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霧非霧完整後續

2025-03-0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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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丫鬟冒充我的身份,和借住在相府的李墨白暗生情愫,珠胎暗結。

李墨白高中狀元後來相府提親,我爹允了。

丫鬟絕望投井,一屍兩命。

新婚夜,李墨白髮現我非心上人,不動聲色暗中調查,以為是我嫉妒丫鬟,逼死了她。

此後十年,他藉助相府勢力青雲直上,表面上對我溫柔體貼,卻在相府捲入謀逆案時,落井下石,害我爹枉死,全家流放。

我也在他的折磨下,寒冬臘月被丟進寒潭溺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他來相府提親的那日。

1

刺骨的寒意和瀕死的窒息感似乎還殘存在身體內,我蒼白著臉,牙關輕輕顫動,一言不發地望著鏡子裡鮮嫩的臉龐,盤算著怎麼弄死李墨白。

我知道他會在今日來提親。

大張旗鼓,弄得人盡皆知。

人人都說,新科狀元對相府小姐一見鍾情,乃天賜良緣。

實際上,他一見傾心的是我身邊的丫鬟驚鵲。

李墨白同我南家,有著七拐八拐的親戚關係,故此上京趕考期間,借住在相府。

我爹惜才,以禮相待。

長兄亦同我提過他,說他有狀元之才。

驚鵲起了心思,冒充我的身份,三番四次接近他。

兩人很快墜入愛河,甚至弄出了孩子。

我對李墨白沒什麼情意,但知曉這是門好婚事。

年輕的狀元,本身就有才幹,加上我爹保駕護航,必定前途無量。

兼之家境貧寒,家中只有一老母,無論哪方便都需要仰仗相府,沒人敢給我氣受。

所以爹娘問我時,我同意了這門親事。

然而這回,母親身邊的陳嬤嬤尋我時,卻是說:「李公子求娶小姐身邊的驚鵲丫頭,夫人讓小姐自個兒拿主意。」

我立刻知道李墨白也回來了。

2

驚鵲告了三日病假,實際上是胎象不穩。

她不敢勞累,整日臥床,錯過了和李墨白解釋的機會。

我帶陳嬤嬤去耳房找她,這個時候她還看不出孕相,只是氣色不好。

我說:「新科狀元要娶你。」

她露出驚喜的神情,又羞澀地不知所措,不敢看我的眼睛。

她很怕我追問她和李墨白的事。

但我什麼也沒問。

我讓另一個丫鬟鳴蟬給她梳妝打扮,帶她去前廳見客。

李墨白見了她,有一瞬間的愣神,而後眼眶通紅。

他已有十年未見她。

再看向我時,他的眼神變成了仇恨。

我的恨意不比他少。

我想過隱藏,但一看到他,前世種種壓迫而來。

我爹被斬首,我娘病死在流放途中,兄長斷了一條腿,嫂子為保清白自盡,兩個侄子一死一傷。

家破人亡,全拜李墨白所賜。

滿腔恨意,洶湧澎湃,根本遮掩不住。

李墨白愣了愣,我知道他看出來了。

但我不在乎。

我說:「驚鵲是我南家奴僕,也不知狀元郎何時看上了她?不過君子有成人之美,狀元郎既有心求娶,我這個做主子的沒有不同意的理。」

我把驚鵲的身契還給她:「你自由了。」

驚鵲感動得熱淚盈眶。

李墨白神色複雜,同我抱拳施禮,打算離開。

我又道:「等一下。」

3

李墨白警惕地回頭看我。

門口有下人領著大夫進來。

我指著驚鵲:「勞煩黃大夫替這位姑娘把個脈。」

驚鵲驚慌,往李墨白身後躲。

李墨白又是失望又是厭惡地掃我一眼:「不必了……」

我娘看出了門道,著兩個健壯僕婦按住了驚鵲,驚鵲怕傷著胎兒,不敢亂動,只得讓黃大夫診脈,一張俏臉慘白慘白。

「……胎像有些不穩,但不礙事,我開點安胎藥……」黃大夫說。

我娘大怒:「不知廉恥的東西!」

驚鵲又羞又怕,滿臉漲紅,下意識就要下跪認錯。

李墨白拉住她:「你已不是相府下人,無須跪他們。」

