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俞?」
為了留住小命,我只能懨懨點頭:「嘶嘶——」(是我。)
他不耐:「別嘶了,聽不懂。」
我垂頭:「嘶——」(好的。)
顧昭翻身起來,把我的東西翻了個遍,還把門裡門外都檢查了。
再三確認我沒有離開房間的痕跡。
他攥著我,不可思議。
「你真是裴俞?」
想到他聽不懂,我只能坎坎點了頭。
9
今天的活動,班級的安排是爬山。
我都變這個樣子了,當然是沒法參加。
顧昭隨便扯了個謊,幫我瞞下了濤哥和班長。
我一陣欣慰,他竟然沒有傷害我。
甚至還好心地幫我隱瞞秘密。
這還是討厭蛇的顧昭嗎?
另一個悲觀的想法冒出腦海,該不會,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吧……
顧昭也不去參加活動。
直到濤哥徹底出了門,他才又跟我說話。
「裴俞,這也是病?」
我心虛地蜷成一團。
「嘶嘶嘶——」
他嘆了口氣,無奈扶額。
身上有些黏膩,昨晚悶在被子裡,全身都分泌了很多粘液。
連顧昭碰過我的手上也全是。
分開時還能聽見黏液拉絲的曖昧聲音。
「難受?」
他抬眸,清亮的眸子裡甚至能看見我此刻蜷縮的狼狽樣子。
我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顧昭拿了個小盆,放了溫水進去。
還伸手試了試水溫才把我放進去。
「溫度合適嗎?」
「嘶——」
他面帶柔光盯著我,像在看什麼寵物。
這畫風,好像和我預想的不太一樣。
我在注視下怯怯地挪了挪尾巴。
下一秒,顧昭竟然直接上手。
「你自己洗不幹凈,我幫你。」
「怎麼蜷著尾巴,這樣不好洗的。」
沒等我反應,他一把扒開我交疊的尾巴。
「嘶!」
雖然我是蛇,但也是有羞恥心的好不好?!
我叫喊著,又要卷尾巴。
清脆的笑聲響起,顧昭看得彎了眉眼。
「不好意思,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幫你洗乾淨而已,沒別的意思。」
好吧。
反正也不是沒看過,現在害羞好像也太晚了點。
他一手撈起我,一手用指腹輕輕揉搓著我的背和腰身。
我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這個任人擺布的姿勢,他要是想掐死我是輕而易舉的事。
我僵著身子,不敢動。
可等了半天,他的手指依舊溫柔滑過我的皮膚。
力度不大不小,剛好合適。
……
真別說,還挺舒服。
「怎麼樣?舒不舒服?力度夠不夠?」
我一時被迷昏了頭,把殘忍的謀殺想法拋之腦後。
只愜意地閉上眼,用表情回應他。
手法不錯。
只是,好像越來越往下了。
「欸,嘶,嘶,嘶!」
他停下動作,大言不慚:「怎麼了?不舒服嗎?我洗得很乾凈的。」
媽蛋。
那可是危險地帶,敏感又脆弱。
他怎麼能這麼若無其事地揉搓!
我捲起尾巴,不敢再繼續享受了。
他一臉瞭然的表情,倒也沒再逼我。
可我怎麼覺得,他嘴角上揚的弧度,那麼像得逞的樣子呢……
他該不會是在,變著法懲罰我?
忐忑整整一天,我沒再敢靠近他。
不知為何,他也沒動手摺磨我。
10
晚上,濤哥發現我不在了。
「顧昭,裴俞那小子哪兒去了,怎麼一整天都沒見到人?」
顧昭一邊玩著我的尾巴,一邊面不改色地回他。
「裴俞說他不舒服,自己先回學校了。」
「哦,這樣啊,那,昭哥,裴俞不在的話,我晚上幫你暖床,絕對不讓你冷著,你就原諒我吧。」
顧昭冷冷地掃過一眼,眼裡滿是嫌棄。
「我有潔癖,別噁心我。」
這下連濤哥也坐不住了,他緊捏著拳頭,大聲控訴。
「顧昭,你怎麼盡對我有潔癖,我也沒見你這麼嫌棄裴俞啊,難不成你喜歡他啊?」
我身子一頓。
這也是我想問的問題。
濤哥說顧昭有潔癖,可我一直不相信。
因為他從沒有拒我於千里之外,甚至也不排斥和我的接觸。
就連知道了我的秘密,也沒有一把把我掐死或者是直接丟出去。
心跳快要蹦出胸腔,我期待著,又惶恐著。
顧昭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是又怎麼樣?和你有關係?」
顧昭冷著臉,大方承認。
頓時堵得濤哥啞口無言。
不知道是不是真被氣急了,濤哥竟然自己出了門,再沒回來。
我呆滯了好一會兒,腦子裡整理了很多遍才反應過來。
顧昭,喜歡我。
所以才不拒絕和我接觸。
所以看見我的「病」,也不嫌棄我。
所以就算我是他最討厭的蛇,他也不會甩開我。
這,是真的嗎?
