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婚夫的小後娘是傳說中的種田文女主。
她找上門來,張口便要我與她兒子解除婚約,還說我不過是個小小的鄉下女子,配不上她驚才絕艷的大兒子。
我一攤手,退婚可以,先還錢!
她說她的兒子註定會權傾朝野,可沒有我,她的兒子不過是個連考秀才都難的廢物!
我倒要看看,他拿什麼權傾朝野!又拿什麼蔭庇弟妹繼母!
01
徐招娣找上門的時候,我正在鋪子裡查帳。
她眉眼張揚,當著眾多夥計和客人的面,將婚書拍在了桌子上:
「婚姻之事本該遵循父母之命,念你母親早逝,爹又常年在外,我便與你直言。」徐招娣趾高氣昂地說,「這婚事,退了吧,你與我兒不配。」
我驚愕地看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圍人議論紛紛,而我突然發現,我所在的世界不過是本話本子。
眼前的徐招娣是種田文女主,從現代穿書而來。
她的四個孩子是等待她掰直的小反派們。
在她的努力下,繼子們個個功成名就。
長子入朝為政,權傾朝野。
次子從軍封將,手掌百萬兵。
而三子從商,富可敵國。
么女更是未來的皇后娘娘。
她也會滿身榮耀,在三十餘歲時嫁給塞外王,成就一段佳話。
而我,不過是書里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小配角,亦是讓女主全家一夜暴富的踏腳石。
書里,我被當眾退婚後對他們家懷恨在心,對他們各種打壓報復,結果卻將自己送入監牢。
我爹為了保我,不得不將大半家財拱手相讓。
女主全家暴富,而我在出獄前被人掐死在牢里,我爹接受不了這種噩耗,沒過多久也跟著去了。
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多虧婢女半夏扶了我一把才能坐穩。
「你是?」我瞧著徐招娣,遲疑著開口。
不是我故意裝傻,只是上次見她,她還紅著臉囁嚅著問我借二兩銀子。
現在他們家還沒還錢呢!她怎麼敢衝過來裝大爺!
徐招娣仰著頭對我怒目而視,她哼了聲,大聲說:「你就是裝瘋賣傻也沒用!我是陳旭的母親!這婚事,我今日替我兒退定了!」
我拍了拍半夏的手背,對她使了個眼色。
半夏頓時大聲嚷嚷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陳家的小後娘啊!」
整個西山鎮,誰不知道陳家村的陳秀才在臨死前花十兩銀子買了徐招娣回家沖喜?
徐招娣才十九歲,自幼沒了雙親,一個人將弟弟拉扯大,自個兒的婚事也因此耽誤了。
當時誰都知道陳秀才家是個火坑,可她為了給弟弟湊彩禮,不得不將自己賣了。
彼時我與陳旭婚事已定,他家缺錢,這十兩銀子還是我出的呢!
……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那個有名惡毒後娘啊!」
「就是把陳家的錢和糧全拿回娘家補貼弟弟,還把陳家小閨女賣去花樓的那個?」
「就是她!她怎麼敢鬧上門的!」
「不過陳家是什麼時候攀上李府的?」
「管他是什麼時候高攀的!這婚事要是退了……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
我瞥了眼說話的公子,不急不緩地開口:「小嬸子當眾退婚,可是我做了什麼對不起陳旭的事?」
徐招娣聽著眾人議論,臉色很是難看,她小聲嘟囔著:「這都是原主的鍋!我可不背!」
她頓了頓,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底氣,竟大聲道:「我兒可是要做舉人,當大官的!你不過是個商女,如何為我兒正妻?」
周圍人鬨笑,半夏譏諷地開口:「陳大公子尚不是秀才,這就開始嫌棄我家小姐是商籍了?殊不知陳大公子所交束脩,所用紙筆,所閱書籍……」
她一頓,大聲道:「皆源於我家小姐!」
人群中頓時有人暴喝:「這不就是個吃軟飯的嗎!」
「兩人尚未成婚陳旭便吃、拿李家的,這陳旭莫不是李家贅婿?」
「我與陳旭是同窗,卻從未聽他提過婚約之事,原來是當了贅婿不敢吭聲啊!」
自古以來男人當了贅婿都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陳旭要考功名,自然不能背著贅婿的名聲。
我爹看中陳旭的文才,真心與他結親,當然不會讓他為難。
就算接濟,也多為暗中行事。
可他既然要當眾退婚,不給我臉面,我又為何要給他留臉?
