沒了,狸貓一脈也只剩下我們姐妹。

4

又到了午夜。

府上的老爺回來了,我又沒了夫人的頭銜,人人都忙著去巴結新來的安姑娘。

哼,相處三年,連個來問我用飯的都沒有。

屋頂傳來細碎的踩踏聲,有人掀開了瓦片。

我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小聲叫她:「姐。」

她又掀開兩片,變成原形跳了下來。

「綿綿,龍氣我吸足了,那邊也留下了假身。你是跟我一起走,還是再留下待上一陣?」

姐姐從前沒少從我嘴裡聽我夸梁景雲,此時見我面色不好,還以為我捨不得。

我大力地搖了搖頭。

「不要!我們一起走。」

她皺了下眉,四處看了一眼。

「梁景雲回來,沒和你住?」

不說還好,一說更氣了:「宋瑾畫上那女人現在就在府里,梁景雲對她千依百順的,還說……還說我一隻狸奴不配當將軍府的主母!

「當初他供養我,我舍了半身修為救他,他在破廟親口說要拿命聘我,我才願意嫁給他當妻子的。

「姐姐,他反悔了!」

我拽著姐姐的裙擺哭得可憐兮兮。

桌面啪的一響,我嚇了一跳。

仔細一看,姐姐氣得連尾巴都出來了。

「果然凡人都是狼心狗肺,宋瑾如此,梁景雲也是如此!」她伸手拍了拍我的頭,語氣是恨鐵不成鋼,「本來就笨,修行也慢,還被人騙去了半身修為,現在連個假身都變不出來吧?」

我委屈點頭:「嗯。」

姐姐氣歸氣,還是伸手在床邊施法。

轉眼,一個和我一模一樣,圓臉貓眼的少女就坐在了床邊。

我一臉驚奇地指著假身的肚子問:「怎麼還吃得撐了?」

然後被姐姐嫌棄地拍了下腦袋。

「什麼吃撐了!」

我發矇:「啊?」

姐姐眼中精光一閃:「他既然不願意承認你的身份,那我就幫你送一份大禮給他!」

雖然不明所以,但我姐姐說得都對。

「都聽你的。」

5

姐姐走後,我餓得難受,就推門出了屋子。

從前個個都是夫人長,夫人短的,此時門外卻空蕩蕩的,著實淒涼。

呸,勢利眼!

我走到廚房門口,想拿些點心填填肚子。

卻一抬眼,就看到安以柔身邊帶著人,正在那裡和大廚笑著說些什麼。

眼神一掃,案板上正好放著一碟我最愛吃的炸小黃魚。

因為我喜歡這個,梁景雲曾下令廚房裡任何時間都要給我備上一碟。

甚至有一次見我吃得香噴噴的,還吃味道:「小饞貓眼裡只有小魚,一眼都不肯看我。」

我叼著魚尾巴反嘴:「誰讓你沒有小黃魚好吃。」

他眼神晦暗,將我抱上桌,一口咬上我的唇。

語氣惡狠狠地說:「我不好吃?小狸奴再仔細嘗嘗!」

……

看到小黃魚,我理所當然覺得是給我留的,伸手就要去拿。

安以柔身邊的丫鬟想去搶,可她哪裡能有貓快,最終那碟小黃魚還是落在我的手裡。

我仰著下巴,輕蔑地看她:「跟我搶東西,你也配!」

和貓搶魚,過分!

安以柔面色不好看,卻裝模作樣地開口:「姐姐喜歡吃,我本來該讓你的,可我家在北境,平日裡母親最愛做小黃魚。

「我許久未歸家,只是想嘗嘗家中的味道。」

我皺著眉,聽她絮絮叨叨了半天,煩了。

「關我什麼事?」

偏偏旁邊的丫鬟和大廚,還一臉同情地看向她。

不是,都腦子不好吧?

我端著小黃魚就往外走,剛走一步,就被安以柔拽住了袖口。

「你要吃,再讓他做一……」

話還沒說完,就被安以柔狠狠一推,小黃魚撒了,滿天飛,人也撞到了門框上。

我都摔蒙了。

緊接著,就見安以柔像是被空氣推了一下,倒退著險些栽倒在火堆里。

我本來都站好了,身後卻猛地閃出一個人影,從我身邊路過時,又撞了我一下。

臉蹭到了門框上,瞬間見了血絲,好痛!

