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吐槽著,沒注意看路,撞上了一堵牆。
哦,不是牆。
是厲寅禮,嫌疑人2號。
厲寅禮比我高,低著眼朝我使了個眼色。
我雖然沒看懂,但還是跟著他走了。
我緊張地跟在厲寅禮身後,來到了空無一人的男廁。
厲寅禮背對著我,雙手撐在洗手台上。
我緊張地盯著他的後背,心如擂鼓。
過了幾秒鐘,厲寅禮終於轉過身來,表情嚴肅。
「小海棠,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被人騙了?」
我緊了緊身子。
被看穿了嗎?
「你真的被騙進了傳銷組織?!」
厲寅禮猛地抓緊我的雙臂,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
我腦袋卡殼了。
厲寅禮比我被騙時還激動,抓著我的手就開始掏出手機打電話。
「說,要多少錢才能把你贖回來!?我馬上聯繫助理。」
見我一直不說話,厲寅禮急了。
「說啊!很多嗎?上次給你的十萬不夠?要多少,我都給你湊!」
提到十萬,我的神經清醒了些,連忙拉著厲寅禮的手解釋清楚。
厲寅禮半信半疑:「所以你只是沒生活費了?」
我連忙點頭。
「我給你的十萬呢?」
「那是你借我的,要還,我不敢用…」
主要是怕還不上。
「給你的。不用還。」
厲寅禮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在我心裡炸開了花。
一天!就一天,十萬塊!
我打量著厲寅禮的側臉。
很帥。
人也有錢。
想想我那十幾條陣亡的內褲,我心一狠。
「厲寅禮,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怎麼突然問這個?」厲寅禮皺起了眉頭。
我咽了咽口水:「那你介意有個男朋友嗎?」
厲寅禮挑眉,嗯了一聲。
我連忙換了說法:「你介意有個情人嗎?」
厲寅禮聽完這句話臉色頓時難看。
他疾步逼近我,臉在我跟前迅速放大,鼻尖幾乎要碰到我的鼻尖。
我不由自主地向後縮了縮脖子。
忽地,他的手掌猛地按在身後的瓷磚牆上,將我完全禁錮在這狹小的空間。
「你還跟誰說過這種話?也這麼求著他們包養你?」
厲寅禮顯然誤會了什麼,我趕緊搖頭,「只對你一個人說過。」
厲寅禮目光不移,「為什麼?」
我眨了下眼,無比誠實:「……因為你有錢。」
當然,你還是手握我十幾條內褲慘命的嫌疑人!
厲寅禮的目光在我臉上仔細打量,似乎想確認我不是在開玩笑。
過了許久,他才慢慢開口:「一個月多少?」
我心跳加速,顫抖著伸出一根手指。
夠買內褲的就行。
厲寅禮看了眼,「十萬?」
他呵了一聲,拿出手機滑動著螢幕。
只聽叮的一聲。
我手機連帶著我的心一起震動了下。
「接下來一年的錢我都轉你卡上了,你不許再找別人,聽見沒有?」
他深邃的眼中划過一絲晦暗不明的神色。
抬起手在我眼角的淚痣處不輕不重地按壓了下,才道:
「要是讓我發現你找了別的男人,我讓你感受到什麼叫賣、身、還、債。」
我往後縮了縮身體,點了點頭。
像是想到了什麼,厲寅禮微微一笑。
那樣子讓我恍惚間覺得他像一頭捕食的狼。
下一秒,他伸手攬過我的腰,輕聲在我耳邊低語:「現在,該履行作為情人的職責了……」
11
我佝著腰出了廁所,肩膀縮成一團。
我好像……小小體會了下初做人母的滋味。
想起厲寅禮的虎牙,我的步履有些不穩。
要不是秦滿川過來攙扶,我早跌在地上了。
「怎麼回事?厲寅禮訓你了?」
我紅了臉,按住泛腥的喉嚨,嗓音有些沙啞。
「嗯……沒有,是我自己跌倒了……」
秦滿川只當我是被訓哭了,也不過多糾結這件事。
他也不管路上有沒有人經過,抓起我的手就放在了他的腹肌上。
「別難受了,給你摸腹肌。」
衣服下的腹肌賁張,燙的我手心有點疼。
想拿開手,奈何這手感著實太好。
我下意識的捏了捏。
頭頂傳來一聲悶哼。
接著,眼前就是秦滿川放大的臉。
「哥這腹肌手感不錯吧,想不想......」
話沒說完,就被籃球場那邊喊他的聲音打斷。
秦滿川不情不願的答應著過去。
我向他擺了擺手,啞著嗓子:「你去吧,我先回宿舍了。」
秦滿川順勢拉著我的手,整個人壓在我身上。
耳邊傳來溫熱的鼻息。
「晚上回宿舍,不穿衣服給你摸。」
秦滿川的指尖從我手心裡撤出的時候,我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
回想起方才廁所的那一幕,我又乾嘔了下。
我一路捂著脖子回了宿舍。
原以為會沒有人。
誰知道打開門就冷不丁地看到江侑白的背影。
什麼時候回來的?比我還快。
不是說要通宵做實驗嗎?