書中的我以為今日陳旭未和徐招娣一起上門,便代表著此事與他無關,故而被他一哄一騙便軟了心腸,饒是與徐招娣鬥法,也從未波及他們兄妹。
可仔細一想,若無陳旭從中支招,剛剛穿書而來的徐招娣怎麼可能這麼準確地找上門來?
書中的我,唯一的錯就是太為陳旭著想!被人當眾打臉也忍氣吞聲,就連報復都小心翼翼的。
可我為何要事事為他著想?我甚至不用刻意針對陳家,只用收回對陳家的接濟,再將隱藏於暗的真相揭露。
就足矣讓陳家重新跌入泥潭!
02
退婚而已,當然沒問題!重要的是,得還錢!
「退親自然可以,只是……」我瞧著趾高氣昂的徐招娣,意味深長地問,「我李家送到陳家的那些嫁妝,你們是不是該還回來?」
徐招娣頓時警惕:「什麼嫁妝?」
我不疾不徐地對著她伸出手:「陳秀才多年的買藥錢、死後的喪葬費,還有陳旭讀書用的銀子,陳家弟妹住的房屋……可都是我家出的!」
我拉長了音調,譏諷地開口:「陳秀才是君子,不肯平白受人接濟,非要打欠條。可我爹也是真心賞識陳秀才文采不忍他落魄,便用提前送嫁妝去陳家的名義接濟陳家。」
這事兒我爹辦得陰損,防的就是有朝一日陳旭在我家的扶持下直上青雲後不肯認親。
若寫了欠條,陳旭得了貴人賞識後大可還了銀錢與我一筆勾銷。
可他陳家用了未過門媳婦的嫁妝,無論到哪裡說理,都是陳旭理虧。
他若是敢棄我,單憑著這一條我就能在他羽翼未豐之時將他拉下水!
此話一出,眾人議論聲更盛。
「陳家還自稱是讀書人家,怎麼連挪用未過門媳婦兒嫁妝這種事兒都做得出來!」
「什麼讀書人!我呸!還不如莊稼漢有尊嚴!」
「便是個乞丐,在沒搭夥過日子前還不吃媳婦兒討來的食兒呢!這陳家當真是不要臉!」
「李小姐也是可憐,攤上這種人家!要不是今日鬧出來,咱們都還不知道呢!」
「就陳旭這種品行,他怎麼配同咱們一起進學?」
之前出聲的公子帶著周圍人吆喝:「我回去定稟了先生!將他逐出書院!」
徐招娣急了,對著發聲之人怒斥:「你這人怎麼這般惡毒!張口便要毀我兒前途!」
出聲的公子站出來,譏笑著反問:「你兒子這種背信棄義的人能有什麼前途!」
我瞧向那位公子,公子著青衣,做書生打扮,可瞧他說話的模樣卻像是個二流子。
青衣公子嘴下不留情:「旁人讀書修心明智,你兒子讀書卻成了個忘恩負義的禽獸,倒不如趕緊回家種地睡小娘去!」
他一頓,又點頭:「哦,差點忘了,你家沒有地。」
徐招娣又羞又臊,乾脆又過來瞪我:「李小姐空口無憑,說我陳家用你嫁妝,你可有證據!」
我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證據?」我笑,「送到陳家的每一粒米都在帳上記著——」
我話還沒說完,徐招娣就急急打斷我的話:
「你家的帳本自然由你說了算!誰知道你做了多少假帳!」
「且皆有陳秀才和陳旭的簽名印章。」我不疾不徐地說。
可徐招娣又打斷我的話:
「那定是你偽造的!」
我笑了,這可是你逼我的!
