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室友突然開始夢遊。
每晚我起夜回來後,他都會出現在我的床上。
然後熟稔地摟著我睡一夜。
我體恤他的病情,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可他越來越過分,把我當抱枕跨,當飯塞嘴裡啃。
我招架不住,私下裡找他攤牌,讓他去治病。
高冷室友滿臉不敢置信:「你確定是我爬你的床?」
我掰著手指數:「對啊,都快一周了。」
他咬碎了牙:「明明是......你還是人嗎!」
我內心一慌:「啊,你都知道了?」
完了,我不是人的秘密被發現了。
1
我確實不是人,是個化形101%的現代男蛇精。
為什麼多了1%,因為我人形有2個追追,這是蛇形才有的特徵。
得知自己究極進化後,我哭了三天,直到看見隔壁同齡蛇化形後吐個蛇信子,我平衡了。
最起碼自己張嘴不會丟出2顆雷來,還能藏一藏。
我藏了這麼多年都沒被發現,顧昭是怎麼知道的?
我心虛地抬起頭,望著顧昭微暗的眼眸,不死心地問了問。
「那個,顧昭,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聞言,顧昭眼底的墨色更深了,突然俯身向我靠近。
「呵,我知道什麼?不是你說的嗎,是我夢遊爬你的床,還對你動手動腳!夢遊的人能知道什麼!」
後面的幾個字幾乎是從顧昭牙縫裡擠出來的。
心裡的石頭落地,我鬆了口氣,寬慰地拍了拍顧昭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早發現早干預,這病喝中藥調理就能好,我會陪著你的,不要怕。」
顧昭怔怔地看了我幾瞬後,拂開我的手。
「裴俞,誰再夢遊,誰是狗!」
說完,他轉身離開。
我站在原地摩挲著剛剛搭過顧昭肩膀的手指,有些後悔。
後悔因為做蛇太老實,而失去了和香香暗戀對象共躺一床的機會。
開學在宿舍見到顧昭的第一眼,我突然慶幸自己天賦異稟,資本雄厚。
要是能和顧昭在一起,在上面在下面,在裡面在外面我都可以。
可我圍著他轉了好久,也就止步日常的交流上。
顧昭話很少,性子也很高冷,平時就總愛頂著一張冰山冷臉。
生人一巴掌,熟人更是兩巴掌。
被顧昭夢遊爬床,我開心到以為祖宗顯靈,那幾天都在吃素還願。
我都準備好偷拍幾張和他的「床照」,要逼他就範。
可還沒來得及下手,就被迫做回三好青年蛇。
因為我的發情期要來了。
2
晚上洗漱完,我灰溜溜爬上床,悄摸瞅顧昭的床鋪。
對面床簾拉的嚴實,啥也看不見。
顧昭有潔癖,不願意別人碰他的東西,床簾更是白天晚上都拉著。
自從我發現他夢遊後,一到晚上他的床簾就會打開。
我嘆了口氣,昨晚就應該枕在他爺爺的愛人上睡的,圓實飽滿,手感賊棒。
自己還是太有蛇品,這樣美好的body,以後再也摸不到了。
深夜,熟悉的燥熱湧上四肢百骸。
我睜開眼,深呼吸後將額前的濕發捋向腦後。
手指上的黏膩汗水,莫名放大了那股躁動。
我扯了扯衣領喘著粗氣,熟練地下床走進浴室並把門反鎖。
等我拖著終於平靜下來的身體回到床上時,對上了顧昭「我就知道」的眼神。
我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湊過去捏了一把他的胸肌。
顧昭沒反應,只是像往常般掀開被子,等我躺進去。
我心裡踏實了,老實爬過去,暗嘆這夢遊可太棒了。
但嘴上還是不忘勸著。
