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離開的這麼快,原來是早就找好了下家。」
「你們女人果真都狼心狗肺,拋夫棄子,不是好東西。」
真是搞笑,明明是林思遠出軌在先,現在居然能說我狼心狗肺。
我冷笑一聲。
「隨你怎麼想,不過我記得我們早就離婚了?」
說完,我另一隻手和沈慕白十指相扣,柔聲:「老公,走吧,一會小洋該餓了。」
沈慕白也十分配合的點點頭。
見我並沒有低頭的意思,林思遠臉上浮現出幾分慌亂。
「時頌,我知道你說這些都是怪我,故意氣我的。」
「你之前那麼愛我,怎麼會這麼快就嫁給別的男人。」
「我剛剛是氣蒙了,口不擇言,之前抄襲那件事,是我不對。」
女兒在一旁哭聲越來越大,嗓子都已經沙啞。
「只要你回來,我可以和陳芊芊斷了聯繫,其實我是愛你的。」
林思遠臉色蒼白的牽起我的袖口,言辭懇切。
結婚後,只要林思遠稍微說一點軟話,我就會投降。
可我現在已經對林思遠沒有任何感情了。
命運總是這樣,在我和林思遠結婚的四年里,他從沒有一刻忘記過陳芊芊。
現在我走了,又說出可以為了我和陳芊芊斷聯繫。
這個決定但凡再早一點,我們也不可能走到這一步,只是人都要往前看。
我不可能回頭了。
我緊緊握住沈慕白的手,冷笑:「林先生的意思是想插足我和慕白的婚姻嗎?」
「你願意當小三,我卻不想做這種不要臉的事。」
這些年,我對這個家傾盡心血,甚至放棄了我最愛的事業。
可換來了什麼,女兒把我當保姆,你把我當一個窩囊廢。
是我高燒時,你和女兒正在陳芊芊的懷裡嬉鬧。
是我的心血被偷走,反而汙衊我是抄襲者。
我看著林思遠這張臉,只覺得恨意無窮。
我以為鬧劇就會這麼結束。
可沒想到林思遠不知從哪找到了我的實驗室。
當我第二天一早去上班時,只見林思遠抱著女兒坐在樓下打瞌睡。
我抿唇,想上樓時,沈慕白把我手裡的公文包拿走。
「你過去看看吧,把事情說清楚,我先上樓。」
我知道這是他想給我和林思遠單獨的機會,於是點點頭。
林思遠見我來了,站起身,神色歡喜。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合歡鎖。
「時頌,之前你不是一直想咱們三個去寺廟求一個合歡鎖嗎?」
「在來美國前,我特意去求了,你看。」
小小的鎖頭上刻著我和林思遠百年好合的字樣。
我垂眸,看著男人手心裡小小的銅鎖。
曾經,我因為這把鎖不止求了一次林思遠,希望我們一家人能一起去。
可他卻總是找藉口推脫。
我依然記得那一日,他不耐煩的把我推開。
「就是一把破鎖嘛,我才不要下輩子和你這個窩囊廢捆綁在一起。」
現下,我不需要了,他卻想起來了。
「我已經結婚了,不愛你了,這把鎖對我沒有價值了,懂嗎?」
「女兒十八歲前的撫養費我會一分不少打在你卡里,其餘的別想了。」
「破鏡不能重圓,就像我那條水晶項鍊,碎了復原不到原來的樣子。「
我把鎖拿走,隨意扔出了窗外。
林思遠帶著女兒失魂落魄像瘋了一樣,直接追了出去。
8
之後的日子,林思遠沒再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工作家庭雙豐收的我覺得時間過的飛快,受到的誇讚越來越多。
終於不是呆在廚房裡的窩囊廢了。
儘管我把家裡布置的再井井有條,在林思遠和女兒那裡我得不到一句誇讚。
一開始,林思遠還對我客氣一些,可漸漸的他把我的付出當做了理所應當。
直到看到他出軌的那一幕,我才徹底死心。
我和沈慕白之間的感情也越來越曖昧。
在他生日那天,我和他表白了。
他激動的抱住我的腰,腦袋埋在我的懷裡。
當時只記得心跳的飛快,眼裡只剩下沈慕白一個人。
他低下頭,吻上我的唇。
......