我蜷著尾巴,縮得更緊了。
「聽見了?」
顧昭把我捧起,逼得我沒處躲藏。
我撇開視線,害羞地點了兩下頭。
「你這種情況之前是不是也出現過,這一周你每天晚上都回去浴室。」
我驚訝地看過去。
讀懂了我的情緒,顧昭笑了:「你真的沒發現,你每次從浴室出來都爬錯了床嗎?」
我吐了吐信子,反駁那是他的夢遊。
「應該是你體內的能量不穩定,你的意識出現了紊亂。你不知道那晚的你有多可愛,縮在我的懷裡,小小一隻,特別乖。」
回想起這兩天顧昭都沒有出現夢遊的情況,還有自己和顧昭同床共枕的畫面。
抬起的頭,終究就低下去了。
看著我的窘態,顧昭蹭了蹭我的腦袋,輕笑著。
他沒再繼續話題,拿出剛提回來的塑料口袋。
裡面裝著紗布和防水膠帶。
「伸直尾巴。」
我鬼使神差地照做。
他拿紗布在我的尾巴上纏了一圈,又用膠帶固定住。
像是給我穿了個短裙一樣。
「不給看我就不看,這樣總行了吧?」
原來他出去,是為了這事。
我頭埋得低低的,沒好意思說。
這紗布的質感,磨得尾巴起了異樣的感覺……
更難受了。
算了,反正就算說了,他也聽不懂。
他大手揉著我的腦袋。
又點評上了:「真可愛。」
「……」
我一溜煙兒鑽進被子裡,害羞地把自己藏了起來。
激動興奮的心情快要抑制不住。
尾巴的異感卻久久沒能消散。
熱。
無盡的熱。
小腹處像是點燃了火,火勢還越演越烈。
顧昭躺上床時,才發現我的不對勁。
他的皮膚觸到我,冰冰涼涼的。
「嘶,嘶——」
我難受地擺動身子,不自覺地貼上他的胸膛。
覺得不夠,直接鑽進他的衣服里,肆意遊走。
他乾脆把上衣脫了,就這麼任由著我爬。
半晌,他扯下我尾巴上繫著的「裙子」。
恍惚間,我看見下身已經染上點點紅暈。
顧昭拿過手機,飛速搜索著什麼。
「裴俞,你……」
我吐著舌頭,顫抖著伸展開尾巴。
他低垂著眼,眸色幽深。
終於,手觸上我的身子。
顧昭咽了咽口水,認真又誠摯。
「我幫你吧。」
……
11
結束後,我癱軟在枕頭上。
舒服是舒服了,但是難言的羞恥也隨著意識清醒瘋狂湧上。
我又悄悄縮進被子裡,沒臉見人了。
以前就聽家族裡的前輩提過,蛇的發情期最是折磨。
那時我還不信,沒想到輪到自己經歷,才知道有多難熬。
男人好笑地把我撈出來。
「害羞什麼?幫個忙而已,不用不好意思。」
我撇過頭,裝死。
他晃了晃我,打量一番。
「你這樣,要多久才能好?」
我搖搖頭,我也是第一次,真不知道。
「行吧。」他大手一攤,看上去心情極好。
「有需要,儘管找我。」
「……」
第二天,我們坐上回校的大巴。
為了防止被別人發現,顧昭把我揣進自己的口袋。
怕我無聊,還時不時伸進手指來逗我。
一路上,過得十分舒心。
只是回了校後,我的事情倒是有些難瞞。
濤哥這人心大,似乎只當昨晚顧昭的話是氣話,一點兒沒當真。
但我沒在學校的事,還是引起了他的懷疑。
他又開始向顧昭打聽我。
得虧顧昭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這才把濤哥哄了過去。
旅遊過後,我和顧昭的關係進步得飛快。
白天,我就躲在他的口袋裡,陪著他去上課。
沒人注意時,我就悄悄探出腦袋,在一旁觀察認真聽講的他的側臉。
他做功課,我就趴在他的作業本上,偶爾使壞絆絆他的筆。
有時候真的打攪到他,他就把我揪起來。
撓我的肚子,害我癢到不行。
晚上,為了……呃,給我幫忙,他乾脆把我接到他的床上。
結束後我就躲進他的懷裡睡覺。
生活過得可謂十分滋潤。
直到那天,我實在犯困,沒有起得來陪顧昭上課。
醒來時,發現他的手機落在桌上。
一個備註叫「韓玲學妹」,頭像還是可愛少女的人給他發了消息。
「學長,我到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早就窺見顧昭的手機密碼。
好奇心使我點開聊天記錄。
發現就在昨晚,那邊發來過消息。
「學長,我明天有事想告訴你,放學後在教學樓前面等你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