「你不是答應我會喝中藥調理的嗎?你還年輕,不能諱疾忌醫,明天我陪你去看老中醫。」
話音剛落,我就被顧昭拽過去,整個人跪坐在他身上。
「裴俞,你是狗嗎?」
顧昭的聲音陰惻惻地響起。
我想當然地搖搖頭:「狗是犬科,我不是。」
蛇是爬行綱蛇目動物,有機會得給顧昭科普一些常識。
我撐著他的腹肌翻身下來,拽過被子躺在他身邊,摸索著胸肌的位置,靠了上去。
「顧昭,今天是最後一次,明天不能再夢遊爬我的床了。」
發情期臨近,身體的形態越來越不受自己的控制。
我還沒準備好向顧昭坦白一切,不能嚇到他。
顧昭卻突然湊近,濕潤的唇瓣擦過我的臉頰。
男人喑啞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裴俞,你看清楚了,你躺的是誰的床。」
3
又來了。
顧昭第一天爬床時就說了這句話,果然夢遊的人沒有意識,還很無賴。
我往他懷裡縮了縮,拍了拍扣在腰上的手臂,嘴上應付著:「看清楚了,我躺的是你的床。行了,咱們該睡了,再把濤哥他們吵醒。」
最近特殊時期,能量虛弱,我很快就睡著了。
等第二天醒來,果然,床上就只剩我一個人。
見我醒了,室友濤哥跑過來就要掀我被子。
「裴俞,你可算醒了,快起來收拾東西,大巴車已經在校門口等著了。」
我這才想起來今天是班級集體出發旅遊的日子。
我猛地坐起就要下床,卻瞬間呆滯。
因為此刻的我沒穿褲子!
我下意識地看向濤哥身後的顧昭,夢遊的人還會脫別人褲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顧昭好似真的看懂了我眼神里的幽怨,拉住了馬上就要爬上來的濤哥。
「別管裴俞了,這個時候了衣服還掛在陽台上沒整理,他趕不上就算了,你陪我出去買點東西。」
果然是我的錯覺.
顧昭現在討厭死我了,怎麼還會替我解圍。
但我的褲子又是怎麼回事?
明明晚上睡覺時還在身上,怎麼第二天會被晾在陽台上。
坐在大巴上,我盯著顧昭的側臉想了一路都沒想明白。
4
站在酒店房間裡,我看著一張雙人床和一張單人床,再看看濤哥和顧昭。
要是選雙人床,就是我和濤哥睡,那自己的秘密就會被發現,我不同意。
要是選單人床,就是濤哥和顧昭睡,我更不同意。
「你跟我睡。」
顧昭從我身後走過,順手接過我手裡的行李。
我和濤哥同時目瞪口呆。
「顧昭,你不是有潔癖嗎?怎麼會要和裴俞一起睡?」
顧昭挑眉:「我睡相不好,得有個人看著我,不然會出事!」
想到他夜夜爬床,我老臉一紅。
也是,他這病一時半會好不了,總不能讓他半夜爬濤哥的床。
我忙不迭地點頭迎合:「剛好,我最會看人了。」
濤哥人糙沒那麼多講究,也就同意了。
「顧昭,你,你真的決定和我一起睡嗎?」
我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手。
「不然呢?你想拒絕?」
顧昭眼都沒抬,自顧自開始整理行李。
這次來的地方,以天然的地下溫泉最為出名。
旅店旁邊剛好就有一家溫泉。
吃過晚飯,大家全約著去泡溫泉了。
濤哥死死扯著我,非要拖我去。
我捂著肚子,隨便扯了個謊。
「濤哥,我肚子不太舒服,真的不去了,放過我吧。」
雖說只是泡溫泉,但保不准他們要玩點什麼老鷹抓小雞的惡劣遊戲。
我還是避開人群為好。
濤哥使勁拽著我,怎麼也不放手。
「oi,裴俞。」
他突然一臉壞笑。
「你該不會是,身上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吧?
