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霧非霧完整後續

2025-03-0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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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鵲低著頭,手指一下一下地搓著裙角,然後她像是再也忍不住了,抬頭飛快地看了我一眼,起身走到我跟前。

「小姐,我知道你嫉恨我,」她的眼睛紅紅的,「但你也不能攛掇這些人這麼侮辱我,我好歹是狀元的妻子。」

我覺得好笑:「我為什麼要嫉恨你?」

「我的夫君是科考第一名,你的夫君卻是二甲三十七名。你身份高貴,我只是個丫鬟,我的夫君勝過你的,你自然心中不平衡。」

她自有一套邏輯。

我笑:「你想多了,狀元雖然厲害,卻不是什麼稀罕物,從開國至今,我們天朝總共出了五十六位狀元,再過三年馬上還會再多一個。你大可不必覺得人人都稀罕。」

「再者,」我上下打量她,勾唇,「我可過不了苦日子。」

9

哄堂大笑。

驚鵲的眼淚沒忍住,她哭著要跑。

隋暖及時拉住她,瞪我:「你少說兩句,別在我家搞事,人家還懷著孩子呢。」

她是振武將軍侄女,和我一向不對付,一直跟我爭端京第一才女的名頭。也不見得是替驚鵲出頭,就是抓緊一切機會嗆我。

我卻是眼眶一熱,語氣也不由柔了幾分:「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同她計較。」

隋暖像見了鬼一樣:「南錦屏,你吃錯藥了?」

前世,隋家和我們南家一樣,也被捲入了謀逆案,不同的是,隋家並不無辜。隋暖的大伯,振武將軍是真的勾結了安王,在安王攻入端京時,大開方便之門。

後來安王兵敗,振武將軍被亂箭射死,隋家滿門抄斬。

但因隋暖長得有幾分像驚鵲,李墨白救下了她,納入後宅。她表面上和我不和,暗地裡卻幫了我好幾次。

我病得快死的那次,李墨白不讓人請大夫,是她故意把自己折騰病了,趁機跟大夫要來了藥。

我被李墨白扔進寒潭的時候,她奮不顧身要跳下來救我,被李墨白攔住後,她大聲跟我喊:「南錦屏,你堅持住,趙思則已經替你家翻案了,你長兄馬上就要回京了,你千萬別死了,你死了我以後跟誰斗?」

但我還是死了,我沒能堅持住。

我站起來,驚鵲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我沒理她,我抱了抱隋暖:「我宣布,以後你就是端京第一才女了,我南錦屏甘拜下風。」

隋暖打了個寒顫:「南錦屏你別這樣,我害怕。」

10

驚鵲沒挨到散席就走了,我追上去,她很警惕地同我拉開距離。

「你想做什麼?」她護著肚子。

我輕輕笑:「你有沒有發現你和隋暖有幾分相似?不過,隋暖比你美,比你有氣質,比你有才華,家世也比你好。但是聽說隋家長輩不大看得上李墨白。」

她臉上血色褪盡:「你在挑撥離間。」

「你可以去問問李墨白。」我說。

她倉皇而逃,眼底盈有淚意。

我知道她不會去問。

她只是一個被父母賣給人牙子的丫鬟,背叛了主家,除了李墨白,她無人依靠。不管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她都不敢去質問李墨白。

她只會暗中觀察,然後會發現李墨白的確對隋暖另眼相看。

女子孕中本就多思,任何蛛絲馬跡都會被她放大。

她必定不得安生。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李墨白要安撫照顧她,其他方面就不會那麼周全了。

我轉身,隋暖就站在我身後,皺著眉。

「你同她說了什麼?她跟見了鬼似的。」

「沒什麼。」

「你今天怎麼怪怪的?」

我不同她解釋,只是低聲道:「你大伯似乎在跟什麼人來往,讓你父親留心一下。」

她驚恐地看著我。

我抓著她的手,表情嚴肅:「事關你全家性命,切記要保密。」

我只能說這麼多,剩下的就看他們的運氣了。

隋暖很害怕,幾乎是立刻就去尋她父親了。

11

兩個月後,隋家兩兄弟反目成仇了。

據說是因為隋大將軍算計隋暖的婚事,雖然沒成事,但兩家鬧得很兇,不僅分了家,還揚言老死不相往來。

我很欣慰。

隋暖的爹是個拎得清的,他和隋將軍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只要有心,肯定能發現蛛絲馬跡。

