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裡人都知道,頂流藝人祁肆白是個貓奴。
他養了一隻漂亮的布偶貓,取名初一,出入隨行,寸步不離左右。
粉絲們大呼嫉妒,說幸好建國以後動物不許成精,不然她們哥哥的魂都得被貓妖勾走了。
可當我真的化形成人,祁肆白卻對我無比厭惡。
他說貓就是貓,怎麼配和人在一起。
他把我扔在家裡,讓我安分守己,乖乖做一隻貓。
可他忘了,他那個性格陰鬱的弟弟回家了。
他還忘了,春天來了,萬物復甦。
他也忘了給我絕育。
「想吃嗎?」
「自己爬過來。」
1
「對啊,初一是我從垃圾桶里撿來的,當時它小小的一隻,渾身都被淋濕了,看起來好可憐,我就把它領來養了。」
「都養了十年了,來,初一,跟大家打個招呼。」
祁肆白又在騙人了。
我舔舔爪子,在鏡頭前隨意揮了揮。
果然,下一秒彈幕直接爆炸。
「啊啊啊啊好可愛的好貓咪啊!」
「天吶,哥哥果然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頂流就是頂流!演技好,長得帥,心地又這麼善良!哥哥不火誰火!」
善良?
如果一關直播就把我扔到一邊,不給吃喝讓我自生自滅,初春的天開個空調把我凍感冒卻絲毫不放在心上的人叫善良的話。
那全天下估計就沒幾個惡人了。
祁肆白原來對我不是這樣的。
在我還是一隻貓時,他對我整日悉心照顧,白天一邊背台詞一邊陪我玩,晚上摟著我睡覺,給我吃最好的貓糧,開最貴的罐罐。
不管再忙再累,他一定會帶著我跑片場,從來不會把我丟在家裡不管。
他說初一從小身體不好,一隻貓在家裡,他不放心。
粉絲們都說,如果貓真的能化形,那祁肆白一定會和一隻貓妖在一起。
當時祁肆白也跟著笑:「當然了,我最喜歡貓了。如果這世界真有貓妖,那我一定第一個和我的小貓結婚。」
可當我真的能化形後,他卻開始冷落我,厭惡我。
眼見他關了直播,我小心翼翼地湊到他跟前,用頭蹭蹭他的褲腿。
最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身體總是會燥熱。
祁肆白身上好聞的味道讓我心亂神迷,我弓起屁股,忍不住在他腳邊來回蹭。
祁肆白嘖了一聲,抓著我的後頸把我摔了出去。
我被摔得在地上打了個幾個滾,狼狽地蜷縮在角落。
祁肆白瞥著我,冷笑:「裝什麼裝?你不是妖嗎?恢復能力強得很吧?摔一下就能把你摔得直打哆嗦?」
他拍拍褲腿上的毛,滿眼嫌惡。
「畜生就是畜生,少抱著那種心思接近我,真噁心。」
貓貓才不噁心。
我把頭擱在尾巴上,繼續發抖。
2
祁肆白又把我一隻貓鎖在了家裡。
可是我餓,真的很餓。
我化形成人,想在家裡找點吃的。
冰箱空空如也,家裡除了貓糧貓罐頭,連個蛋都找不見。
我咬了幾下罐罐,沒咬開,只好用手從袋子裡撈貓糧吃。
好熱……
好想叫……
「喵——」
「哪來的貓叫,叫這麼難聽?」
正叫得嗨呢,一個男人擦著頭髮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他看看渾身赤裸躺在地上撈貓糧吃的我,還有我身上剛摔出來青青紫紫的痕跡,目光停留在我脖子上掛著的項圈上。
片刻的震驚後,很快恢復了平靜。
我由衷地感嘆他的心理素質。
「你是哥的……男、男朋友?長得挺可愛,就是看起來……精神貌似不太正常啊?」
「沒想到我哥這麼變態,你是他粉絲吧?你……要不要我幫你報警?」
我搖頭。
人類警察也管不了貓貓的事。
祁之慕見我不同意,大概以為我是哪個被祁肆白哄騙過來的小粉絲,嘆了口氣。
他側過頭不看我,走過來,把浴袍披到我的身上,指尖挑起我的下巴,看了眼項圈上的名字,吹了聲口哨。
「呦,玩得真花。」
「祁肆白,Chu……初一?!」
3
祁之慕側身倚靠在床頭,看著我披著他的襯衣,蜷在床上吃貓糧。
「所以,你是我哥養的那隻布偶貓?」
他浴袍大開,鬆鬆垮垮地披在身上,額前的碎發隨著他擦拭頭髮的動作來回搖晃,發尾滴落的水珠一路向下,滴落在那被他半遮半掩地露出肌理分明的腹肌。
好一個猶抱琵琶半遮面。
我呲溜了一下口水,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顆水珠,一路向下……
怪不得祁肆白的那些粉絲們總說什麼要在哥哥的腹肌上搓衣服……
比起祁肆白,祁之慕的腹肌都快鼓成玉米粒子了臥槽!