兩年後,我和沈慕白學成回國。
在北城舉行了盛大的婚禮,當公公把沈慕白的手遞給我時,我承諾會愛護他一輩子。
晚上,賓客散去,我和沈慕白小洋在樓下散步。
遠處跑過來一個一個披頭散髮的男人。
他還帶著一個小孩,走近我才發現是林思遠。
我皺眉,沒想到還會在這碰見。
他好似也沒想到能碰見我,眼神躲閃。
最終,他黢黑乾裂的手拽上我的袖口,垂著頭,跪在地上。
「時頌,你發發善心,救救咱們的女兒吧。」
小女孩也跟著跪下,嘴裡咿咿呀呀的說不清話。
後來經過了解,我才知道林思遠當初在美國貪得無厭,相信了陌生人的誘惑。
所以導致公司破產。
身無分文輾轉回國後,女兒患上了一種罕見的疾病。
又沒錢治療,所以才成了如今痴傻的模樣。
我擰眉,給孩子聯繫人脈治病。
沈慕白也表示理解我,不過檢查時,卻查出了孩子不是我的血脈。
看著檢查報告上的血型,我笑了笑,好像出乎意料又情理之中。
原來,從一開始,這就不是我的孩子。
林思遠眼神飄忽,垂著頭不敢看我。
他喃喃:「時頌,你聽我解釋。」
「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沒說話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孩子,他閉著眸子,嘴裡喃喃:「我想吃番茄牛腩了。」
這是曾經我經常給女兒做的菜。
只是當時的他不愛吃,把我辛苦一下午的飯倒進垃圾桶。
吵嚷著要林思遠帶他出去吃。
現下我卻不可能再給他做了。
我默默放下了一張五十萬的銀行卡,轉身離開。
自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林思遠。
後來聽說孩子不治身亡,而林思遠也因為孩子死了精神失常。
被送進了精神病院進行治療。
9
入夜,我攬上沈慕白的腰,低聲道:「想什麼呢?」
男人翻身勾上我的脖子:「在想怎麼能讓你的眼睛裡只有我。」
「也多虧了林思遠這樣做,讓我們只有彼此。」
不等沈慕白說完,我已經迫不及待吻上他的唇。
一室旖旎。
在我和沈慕白的不懈努力下,終於我們有了第二個孩子。
小洋也沒有辜負我們的期望,學習成績一直很優秀。
面對弟弟或妹妹的到來他也表示期待。
父親把公司交給了我,他說要和我媽出國去培養培養感情,我樂於見此。
只不過我身上的擔子更重了。
在視察公司基層時,經理的一句:「陳芊芊,還不趕緊把這些東西搬走。」
「干點活磨磨唧唧的。」
我的目光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睨去。
只見女人的身體根本撐不住寬大的衣衫。
黑色的牛仔外套已經洗的發白,皮膚黑了一圈。
整個人看起來無精打采的,臉色十分蒼白,她好似有氣無力的,渾身散發著疲憊。
他把地上一箱箱東西搬起來,步履蹣跚的搬出了倉庫。
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跟在我一旁的副總笑著解釋:
「倉庫里一些工人是從牢里放出來的,您之前不是說要給底層多提供一些就業機會嗎?」
「剛才您看見的那個就是。」
「聽說之前是因為抄襲和故意傷人進去的,出來之後就不怎麼愛說話。」
「江總,那咱們接著轉轉?」
我點點頭,轉身離開。
說實話,看見陳芊芊這副狼狽的樣子,我並沒有想像中的揚眉吐氣。
反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人各有命,他所做的一切所以有了現在的結局。
我不會因為和他的過節而辭退他,為難他。
我也不會因為聖母心發作,可憐他而原諒他。
回到家,看著家裡老婆和孩子正在客廳嬉鬧。
我捲起襯衫的袖口,笑著舉起手裡的袋子。
「今天咱們吃鯽魚湯好不好?」
「好耶,媽媽你做的飯最好吃了。」
小洋見我回來,舉著胳膊跑到我身前。
我蹲下身,任由他油膩膩的小嘴親到我臉上,我卻覺得無比幸福。
沈慕白接過我的外套。
笑著替我理好。
「這孩子正念叨著想吃你做的飯呢,這幾天你出去視察可把他饞壞了。」
我站起身,溫聲道:「只有小洋想我?你不想啊?」
沈慕白頓時連帶著耳朵都紅透了。
「你真討厭,明知故問。」
說著,男人拿著我的外套走進了臥室。
夕陽西下,迂迴灑在小洋和沈慕白的背影上,他們的歡聲笑語像是天籟之音。
此刻,沒有詞語能形容我的心情,只有微笑和眼神默默訴說。
我不奢求幸福能永久存在。
但曾有過這一刻,對我來說足以。
我相信我們的幸福生活只是剛剛開始。
「老公,我愛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