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帶著江厭在醫院開了些藥,他眉眼都是笑意。
「姐姐,這裡也痛。」
我給江厭塗完藥,回去的路上,他懶洋洋地靠在車上,給家裡打了電話,說要結婚了。
我剛要開口,就被江厭捂住嘴巴。
他嗓音認真:
「姐姐,我想賭一把,賭你能不能喜歡我一輩子。
「所以,結婚吧。」
我有些好笑地看著江厭捂住我的唇,無辜地眨著眼睛。
江厭自顧自說:「不說話就是答應了。」
我拿開了江厭的手,看著他神色微慌,湊上前堵住了他的唇,一點點學著他的樣子加深。
江厭反應過來後,捧著我的臉把我壓在了座椅上,動作溫柔而纏綿。
12
婚禮定在了生寶寶後,為了讓江厭安心,過了一個月,我和他在滿 22 歲時領了證。
黃毛兄弟給我發來信息,說沈懷川公司出了事,最近忙得焦頭爛額。
我沒在意。
開始規劃和江厭一起存錢買房。
江厭出其不意地買了套大平層在我公司附近。
我才發現自己好像對他還不是很了解。
他只說是家裡人送的,沒說太多。
主臥的床是我們一起選的,江厭說床是家裡最重要的東西,得看好。
我沒忍住笑。
嬰兒房,是我們一起布置的,衣服分別準備了兩套顏色。
江厭陪著我回老家看了奶奶,他忙前忙後,給奶奶做飯按摩。
奶奶絕口不提沈懷川。
她對我和沈懷川分手的事似乎沒有太在意。
我鬆了口氣。
之前她對沈懷川是感激,後來也挺喜歡他的。
奶奶看出了我的心思,她握著我的手。
「傻丫頭,奶奶喜歡沈懷川,是因為你喜歡他,你不喜歡了,我管他是誰。
「奶奶一把年紀了,就是希望你開心,快樂。
「江厭對你在乎,你喜歡,那奶奶便喜歡。
「結婚其實也沒這麼要緊,你喜歡了,覺得合適,結就結了,後面萬一不喜歡不合適了還可以離婚,人就一輩子,隨心隨性。
「其他的啊,隨緣吧。」
我吸了吸鼻子點頭。
從老家出來,天空下起了小雨,江厭的車停在隔壁巷子,他怕路滑,讓我在這裡等。
我看著江厭的背影轉進了巷子,剛想從包里拿出傘,手腕忽然被人抓住。
我一驚,抬頭對上沈懷川冷漠充血的眼眸。
他幾乎不給我說話的時間,直接捂住我的口鼻。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和沈懷川在車裡。
我大吼讓司機停車,他像是聽不見我說話一樣,自顧自地開。
沈懷川單手掐住我的脖子,語氣惡劣,帶著怒意:
「溫昔,你為了報復我和我江厭結婚,你真做得出來。」
我拚命掙扎,斷斷續續出聲:「我和江厭結婚,與你半點關係都沒有。」
「沒有?江厭是我表弟,你要不是知道他家的情況你會上趕著?
