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川打球受傷,溫昔來給他煲湯,她穿了條白色連衣裙,烏黑的長髮隨意落在身後,劉海被米色的髮夾挽了在耳後,模樣乾淨又清純。
她一點點地給沈懷川喂湯,沈懷川假裝燙,讓溫昔給他吹吹嘴。
溫昔竟沒有絲毫的懷疑,有些緊張地問:「很燙嗎?
「痛不痛?」
等著溫昔靠近,沈懷川不受控制地吻住了她。
溫昔又驚又怕,一副想動又怕傷到沈懷川的模樣。
最後眼淚順著臉頰一顆顆落下,沈懷川長這麼大,第一次意識到自己過分了。
不就是接吻,怎麼還鬧哭了?
沈懷川想著摸了摸唇。
他笑著退出群聊,點開了溫昔的微信,她換了頭像背景。
朋友圈最近的照片是今天發的。
在辦公區里,她剪了齊劉海,穿著西裝和短裙,笑得很甜,紅唇彎起的弧度很是誘人。
沈懷川有些口乾舌燥,他好像遠比自己想的更離不開溫昔。
他返回編輯信息,發給了溫昔。
【我在望京,周季酒店 606,晚上 8 點見。】
這幾年,沈懷川每次對溫昔服軟,只要稍稍低下姿態,她就會回來。
他知道溫昔很傳統,自己和她經歷了太多的第一次。
她骨子裡是不可能真的離開的。
這次也不可能例外。
何況,這次他跨越千里主動給溫昔台階下了。
他勾唇,按下了內心的悸動。
就是今晚,他要狠狠懲罰溫昔。
懲罰她這兩個月不知天高地厚。
想著他按下發送鍵。
看著彈出的紅色感嘆號。
沈懷川的笑容僵住,失神地盯著螢幕。
片刻間,他胸腔聚了一股要炸裂的怒意。
拿出手機直接撥打了溫昔的電話,通了。
電話沒有拉黑,原來是欲擒故縱。
沈懷川笑。
而那邊未接通。
8
我最近和江厭的關係似乎越來越近。
每次和江厭去買菜的時候,他都莫名地開心。
江厭會不自覺地牽起我的手,然後提著菜,給我規劃今晚的菜單。
說實話,其實江厭做飯並不好吃。
不難看出是新學的。
一個身材高大、矜貴清冷的男人,在廚房裡手忙腳亂的樣子,和他本人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我一直以為他還在找實習工作。
有天晚上,他拿著電腦在陽台開會。
語氣是我沒見過的嚴肅。
我們還在忙著找工作實習,他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會議,處理各種事情。我沒在意,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事情,又何必事事問清。
上周末班我回來時江厭突然發燒了,我給他熬了雞湯。
他有些虛弱地躺在沙發上。
「姐姐,這裡風大,好冷。」
我扶著江厭進了房間,讓他先睡這裡。
他吃了退燒藥,想去洗澡的時候,問我能不能跟著他進去。
理由是說怕自己暈在裡面。
我安慰他:「江厭,只是發燒,沒那麼嚴重。」
江厭嗓音透著委屈:「姐姐還是不信我。」
「不是。」
「那姐姐進來。」
「反正姐姐都看過了,我不怕,我相信姐姐不會乘人之危。」
我:「……」
好不容易等江厭洗完,我臉紅成一片,剛準備去沙發上睡,他說自己生病會做噩夢,問我能不能陪陪他。
江厭靠在床頭,細長的睫毛微微低垂,忽然抬起頭,漆黑的眼眸對上我。
「姐姐,就陪一會兒好不好?」
我有些慌亂地避開他的視線,緩緩走過去,江厭笑笑拉過我的手擁我入懷。
他身上有很清淡的香味,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冰涼的唇不自覺地滑過他溫熱的脖頸。
接著就是江厭溫熱的吻印了下來,吻到我渾身都是軟的。
不知多久,我感覺被折騰得快暈過去了。
也不知道江厭都生病了,怎麼還有使不完的力氣。
電話也一直叮鈴鈴地響個不停。
我迷迷糊糊:「江厭,幫我拿下電話。」
江厭笑笑遞了過來,我剛接通,就聽見沈懷川的聲音,帶著克制著的怒氣:
「你能不能別鬧了?適可而止!」
我睜開眼,看著沈懷川的電話。
忘記拉黑了。
「沈懷川,我們已經分手很久了,你是不是打錯了?」
沈懷川深呼吸,語氣緩和了些:
「溫昔,照片我早刪了,我也罵過那個女人了,你別鬧了,來周季酒店。」
我渾身酸疼,從江厭的懷裡翻了身。
江厭從後摟住我低笑:
「哥,嫂子都懷孕兩個月了,你要不換個人重新開始吧。」
我猛地睜眼看向江厭,他怎麼知道我懷孕了?