「說起來,你好像從來沒跟我們一起上過廁所,更不要說坦誠相待了。」
說著就開始扒我的衣服。
「不要!」
我拚命護住。
手腕在這時一熱,顧昭拉過我。
挑眉冷聲道:「他說不舒服,你沒聽見嗎?」
淡淡一個眼神,壓迫感卻十足。
濤哥一下沒了咄咄逼人的氣勢。
「切,算了算了,不去就不去唄。」
眼看沒轍,他撒撒手走了。
我心底一暖,小聲說:「謝謝。」
「嗯。」
顧昭頷首,冷淡回應。
5
「顧昭,你怎麼不和大家一起去泡溫泉?聽說這裡的溫泉很出名的。」
「不想去。」
男人半靠在床頭,正慵懶地把玩著手機。
燈光映照著他清秀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樑。
「盯我幹什麼?」
我正看得出神,他冷不伶仃來了一句。
我慌亂移開視線。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顧昭,你真的好帥……」
奇怪。
我好像看見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是怎麼回事?
他突然掃過我的身子。
我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
「怎麼樣?肚子好點沒?」
我點點頭:「嗯,還行。」
其實只是我鬼扯的藉口罷了。
沒想到顧昭真的信了。
一陣心虛湧上。
陸陸續續地,我聽見大家開始回房間的聲音。
濤哥也泡完溫泉回來了。
看他一臉愜意躺上床,別提有多舒服了。
我心裡實在癢得不行。
要不是怕被發現,我高低也要去體驗體驗。
來都來了。
不去也太可惜了。
於是我偷偷拿上泳褲,趁他們不注意溜了出去。
「你去哪?」
剛打開門,就被熟悉的聲音嚇到。
顧昭站在身後,眼神疑惑。
「沒事,我有點悶,想透透氣,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不等他回答,我就趕緊跑了。
這個點在溫泉的人不多,天助我也。
這種夜晚降溫的天氣,泡溫泉實在是舒服。
剛泡進去,就感覺渾身都放鬆了不少。
我愜意地享受著,感覺全身力氣在消散。
不知不覺就整個人滑進水裡……
直到後頸被人捏起,我才清醒過來。
「裴俞!振作點!」
「顧昭?」
他神情緊張,就快要把我撈出水面。
我大驚,匆忙掙脫他的手,又把身子埋進水裡。
「快點出來,都泡暈過去了,你不知道這很危險嗎?」
他皺眉,又要撈我。
我趕緊解釋:「沒有暈,沒有暈,我只是……只是覺得太舒服了,一不小心就滑進去了……」
倒不是因為怕被水溺到,而是怕被別人發現我的異常。
顧昭死死盯著我,顯然還在懷疑。
我眨了眨眼,非常肯定地點頭。
「真的沒事!」
他半信半疑,也坐到了我的身旁。
頓時,危機感四起。
「話說,顧昭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不想泡嗎?哈哈哈……」
我乾澀地笑著,在水下悄悄往旁邊挪了挪位置。
「你不也是,不是說肚子不舒服?」
我找補:「已經好很多了,所以就想來體驗體驗,嘿嘿……」
說話間,又拉開了一段距離。
顧昭勾起嘴角,道:「我也是,來體驗體驗。」
突然,腰上一緊,我直接被有力的大手摟了過去。
他眼裡冒著火光,嘴邊卻笑得陰寒。
「離我這麼遠,裴俞,我到底是哪裡惹到你?和我一起睡也不想,連泡個溫泉也要躲著我,什麼意思?」
我心一緊。
這個姿勢可不太妙。
6
本想逃離,手腳慌亂間,卻不小心觸到顧昭的腿心。
我頓時恍然,更心急了。
「不,不是,我……我不是……」
「閉嘴。」
顧昭低沉一聲,臉上浮現出異樣的潮紅。
轉而放開了我。
他好像也覺得尷尬,這次不用我挪位置,他已經自覺拉開了距離。
我心裡一涼。
這下是守住秘密了。
但好像,又觸到顧昭的雷點了。
他背對著我,也沒再逼問。
我把頭半埋進水裡,只敢怯怯地吐著泡泡。
腦子裡不斷思考:蛇怎麼能闖出這麼大的禍?!
