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致死完整後續

2025-03-1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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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了,難怪姐姐要征新老公,這種不顧姐姐死活的老公要來何用!」

「但作為路人,我第一次 get 到她。她這個模樣,真的好像淋了雨濺到血的沙漠玫瑰,殘敗的、脆弱的、不屈的、堅韌的,各種矛盾的性質雜糅在她身上,震撼我的靈魂。」

「可是真的好慘啊,我看著她渾身是血卻拚命地求生的樣子,莫名其妙地就哭了。」

「我懂,對執著求生的感動,對孤獨求生的心酸。」

「看哭了。而這個時候,陸縉時那個狗東西在哪裡?」

「根據前幾天的扒料,阿蕎在醫院的那個時間點,他跟他家助理坐飛機去國外了呢。」

「其實我一直不敢說,我覺得狗東西和助理有貓膩,但我沒扒到證據。」

「沒證據就別出聲,免得牽連無辜小姑娘,最後挨罵的還是阿蕎。」

「不是,這種時候打 120 不比 cue 陸縉時有用嗎?怎麼一個個說得好像溫蕎這麼慘是陸縉時造成的一樣?」

「樓上你消息滯後了。聽聽隔壁曝出來的 120 急救錄音吧,溫蕎就是打 120 被臨時工不耐煩地敷衍,最後只能靠自己。」

「聽完了,聽得我險些腦出血,太特麼氣人了。」

「臨時工公開道歉懺悔了,還被開除了,但還是沒法解我心頭之恨,這起碼得判個故意殺人吧!」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不行,我要做雪花網暴她!」

「我的阿蕎該有多痛啊。」

粉絲們紛紛地湧入我的微博,在評論區安慰我,抱抱我。

我心下微暖,啜完最後一口奶茶,將空殼精準地投入垃圾桶。

那麼,陸縉時。

在得知你置若罔聞的那通電話是我在求救時,你又什麼時候來找我懺悔?

18.

當天下午,陸縉時就來了片場,捧著一束黃玫瑰。

我記得黃玫瑰的花語代表道歉,但我沒見他。

我只是遠遠地瞅了一眼。

他鬍子拉碴,黑眼圈嚴重,眼底都是紅血絲。

這狼狽樣,上一次見,還是他新起步的公司遇到瓶頸,我砸錢之前。

我沒見他,他也不氣餒。

站那兒站一天。

我問徐大導演:「你不覺得他在你片場外站著很礙眼嗎?怎麼不趕他走?」

徐大導演嗤笑一聲:「愛杵那兒就讓他杵著唄,最好來場大雨,才能凸顯他的深情。」

他是懂怎麼噁心我的。

「深情」二字,讓我差點兒把奶茶全 yue 出來。

第二天,陸縉時照舊來,帶著一束同樣花語的風信子。

第三天、第四天……

到了第五天時,天還真下起了雨。

陸縉時執拗地站在原地,演一副情深。

我在屋檐下遠遠地看他。

穆閒把一把黑傘遞給我:「心軟了?」

我搖搖頭:「怎麼會呢?只是覺得他確實有幾分姿色,難怪過去的我那樣痴迷他。」

即便有些憔悴,即便淋了雨,也難掩五官的絕色。

可惜,這臉也不能當飯吃,只會害死人。

「我要死了也沒見他心軟,他淋一場雨哪裡值得我心軟。」

「也只有他跟過去的我一樣死一次,我才信他確實心有悔意。」

「對他心軟,不如趁現在他對我的愧疚還沒消失殆盡,做我該做的。」

我撐開黑傘去見了陸縉時。

他囁嚅著乾裂的唇,低聲地對我說:「對不起,阿蕎,我不知道那晚……你出了車禍。」

「要真覺得對不起,不如趁早把離婚協議填好給我。」

我撥了撥他懷裡淋了雨滴的花瓣,然後抬眼直視他:「花就別送了,太諷刺。那晚的痛苦和絕望,不是你送送花就能抹去的。」

「說白了你也沒義務一定要接我電話。可我當時其實死過一次,我的靈魂竟然可笑地還想見你最後一面。可我去公司找你時,看見了什麼呢?」

我「呵呵」地笑出聲:「床頭是拆封的套套,地上是我求救的來電,而你與小助理親吻纏綿,置若罔聞。」

「你以為我是看喬音朋友圈才知道真相的嗎?是我親眼所見啊,陸縉時。」

「你是為了和喬音做,才故意地忽視我的電話。」

「等我回魂時,我獨自躺在大雨滂沱的荒山野嶺等死,你知道我多絕望?」

我指尖冰冷,撫了撫他的鬢角:「想要道歉,你起碼也要先體會體會我當時的絕望和痛苦,才有資格。」

19.