又道:「南夫人,驚鵲是我未婚妻,還請慎言。」

他以為自己還是太子心腹,新皇近臣,人人都要看他臉色。

我娘氣得摔杯子。

我爹涼涼看了他一眼:「狀元郎好大的派頭,竟敢教訓我相府夫人!」

李墨白臉色一僵。

他回過神來了。

「除了胎像不穩,還有其他毛病嗎?」我問。

黃大夫搖頭:「沒有。」

我看著李墨白:「聽清楚了,你的未婚妻無病無災地從我相府出去,以後要是死了殘了,可千萬不要賴在我相府頭上。

「還有,我相府的丫鬟,無媒苟合,私通外男,按律是可以直接打死的。」

換言之,我可以正大光明打死驚鵲,犯不著偷偷摸摸逼死她。

李墨白聽懂了,神色猶疑。

4

我爹讓李墨白滾。

他滾的時候和趕過來的趙思則打了個照面。

聽得趙思則急吼吼地喊:「南伯伯,你別急著把錦屏妹妹定給李墨白,你考慮考慮我!」

他臉色一沉,又不滾了。

趙思則是承恩公府的小公子,皇后娘娘的侄子,我們自幼相識。

他上頭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被全家寵得無法無天。

雖然紈絝囂張,但也不是不學無術,這次科考他和人打賭,竟也考了二甲三十七名。

勛貴子弟不靠功名,他就是證明一下自己不是廢物,之後該什麼樣子還是什麼樣子。

前世他來提親的時候,我已經答應了李墨白。

但我私下對比過,承恩公府的這樁婚事也不錯,長輩慈愛,手足和睦,趙思則又是那種沒事帶你吃喝玩樂,有事替你遮風擋雨的男人。

事實證明果然如此。

我家出事後,他一改無所事事的狀態,讓家裡謀了官職,替我家積極奔走,後來也是他找到關鍵證據,替我爹翻了案,讓我南家沉冤得雪。

這天大的恩情,以身相許也難以報答。

我眼睛紅了。

趙思則呆了呆:「不是,你這是嚇的還是樂的?」

我「撲哧」一聲笑:「呆瓜,李公子求娶的是驚鵲,你急什麼?」

趙思則又是一呆,匪夷所思地看了一眼李墨白,半晌憋出一句:「李兄真是……眼光獨特。」

李墨白的臉色更難看了。

5

我和趙思則的婚事定了下來。

李墨白趁我外出,尋了機會找我說話。

「前世你害死驚鵲已付出代價,我們兩清。今生只要你不傷害驚鵲,安分守己,我不會再對付你們南家。

趙思則雖非良配,配你卻綽綽有餘。你忘了我,跟他好好過日子,那些個歹毒的心思都收起來,別再想著為難驚鵲。

你揭穿她有孕,讓她難堪的事,我看在你歸還她身契的面子上,不同你計較,但往後你若仍死性不改,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高高在上,面容狠厲,眼底寒意如冷箭,和他前世同我撕破臉皮後一模一樣。

但那時的他身穿蜀錦,腳登玉靴,腰上掛著價值連城的玉佩,頭上隨便用來簪發的都是稀有的象牙簪。

而不是現在一身洗得發白的天青色長衫,身上一件貴重的物品都沒有。

一個人的威嚴和氣勢有一半是靠外表堆砌而成的。

他像一個無能的狂暴者,絲毫沒有意識到,現在的他,一無所有,根本沒有和我談判的資本。

我靜靜看著他:「不兩清。」

他嘆氣,叫我的閨名:「錦屏,你這又是何必?我喜歡的從來不是你這種驕縱又不學無術的女子。驚鵲都跟我說了,你的才名都是她和鳴蟬替你打下來的。

想來前世你也早知道我和驚鵲的事,卻為了嫁給我故意將錯就錯,又逼死了她。罷了,不提了,你已經做了我十年的妻,該知足了。」

他果然眼盲心瞎。

前世驚鵲不僅冒充我的身份,還偷偷抄下我作的詩詞。

我撫的琴,我作的畫,甚至我和長兄下棋留下的殘局,她都套用到自己身上。

李墨白受她矇騙不知她真實身份,相信她是才女情有可原。

但真相大白,卻依舊被她三言兩語牽著鼻子走,難道不是蠢嗎?

「李墨白,」我盯著他的眼睛,面若寒霜,「我爹我娘我嫂嫂和侄子,四條人命,不是你說兩清就能兩清的。」

還有我肚子裡的孩子。

十年期間懷孕四次,四次流產,終至終身不能有孕。

這樁樁件件,他竟然說兩清?