沒等我開口。
電話那頭的沈懷川像是才發現了這邊是江厭的聲音,嗓音中帶著不可置信:「江厭?」
隨後忍著怒氣:
「你他媽混蛋,搶老子女人。
「你要是動了溫昔,老子弄死你。」
江厭慢悠悠地哦了聲,吻從我的唇角挪到脖頸輕咬了一口,又舒又麻,我沒忍住哼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沈懷川像是失控的獅子。
「江厭,你他媽在哪?
「你給老子等著,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你找出來。」
啪的一聲,我有些慌亂地掛了電話。
然後推開江厭。
我和沈懷川是分手了,但江厭是他表弟。
按照沈懷川的性子,他真的會找江厭麻煩。
江厭看向手機輕輕嗤笑。
然後撒著嬌靠近我:「姐姐,你是不是擔心我?我好開心啊。」
我語氣冷了幾分:
「江厭,你怎麼知道我懷孕了?」
前幾日我有些不舒服,忐忑地買了驗孕棒,顯示懷孕。
那天江厭並不在家。
江厭看向我眼角泛了紅,嗓音輕顫:
「那天我晨跑回來,看見姐姐臉色蒼白地倒垃圾。
「姐姐早上的時間都很趕,不會特意跑下來一趟。
「當時我是擔心你,然後在垃圾桶翻到了驗孕棒。」
我有些累:「江厭,孩子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會找你,你就當不知道。」
江厭吸了吸氣,臉色有些蒼白,自嘲扯唇:「我知道姐姐不喜歡我,但不要推開我好不好?」
他說完愣在原地不敢動,細長的眼角不自覺輕輕上撩,帶著發紅的眼尾,模樣分明是委屈極了。
我看向他,緩和了神色。
「江厭,我承認,這些日子我是有喜歡你的。
「但我不想因為我,而讓你被沈懷川找麻煩。
「我會去和他說,都是我主動的,你明天就搬出去吧。」
江厭似乎沒有聽完我的話,顧自說了一句:「姐姐說喜歡我?」
他抬頭:「姐姐,我看了好多嬰兒用品,還有寶寶的衣服,你看喜歡哪些,不如都買了吧。」
江厭說著開始拿手機解鎖,購物車裡滿滿當當的嬰兒用品。
「既然姐姐都知道了,那我們去實體店。」
我:「……」
他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天還沒亮,就傳來了沈懷川暴怒踹門的聲音。
我皺眉。
江厭溫柔地拍了拍我的背:「姐姐,沒事的,我去去就回。」
9
江厭關了房間門,唇角的笑意退卻,神色冷了幾分,沈懷川紅著眼衝進來,瘋了一般喊溫昔的名字。
他看見江厭脖子上的吻痕,幾乎不可控制地朝著他砸過拳頭,江厭生生地挨了這拳頭。
沈懷川瘋了般怒吼:「江厭,你他媽知不知道溫昔是你嫂子?你這個混蛋。」
江厭摸了摸唇角的血,哼笑。
「嫂子?都分手兩個月了,我還叫嫂子不合適吧。」
沈懷川眼眸通紅,朝著江厭又是一拳,江厭避開,朝著沈懷川狠踹了一腳,沈懷川重重地撞到了書架上,架子上的東西落了一地。
江厭冷聲:「沈懷川,溫昔來望京的第一天你就知道了,是你自己放任她來,你不哄,我願意哄。」
沈懷川吐出口水,看著裡面摻著些血,眼神凶了幾分。
「你少他媽廢話,我不同意,我和溫昔就不算分手。
「而你就是見不得人的小三。」
江厭直勾勾地盯著沈懷川,陰沉地低頭看了眼溫昔的獎盃,他拿起獎盃握在手裡朝著沈懷川走了過去。
10
我聽到了沈懷川的話打開了房門,江厭手裡的獎盃掉落,沈懷川突然起身發狠一拳頭砸到了江厭臉上。
我急了:「沈懷川,你放開江厭。」
沈懷川的額頭流著血,看向我眼神無措,不甘心嘶吼:「溫昔,是他先拿獎盃想弄死我。」
我冷聲:「你的死活與我無關,我再說最後一次,我們分手了,請你自重。」
沈懷川緊緊地盯著我的臉,深呼吸,語氣帶著顫抖:「溫昔,我們都不鬧了,以後好好過。
「你不是問過我未來嗎?我們畢業就去領證,我保證以後只有你一個人。」
江厭的神色肉眼可見地緊張,我沖他笑笑,沒理會沈懷川。
「江厭,是不是很痛?」
江厭點頭:「痛,還有這裡。」
他說著湊過來嘴角,青紫一片。
我嘆氣:「下次小心點。」
沈懷川咬牙切齒:「溫昔!」
他想上前扯我,江厭護在我前面,用力推開了沈懷川。
我看向沈懷川:「今天你私自踹開我的門,我就不和你計較了,還有下次的話,我會報警。
「還有,分手了就體面點。」
我說完走到了沈懷川面前。
他眼神從無措到透出希望:「溫、溫昔……」
我抬手給了他一巴掌,他被我打得直直偏過頭去。
「我和江厭在一起的時候,已經和你分手了,所以,他不是小三,也沒有對不起你。
「你下次再傷害他,我不會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