空氣就這麼停滯。
良久後,旁邊終於傳來動靜。
顧昭站起身,長腿一踏就出了池子。
我悄悄瞟了一眼,好在他神色已經恢復往常。
「還不走?泡久了不好。」
「噢,馬上……」
生怕再引起懷疑,我只能跟隨他。
但這褲子沾了水會貼著皮膚,肯定會被看出什麼。
指了指某個方向。
顧昭意會,把我掛在不遠處的浴巾丟過來。
「瞎講究。」
我扯著尷尬的笑,在出池子的瞬間圍上浴巾。
這樣,就看不出來了。
哪知一系列動作全被顧昭看了去。
他的視線掃過我的身子,最後落在那片遮擋的浴巾上。
沒好氣說:「搞不懂你,難道是藏地雷了?」
我趕緊迎了上去。
「怎麼可能?你真會開玩笑。」
不是地雷,倒是比地雷更嚇人……
「快走吧,已經挺晚了,等會兒會打攪濤哥睡覺的。」
等到了淋浴間裡,我才敢徹底鬆口氣。
脫下褲子一看,鬱悶又湧上心頭。
這麼提心弔膽地隱藏,真的好累人。
哦不是,好累蛇。
「裴俞,我在外面等你。」
顧昭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我顧不上嘆氣,趕緊沖洗自己。
奈何地板太過光滑,好幾次差點站不住腳。
好不容易洗好,正放鬆警惕要穿內褲的時候。
腳下猛然一滑。
「啪!」
我直接摔得四仰八叉。
疼痛讓我忍不住叫喊出聲,屁股火辣辣的。
更死亡的是,沒等我起身,帘子直接被顧昭一把拉開。
他一臉緊張:「你沒事……」
在看見我狼狽的下身時,話語戛然而止。
他的眉緊緊蹙起,眼裡滿是訝異。
我的腦子徹底死機。
完了。
真完了。
空氣凝固了幾秒。
仿佛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我才想起來遮掩。
「別,顧昭,求你了,你別看我!」
顧昭拉好帘子,狹小的空間頓時變得更加擁擠。
他的眸子前所未有過的幽深。
目光死死盯著我。
喉結微動。
「裴俞,解釋一下?」
7
我扶著隔板想要起身,沒想到渾身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屁股還被摔得慘痛,根本起不來。
只能扯過一旁的浴巾,坎坎遮掩。
「那個,我,我可以解釋……」
顧昭居高臨下看著我,示意我繼續說。
「這其實,是病……只是一個奇怪的病。」
說是病,起碼比告訴他我是蛇更好接受吧?
應該不會覺得那麼噁心吧?
「哦?世界上還有這種病?」
他微微眯著眼,思考一番。
我心一提,強忍著慌亂扯謊。
「就是病,從小就這樣……我,對不起,我其實是因為不想被你當做是怪物,才一直藏著掖著的。
「所以,顧昭,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求你了……」
他沉默很久,直到我以為他不答應時。
「好。」
他喉結微動,眼神晦暗。
下一句話直接驚掉我的下巴。
「那能不能,再給我看看?」
?
我不可置信,還以為耳朵也被摔壞了。
「你說什麼?」
「裴俞,你瞞我這麼久,想要我原諒,總得表示點什麼吧?」
「……」
我。
給了。
被顧昭看光,和被他記恨上。
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
乾脆把浴巾一拋。
催促著:「快點。」
令人羞恥的是,他生怕看不仔細。
竟然還蹲下認真觀摩。
各個層面的,全方位的……
像是在看博物館裡的什麼展物,怕一不小心就漏下細節。
我的羞恥心瞬間爆棚,臉紅得快要滴血。
「夠,夠了吧?」
我自己都沒看過那麼仔細。
「嗯。」
我看他戀戀不捨地收回視線。
末了還點評一句:「看完了,很可愛。」
可愛?
