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讓完整後續

2025-03-1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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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總說,就是我對陳穩太好了,他才不知道珍惜。

「但凡你冷一冷他,讓他有點兒危機感,看他還敢不敢這樣。」

於是這次吵架,我沒有低頭。

一周後,他主動求和。

一束花,一頓飯,一聲道歉。

我以為這是他的改變。

卻意外看到那個人發給他的消息。

她說:【去跟漫漫道歉。

【你聽話。】

1

我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陳穩正在打電話。

他說:「嗯,放心,我知道的。」

說完,電話掛斷。

他臉上的笑意還沒散去,心情明顯比剛來找我的時候明媚了很多。

我擦頭髮的動作頓住,心裡禿嚕了一下。

沒辦法,當你對一個人太過熟悉的時候,懷疑的產生就只需要這一句話。

這一句沒有任何出格的話。

可他的語氣太過乖順。

就像一條暴躁小狗被人捋順了毛。

完全不像他。

於是我忍不住發問:「誰?」

「什麼?」

「你在給誰打電話?」

陳穩的表情淡了些。

「沒誰。」

他說:「餓了吧!你先去把頭髮吹了,我去做飯!」

說完,進了廚房。

他的手機就放在茶几上。

像一個巨大的誘惑。

我沒忍住,拿了!

我首先看的就是通話記錄,最近的那一條,蘇淺淺。

我愣了下。

蘇淺淺?

怎麼會是蘇淺淺?

「你在幹嘛?」

陳穩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抬頭,四目相對,他沉著臉,目光極冷。

他一步步逼近我。

「你想查什麼?

「沈漫,我問你,你想查什麼?」

他舉著手機擺在我面前。

「查我剛才在跟誰打電話?對,沒錯,我剛才在跟淺淺打電話,然後呢?沈漫,是不是我和誰多說一句話都要跟你報備?我每天打了多少電話,發了多少消息,都要一一告訴你?」

他直起身,把手機扔到沙發上。

聲音冰冷:「你查,我給你查!」

陳穩生氣了。

憤怒中隱隱帶著失望。

他激烈的情緒讓我怔在原地。

思緒混沌了半刻,直到我們雙雙沉默,對峙才慢慢回籠。

我為什麼要查陳穩的手機呢?

因為他的溫柔,因為他的乖順。

這不是陳穩的性格。

他向來混不吝,即使跟我說話也是拽得二五八萬的。

他不會說軟話,不會溫聲細語。

朋友不理解:「你是怎麼受得了他的?」

我笑笑:「因為我了解他。」

我知道他用哪種語調是他已經知道自己錯了。

我明白他用什麼樣的神態,是他已經低了頭。

我不需要他把那些話用嘴說出來,我都理解。

所以,當他對別人軟下態度,我怎麼可能不心生疑竇?

迎著陳穩的目光,我再次拿起他的手機。

在他的一聲嗤笑中,我點進了他們的聊天窗口。

最近的一次對話在凌晨。

【你還沒跟漫漫和好?】

【嗯。】

【你怎麼回事?不是早就讓你去道歉了嗎?】

【你別管。】

【陳穩,趕緊去道歉。】、

【你不懂!淺淺,她跟你不一樣。】

【她當然跟我不一樣,所以你才喜歡她不喜歡我呀,對不對?】

這句話陳穩沒有回覆。

三分鐘的靜默後,蘇淺淺說;【去跟漫漫道歉。】

【陳穩,你聽話!】

2

朋友總說我:「你就是對陳穩太好了,對男人不能這樣,不然他會得寸進尺,不知道珍惜。」

一開始我不以為然。

我總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沒必要計較誰付出的多,誰付出的少。

只要感情平穩,只要矛盾解決,何必在意誰先低頭?