想吃……
祁之慕被我看得耳根通紅,他故作鎮定地咳了一聲,伸手在我眼前晃晃,打了個響指。
「嘿,回神了,盯襠貓。」
我咽了下口水,感覺渾身的燥熱感又重了很多。
「可是我很餓。」
貓貓委屈。
「餓?」
祁之慕一歪頭,笑得眉眼彎彎。
「哪餓?」
……不好說。
我盯著眼前的玉米粒子,撈了一把貓糧剛要往嘴裡塞,卻被他一把打翻。
他看著貓糧皺了下眉,見我被嚇得縮成一團,又沖我溫柔一笑。
「幹嘛吃這個,貓糧好吃?」
不好吃。
化形的貓妖要吃人的食物才能健康長大。
可祁肆白不信。
他說畜生就該吃畜生的食物,少肖想不該想的東西。
於是我就只能吃貓糧。
祁之慕見我搖頭,嘴角上揚。他貼近我的耳側,眼底划過一絲深沉的暗欲。
「那你喜歡吃什麼?這個?」
他把浴袍又拉開了一點,聲音暗啞。
我盯著八塊巧克力瘋狂點頭。
他笑了,突然和我拉開距離,上身後仰,慵懶倚靠在牆上,雙眸低垂。
「想吃嗎?」
「爬過來。」
4
我和祁之慕正打架打得火熱的時候,他的電話突然響了。
我側頭看去,是祁肆白。
「別接。」
我咬著手指,想要搶手機。
他卻一把抓住我的手,輕咬我的指尖。
然後,滑動螢幕。
「喂,哥。」
「嗯,我在家呢,怎麼了?」
「貓?沒看到。」
「為什麼回家?哥你這話真好笑,我的家我自己都不能回了?」
「怎麼,你怕你那些個小粉絲們知道你有一個這麼陰暗可怕的弟弟,會毀了你影帝的名聲?」
「你覺得我這個弟弟性格糟糕又乖僻陰暗,所以想讓我哪涼快滾哪去,別沒事有事在你面前晃。」
「你沒這意思?你踏馬就是這麼想的。」
隨著講的話越來越多,祁之慕嘴角上揚的幅度越來越大,眼神卻是越發陰鬱。
都說動物可以通過氣味分辨人類的情緒。
我摟住他的腰,想給他一點安慰。
感受到我的動作,他沖我笑了下,連電話都沒拿開,低聲問:「你想安慰我?」
「親我一下,我就會好了。」
「什麼?祁之慕你在跟誰說話?」
他開了外放,祁肆白質問的聲音讓我頭皮一緊。
奇怪,我怎麼有一種在做壞事的感覺。
下一秒,我就不止頭皮緊了。
因為祁之慕真的在做壞事。
「什麼聲音?我怎麼聽到有別人的喘氣聲?祁之慕!你到底在做什麼?那是我家!你……初一?初一是你嗎?靠!祁之慕你他媽在幹什麼?說話!」
我的心裡一緊。
祁肆白認出了我的聲音。
「噓——」
祁之慕用手指按了按我的嘴唇,連眼神都變得愉悅了起來。
「初一,他不是你的主人嗎?那主人說錯了話,小貓是不是應該替他受罰?」
憑什麼?!