在當天下午回去的路上,陸縉時開著車故意撞上路邊的大樹,左腿骨折。

他可能是用這種方式體會我當時的痛苦。

拍了自己車禍後的慘狀發給我,問我:「阿蕎,你的痛苦有減輕一些嗎?」

時間無法回溯。

已經經歷過的痛苦也無法減輕。

只是徒添一棵倒了大霉被撞的大樹。

不過,他自殘,說明愧疚值+10086。

我沒有回覆。

只是在幾天後,跟穆閒一起去了陸縉時的醫院。

這天,陸縉時出院。

但我不是去看他,而是去了婦產科。

婦產科在二樓,骨科在三樓。

我拿著孕檢單進入電梯時,正好和陸縉時遇上。

他坐在輪椅上,看到我時一愣,顯然是沒想到會在醫院見到我。

我倒是意料之中,只輕飄飄地掃他一眼。

他家司機在他身後推著輪椅,手裡拎著一袋藥。

透過袋子,我看到裡面有復方曲馬多片。

鎮痛藥。

聽說吃多了還容易神志不清。

陸母手裡拎著個保溫桶,低頭對他絮絮叨叨:「你看看你一個人把自己糟蹋成什麼鬼樣子了?跟我回老宅養腿,我讓阿姨給你煲骨湯。」

發現陸縉時根本沒在意她時,她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我,神情一滯。

等反應過來時,她眉頭一擰:「你怎麼在婦產科?懷孕了?誰的?我們家阿縉的還是你在外面亂搞,搞大了肚子?」

說完還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跟我身後的穆閒。

我全當沒聽見,扶了扶墨鏡走進電梯。

陸母也不想熱臉貼冷屁股,翻著白眼沒再吭聲。

直到出了醫院,陸縉時才叫住了我:「阿蕎,我們談談。」

正合我意。

我們單獨地去了醫院附近的公園。

陸縉時攥緊手指,啞著嗓子問我:「你……懷了我的孩子嗎?」

我居高臨下地站在他的輪椅前,捏著孕檢單的手指一松。

單子紛紛地從他頭頂落下,擦著他的臉砸他懷中。

「是啊,兩個月,應該是我生日那次懷上的。」

他手指微顫,把單子一一斂起,紅著眼問我:「真的回不去了嗎?為了孩子也不行?」

我望著不遠處的湖,聲音低落:「回不去了。陸縉時,這是我們的第二個孩子,卻還是留不住。如果沒有行差踏錯,我們會是幸福美滿的一家四口,可現在一切都被你毀了。」

「可你今天也沒捨得殺了 t 他不是嗎?」他深深地看著我。

「陸縉時,今天我沒流產,是因為醫生說我車禍後身體還沒恢復完全,建議我先養好身體。」

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摘下墨鏡,只是抬手蹭了蹭眼底,轉身離去:「不是因為你。」

20.