直到一個月前。

那次是和同事一起去足療。

去之前我給陳穩發了消息。

他沒回復。

半個小時後,他帶人闖進了包廂。

面若寒霜。

揚揚手,指著三個技師。

「都給我出去!」

然後看向我:「還不走?」

尷尬,難堪。

讓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同事不理解。

「你男朋友?就這麼不給你面子嗎?」

是啊,我也不理解。

「我在外面從來不落你的面子,你何必這樣給我難堪?」

他卻冷笑一聲:「你還要面子?找個男技師,沈漫,你是越來越會玩啊!」

「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是因為女技師都沒了才找的男技師。」

「剛好到你這兒就沒了?」

「對,剛好到我這兒就沒了!」

「你看我信嗎?」

朋友勸我:「他也是因為在乎你,男人嘛,占有欲!」

我卻知道不是的。

就這半年。

陳穩看我的目光越來越挑剔。

我一句簡單的話、一個簡單的動作都有可能讓他生氣。

他越來越頻繁地對我發火。

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低頭求和。

乏了,累了。

所以這次吵架,我直接搬出了新房,回了自己家。

這次是因為什麼呢?

因為捉姦。

陳穩發小的妻子找到我,說她丈夫天天在酒吧廝混,讓我陪著去找他。

她狀態不好,我有些擔心,就陪著去了。

她丈夫在。

我未婚夫也在。

半個小時前剛告訴我在公司加班的人,此時坐在卡座,接過了一個女人遞來的烈酒。

我沒發火。

我還沒來得及發火,他動怒了。

大發雷霆。

「你想幹什麼?沈漫,你是不是一天不折騰就不舒服?自己折騰就算了,還要帶著別人?你知不知道,你天天胡思亂想的樣子,就像個神經病!」

昏黃的燈光下,我看了他很久。

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

即使在那時候,我還是顧忌著,不要在大庭廣眾下,不要在他朋友的面前,去爭去吵。

但我也受夠了他這樣無緣無故的脾氣。

從新房搬出一周。

我們冷戰了一周。

他沒有給我一條消息,也沒有給我一個電話。

直到今天,他突然出現。

懷裡抱著一束花,對我說:「別生氣了,我的錯!」

他買了一堆我愛吃的菜,說今天他下廚。

陳穩做飯好吃。

但除了朋友聚會和逢年過節,他很少做飯。

我看著他背對著我挑蝦線,浮躁了一周的心就這麼安定了下來。

其實就是這麼簡單。

只要他對我低一次頭,之前的所有事情就都可以一筆勾銷了。

我們在一起快十年,有什麼過不去的?

可是現在,你告訴我,你不是自願來的,你是聽了別人的話。

聽話?

陳穩什麼時候聽過話?