我在心裡大呼不公,卻又咬著手指不敢說話。
「寶貝,從現在開始,他頂我一句,我就頂你一次。」
他把頭埋在我的頸窩,低沉地笑。
電話的另一端沉默了。
5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不該惹祁之慕。
我早聽說祁肆白有個性格惡劣的弟弟。
可我卻被他的臉迷惑,真的跟他做了壞事。
我罪該萬死啊啊啊啊!!!
「明明是被腹肌迷惑。」
祁之慕聽到我的哀嚎,打著哈欠糾正。
我變回原型,用爪子洗了洗被他吸得滿臉口水的貓臉,不想理他。
突然,一個人開了鎖,直衝進祁之慕的房間。
「初一!」
是祁肆白的聲音。
祁之慕一把把我塞進被窩裡,不讓我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祁肆白像是跑過來的一樣,呼吸聽起來很急促,連心跳聲都如鼓槌敲擊般響。貓的聽力向來不錯,貓妖的聽覺更是一流。
這個聲音我曾聽到過。
在我第一次化形成功後,我興奮地跑到祁肆白的粉絲見面會後台,在他的面前化形成人。
在震驚過後,祁肆白把我抱進懷裡,掐住我的下巴就吻了上來。
他一直在喃喃重複「初一,我是在做夢嗎」。
他說,初一,我們在一起吧。
那時,他的心跳也像現在這樣,急促、慌張、有力,震耳欲聾。
結果製片人一進來,他就立刻把我推到了地上,厲聲呵斥我是怎麼私自闖進後台的。
我被所有人當做私生飯,連抓帶打得轟了出去。
我揉揉被震得生疼的耳朵。祁之慕察覺到了我的舉動,把手伸進被子裡,也幫著我揉耳朵。
只是這個動作在旁人看來,那就是要多怪異有多怪異了。
祁肆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瞳孔微縮。
「祁之慕,你被子裡有什麼?」
「什麼有什麼?」祁之慕一邊揉著我的耳朵,一邊低眸輕笑。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輕佻。
祁肆白強裝鎮定。
「弟弟,你回來的時候,有沒有在家裡看到......一個男孩?」
祁之慕笑出了聲。
「哥,你做夢呢吧,這個家裡除了你我哪來的別的男人?」
「難不成?哥交了男朋友了?那可得帶出來給弟弟看看啊。」
「當然不是。」他乾咳了一聲,立即否認:「你哥現在可是藝人,怎麼可能有男朋友呢。
哥只是怕你誤入歧途,之慕,那個男人不是人,他是一個妖怪,你不要給被他迷惑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祁之慕不耐煩地打斷。
「哥,你不會懷疑我的被窩裡藏了人吧?你放心,你弟弟做不出這種事來。」
他剛鬆了一口氣,卻聽到祁之慕嗤笑了一聲。
「我的被窩裡的確沒有藏人。不過啊,不代表沒有其他的東西。
我的被子下面,藏著一隻不乖的小貓咪。」
我正啃他手指頭啃得起勁,聽到這話瞬間頓住。
祁之慕把被子掀開,露出一張小貓臉。
祁肆白怔在原地。
他的眼眶瞬間紅了,表情扭曲,伸出手就要搶我。我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炸毛,下意識一爪子抓了過去。
「……」
我聽到他的心跳聲停了一秒。
鼻尖似乎縈繞著一絲難過、心痛、苦澀的信息素味道。
祁肆白沉默了半晌,突然冷笑了一聲。
他的眼底陰沉得嚇人。
「果然,畜生就是畜生。
養你一輩子,也只是養出了一個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他神情僵硬地盯了我一會兒,下一秒摔門而去。
6
我揉了揉被震疼的耳朵,又舔了下爪子。
有點想哭。
祁之慕把我摟進懷裡,輕吻了一下我的貓貓頭。
「沒事,別難過。他罵他自己呢。」