我悄悄地繞過他,剛想溜去洗澡間,卻聽見江侑白在背後幽幽地開口:
「怎麼了?怪怪的。」
我的心咯噔一下,「是,是嗎?」
「回頭。」
好冷的語調。
我僵硬地轉過身,低垂著腦袋不敢看人。
江侑白微微皺眉,「你脖子上的……怎麼回事?」
我大腦一片空白,嘴比腦快:「我、我就是不小心摔倒了……磕到脖子了……」
「摔倒了會磕到脖子嗎?」
江侑白放下手裡的資料站起來,語氣凌冽,「初棠,你會找別人嗎?」
我倏然一驚,心中警鈴大作。
找別人?他是說……包養關係?還是戀愛對象?
我站立不穩,慌亂中一屁股坐到了床邊。
「我、我沒有……」
江侑白略微傾身,將我圈在他雙臂之間。
我仰起頭,他氣場強大的面容近在咫尺。
「你確定嗎?」江侑白輕挑起我的下巴,「你脖子上的痕跡可不是磕出來的。」
我瑟縮著想要避開他的碰觸,卻被江侑白牢牢固定住了頭頸。
「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江侑白逼問的語氣絲毫不帶溫度。
我抖如篩糠,蜷縮在江侑白雙臂形成的籠子裡。
「江、江侑白唔……我錯了……」
江侑白皺起眉,撫上我的脖頸,力道不重不輕。
「味道,沒有了。」
「什麼?」
江侑白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把我搞懵逼了。
直到江侑白咬上我的脖子,我頓時明白了。
是香水的味道沒有了,在廁所的時候被厲寅禮舔乾淨了。
「小海棠,你不乖。」
12
我微微佝著背,試圖讓布料不擦到胸口。
這人咬是真的咬。
都腫了。
三天還沒好。
一天比一天腫得高。
搞得我以為自己要二次發育了。
我穿著高領打底衫,提著剛買的藥膏從校醫院出來。
手機在這時收到一條消息——寶貝,穿女僕裝拍張照發給我,好不好?
我捏著手機,煩躁地撓撓頭。
又是厲寅禮……真是的,不是說好了只有情人關係嗎?怎麼老讓我穿女裝……
我一個男的,穿什麼女裝!還女僕裝!
我煩惱地抓了抓頭,卻牽動了胸口的傷口。疼得我倒抽一口涼氣。
該死……都怪江侑白這傢伙,下手怎麼這麼重……
想起江侑白冷酷的神情和那雙不帶溫度的手,我不禁悚然一驚,急忙搖了搖頭甩掉這些回憶。
一道清冷的聲音卻在耳邊響起:「在想什麼?走神了?」
我連忙揚起標準微笑,「沒事。我們回宿舍吧。」
13
自從內褲事件後,我發現我和大佬們的關係變了。
是一種曖昧又微妙的關係。
這沒什麼。
gay就gay了。
可我一次性gay了三個。
是他們先gay我在先。
為那些慘死的內褲報仇,我犧牲點沒什麼。
「晚飯想吃什麼?我幫你帶。」
是江侑白髮來的消息。
「隨便,你帶的我都喜歡。」
「好。」
這邊剛回復完,秦滿川也發來消息:「初棠,你喜歡金牌嗎?我贏個回來給你,好不好?」
我沉默一瞬,隨即回覆:「喜歡,你送的我都喜歡。」
又一個消息彈出來——「金主爸爸加主人」。
是厲寅禮在某一次瞥到我手機時強迫我改的。
「女僕裝呢?沒看見呢。」
「……」
我盯著手機螢幕咬手指。
這已經是厲寅禮第三次給我提這個要求了。
我並不是很想答應。
但作為我的金主爸爸,我只能向他妥協。
我戴著口罩去校外的商場買了一套黑色的女僕裝。
左顧右盼確定沒人注意到我,這才趕緊進了廁所最後一間隔間坐下。
厲寅禮一直發消息催促。
我連忙套上絲襪,坐在馬桶上,對著自己拍了一張。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那人喝醉了,一直拍著門要我出去。
我手忙腳亂地將照片發出去後匆匆離開。
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