「若這些還不做數……」我輕描淡寫地說,「你當初將陳家么女賣入怡紅院卻又不肯拿銀錢贖回——」
我故意拖長了音調,視線在圍觀的人身上掃了一圈,才慢慢地說:「我連夜為陳家么女贖身,此事怡紅院的老鴇和管事皆能作證。」
也自然留下了紙面文書和記錄。
此事才過去沒多久,不會有人忘了吧?
「這種後娘,怎麼敢找上門來退親的?」
「就是啊!還口口聲聲說什麼為兒子著想!」
徐招娣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看著可笑極了。
「這分明是原主造的孽……」她小聲嘀咕著,又梗著脖子不願承認,「這是你看我家寶珠可憐,所以才為她贖身的!」
我又不是做慈善的!這幾年年年乾旱,賣兒賣女的多了去了!難道就她陳家女兒可憐?
這話說出來眾人自然不信,徐招娣聽著議論聲,臉色更差。
「夠了!」陳旭終於趕來,對著徐招娣厲喝。
我看他臉不紅氣不喘的模樣,心中不由得犯嘀咕。
這個陳旭也不像是剛剛趕過來的,他到底在這裡看了多久的戲?還是……他從一開始就在這裡!
徐招娣被他驚得縮了縮脖子,眼淚汪汪地看著他,擺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等了足足三息,她才顫抖著開腔:「旭兒……」
陳旭眼神閃爍,不再看她,只對著我拱手行禮:「李小姐。」
他朗聲道:「承蒙李家厚愛,是小生配不上李小姐。」
陳旭微頓,接著道:「當年家父病重,小生為全孝道,不得不……」
他頓了頓,言語未盡之意皆指向我李家以錢逼他與我結親。
陳旭嘆了口氣,才說:「家母當眾退親,所為雖有不妥,但皆是為小生不平而已,望李小姐勿怪。」
勿怪?我怎麼不知道我脾氣這麼好?
他一張嘴將黑的說成白的,難道還指望我替他遮掩不成?
我正想著,卻瞧見陳旭正對我使眼色。
似是在說——快順著話往下說啊!你也不想毀了你未來夫君的仕途吧?
03
我垂眸不語,再次看向他時眼中含了淚。
「當初分明是你先找上門來,如今卻又在這裡胡言亂語害我清白……」
不就是演戲麼!誰不會似的!
「論樣貌,你陳旭雖生得清秀但並非俊朗;論才學,你在書院雖能名列前茅,可亦不是頂尖的!」我打量著他,目露嫌棄,「當日是你找上門來,口聲聲說什麼對我一見傾心,願入贅李家——」
「你胡說什麼!」陳旭氣得臉都黑了。
「我說得難道不對?」我冷斥道,「家父見令尊有幾分才學,又見你是個勤勉的,這才答應這門婚事,對你家多有資助!可沒想到竟養出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來!」
說話間,管家已經將帳本送來。
不枉我在這裡拖了這麼長時間!
「你尚未中秀才便嫌我是個商籍!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我李笑笑亦瞧不上!」我招了招手,示意半夏將婚書拿來。
陳旭見勢不妙,還想伸手將婚書搶回。
半夏一掌劈在陳旭的手腕上,疼得他慘叫出聲,不得不縮回手。
她快步走回我身邊,雙手將婚書呈上。
我當著他的面將婚書撕成兩半,陳旭阻擋不成,又被周圍的議論聲逼得下不來台。
他憋紅了臉,一甩袖子喝道:「好好好!你李家欺人太甚!今日之辱我陳旭來日必還!」
陳旭放完狠話,轉身便要走,卻被掌柜的帶人攔住。
「陳公子請稍等。」我慢吞吞地開口。
陳旭一挑眉,回身看我,眼中滿是譏諷。
「怎麼?李小姐後悔了?可惜天下沒有後悔藥——」
「還錢。」我心平氣和地敲了敲手邊的帳本。
我命人遞了紙筆給他,又命帳房先生將那一筆筆「嫁妝」當眾唱讀。
「你也是識字的,這欠條應該會寫吧?」我不疾不徐地問。
還來日?你也得有來日才行!還錢!