3

「年底的時候,步行車,那輛紅車堵住了路,你硬生生用車給推開。警報聲,周圍人的議論聲,我的尖叫聲,我說陳穩你能不能聽一次我的話,你是怎麼回答我的?」

「你想說什麼?」

「你說,不行!」

陳穩的臉色很難看。

他一直都是這樣,脾氣暴躁,一點就炸。

那一次我生了很大的氣。

開始的時候,我一直攔他。

「你別這樣,我去打電話,讓別人來挪車。」

他不聽,一寸一寸地抵。

「陳穩,夠了!」

他繼續踩油門。

車外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已經有人開始報警。

我抓住他的胳膊,紅了眼。

「你聽我一次行不行?」

他面無表情:「不行!」

就是這樣脾氣的男人。

蘇淺淺說了一句:【陳穩,你聽話。】

他就真的低了頭。

4

我不禁問:「如果不是蘇淺淺讓你聽話,你會來找我嗎?」

陳穩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拳頭。

「沈漫,你別沒事找事!」

「所以,蘇淺淺讓你聽話,你就聽話,是不是?」

「沈漫,你夠了!」

「是不是?」

「是!怎麼樣呢?」

陳穩掃落桌上的水杯,嘩啦一聲響。

他死死地看著我,那樣子,仿佛想將我生吞活剝了一樣。

「你就非要把人往髒了想?覺得我跟淺淺有一腿?我跟她好了,她還讓我來跟你道歉?你要是沒腦子,就別開口說話!天天疑神疑鬼的,我看這個婚你是不想結了!」

「那就別結了!」

「你說什麼?」

我緩緩站起身,雙手因為激烈的情緒波動而開始顫抖。

「我說,婚就別結了,分手吧!」

陳穩一步上前,逼得我踉蹌後退。

他咬牙切齒:「你再說一次!」

「我說……」

「閉嘴!」

陳穩喘著粗氣,一腳踹飛了地上的矮凳。

我哆嗦了下,死死壓住了幾欲破喉而出的尖叫。

陳穩說:「沈漫,你別後悔!」

他揚長而去,門被重重地關上。

家裡一片狼藉,我跌坐在地上,壓抑地哭出了聲。

5

我和陳穩,我追的他。

高中的時候,他是整個年級最酷的那一個。

我跟他表白。

他扯著我校服上的校牌:「沈漫?不好意思啊,我不跟學渣談戀愛!」

就因為他的這句話。

一年的時間,我拚命考上了那所原本對我而言遙不可及的學校。

我再次找到他:「現在能跟我談戀愛了嗎?」

他似笑非笑,漫不經心地轉著筆。

「談戀愛?行啊,談!」

和陳穩談戀愛,挺辛苦的。

就他那臭脾氣,泥人都能讓他氣活。

一開始我覺得他沒有那麼喜歡我,就是我剛好追他,而他正好想談戀愛。

有一次吵架,我把這話說了出來。

陳穩氣紅了眼。

「一個年級幾百號人,你以為我為什麼會知道你是學渣?

「沈漫你是豬嗎?是個人找我談戀愛,我都跟她談?」

陳穩的喜歡藏得很深。

你要慢慢去挖掘,慢慢去發現。

曾經我是能在這個過程中感受到愉悅的。

可是慢慢地,這個過程讓我疲憊了。

我想,算了吧!

和陳穩提完分手的第三天,許嬌生日,叫我一起出去吃飯慶祝。

「陳穩去嗎?我們分手了,他去我就不去了!」

「怎麼又鬧起來了?」

「沒鬧,這次是真的!」

「行吧行吧!他今天沒空,你一定要過來,不然我可要生氣了!」

許嬌言之鑿鑿,說陳穩不會去。

可等我到的時候卻發現,不僅陳穩在,蘇淺淺也在。

蘇淺淺坐在包廂的最裡面。

陳穩正起身給她遞酸奶。

蘇淺淺抬頭,對他溫柔一笑。

陳穩看到了我,但只淡淡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我想轉身就走,許嬌拉住我。

「別鬧,今天我是壽星,我的面子也不給?」

包廂里都是我們多年的朋友,如果就因為我把氛圍鬧僵,也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就這樣,我留了下來。

坐在靠門的地方,當了回麥霸!

朋友們遞來的酒,我來者不拒。

他們的欲言又止,我也看在眼裡,但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後半程,就特別莫名其妙地,鬧起了喝交杯。