可是他的心跳有如雷響,攥緊的拳頭用力到指節泛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看上去,倒是比我還要生氣。
剛才要不是我死死抱住他的胳膊,恐怕他就要一拳打過去了。
「你喜歡他?」
「他給了你什麼東西,讓你這麼念念不忘?我有嗎?我可以給你嗎?」
過了很久很久,等到他終於平復了心情,突然問道。
我一愣,急忙搖頭。
我攔住他,純粹是因為打人是有損功德的事。
祁之慕的功德閃閃發光,肯定做過不少的好事。
為了這種人損功德,不值得。
「那你不讓我揍他。」
他像是鬆了口氣一樣,把下巴「啪嗒」一下搭在貓頭上。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們貓妖都跟電視劇里的狐妖似的,為了報答主人……以身相許……」
他的身上有點燙,說起話來也斷斷續續的。
該不會是昨晚被我吸了太多精氣,虛了吧。
我想要跳出去給他拿退燒藥,卻被他更加用力地按進懷裡。
「別走……別找他……」
他突然睜大雙眼,眼神里充滿兇狠:「祁初一,你要是敢始亂終棄、紅杏出牆、睡了就跑、提褲子不認人,我就!」
就怎麼樣還沒說完,他就頭一歪,暈了過去。
……
看來確實是被我吸虛了。
都開始胡言亂語了。
7
第二天,祁之慕的黑眼圈都比之前重了不少。
他硬是把我拉到了一個宴會,說是想讓我認識一下他的朋友。
我拚命拒絕,他拚死威脅。
「初一,你要是敢不去,我就把你所有的肉罐頭都扔了!」
……
嗚嗚嗚,人類好可怕。
迫於祁之慕的淫威,我只能參加宴會。幸好,他的朋友還算不錯。
如果祁肆白不在,那就更好了。
「祁之慕,這是誰啊,怎麼以前從來沒見你帶出來過?」
「哦,他呀。」
祁之慕摸摸我的頭,他看向祁肆白,勾起的嘴角意味深長。
「我養的小貓。」
祁肆白的嘴角抽動了幾下,依舊維持著那份恰到好處的笑意,只是語氣諷刺:「你養的?」
「是啊。」
祁之慕輕啄我的額頭,上挑的眼角帶著幾絲挑釁的意味,用低沉到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兄弟同根,哥養的,不就是我養的嗎?我還要謝謝哥呢。小貓養得又乖又香。」
他舔舔嘴角,像是在回味什麼。
「昨晚,我很開心。」
祁肆白的笑容出現了裂痕。
我又嗅到了那股令人難過的味道。
8
「寶貝,你就是祁之慕的對象啊?長得真可愛啊嘿嘿嘿嘿,想親親嘿嘿嘿嘿……」
趁著祁之慕和合伙人推杯換盞的功夫,陳亦然捏捏我的臉蛋,露出了痴漢一樣的笑臉。
「寶貝,我問你個問題哈。」
「你們睡了吧?」
「砰」的一聲巨響,祁肆白踹翻了一個垃圾桶。
所以人都看著他,有人已經拿起了手機準備錄像。
他臉上的肌肉抽動,冷著一張臉又把地上的垃圾撿回垃圾桶里。
我驚天動地地咳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的?!」
「你見過素了幾百年的狼突然開了葷的表情嗎?」
他努嘴,示意我看祁之慕。
我朝那個方向看過去,果然,祁之慕冷著一張臉,鶴立雞群站在人群里,眼神卻時不時飄向我的方向。
見我咳得厲害,他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剛急著要過來,卻被我眼神制止。
陳亦然還在我耳畔喋喋不休。
「我跟你說,本少爺手下男模無數,在娛樂圈這個歡場浸淫多年。我不帶看錯的,祁之慕看著你的那個眼神,都快把你當場生吞活剝了。
他一個人素了二十多年了,我還以為他下一秒就要剃了光頭立定成佛,沒想到他居然拐了個你這麼可愛的小傢伙。
他這個人呢天生有點性格缺陷,他要是對你冷臉,你不用怕他,他對誰都這樣。我們幾個人做了祁之慕幾年好友,他對我們照樣是這個德行。他就是天生的陰鬱系男神。」
冷臉?陰鬱?沒有啊?