快刀斬亂麻,就算日後被連累,也不會落得前世那樣的下場了。

隋暖約我在醉仙居見面,送了我一套昂貴的頭面。

「我爹說這是謝禮。」

我不客氣地收下。

她對我態度有所改變,也肯跟我說些知心話了。

「那個李墨白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見了我眼神都怪怪的,有一次還叫我暖暖,被我大哥罵跑了。」

隋暖的父親是翰林院講侍,太子很喜歡聽他講經史,李墨白大約想走他的路子。

畢竟他的乾爹鄧如盛那邊收效甚微,他遲遲得不到太子的賞識,已經登過高位的他,無論如何沒有耐性等上幾年。

對門忽然傳來喧囂聲,聲音耳熟,我同隋暖開門一看,竟是李墨白和趙思則。

原來李墨白不知從哪裡打聽到了太子的行蹤,竟跟到了醉仙居,門口守著的侍衛不給他通報,兩人還起了衝突。太子在裡頭聽到動靜,讓趙思則出來處理。

趙思則本就不待見李墨白,說不上兩句就要動手,忽然見我出來,手上立刻收斂了。

「錦屏妹妹,你也來這兒吃飯,」他跟變臉似的,剛才還一臉厲色,這會兒卻笑得如春風拂面,「他們家的烤乳鴿特別好吃,你一定要試試。」

他還有心情跟我聊吃食。

隋暖隨口應道:「行,待會兒點,今兒是我請你的錦屏妹妹吃飯,有什麼好吃的你儘管說。」

趙思則還真的報了幾個菜名。

李墨白喝了酒,怒意勃發,膽氣沖天:「我說了我要見殿下。」

趙思則嗤笑:「你當殿下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見,趕緊走,別妨礙我跟錦屏妹妹說話。」

李墨白的怒火燒到我身上。

「南錦屏,是不是你跟殿下說了什麼?殿下看了我那篇策論不可能不見我,一定是你懷恨在心,在殿下面前詆毀我!」

隋暖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在說什麼?這跟錦屏有什麼關係?」

李墨白對她倒是神色柔和:「暖……隋姑娘,你離南錦屏遠點,她心思歹毒,無才無德,嫉妒心又重,你樣樣比她出色,總有一天她會害了你。」

隋暖氣得臉都紅了:「你有病吧!」

12

我一點沒生氣,李墨白這樣失態恰恰說明他心態崩了。

但這還不夠。

我問:「什麼策論?是殿下讓人丟掉的那篇嗎?」

趙思則:「是吧,不清楚,不過錦屏妹妹說丟了肯定丟了,就算沒丟回頭我也讓殿下給丟了。」

我和他對視,情意綿綿地笑。

李墨白氣得失去理智:「南錦屏,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有沒有警告過你別耍手段?你是一點不把我放在眼裡!」

他渾然把前世今生搞混了,以為他還是高高在上的權臣,而我,家破人亡,任他欺凌。

他動手要打我。

其實他是打不到我的,他一有動作趙思則就眼疾手快地踹了他一腳,但我還是慘叫一聲,順勢摔了下去。

因為挨著樓梯,直接就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沒有大傷,但是額頭磕破了,血流了一臉,看著特別觸目驚心。

趙思則很聰明,立刻先發制人:「李墨白,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當眾謀害當朝太師之女!」

聲音大得半個酒樓的人都聽見了。

李墨白來不及辯解,就被他小雞一樣拎著從二樓丟了下去。

我在家休養了大半個月。

我爹在御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李墨白的惡行,承恩公府緊跟其後,隋暖的父親也落井下石,好幾個御史也跟風彈劾。

最後太子說了一句話:「此子品行惡劣,實在不堪天子門生。」

於是皇上革除了李墨白的狀元功名和好不容易得來的官職。

李墨白也成了天朝建國以來,第一位被革除功名的狀元,也算是「名留青史」了。

13

我沒想到李墨白還要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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