「還讓他為了你,去慫恿我爸那個私生子,讓他和我搶沈氏的繼承權,你別忘了,我才是沈氏唯一的繼承人。」
我呼吸困難,伸手向下試圖從包里翻手機。
沈懷川一把搶過我的包丟出窗外,他讓司機靠邊下車。
整輛車裡就剩下我們兩個人。
他看著我神色痛苦,臉上露出笑意,放開我的脖子後,伸手去解我的襯衣扣子,我拚命掙扎。
「沈懷川,你瘋了,你放開我。」
他不理,抓著我的雙手把我抵在座椅上,他低頭湊在我的脖子上亂親,呼吸急促。
「溫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真的快瘋了,江厭他有什麼好,他能給你的,我也能。」
我哭著嘶吼:「沈懷川,你混蛋,你放開我。」
沈懷川抬起眼,眸子裡染著慾望,低頭在我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
「江厭怎麼碰你的?」
我痛得悶哼。
我幾乎沒有思考,胡亂地朝著他下體踹了過去,他吃痛放開,我朝著他的臉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沈懷川被我打得歪過臉去,他捧著臉,喃喃自語:「這是你第二次打我了。
「江厭有什麼好的?我們一起忘記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重新開始不好嗎?」
我握緊拳頭,看著沈懷川,一字一句:「沈懷川,我和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若是有下輩子,也希望不要再碰見。
「你真的讓我噁心了。」
沈懷川像是被抽乾了力氣,臉色蒼白,冷笑了幾聲,低吼:「滾!」
我驚慌失措地下了車,一路往有光的地方跑,鞋子跑掉了一隻,忽然落入一個懷抱。我哭著掙扎,江厭顫著嗓音抱緊我:
「是我,不怕了,我來了。」
江厭抱著我上車,他把我四處檢查了一遍,然後關了車門,朝著沈懷川的方向走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江厭回來時身上染著血,他開車把我送到了醫院。
沈懷川被抓的時候渾身是血,還斷了一條腿。
沈氏保了沈懷川,給了我一大筆賠付,我都捐了出去。
他的腿聽說治了半年才好。
沈氏也求了江厭半年。
最終的代價是沈懷川失去了沈氏繼承權。
他大哥,成了沈氏繼承人。
13
而我和江厭,如願生了一個女兒。
他第一次見到女兒,緊張地握著女兒軟軟糯糯的小手不肯放。
這是我第一次見江厭哭。
第二次哭是在我們的婚禮上。
江厭為了我定製了一場屬於我們的婚禮,他握著我的手,告訴所有人——
他娶到了他最愛的人。
接著是場內一陣陣的歡呼聲。
江厭漂亮的眉眼染著笑意,他說:「老婆, 這輩子我是你的了。」
番外·江厭
那天要不是被人攔著, 沈懷川早該死了。
所有人都覺得, 我和溫昔認識並不久。
其實從我在望京車站接溫昔那天,正好認識 208 天。
第一次見是沈懷川打電話約我吃飯, 他有求於我,關於繼承權的事。
我掌權很早,沈懷川也知道, 與其繞彎子找我父親,見我更直接。
本來是想拒了的,電話那頭,有個小聲柔軟的聲音響起,似乎在安慰沈懷川:
「表弟是不是沒空呀, 要不然下次吧?」
讓人聽著很乾凈舒服的聲音。
我竟下意識地同意了。
見面才知道她叫溫昔,是沈懷川的女朋友, 很乖很軟的長相,不知道沈懷川怎麼和她說的。
她似乎對沈懷川請我吃飯的原因並不清楚。
只是認為我們在敘舊。
對我也很是照顧, 怕我不習慣,為我點菜、遞紙巾, 處處考慮我這一頓飯吃得舒不舒服。
我沒有直接答應沈懷川。
說實話我對他家那點破事並不關心。
他大哥雖然是私生子, 但人家母親和他父親是青梅竹馬, 最後他父親拋妻棄子娶了沈懷川的母親。
這些年他大哥為人低調,所求不多,大概是他父親年老看不過去, 所以留了些產業給他大哥。
沈懷川的母親不願意, 勸說無果,想江氏的人幫忙說說。
沈氏這些年的發展離不開江氏,我們家出面,沈父總會聽一些。
要說我們的親戚關係,其實彎彎繞繞挺遠了,不過他母親為了拉近關係, 還建了個家庭群,把我爸媽都拉了進去。
後續又吃了一次飯。
沈懷川話里話外似乎很嫌棄溫昔,嫌棄她太乖, 沒個性, 只愛些花花草草。
溫昔也不惱, 無奈地沖我笑笑,然後低頭安安靜靜地吃著東西。
她手指很細很白, 唇因為吃了火鍋有些紅,看上去軟軟的。
我恍了神。
那天晚上就夢見她了。
醒來被子濕了。
然後開始留意溫昔。
讓人給她發去瞭望京的實習通知。
我知道她來的可能性不大,但還是讓人發了。
或許,有萬一呢?
失眠了好幾夜。
得知她和沈懷川分手那天, 我正在開電話會議,幾乎立刻停止,去了高鐵站。
房子是我早就買好的, 按照她的喜好找了個離公司近帶大陽台的房子。
我和溫昔領證前, 沈懷川醉醺醺地聯繫了我, 說他願意放棄一些沈氏的股份,讓我離開溫昔,還說我和溫昔才相處幾個月, 算不了什麼。
可他不知。
我對溫昔,是蓄謀已久。
整整 208 天。
沈懷川弄丟的溫昔。
我既然好不容易握住了,就不會再放開。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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