可那人不僅沒道歉,反倒是速度極快地把安以柔抱進了懷裡。

「安姑娘,沒事吧?」

6

梁景雲緊張地扶起安以柔,柔聲詢問。

她能有什麼事?

她先推我的!

安以柔卻仿佛嚇壞了般依偎在他懷中。

「我沒事……梁將軍,快去看看綿綿姑娘吧。」

說是勸人,眼底卻在看我時,閃爍著害怕。

梁景雲抬眼看我,眼底是壓抑不住的怒氣。

「黎綿綿,你又惹事了?」

喵喵喵喵的!

關我屁事!

可我看著梁景雲生氣的表情,心裡卻酸澀又憋悶,讓我一連串罵人的髒話,停在唇邊,一句也說不出來。

安以柔拽了拽梁景雲的袖口,怯生生地說:「以前在家,母親總給我做小黃魚,我一時見了心裡難受……這才惹怒了綿綿姑娘。

「也不怪綿綿姑娘,是我沒站穩,她這麼對我,都是因為在乎將軍……」

她越說,梁景雲的臉越沉。

「道歉!」

我的聲音氣得都抖了:「你讓我給她道歉?」

「不過是一碟小黃魚……」

我猛地大聲喊住他:「梁景雲!」

淚光在眼底閃爍,我通紅著眼眶看他。

「不過是……一碟小黃魚?」

酸澀的疼,一絲一絲地沿著血脈蔓延,直至全身。

梁景雲冷漠地看著我,眼底閃過一絲心疼,隨後又失望地加重了語氣。

「黎綿綿,你能不能別鬧了!」

望著地上的小黃魚,心口像是破了個大洞。

好像那年回山,卻發現沒了家。

當晚我沉默地翻上牆頭,蹭了蹭姐姐的下巴。

「姐,我們離開吧。」

7

隔天一早,宋瑾就親自騎馬,大張旗鼓地接安以柔進宮。

梁景雲站在府門看了許久,回身問了一句:「夫人呢?」

下人思索了一下,回了句:「夫人從昨日起就關在房中,並未出來。」

微微蹙眉:「飯也未用?」

下人點頭。

梁景雲沉默許久。

「也罷,她那個性子,也該餓兩頓長長記性。」

抬腿進了門,又走了幾步。

「去廚房弄些現炸的小黃魚,我親自送去。」

下人應答,隨後遲疑著問了一句:「那……以後還叫夫人嗎?」

「不了。」

喂了一滴我精血的假身,同我一模一樣的長相性情,施以法術,還能遠程操控。

此時,正捧著肚子呆愣愣地坐在床上。

梁景雲端著小黃魚和一碗湯進了門,京城之外的姐姐催動法術,那假身就動了起來,陰陽怪氣道:「梁將軍,不陪你的安姑娘了?」

梁景雲把東西放在桌上:「你最喜歡的炸小黃魚。」

「拿去哄你的安姑娘,我可不敢吃。」

梁景雲下顎繃緊,眼底帶著怒氣。

「黎綿綿!

「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麼時候?我難道這幾年給你的還不夠嗎?」

鬧?

誰在鬧?

假身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梁景雲,雙目赤紅:「梁景雲,那年你替皇帝辦案,被人下毒身中數箭,我在破廟用半身修為救了你。

「你當時對著城隍起誓,以命聘我為妻,絕不辜負,你可還記得?」

8

那年的破廟四處透風,只有半截燃剩的蠟燭,和滿身鮮血的他。

梁景雲執起我的手,笑著道:「以命為聘禮,以血作嫁衣,聘狸奴綿綿為妻,永生永世不分離。

「我若有一朝違背誓言,必定天打雷劈,被掏空心肝而死!」

後來他帶我回了京,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將軍夫人來歷神秘,被將軍捧在心尖尖。

府上有丫鬟問我何時和梁景雲辦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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