穆閒開著車緩緩地在我跟前停下。

我上了車。

穆閒:「去哪兒?」

我摘了墨鏡,眼底哪有什麼淚。

撐著下巴從視後鏡里看他,我道:「當然是去拍戲。然後尋個機會讓喬音主動地找上門,我好碰瓷。」

過了兩天,天氣陰。

預報說,晚上有雨。

我問穆閒:「陸縉時那邊怎麼樣了?」

穆閒抬了抬眸,竟是了如指掌:「被陸母拘在老宅養腿。老宅的司機最近請假回了老家,陸縉時的司機每天早上才去一趟老宅,給他送公司文件,他也不方便出門。」

「唔……」我點點頭,又問,「聽說去老宅那段路,最近有很多趕夜路的大貨車?」

「是。那附近的華珩高速公路剛開通,很多大貨車喜歡抄這條近道上高速,21 點到 22 點最多。」

我看了看天,伸了個懶腰:「那感覺……今天是個好日子。」

好日子就得做些有意思的事。

我找團隊放出陸縉時婚內出軌喬音的消息。

他們在休息室突破最後一層關係之前,雖然曖昧,但在公眾場合一直保持著上司和助理該有的距離。

而喬音朋友圈曬的那些親密日常也都是在國外。

所以即便我的粉絲之前去扒陸縉時的料也沒扒出什麼。

於是我直接讓人曝料,我出車禍那晚,陸縉時正和喬音在一起。

我曾經在手機耗盡最後一格電之前,打電話向陸縉時求救。

但陸縉時彼時正和助理做著情侶該做的事,哪裡顧得上我。

我又讓人半真半假地編料,說我住院期間,有人在國外看到過陸縉時與喬音約會,在情侶餐廳共進晚餐,在江邊看煙火。

所有曝料都沒有照片、視頻佐證,只有文字。

沒有實錘,有些人才會垂死掙扎,以為有機會反撲,然後把自己送上絕路。

之前我的車禍視頻熱度就高,許多人又被 120 事件氣得怒火中燒。

這個曝料一出,立馬煽動一群情緒上頭的人替我罵渣男小三,替我討公道,發泄怒意。

偶爾有幾人罵我鬧離婚,為了利益分割給無辜女孩子潑髒水的,我並不在意,只是打開喬音的朋友圈。

她慌得把僅我可見的那幾條動態全刪了。

我笑出了聲。

現在刪除,不覺得太晚了嗎?

當天,就有憤慨的義士衝到她的公司門口罵她不要臉當小三。

她公司的同事吃了瓜也對她沒好臉色。

喬音的新工作本來就是陸縉時託人安排的。

雖然曝料沒什麼證據,但領導怕影響不好。

看在陸縉時的面子上沒直接開除,但還是讓她儘快地處理好。

所以喬音當晚就聯繫了我,說要跟我見一面。

我欣然地接見,讓她到片場來見我。

她只能花兩小時來影視城。

一來她就跪下了,哽咽著求我放過她:「學姐,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我勾引陸縉時,但我真的只是個打工的小助理。

「求求你不要再煽動你的粉絲霸凌我這個手無寸鐵的素人了,好嗎?

「他們線下圍堵我,去我公司汙衊我、辱罵我,我真的要活不下去了,你真的要逼死我才罷休嗎?」

我知道她暗中安排了攝像。

演這一出就是為了利用她弱者的身份反制我。

可我並不在意。

我甚至可以配合她,當了這個霸凌她的惡女。

我抓住她的頭髮,逼著她仰頭,甩手就是兩個耳光:「你若問心無愧,就不會跪在這裡。」

她若問心無愧,報警比下跪有用。

這兩巴掌,是為溫蕎打的。

21.

我沒停手的意思,揚手還想繼續。

喬音是真沒想到我一上來就是兩個耳光。

見狀哪裡還顧得上苦肉計,她下意識就手腳並用地要跟我拚命。

片場有很多道具,磕磕碰碰在所難免。

推搡間,我被她一個用力推得跌向旁邊的桌子。

腰腹撞上桌角那刻,我再也站不住,整個人滾落在地。

腹部傳來劇痛,我仰躺在地,一動不動。

「阿蕎!」

不遠處一直暗中觀察著的徐大導演大喊著朝我奔來。

穆閒也沖向我。

我望著天空,感覺到身下一股熱流,突然咧嘴無聲笑開了。

喬音,你看我多配合你。

因為我也要利用你啊。

22.

我又被送進了醫院。

窗外雷聲大作。

沒一會兒,天就開始下起了暴雨。

我躺在急救床上,全身疼得要命,恍惚間仿佛回到了車禍那一晚——

我好痛。

痛入骨髓。

痛到麻木。

痛到沒了知覺。

體溫不斷地下降。

生命在流逝。

可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啊。

負了這段感情的是陸縉時,這樣痛苦地死去的為什麼是溫蕎?

我流著血淚,撐著支離破碎的軀體,拖著泥濘和血痕爬到路邊。

我救下我自己。

那次警察告知我時,我毫無記憶。

這一刻卻全都想起來了。

渾渾噩噩地睜大雙眼,我終於清晰地看到了醫院電子屏上顯示出鮮紅的時間:21:30:00。

我拉住穆閒的手,嘴裡一直喊著陸縉時的名字:「我要見他,這是他的孩子,讓他護著的那人害死了,我要他親眼看著他的孩子是怎麼死的。」

穆閒只能給陸縉時打電話。

陸縉時幾乎是秒接。

穆閒沒有直接要他過來,反而問:「下雨了,骨折的腿更痛了嗎?」

語氣很平淡,是穆閒一貫來的說話風格。

但此時此景,莫名地像是在陰陽怪氣地諷刺。

我都能想像對面陸縉時生氣又隱忍的樣子:「你有什麼事嗎?」

穆閒依舊四平八穩:「阿蕎現在在醫院。」

「她懷著你們的第二個孩子。」

「第一個無緣留住,阿蕎還曾經心軟過,想過留下這個孩子。」

「但事實證明,心軟的人萬劫不復。」

「你的小情人跑到片場把阿蕎推倒,肚子撞在桌角,孩子大機率是要沒了。」

「她很痛,痛到意識模糊,卻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陸先生,她內心深處很依賴,她想見你。」