在場的兩對情侶在哄鬧聲中喝了。

剩下的就是我和陳穩。

有人推他,有人拉我,說怎麼都得喝一杯。

許嬌勸我:「好啦,一人退一步,這事兒就過去了。你看,台階我們都給你們放好了。你先舉杯,他肯定就過來了。」

我怔了下,突然明白,大概我所謂的已經分手在他們看來只是一時氣話。

他們經常說:「真是服了你們倆,每次鬧得要死要活,我們都跟著操心死了。結果第二天,你們倒成了沒事人。」

就像狼來了的故事,聽的次數多了,就沒人信了。

我不禁看向另一頭的陳穩。

他垂著眼眸,面無表情地坐在那兒。

有人拉他,被他躲開。

輕「嘖」一聲,滿是煩躁。

他偏頭,那一邊是蘇淺淺。

只見蘇淺淺抬了抬下巴,從嘴型看,她說的是「去」。

靜默兩秒,陳穩拿起桌上的酒杯,猛地站起身。

他向我走來,看著我,目光壓抑。

就好像這是杯斷頭酒。

我笑了。

突然覺得特別沒勁。

於是我錯開陳穩伸來的手,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你們玩兒,我先走了!」

陳穩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他兇狠地看著我。

我轉身,推門而去。

大門關上的瞬間,我聽到了玻璃酒杯砸碎在地上的刺耳聲。

6

以我對陳穩的了解,他一時半會兒不會回去。

我決定去新房一趟。

那房子是陳穩買的,為了結婚。

從十八歲到二十七歲,九年,我們終於要結婚了。

卻又卡在了最後一步。

當時走得匆忙,我帶的東西並不多。

很多衣服、畫稿,都沒拿。

我用一個小時的時間,收拾出了滿滿兩大行李箱。

叫了車,樓下等我。

可剛走到門口,門突然開了。

我首先聽到的是蘇淺淺的聲音。

「慢點兒,就說讓你少喝一點,你喝得太急了!」

然後我看到了陳穩。

他的手搭在蘇淺淺肩上,蘇淺淺摟著他的腰。

兩個人幾乎是貼在一起。

這個距離不發生點什麼都對不起彼此了。

「漫漫!」

抬眼看到我,蘇淺淺的腳步頓住,目光下意識地躲閃。

「我……陳穩喝多了,我送他回來。你在家就好了,把他交到你手上,我就放心了。」

「別,你照顧著吧,我得走了!」

「可是……」

「你手上拿著什麼?」

陳穩突然開口。

「行李箱,我的東西,我先搬一部分,剩下的過兩天來拿!」

「漫漫,你別這樣,陳穩已經知道錯了!」

蘇淺淺想上前,卻被陳穩抓住手腕。

「讓她走!」

蘇淺淺扯著陳穩,滿臉著急。

「陳穩,你別鬧了,你快跟漫漫道歉!」

「我說了,讓她走!」

「陳穩!」

我淡淡地看著他們拉扯,真的特別沒意思。

走到門口,我停住腳步。

「你說我跟蘇淺淺不一樣,陳穩,我挺好奇的,你說的是哪裡不一樣?」

「她就不會像你這樣無理取鬧!」

陳穩低吼:「淺淺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你呢?沈漫,你累不累?天天疑神疑鬼、胡思亂想、作天作地。要吵要鬧的是你,跑來求和的是你,轉頭就跟個沒事人一樣的也是你。這次你最好說到做到,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7

我轉頭看著陳穩。

很突兀地笑出了聲。

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蘇淺淺。

「你喜歡她呀!」

陳穩變了臉色。

「你胡說八道什麼?」

今晚一直處於情緒激盪的我突然就冷靜了下來。

我一步步靠近陳穩。

「你喜歡她,是不是?」

「沈漫,你閉嘴!」

我恍然。

曾經那些被我忽視的細節一個個串聯了起來。

8

我們圈子裡玩得比較好的朋友,都是多年的老友。

唯有蘇淺淺不同。

她是陳穩相親相來的。

當初因為這件事我還跟陳穩大吵了一架。

之所以只是吵架,沒有分手。

是因為他是幫老賀相的親。

那天相親雙方時間已經定好,女方已經在等了,老賀卻突然接到了緊急會議的通知。

「第一次見面就放人家鴿子,我媽得打死我。再說了,不管怎麼樣也不能讓人家女孩兒白等。所以,咱陳總替我跑一趟?」

陳穩向來不愛多管閒事,可那天他卻去了。

請那女孩兒吃了頓飯。

結束後給的評語是:「還不錯,可以處處看!」

這事兒一開始我是不知道的。

是老賀第一次帶蘇淺淺跟我們吃飯,點菜的時候陳穩突然說:「那邊的芒果慕斯換成巧克力的。」

「怎麼了?」

「她芒果過敏!」

陳穩幾乎是脫口而出。

說完,我們兩個都沉默了。

當晚回去就乾了一架。

替人相親,這種情節我只在小說里看到過。

這件事太過荒唐,以至於我淡忘了,只一次吃飯他就記住了蘇淺淺芒果過敏。

還有去年冬天。

朋友空運來半扇羊。

陳穩興致勃勃,親自下廚。

那頓飯大家都吃得很開心。

唯獨陳穩心不在焉地往我這邊看了兩眼。

第一眼我以為他要跟我說什麼,抬頭卻發現他的目光不在我身上。

第二眼我忍不住問:「你在看什麼?」

他說:「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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