「顧昭,你不會覺得很噁心嗎?」
「噁心什麼?」他抬眸。
我支支吾吾:「就是……這個病症,很怪異吧?你不會覺得……我很噁心嗎?」
顧昭嘆了口氣:「這有什麼惡不噁心的?你只是生病了而已,不噁心。」
「真,真的嗎?」
「嗯。」
他小心地扶起我,重新幫我清洗一遍後,給我裹上浴袍。
然後把我打橫抱起。
就這麼從容地走了出去。
我自然摟上他的脖子,害羞地蜷縮在結實硬朗的胸膛。
這感覺,那是相當甜蜜。
但也實在讓人不好意思。
尤其是屁股下面,似乎更加火辣辣了……
回房時,濤哥已經睡得打著鼾聲了。
萬幸。
要是這場面被他撞見了,指不定要傳出什麼刺激的謠言。
顧昭把我放到床上,自己轉身就進了浴室。
我這才看見他耳脖紅得嚇人,額頭上也冒著細細密密的汗珠。
壞了。
肯定是我太重,他抱了我一路,應該累壞了。
汗都累出來了,可不得洗洗嗎?
想起我還又騙了他,我實在有點愧疚。
馬上鑽進被窩,勢必要好好幫他暖床,不能讓他受冷。
浴室的水聲嘩嘩,我露出腦袋,不自覺地朝那邊看去。
磨砂玻璃上映出傲人的身姿,曖昧極了。
我害羞地蹭蹭枕頭,想甩掉腦子裡不可描述的想法。
卻一發不可收拾。
直到回過神來,顧昭還沒結束。
怪了,沖個澡,需要這麼久嗎?
8
顧昭上床時,身上帶著絲絲涼意。
我大驚,他竟然是沖的冷水澡。
我趕緊往旁邊挪位置。
看他的眼神又帶著慍怒,我著急解釋。
「這次真不是躲你,這片我已經暖過了,很熱和,你趕緊睡進來,別著涼了。」
「那你怎麼辦?」
我扭了扭身子。
「沒事的,我不冷……阿嚏!」
沒暖過的被子和床,確實有點冷哈。
「笨蛋,一起不就行了。」
他躺進被子,大手一撈,直接將我圈進懷裡。
「啊?」
不行,這樣靠得實在太近了。
我扭了扭身子,想躲開些。
「別動。」
頭頂傳來清冷的聲音,但好像還多了絲絲沙啞。
「我只是減少一點咱倆的占地面積,省得碰到其他沒暖過的位置,抱著睡,是最好的做法。」
「你要是受冷感冒傳染我,我可跟你沒完。」
我有些為難。
抱著睡不太妥,可又不能讓顧昭有感冒的風險。
思來想去,索性就這樣睡吧。
反正他現在還不知道真相。
起碼,能讓我再靠近他一些。
以後,說不定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思緒萬千中,難過又湧上心頭。
我低低把頭埋進顧昭的胸前。
偷偷嗅著他身上的味道,真的好香。
好舒服。
如果能一直這樣,該多好?
飄飄然地,我又感覺失去了所有力氣。
……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熱醒的。
睜開眼,畫面卻是一黑。
嗯?
這是給我干哪兒來了?
我扭了扭身子,半天才鑽出被窩。
顧昭的臉,什麼時候變這麼大了?
動作比心快,尾巴忍不住湊了上去。
等等。
尾巴?
我盯著通身白鱗的自己。
靠!竟然在這時候變回原形了。
難怪從昨晚就一直覺得乏力,原來是能量太弱撐不住化形了。
直覺告訴我得趕緊離開。
否則等顧昭醒來時,我的秘密絕對不保。
我擺過頭,向床尾方向爬去。
不料腹部一緊,下身被大手捏住,直接把我拖了過去。
本來就是個敏感的時期,脆弱到不行。
我一下軟了身子,竟然忘記掙扎。
顧昭一雙大眼閃過錯愕和憤怒。
好像下一秒就想把我掐死。
我趕緊晃了晃腦袋,給他展示我額上的紅痣。
和化成人形時一樣的紅痣。
他掀開被子,盯著我早就滑落的浴袍。
神情少見的不可置信。