雖然在床上喜歡耍點見不得人的小心思,有時候還有點強勢,不過他還挺愛笑的。
我下意識抬頭看向他,卻發現他也在望著我。
見我看他,他挑挑眉,嘴角得意上挑。
「嘶——」
耳邊傳來陳亦然牙疼的吸氣聲。
9
人類的酒勁頭太大,不適合青春期的小貓咪。我喝了兩口有點上頭,渾身發熱。剛準備去廁所吐一吐,一抬頭卻見到了一個不想見到的人。
只見祁肆白沉著一張臉,雙眼布滿血絲,看起來陰鬱可怖。
我覺得陳亦然說錯了。
有性格缺陷的不是祁之慕,倒像是祁肆白。
我被他的眼神嚇得炸毛,剛要後退一步,就被他牢牢抓住了手腕。
他的力氣很大,我掙脫不開,手腕處泛起一片薄薄的紅。
他盯著我的脖子,默不作聲。
那條項圈早在昨晚就被祁之慕剪斷了。
他說「祁肆白」那三個字太難看了,不配和初一站在一起。
我的領口下全是青紫的痕跡。
我摸了下脖子,有些刺痛。
如果祁之慕也是動物變的,那他一定是一條狗。
還是只愛咬貓的狼狗。
祁肆白盯著我的領口,眼底泛起一陣水花。他好像喝醉了,滿身酒氣,朝我委屈哭訴。
「初一,你是我的小貓。」
「你以前脖子上還掛著我給你親手戴的項圈。」
「你怎麼能跟著別人走呢?」
「我養了你十年,就算是個白眼狼也該養熟了吧。果然貓是最沒良心的動物,養不熟就算了,居然還敢反咬主人一口。」
明明是他先拋棄我的。
我朝他哈氣,想把他趕跑,他卻用力抓住我,把我往他懷裡一拽,掐住我的下巴想要做些什麼。
他一邊向我靠近,一邊喃喃自語。
「初一,你不懂,祁之慕這個人偏執陰暗,他配不上你……」
「夠了。」
我打斷他。
「我化形成人時,你說我是個畜生,配不上你。現在又說祁之慕配不上我。在你心裡,是不是只有你是天上的星星,其他人都是地里的泥?」
「祁肆白,我之前以為你只是個騙子,沒想到你不僅騙人,而且自大自私,臉皮厚得簡直令人髮指!」
正當我準備伸出利爪往他那張大臉上狠狠來一下時,一個力量倏然把我向後拉去,直接倒進了一個溫熱的懷裡。
隨後,那人一記勾拳,把祁肆白整個人掀翻在地。
是祁之慕。
他撫摸我的後頸,摸得我喉嚨里咕嚕嚕地響。
「他活潑可愛未來一片光明,我陰暗糟糕未來無藥可救。所以我不配和他在一起,你是要說這個嗎?」
祁之慕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漂亮的臉上滿是戾氣。
「祁肆白,我跟你不一樣。我不像你那麼懦弱,更不像你那麼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