穆閒輕笑一聲,繼續說著似是而非的話,像是蠱惑:「雨天、老宅、公路,多熟悉的場景。」

「你來了,說不定阿蕎會心軟,說不定你還能在阿蕎進手術室前,見孩子最後一面,甚至救下這個孩子。」

「你不來,等阿蕎出了手術室,清醒了,你們之間便也徹底地結束。」

「陸先生,你來嗎?」

那邊沉默片刻,然後說了什麼。

然後我聽穆閒說:「好,我們等你。」

掛了電話,穆閒看向我:「疼嗎?」

我額上都是虛汗,虛弱地點頭:「好疼。」

穆閒:「值得嗎?」

我撇開腦袋,摸了摸肚子,輕聲地回:「可他本來就無法再活下去。」

塵埃幾近落定。

我順從地被推進了手術室。

我本來,就沒打算等陸縉時來。

我只是,引他上路。

23.

第二天。

我坐在病床上,看著新聞,喝著穆閒給我帶來的紅棗粥。

陸縉時自然是沒等到。

但是我在新聞里看到了他。

他出了車禍。

連人帶車地翻下山崖,當場昏迷。

他倒是幸運,被人發現,送到醫院。

可惜傷得太重,搶救無效,死亡。

經檢驗,死者行車不規範,左腿骨折,生前服用了過量的復方曲馬多片。

復方曲馬多片屬於醫用鎮痛藥。

主要用於緩解癌症、骨折、手術等導致的中度至重度疼痛。

其中含有的鹽酸曲馬多成分,屬於國家管制的二類精神藥品,雖與真正的毒品存在差別,但若無節制地使用,極易造成精神恍惚、神志不清。

左腿骨折,還要在下大雨的深夜開車,吃了藥精神恍惚,拐彎時對迎面而來的大貨車避之不及,翻車理所應當。

我聽著新聞里的科普,慢條斯理地喝完了粥。

然後病房的門就被警方敲響。

他們向我詢問昨晚事發前給陸縉時打的那通電話。

「他的小三害我流產,我讓他來醫院看看他的孩子是怎麼死的。」

我臉色蒼白,看向窗外,死氣沉沉:「我只是沒想到,昨晚這麼大的雨,他瘸了一條腿還要自己開車來,他明明有專屬司機。」

我把臉埋進手心:「明明我們都要離婚了……」

「明明我們都要離婚了……」

……

最後警察離開。

我拭去不存在的眼淚,從兔死狐悲的情緒中抽離。

站到窗前,透過微掩的紗簾,我看著他們走出住院樓,坐上警車離去。

嘴角忍不住地上揚。

「咔嚓」一聲,身後的病房門被再次打開。

穆閒一步步地走向我。

然後,他伸出冷白、修長的手:「恭喜你,測試通過。」

「歡迎你成為快穿局第一千零一個任務者,在完成一百個快穿任務後,你將獲得新生。」

24.番外

我不是溫蕎。

我只是一直遊蕩在溫蕎身邊的一隻野鬼。

溫蕎在那次車禍後就死了。

我曾見證過溫蕎和陸縉時彼此深愛的模樣。

卻也目睹了這份感情的破滅,以及溫蕎的死亡。

我代替了她。

我想替她報仇。

陸縉時未殺溫蕎,溫蕎卻因他而死。

我想要他以命抵命。

我不要他在她死後自詡情深。

然後隨著時間忘懷一切,跟別人恩愛一生。

我要他和她一起死。

穆閒也根本不是溫蕎小區的安保。

而是快穿局 000 號系統,全新出廠。

可能是我自救的毅力感染了祂。

祂找上我,選定我,測試我。

祂抹去了我的過去,只給了我溫蕎的記憶和車禍後神速恢復的身體。

只要我能復仇成功,我就有重生的機會。

但我潛意識地覺得自己不是過去的溫蕎。

我沒有被溫蕎對陸縉時的情感所桎梏。

反而利用溫蕎受到的一次次傷害——陸縉時的出軌、喬音的朋友圈、車禍的生死慘狀、陸縉時未接的電話、離婚之際的懷孕、被喬音害了的孩子,不斷地疊加陸縉時心中對我的愧疚。

等我將報復的劇情走到百分之九十五,穆閒才恢復我的記憶。

我曾問祂,為什麼把我拖著鮮血淋漓的身體自救的記憶也一併隱去。

祂說,因為太痛了。

太痛了啊。

祂也曾問我,要是陸縉時車禍失敗了怎麼辦。

我說,失敗了還有無數個暴雨天。