陳旭看著面前的紙筆,聽著帳房先生大聲讀出的那一筆筆欠帳,氣得額上青筋直蹦。
我現在倒有些好奇,今日事若傳到書院,那些平日裡清正高潔的夫子還會不會允許這個品德敗壞之人求學。
陳旭面上難堪,他深吸一口氣,開口時聲音陰沉:
「欠條小生自然會寫,只是此為兩家私事,總不至於公布於大庭廣眾之下吧?」
我嗤笑出聲:「那依陳公子所見,你我婚事可是私事?」
當眾寫個欠條而已,這份侮辱怎麼比得上當眾退婚?
04
「不就是欠錢麼!本小姐替他還了!」
人群中傳來尖銳的喝聲,眾人分開,給前來此處的勇士……小姐讓路。
來人被氣得眼底通紅,她義正嚴詞地指責我:
「陳哥哥可是讀書人!你怎麼能仗著有兩個臭錢就這麼侮辱他!」
我定睛一瞧,這不是書院院長家的千金林穎麼!
若我沒記錯,這位也是陳旭的踏腳石——之一!
不過林穎比我強點。
書里說她是陳旭的白月光,曾為陳旭紅袖添香,只惜是個病秧子,在陳旭中舉後沒多久就香消玉殞。
從此後,她便成了陳旭心裡揮之不去的痛。
我縮了縮脖子,凝神看著這位林穎林小姐,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對待。
這位有病,可不能死我家鋪子裡!
徐招娣一面抹眼淚一面迎上前,對著她露出慈祥的笑容:
「好孩子,今日多虧你,不然我們母子還不知道要被怎麼欺負呢!」
「小嬸娘放心,今日有我在,決不會讓她欺負你們母子!」
林穎羞澀一笑,抬手拍在櫃檯上,實木櫃面應聲而裂。
帳房報帳的聲音顫抖,我的眼皮也跟著抖了抖三抖。
好傢夥,這就是書中的病秧子白月光?這位到底是林妹妹還是魯智深?
我輕咳了聲,扭臉看帳房,順帶伸手一指櫃檯。
「加上。」
賠錢!
掌柜一拱手:「林小姐,這可是上好的黃花梨木,價值二十兩銀子。」
不愧是我爹看上的掌柜,比我還黑心!
林穎不服:「黃花梨有什麼稀罕的!我家還有整套的八仙過海的桌椅屏風呢!皆是黃花梨所制!」
掌柜笑眯眯的,說起話來也漂亮:
「不枉我家老爺千里迢迢將這套桌椅運回,能得林院長青睞,這套桌椅也算是物超所值了。」
我笑眯眯地瞧著林穎,想不到吧!你家的那套是我爹送的!
「看在林院長的面子上,這黃花梨的櫃面就不用賠了。」我故意道。
林穎被我一激,果真氣得抽出錢袋子就往櫃面上砸。
錢袋子包快要碰到櫃面,她又憋屈地收了力道,小心翼翼地放了上去:
「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我不用你在這裡假好心!」
她說得豪氣。
小二耿直,拿了小秤上前稱銀子。
我掃了眼秤砣,走上前笑眯眯地說:「正好二十兩,林小姐,您與咱們的帳就一筆勾銷了!」
可明眼人一看,便知秤不對數,那錢袋子裡最多只有十八兩。
林院長兩袖清風,家中古籍字畫雖多,但錢財有限,想來不會給女兒太多零用錢。
我壓低了聲音在林穎耳邊道:「林小姐,陳旭挪用我嫁妝在先,當眾退親在後,同為女子,你確定要幫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挪用嫁妝?當眾退親?」林穎愕然,扭臉看向偷聽的徐招娣和陳旭。
「這和你同我說的不一樣啊!」
林穎問得急切。
我站在旁邊笑容諷刺,瞧,又是個被陳旭騙了的姑娘!