我譏諷一笑:「李墨白,你我,不死不休。」

6

我爹必然是不喜歡李墨白的,但我仍舊火上澆油:「此子心機深沉,品行有礙,求娶我身邊的丫鬟,明明可以低調行事,偏要大張旗鼓鬧得人盡皆知。

人人都以為他是求娶相府小姐,結果最後卻是娶的小姐身邊的丫鬟。如果沒有思則,恐怕我會淪為全端京的笑話。

他是當今欽點的狀元,行事不該如此無狀,但偏偏這麼做了,女兒懷疑他已投靠爹爹政敵,爹爹你要當心。」

我爹聽進去了。

差不多的話,我又和太子說了一遍,用抱怨、疑惑的語氣,太子立刻就對李墨白印象不好了。

太子是趙思則的表兄,我們也算相熟。

知道我和趙思則定親,他很高興:「你應當感謝李墨白,若不是他,思則也不會趕著來提親。」

又道:「思則,你要什麼?我送你一件禮物做賀禮。」

趙思則很不客氣:「你在京郊的溫泉莊子。」

太子震驚他的不要臉:「你知道這個莊子值多錢?」

他不好意思地說:「錦屏怕冷。」

是的,我怕冷。李墨白也知道我怕冷,所以他選了我最怕的方式送我去死。

7

李墨白和驚鵲的婚事定在六月末,很急,但沒辦法,晚了肚子就藏不住了。

前世他和我的婚禮有多熱鬧,今生他和驚鵲的婚禮就有多冷清。

新科狀元本應炙手可熱,但大家都知道他得罪了相爺,沒人願意為了一個不知前途的小子和相爺作對。

再者,狀元本應進翰林院任職,但不知何故,榜眼和探花都授了職,唯有李墨白,上頭什麼詔令都沒發下來。

他們的婚禮在李家租的一進院子舉行,地方不大,但李墨白下了血本,請了外頭的紅白班子做菜,五兩銀子一席,擺了十桌,還借了鄰居的地方。

結果一個官員都沒來,鄰里倒是坐了兩桌。

聽說李墨白的臉從頭黑到了尾。

他覺得是我爹從中作梗,趁我去首飾鋪子買首飾的時候又蹲到了我——夫妻十年,他實在是了解我。

「你以為前世我能做到高位靠的是你爹嗎?」他憤憤說,「太子賞識我,乃因我們政見一致,興趣相投,因我有真才實幹,能助他治理國家。」

他嘲笑我:「無知婦人,眼界狹窄,以為這樣就能阻擋我?」

前世他有我爹舉薦,靠著一篇策論得到太子賞識。我爹手把手帶他,他又肯吃苦,很快嶄露頭角。

他有句話說得對,他的確是有真才實學的。

但那又怎麼樣?

我叫掌柜:「為什麼會有乞丐進來?」

他被轟出去,氣得滿臉通紅。

8

李墨白一直沒能見到太子。

縱然他有八斗之才,縱然他那篇策論花團錦簇,他這樣的身份,沒人引薦,是不可能見到太子殿下的。

但我還是低估了他。

他搭上了總管太監鄧如盛,不僅認他做了乾爹,還許諾驚鵲生下的第一個兒子隨他姓,送到他膝下撫養。

李墨白六十歲的老母氣得病倒,驚鵲倒是支持他。

他那篇策論終於如願以償送到了太子案上,但太子沒看,讓人丟了。

太子厭惡他。

「認閹人做父,出賣自己的孩子,毫無文人氣節。」

鄧如盛又替李墨白謀了個七品的小官,官雖小,但看在總管太監的面子上,還是有不少人家願意跟他來往。

振武將軍隋家老夫人七十大壽,就請了他們家。

我在宴席上見到驚鵲。

她的肚子已經顯出來,穿一身寬鬆的碧青襦裙,料子不算好,頭上插的那根飛鳳金步搖還是當初我賞她的。

見我看她,她臉上微紅。

有人議論:「真不知道新科狀元是怎麼想的,竟然會娶一個丫鬟?」

「就是,看著姿色一般,氣質也不好,畏畏縮縮的。」

「瞧她那身衣裳,我家丫鬟都不穿……」

也有人直接朝她喊話:「喂,你不去給你家主子請安嗎?」

這些人瞧不起驚鵲,也嫉妒她。

李墨白才華橫溢,容貌俊美,無論前世今生,看上他的人都不少。

誰都想不到,他最後會娶了一個身份卑微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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