而且,有祂在,祂會讓偶然變必然。

復仇完成百分百時,我的測試即為通過。

我將和穆閒離開這個世界,開始我的快穿任務。

溫蕎的身體也將死去。

所以, 腹中的那個孩子,在那場車禍母體死去的那刻, 就註定活不了了。

我就利用了他。

利用他喚醒陸縉時還未消散的所有愧疚和悔意,以及殘存的愛意。

又不斷地暗示,讓他甘願冒險甚至自殘, 經歷和溫蕎一樣的痛苦和絕望以贖罪。

說不定就能挽回感情和孩子,皆大歡喜。

我用這些感情牌和心裡暗示引他以最快的速度來醫院。

月黑風高殺人夜啊。

暴雨天,事故多發的公路,趕夜路的大貨車。

跟溫蕎死去那晚一模一樣的場景。

最接近溫蕎痛苦與絕望的場景。

老宅的司機回了老家, 專屬司機趕不過去。

陸縉時要來, 只能自己開車。

下雨天骨折的左腿會更疼, 影響駕駛。

那就吃下更多的鎮痛藥。

然後,他上路,出車禍。

以溫蕎相同的方式死去。

他不是一向愛賭嗎?

以前他賭溫蕎不會知道他和喬音的一夜情。

賭溫蕎知道後也會一直愛他。

賭溫蕎根本離不開他。

可人心難賭。

那我也願賭一次。

賭他的命。

事實證明,我賭對了。

他死了。

我還沒跟他離婚成功。

喪偶是我應得的。

在陸母氣急敗壞下, 我繼承了他很多遺產。

還拿回了我當初用片酬供養的那份。

坐吃山空,又由奢入儉難。

以陸母的性子, 怕是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把遺產敗完, 然後回老家種田。

而我拿到了大額股份, 當著黎尚的面, 全賣給了他們公司的死對頭。

至於其餘財產,則以溫蕎和那個死去的孩子的名義, 成立了婦女兒童基金會。

最後,我把喬音當初慌張刪除的朋友圈內容全曝給了營銷號。

一開始我就截了圖, 錄了屏。

我將她害死我的孩子,仍卻住著陸縉時給她租的房子,幹著陸縉時給她介紹的工作,享受著跟陸縉時藕斷絲連的快意統統地公之於眾。

然後在微博留下了一封遺書。

遺書的最後, 我說,我不希望今天是我的忌日,我想自己定一個忌日:2 月 15 號。

2 月 15 號,溫蕎車禍死去那天。

我又給溫蕎的那些朋友每個人都寄了一份禮物和告別信。

然後,我的靈魂被抽離,跟著穆閒離開了這個世界。

後來, 穆閒告訴我,因為我的遺書, 喬音人人喊打。

溫蕎的那些朋友們也對她瘋狂地報復。

她找不到工作, 沒了住所,流浪街頭。

最後進了瘋人院。

每年的 2 月 15 日, 溫蕎的粉絲們除了紀念溫蕎,還會去陸縉時的墳頭唾罵。

我說,這是他們應得的。

……

在我的第五個任務世界,我意外地遇到了另一個快穿者。

幾次會面後, 我對穆閒說:「總覺得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如今的穆閒已經沒了實體。

祂只作一股數據潛伏在我的意識里:「嗯, 因為她的系統跟你是熟人。」

我:「嗯?」

穆閒:「是溫蕎。」

溫蕎死後,由穆閒牽線,向主系統爭取機會。

她說她想再為自己活一次。

可以是小太陽、開心果,可以是情緒黑洞, 唯獨不會是任何人的負擔。

於是主系統讓她成了快穿系統。

只要能協助宿主完成一百個世界任務,就能重獲新生。

能救贖自己的,永遠只有自己。

(全文完)

備案號:YXXBbKdNQEqRB4cDDQRg2s2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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