陳旭憋紅了臉,囁嚅著開口:「這,當初家父病重,小生……」
「單單是陳秀才過世後,他們家便以各種眉目借走了一百餘兩。」我補槍,不給陳旭辯白的機會。
不算不知道,這一算下來,我都納悶。
——陳家到底是怎麼花了這麼多錢的!
這錢林院長未必出不起,但林穎斷然是沒有的。
我當著陳旭的面,命半夏將林穎帶入後院吃茶,順帶打聽下她與陳旭的過往。
陳家的帳本瑣雜,核對完已經是兩個時辰後了。
總金額更是達到了駭人的四百三十二兩銀子。
依照陳家村的情況,十兩銀子便足夠尋常人家一年的吃喝了。
這四百餘兩欠債里,陳秀才的買藥錢和喪葬費占了大頭,而陳旭的束脩和書錢也不少,餘下的才是他那些弟妹的花銷。
「待這四百三十二兩銀子還清,你我便再無瓜葛——」我話音一轉,笑眯眯地問,「陳公子打算何時還錢啊?」
陳旭咬牙:「待我高中之後——」
「令尊窮盡一生也不過是個秀才,你這就等著高中了?那豈不是遙遙無期?」青衣公子又吆喝。
我意外地瞧了他一眼——這人還沒走吶?現在書生都這麼閒了麼!
「三年。」陳旭咬牙,「不,兩年!我今年便能下場,明年便能入京趕考!兩年之內我定將欠款還清!」
科舉三年一次,正好就在明年,若陳旭今年能中秀才,明年也不是不能上場。
我正要點頭,徐招娣卻突然站出來。
「不過是四百餘兩而已,我們一年內便能還清!」徐招娣氣勢洶洶地反問,「到那時,李小姐又當如何!」
我只覺著莫名其妙,到底是什麼給她的底氣?
徐招娣咄咄逼人地道:「李小姐可敢與我對賭?」
「賭什麼?」我納悶。
「就賭我能否在一年內還清欠款!」徐招娣自信地昂首,「若李小姐輸了,那就——」
05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誰同你對賭?你也配!」
「李笑笑,小生原以為你是個好的,沒想到你竟這般惡毒!我陳旭算是看錯人了!」陳旭氣哼哼地瞪著我,「今日之辱我陳旭記下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人群中有人慢吞吞地吆喝。
被搶了台詞的陳旭語噎,憋了半天都沒說出話來,氣哼哼地走了。
徐招娣還想再說什麼,人群中又冒出一聲調侃:
「未來狀元郎怒丟小後娘!」
徐招娣氣得臉色漲紅,還來不及說話,就被掌柜的帶人趕了出去。
我對著看戲的眾人拱手:「陳家吞我嫁妝、上門退親,實在可惡!今日多虧諸位父老鄉親替笑笑撐腰!才叫笑笑不至於被人折辱!」
「李小姐客氣了!我等也沒做什麼!」人群中頓時有人吆喝。
「在場諸位,今日無論在我李家店鋪購買何種物品,一率享八折優惠!」我接著吆喝。
掌柜的滿臉為難:「小姐,八折真的賣不了!咱們要賠本的!」
我裝模作樣地怒斥:「今日在場者皆是為笑笑撐腰的家人!就算賠本又如何!權當是笑笑報答諸位父老鄉親!」
掌柜的唉聲嘆氣地去了,店內又爆出一陣陣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